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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罩我吧陈荏林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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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29章 争风吃醋林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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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敢对林巨星说“一边去”的丫头也就这么一个!

第二天江淑惠把棒针和绒线往陈荏怀里一塞,说:“这颜色多体面,配你合适!”

陈荏问:“干嘛?”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江淑惠笑得甜,班上女生就是这样被她一个个拉下水的。

“……”

结果陈荏还真干上了,他将绒线套在自己膝盖上,接线头,绕线团,一上午搞定了几大团。

他做事容易沉溺,学打毛线也不例外,不过两三天时间,他已经着迷于此,白天晚上都在织了。

但管老师的题还得刷啊,于是他的心算能力突飞猛进,一边看题一边织一边不出声的念叨,然后花半秒钟写下答案,缩回手继续织。

他还和江淑惠交流经验,这个说:“我好像漏了一针。”

那个说:“哪里?……哦,只能拆了,漏两针呢。”

这个说:“我不会起头。”

那个说:“我来起,你看着学。”

更过分是两人为了节约时间,还合作织围巾,随后是一件毛衣,一个织左边袖子,一个织右边袖子,最后缀在一起,为了半厘米的长短比来比去:

“你这边织松了啊。”

“没有啊。”

“你看我织的这半边……”

林雁行忍无可忍,敲笔:“江淑惠,你给我转过去,老回头也不怕扭着脖子!”

另两人无辜地望着他,陈荏问:“又咋啦?惠惠碍你事了?”

“她没碍,你碍!”林雁行的恼怒写在脸上,“做点正事儿!你高一,周岁不到十六,不是六十六!”

“是正事啊。”陈荏拎起毛衣,“这么一件羊毛衫放在店里要卖二三百呢,我和惠惠一礼拜工夫就搞定了,厉害不?”

江淑惠问:“要不咱们再织几身?”

陈荏说不用不用,你又不肯收绒线的钱。

江淑惠说收什么钱啊,都是库存卖不掉的东西,再不织都要被虫蛀完了。

林雁行猛拍桌,两人被他吓一跳!

江淑惠说:“林雁行,你有点儿神经!”

陈荏也这么觉得,鉴于这位是他的人生寄托,难听话他就不说了。

“一礼拜时间你们就做这个?”林雁行愠怒道,“江淑惠你对得起你爸妈交的学费嘛?”

“哟,林少爷教训我来了哈?”江淑惠将一段陈荏织得不太好的袖口拆掉重新织,手里不停,“我爸我妈都是小老百姓,培养我的确不容易,但我不能眼见着同学没衣服过冬啊,咱都有爸妈嘘寒问暖,荏荏可没有。”

陈荏笑道:“惠惠,别这么贴心啊。”

“亏你还笑得出来!”江淑惠说,“看看你身上那件毛衣,袖口都散线了,前胸后背全是虫蛀的洞,你有脸穿我都没脸看!”

陈荏笑得更欢了:“过夏天忘放樟脑球了嘛!”

当然并非由于保管不善,这件土黄色的毛衣是继父的。

他的衣物不是来自于继父淘汰,就是捡亲戚或邻居家孩子的,这件毛衣从小学五年级时转到他身上,从此就像生了根,多少个冬天过去都没能替换。

一开始衣服下缘齐到膝盖,穿到学校去,小同学们都笑话他,他只好将衣摆折起来塞进裤腰,硬把自己塞得肥厚了一圈。后来长高了些,衣服齐到大腿可以穿了,但衣袖还是要卷几匝……

毛衣一年年地旧,一年年地蛀,过去妈妈不管,他也不敢提,现在倒是有钱能买件新的,但他舍不得。

这么多年他都想通了:穷人嘛,首要任务是吃饱饭,活下去,直到能捯饬自己外表的那一天。

青春期那特有的虚荣在他身上可一点儿没有,他只要暖和,不在乎袖口是不是散了,何况他现在学会了给绒线衫补针。

江淑惠问:“荏荏,你哭过没?”

陈荏抬起低垂的眼睛:“哭啥?”

江淑惠说:“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天天哭了,我不要穿破衣服。”

陈荏笑:“噗,小丫头片……”

林雁行又拍桌,松开手,手底下是几张百元大钞:“买去。”

“商场买去啊!”林雁行低吼,“织个屁啊?”

陈荏将钱扔给他:“不用,惠惠给我织了。”

“咱俩一起织的。”江淑惠说,“提前祝你圣诞快乐,荏荏。”

林雁行命令:“转回去!”

江淑惠说:“就不,我还要给他织手套!”

林雁行怒而掏包,把里面三四副手套七八条围巾全掏出来堆在陈荏桌上:“送你!”

编织风潮已经传遍了全校,林雁行不过在篮球场边坐了坐,就跟个活.佛似的脖子上挂满了哈达。

江淑惠叫道:“哟林少爷,您自个儿吃肉也就罢了,还不准别人喝汤呐?您都有这么多爱心牌围巾手套了,就不让我给您同桌织一副?”

“……”林雁行无言以对,“总之你先转回去。”

几天之后江淑惠给陈荏带来了三件毛衣和两条羊毛裤,还有一件款式略微过时但却相当厚实的针织外套,说是店里的库存,不是人织的,是机器织的,所以不是百分百羊毛,因为太软的线会被机器扯断,让陈荏别嫌弃。

陈荏怎么会嫌弃,差点把惠惠儿抱起来转圈!

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要不把她从鹏鹏手里抢过来吧?

那鹏鹏有啥好的?不就是高点、壮点、黑点?他陈荏现在只是欠缺一点青春发育,五年后艳冠夜场,保证不让她吃亏!

但又拿林雁行怎么办呢?新欢旧爱,很难抉择啊!

林雁行看着那堆绒线衣,气得口鼻歪斜,不停往桌上拍钱说:“买去!买去!不缺钱!”

陈荏笑骂道:“你傻不傻?这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

一霎间,林雁行就像被一道闪电从头劈到了脚,思维里那层膜清清脆脆地裂开了——对啊,他在争风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