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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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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摔着。”
“你们还不赶紧跟上,怎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王公公甩了下佛尘,宫女太监们才急急跟上。
一回到承明殿,百溪帝就遣退了宫人,从里边锁上了殿门。
他迫不及待的把画挂在墙上,来回抚摸。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中似乎突然燃烧起了火焰。
王公公等人侯在殿外,既不敢破门而入,也不敢坐以待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传朕口谕,无诏任何人不得入内。”百溪帝的声音从殿内传出,王公公听后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退下,只得守在门外。
“你们都给咱家打起精神来,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诺。”
几个时辰过去,太阳已西斜,霞光弥漫天际。晚膳时分也不见百溪帝人影。
殊不知,他仍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画上的美人儿,脚都不曾挪开半步。
黑夜笼罩着大地,越来越来浓烈。
画卷泛起了幽幽紫光,百溪帝眼里的炽热又多了几分。
眨眼间,画中人对着百溪帝痴笑,从画里走了出来。
百溪帝见状,并无惊恐之色,反而更加欣喜。“美人如斯,何不早入怀?”他淫笑着伸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勾起她的下巴,揽住她的纤纤细腰。
紫衣女子眨了炸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里带有无尽柔情,让百溪帝无法抗拒。她冰冷的玉手抚上他的脸颊,没能使其清醒一二,反使其浑身燥热。百溪帝趁势啃吮她那红润得勾人心魄的嘴唇。
过了一阵,紫衣女子娇羞的推开他,笑着跑开。
“快来。”女子的声音都带着挑逗的意味,听得百溪帝如处云里雾里。
他循着声音找去,但见卧榻前立着屏风,灯光暗淡。殿内的摆设在夜里泛着微弱的光。
他双脚不受控制的带他走向了龙榻,只见她半卧在床,欲语还休,身上的衣衫微微滑落,漏出雪白的双肩。
百溪帝咽了咽口水,再次抬起女子下巴,琢磨喘息道:“若是梦,便让朕不复醒来。”
女子羞涩地道了一声:“是吗?”
语毕,百溪帝终于如饿虎扑食般伸手把她穿着的衣服扒开。
紫衫被随手扔到了屏风上…
百溪帝半夜惊醒,疑心自己着了梦魔。可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中的人儿和画中之人一般无二,才深信一切并非臆想。
他温柔地将她微微遮住眼睛的几丝青发撩到耳后,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如今的百溪帝也就三十来岁,丰神俊朗,极喜欢貌美女子,他说自己虽耽于女色,可并不会因色误国。
天方破晓,即悄然起身,自己更衣。穿戴整齐后,见殿外睡着一干宫女太监,他们的呼吸声很是均匀,似乎睡得极其安稳。百溪帝假咳一声,见他们仍无动静,就喘了王公公一脚。
王公公惊醒,揉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跪下:“陛下,奴才该死,竟睡死了去。”
“准备上朝。”他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踏入承明殿。”
“诺。”
那日早朝,百溪帝整个人心不在焉,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紫衣女子的身影。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呢。明知她来历不明,可还是不忍心放她离去。
他草草结束早朝,奔向承明殿。深知不可为而为之。但他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美人儿,桌案上只有一块散发奇香的丝帕,上面写着:“夜至,妾必来。”
自此,百溪帝必然每日蒙头大睡,因为他迫切的希望漫长的白昼在睡梦中流逝,迎来美妙的夜晚。
他给紫衣女子取了个名字,叫画娘。
介于百溪帝已一月未踏足后宫,皇后不得不问王公公缘由。
王公公有口难开,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一个字,然迫于皇后的追问,只得道出实情:“事情说来也奇怪,从陛下在御花园拾得一幅美人图后,白日里便开始嗜睡,一到晚上承明殿内莺歌燕舞,时不时传来女子如铃悦耳般的笑声。夜夜如此。”
问及王公公可见着那些女子的容貌时,王公公又答:“不得见。咱连承明殿都不得进,每到夜晚,陛下就锁了门,不准任何人进入。”
皇后越听越觉奇怪,旦日早晨带了一干人前往承明殿一探究竟。进入后,里面并无一人,摆设整齐,还弥漫着一股异香。
“皇后?朕说过无诏不得入内,皇后可是把朕的话当作了耳旁风?”突然折回的百溪帝怫然不悦。
“臣妾惶恐。”皇后欠身请罪,心下疑惑更甚。毕竟,他以前对她从未说过重话。
“来人,带皇后回宫。”百溪帝疾言厉声道。
“皇后娘娘,请吧。”闻讯而来的王公公面露惊慌。
“陛下,臣妾听闻……”皇后继续说道,可看到百溪帝眼里带有厌恶,她合上了双唇。
“皇后身为六宫之首,几时学会听些子虚乌有的传闻了?”
“退下吧,朕乏了。”
“诺。”
此事在宫内传开,众说纷纭。又过了一个月后,所有嫔妃都坐不住了,因为自己的贴身宫女陆续消失,寻遍三公六殿无果,似人间蒸发。
皇后忙得焦头烂额,宫女失踪之事未结,禁卫军统领又报:“迄今为止,已有十八名禁卫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何谓凭空消失?莫非他们会上天入地?皇后不是没禀告百溪帝,可百溪帝压根没听进去,也没放在心上。期间一言不合就体罚太监,和皇后没少发生争执。
尽管后宫已乱成一锅粥,三清斋却仍是书声琅琅,当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庄子·应帝王》: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成悯读完后,大笑不已。
曹允问道:“为何笑?”
“混沌凿窍,甚是好笑。”
“其余人可知此文意思?”曹允问。
“不知。”他们摇头作答。
“那成悯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二。”
“啊?我啊?我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知,夫子让他来。”成悯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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