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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峰无人空遗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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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残雪心底一寒,当即快马赶到那片草地所在,只见果真如店小二所述的情景,还可见袅袅的烟火,雪地上有杂乱的足迹,仿佛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迹。那一刻,碧残雪的心如坠冰窖,脸上迅速褪去血色——他知道,她一定出事了!

从那时开始,碧残雪便踏遍了梵州城……他可以感觉得到她还在这里,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心跳,她的呼吸,虽然她并不在身边。

回想这几年的时光,不管每次走多远,他都会赶在白梅花开之前回到天涯楼,与她在一树白梅下喝她亲手酿的风尘酒。

他们从不问起彼此的过往,他偶尔会说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她却从来不说。但他知道她就像他一样,一定背负了许多许多,他们是一样寂寞到刻骨的人!也是寂寞到如此相契合的人呵!

碧残雪轻轻叹息了一声,苦笑:“你跟我说过你师兄姓楼!不过你师父真是鹤先生么?”这几日,碧残雪留意了这女子的身法,并非出自轩辕雪宗。轩辕雪宗的绕云端,是独步天下的轻身功夫,姿态潇洒,来去如仙,这女子显然半分也不会。但其武功虽不高,身法也算端庄稳健,应是出自名门。

“当然不是了。”夜姬陌瘪瘪嘴,道:“那鹤老头,刁钻古怪,我才不会拜这样的人为师呢。”停了停,又道:“不过我真正的师父不喜欢我说他的名头。”

碧残雪点点头,知道大多数武林前辈都有这样的怪癖,于是也不勉强。只顿了顿,又抬头往远处看了看,道:“我们下山吧!”

“啊?”夜姬陌惊疑地看着碧残雪,“我们不找那位颜姐姐了么?”

“你在山下拐弯处可曾见到足迹?。”碧残雪往前面探了几步,问道。

夜姬陌微微点头。

“那里是半月前命案发生的地方,也是上山下山的唯一关口,我和小颜初到梵州城曾去查探,那些便是我们留下的足迹,还是当时的样子,可见这几日并无人走这条路。”碧残雪望着苍苍茫茫的雪山,眉宇间一片沉郁,“她,没有来过这里!”

夜姬陌知他心中苦痛,上前拍拍他肩膀,道:“碧大哥,你不用担心,依你所说,那位颜姐姐是聪慧至极的人,她一定没事的,又或者是店小二骗我们,要不我们再回那家客栈去问问店小二吧!”

“也好!”碧残雪点了点头,又道:“若是今日内,还无所获,她定是已经离开了梵州城,我们就明日启程,去找你师兄,他是护宝队伍唯一的活口,我们要抢在明太尉和凶手之前找到他!”夜姬陌的师兄便是那楼朝衣,当夜姬陌得知护宝队伍出事之后,便离开裘沧海,独自来到梵州城。因此事影响极大,所以朝廷下令暂不许家属领回遇害人尸首,于是夜姬陌夜闯梵州城官衙,想看一看楼朝衣的尸首。岂料,一百五十具尸体里却并没有楼朝衣的,她心中颇是疑惑,却也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