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爹啊，你别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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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牵羊进门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他把羊赶进羊圈，低着头进了屋。
“今天怎么这么晚？又跑哪里玩去了吧？傻瓜？”傻瓜他爹贾富贵坐在小木头饭桌旁，头也不抬的说。
“不是，今天放羊走得远，就回来晚了。”傻瓜没抬头看他爹，边说边往里屋走。
“回来！吃饭！你进里屋干嘛去？”贾富贵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瞅瞅傻瓜。
“我不想吃，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傻瓜没停步，进了里屋，径直倒到炕上。
“狗崽子，老子等你半天，你不吃饭，还跟你老子摆谱？”贾富贵立马来了火气。
傻瓜倒在炕上，听着爹的叫骂，心里愈加堵得慌。
“听见没有！滚出来！吃饭！”贾富贵提高了声音。瘦瘦黑黑的脸上现出怒色，这傻瓜，没大没小的，吃饭还得让老子请着！不孝子啊！
里屋还是没动静。
贾富贵一下站起身来，顺手拿起地上的烧火棍，几步窜进里屋，照着炕上的傻瓜就是一棍子，正打在傻瓜屁股上。疼的傻瓜噌的跳下炕来，窜到外屋，贾富贵跟出来，扔下棍子，“臭小子，赶紧给我吃饭，吃完了吹灯睡觉，别给我浪费灯油，你以为你爹是财主是不？”
傻瓜默默地坐下，端起碗，碗里是清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糊糊，他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
贾富贵拿起一叶地瓜干，咬了一口，瞅瞅傻瓜，“傻瓜，你把脸抬起来。”
傻瓜抬脸看一眼贾富贵，迅即又低下头。一口气憋在嗓子口，他难受的慌。
虽然只是一眼，傻瓜脸上的伤，却已经深深映入贾富贵的眼中。
贾富贵心里一阵难过。
“唉——。”贾富贵深深地叹了口气，“傻瓜呀，又受人欺负了？受人欺负也得吃饭啊，人家欺负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拿着当回事！”
傻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下来，“爹呀，人家怎么总是欺负我呀？我心里憋屈的慌！”
贾富贵无奈的看看傻瓜，“傻瓜呀，你从小就受人欺负，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还憋屈啥呀？”
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傻瓜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呀，傻瓜就是个受人欺负的的命啊，爹呀，傻瓜要叫人欺负一辈子呀！爹呀，傻瓜活着有什么意思呀！”
贾富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由着傻瓜哭。傻瓜的命运，又岂是他这个穷鬼爹能改变得了的？
傻瓜哭一会，喝几口玉米糊糊，想一想，又继续哭，玉米糊糊喝完了，哭声也变成了哽咽声。
贾富贵叹口气，“傻瓜呀，今天又是谁欺负你了？”
傻瓜哽咽着，“镇上里正他儿子，还有王财主和林掌柜的儿子。”
贾富贵摇摇头，“唉，他们都是公子少爷，你咋不离他们远点呢？我不是常和你说，别招惹他们吗？”他拿起一叶地瓜干，递给傻瓜。
傻瓜咬一口地瓜干，“爹，我咋离他们远点？我好好地放羊，他们过去找我，说我的马步扎的好，让我蹲马步给他们看看。我在坡上蹲好了马步，那张建业从我后面嘭的踹我屁股一脚，把我踹的滚到坡底下去了，咱村小宝和张大胆看我一脸血，还直笑话我！我真想揍他们！这些瘪犊子！”
贾富贵看着儿子，“你还蹲马步让他们看？你还真是傻瓜！”
贾富贵转念一想，“唉，也不怨你，人穷被人欺，谁叫咱穷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吧。”
傻瓜仰起脸，“爹，咱为啥就这么穷呢？”
贾富贵抬起干枯的手，挠了挠脑袋，“咱就是穷人，你爷爷是穷人，你爷爷的爷爷也是穷人，咱祖祖辈辈都是穷人，这有什么办法？你将来讨老婆生个儿子还是穷人，你儿子的儿子还会是穷人……”
傻瓜越听心里越凉。哇凉哇凉的。
“哎呀，爹啊，你别说啦。”傻瓜裂开嘴，哭了。
傻瓜牵羊进门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他把羊赶进羊圈，低着头进了屋。
“今天怎么这么晚？又跑哪里玩去了吧？傻瓜？”傻瓜他爹贾富贵坐在小木头饭桌旁，头也不抬的说。
“不是，今天放羊走得远，就回来晚了。”傻瓜没抬头看他爹，边说边往里屋走。
“回来！吃饭！你进里屋干嘛去？”贾富贵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瞅瞅傻瓜。
“我不想吃，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傻瓜没停步，进了里屋，径直倒到炕上。
“狗崽子，老子等你半天，你不吃饭，还跟你老子摆谱？”贾富贵立马来了火气。
傻瓜倒在炕上，听着爹的叫骂，心里愈加堵得慌。
“听见没有！滚出来！吃饭！”贾富贵提高了声音。瘦瘦黑黑的脸上现出怒色，这傻瓜，没大没小的，吃饭还得让老子请着！不孝子啊！
里屋还是没动静。
贾富贵一下站起身来，顺手拿起地上的烧火棍，几步窜进里屋，照着炕上的傻瓜就是一棍子，正打在傻瓜屁股上。疼的傻瓜噌的跳下炕来，窜到外屋，贾富贵跟出来，扔下棍子，“臭小子，赶紧给我吃饭，吃完了吹灯睡觉，别给我浪费灯油，你以为你爹是财主是不？”
傻瓜默默地坐下，端起碗，碗里是清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糊糊，他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
贾富贵拿起一叶地瓜干，咬了一口，瞅瞅傻瓜，“傻瓜，你把脸抬起来。”
傻瓜抬脸看一眼贾富贵，迅即又低下头。一口气憋在嗓子口，他难受的慌。
虽然只是一眼，傻瓜脸上的伤，却已经深深映入贾富贵的眼中。
贾富贵心里一阵难过。
“唉——。”贾富贵深深地叹了口气，“傻瓜呀，又受人欺负了？受人欺负也得吃饭啊，人家欺负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拿着当回事！”
傻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下来，“爹呀，人家怎么总是欺负我呀？我心里憋屈的慌！”
贾富贵无奈的看看傻瓜，“傻瓜呀，你从小就受人欺负，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还憋屈啥呀？”
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傻瓜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呀，傻瓜就是个受人欺负的的命啊，爹呀，傻瓜要叫人欺负一辈子呀！爹呀，傻瓜活着有什么意思呀！”
贾富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由着傻瓜哭。傻瓜的命运，又岂是他这个穷鬼爹能改变得了的？
傻瓜哭一会，喝几口玉米糊糊，想一想，又继续哭，玉米糊糊喝完了，哭声也变成了哽咽声。
贾富贵叹口气，“傻瓜呀，今天又是谁欺负你了？”
傻瓜哽咽着，“镇上里正他儿子，还有王财主和林掌柜的儿子。”
贾富贵摇摇头，“唉，他们都是公子少爷，你咋不离他们远点呢？我不是常和你说，别招惹他们吗？”他拿起一叶地瓜干，递给傻瓜。
傻瓜咬一口地瓜干，“爹，我咋离他们远点？我好好地放羊，他们过去找我，说我的马步扎的好，让我蹲马步给他们看看。我在坡上蹲好了马步，那张建业从我后面嘭的踹我屁股一脚，把我踹的滚到坡底下去了，咱村小宝和张大胆看我一脸血，还直笑话我！我真想揍他们！这些瘪犊子！”
贾富贵看着儿子，“你还蹲马步让他们看？你还真是傻瓜！”
贾富贵转念一想，“唉，也不怨你，人穷被人欺，谁叫咱穷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吧。”
傻瓜仰起脸，“爹，咱为啥就这么穷呢？”
贾富贵抬起干枯的手，挠了挠脑袋，“咱就是穷人，你爷爷是穷人，你爷爷的爷爷也是穷人，咱祖祖辈辈都是穷人，这有什么办法？你将来讨老婆生个儿子还是穷人，你儿子的儿子还会是穷人……”
傻瓜越听心里越凉。哇凉哇凉的。
“哎呀，爹啊，你别说啦。”傻瓜裂开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