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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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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行走江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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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笑容里带着几分倦怠。

我和曹腾坐下,曹腾显得十分激动,说了一大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语言,一再表明自己对秋桐的关切和关心,表明自己对秋桐被冤枉的愤慨,表明自己对秋桐归来的欣喜之情。

曹腾的口才不错,我坐在旁边听得差点就感动起来,假如我以前不认识曹腾,假如我不部分了解曹腾,我说不定会感动地热泪盈眶。

秋桐听得有些动容,点头向曹腾表示感谢。

好不容易等曹腾说完,孙东凯带着试探的口气对秋桐说:“秋桐,我想今晚举办个酒场,给你接风洗尘压惊,不知你的身体精力是否能支撑地住?”

“谢谢孙总的关心,不过,压惊我看就不要了,我不过是进去接受了一翻讯问,本也没有什么惊,有什么好压的,”秋桐伸手捋了捋头发,平静地说:“领导的心意我领了,这酒场,我看就不必了吧……”

“那不行,这酒场一定要办,必须得办,我作为你的主管领导,要是这点意思都不表达,那我就太不称职了,就太不配做你的领导了……”孙东凯说:“我看你也很累了,要不,就改在明天?反正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这酒场是一定要办的……”

正说着,赵大健和苏定国也走了进来,还有云朵。

秋桐看看孙东凯,看看大家,呼了口气:“既然孙总有这指示,那……那就今天吧……我的身体没问题……”

“好——那就今晚办……”孙东凯一拍大腿,看着苏定国:“定国,你现在就去经管办通知曹丽,让她到天河大酒店去订最豪华的单间,今晚我要亲自给秋总压惊洗尘……在场的各位,加上曹丽,都去参加……”

苏定国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天河大酒店就在检察院对门,是检察院的三产,内部接待酒店,我不明白孙东凯为什么要把酒场定在那里。

一会儿,苏定国回来了,对孙东凯说:“孙总,曹主任订好了,晚上6点半过去……”

孙东凯点点头,看着苏定国:“定国,你这个主持寿命很短啊,只有不到2天的时间,怎么样?遗憾不?”

苏定国笑了:“孙总真幽默,秋总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两天正发愁怎么开展好公司的工作呢,这回秋桐回来了,太好了,我终于解放了……”

孙东凯呵呵笑起来,大家都附和着笑,唯有赵大健没有笑。

孙东凯边笑边有意无意地看了赵大健一眼……

下班后,大家直接去天河大酒店,孙东凯自己有专车,和曹丽一起直接先走,云朵安排了公司的面包车,大家一起坐一辆车去。

到现在为止,我和秋桐没有直接说一句话。

车上,我和云朵坐在后排,都沉默不语。

其他人则不停地和秋桐说话,包括赵大健,都说着没用的废话,无非就是虚惊一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塞翁之马焉知非福之类的安慰和祝福话语。

我摸出手机给云朵发了个短信:今晚你送小雪过去,晚上不要走了,住在她家……

云朵听到手机短信提示音,摸出手机看到了短信,冲我点了点头。

我们都没有说话。

天色已近黄昏,我扭头看着车窗外暗淡的暮色,看着西面遥远天际的血色残阳……

这一劫,在皇者四哥特别是那个神秘之人的帮助下,秋桐大难不死躲了过去,可是,我心里明白,此役硝烟散去,彼时狼烟还会再起,今后,秋桐还会不会有更大的劫难呢?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一股抹不去挥不去的阴霾在我心头重重笼罩……

我知道此时的秋桐一定是身心极度疲惫,可是,面对孙东凯的如此“盛情”,她还是答应了,没有推到明天,她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或许是她想赶紧应付完这个场合,好让自己早点静下心来。

很快到了天河大酒店,到了那个豪华单间。

孙东凯和曹丽已经先到了,大家就坐,秋桐坐在主宾的位置,曹丽挨着秋桐坐,这样显得她和秋桐的关系更加紧密,更加方便她和秋桐交流。

大家坐定,酒菜一起上,上好后,孙东凯看着大家,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给秋桐压惊的酒场定在这里吗?”

大家都带着疑问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说:“因为这家酒店是检察院的,是反贪局的,我之所以要在这里给秋桐举办这个压惊酒场,就是要做给检察院反贪局的人看,他们不是把秋桐冤枉了吗,我就是要在这里给秋桐接风压惊,让他们知道秋桐是无辜的,让他们知道我们只要自身两袖清风自身做得正,是不怕他们的……”

孙东凯讲的很义愤填膺,很正气盎然。

原来孙东凯是要摆出一副和反贪局的人斗气的架势来这里显摆,来替秋桐出气,我觉得心有有些好笑,孙东凯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这么幼稚。

孙东凯的话音刚落,曹丽就点头:“对,孙总说的好,就得这样,反贪局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自身清白,不怕他们,只有自己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他们……他们平白无故把秋总抓进去,找不到茬不得已把人放回来,他们这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找难看……”

秋桐坐在那里,看看孙东凯,又看看曹丽,没有说话。

接着,孙东凯举起手里的酒杯,缓缓扫视了一圈大家,然后说:“各位,今天,我们在这个地方给秋桐同志举行接风压惊酒场,说实话,此时,我的心情既高兴又压抑,还有些愤慨……”

大家静静地看着孙东凯。

“高兴的是,秋桐同志平平安安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凡事有利有弊,要说秋桐同志被反贪局的人带走,这不是个好事,但是,这一进一出,恰恰也证明了秋桐同志的清白,说明秋桐同志是一个奉公廉洁的好人,这一点,是让我感到高兴的,压抑和愤慨的是我们的执法机关,他们办案竟然就这么儿戏,在没有掌握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人带走,这一带走不要紧,却大大诋毁了秋桐同志的良好声誉,给集团经营委给集团发行公司的声誉都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当然,更严重的是给秋桐同志的身心都带来了极大的伤害,我作为集团分管经营的负责人,作为秋桐同志的直接上司,对执法机关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感到分外愤慨,对秋桐同志受到的严重身心伤害感到十分痛心……秋桐同志在我眼里,在集团同事的心里,无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好同志,这样好的同志,却不明不白受了如此之大的冤屈,实在是让人……”说到这里,孙东凯似乎讲不先去了,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眼圈有些发红。

大领导动容了,这场面十分感人。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孙东凯,我第一次发现孙东凯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演技十分高明,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可惜了。

秋桐低垂着眼皮看着桌面,依旧没有说话。

孙东凯揉了揉鼻子,看了秋桐一眼,接着继续说:“我相信关心秋桐同志情况的不仅仅是我自己,大家也都带着和我一样的心情,所以,今晚的酒场,我让大家都来了……还好,这次是一场虚惊,我一直吊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由衷地感到欣慰……来,大家一起举杯,为秋桐同志的平安归来喝一杯,为秋桐同志压惊……还有,我建议秋桐去报案,追查那个陷害自己的人,看是谁到底这么无耻,平白无故陷害好人……一旦查出来,大家共伐之,法律也不会宽容……”

大家一起举起酒杯,秋桐也举起酒杯,看了看孙东凯,接着又看了大家一下,笑笑:“谢谢孙总,谢谢曹主任,谢谢在座的各位……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和认定,我自己的事情让大家操这么多心,实在是心有不安……此次我虽然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但我心里一直很坦然,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没做任何违反党纪国法的事情,同时,我相信我们的执法机关会是公正和公平的,是不会黑白颠倒青红不分的……此次事情,我并不怨恨反贪局的人,他们是在执法,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无可指责,我也不会去报案,更不会埋怨任何人,我相信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和误解,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性都是向善的,没有谁非得把谁置于什么境地,人和人之间,和为贵,我不相信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没有消除不了的怨仇,只要人人都带着一颗感恩宽容的心,只要人人都看淡名利,只要人人都学会彼此理解和尊重,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和睦融洽相处……此次,我个人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只要能换来和平和和谐,只要能换来团结和理解,我觉得值得……”

秋桐的话似乎是有所指,又似乎是无所指。

我看了下在座的各位,孙东凯神色很平静,微笑着,曹丽和赵大健脸上也带着略微有些牵强的微笑,曹腾则面无表情。

“看,秋总的思想境界就是高,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曹丽说:“不过,想到我的好姊妹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我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很难过……”曹丽说着,眼圈也红了,低头用手擦擦眼睛,其实那眼睛里并没有泪水流出,她使劲挤了挤,也没挤出来。

“对,我们是要学习秋总的宽广胸怀,学习秋总的高风亮节……”赵大健和苏定国也都点头。

曹腾这时冒出一句:“此次秋总遇难,倒也看清楚了某些人的真实嘴脸,有的人平时看不出,到了这个时候,就原形毕露了,平时在秋总面前毕恭毕敬尊敬有加,秋总一出事,却漠不关心,甚至幸灾乐祸,唉…….人心隔肚皮啊……”

说着,曹腾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孙东凯和曹丽赵大健苏定国都随着曹腾的目光看了看我,孙东凯的目光里带着微微的赞许,曹丽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兴奋,赵大健和苏定国的神色里则带着几分困惑和意外。

秋桐看了看曹腾,又随意微微看了我一眼,我从秋桐的眼神里读出了信任。我知道,秋桐心里是有数的,她不是糊涂之人,只是,有时候,她故意装作糊涂。是非曲直都在她心里装着。

曹腾此时的这句话,本意是想在秋桐面前打击我一把,其实他没有想到,我和秋桐之间的信任和了解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他几句话可以动摇的,相反,却让孙东凯和曹丽对我又增加了几分信任。

孙东凯这时说:“来,大家干杯,为秋桐同志的平安归来干一杯……”

大家一起干杯,放下酒杯,孙东凯的神色又变得沉痛起来,叹了口气,说:“唉……这两天,我的心情很沉重啊,平总和秋总一起出事,这是集团两个最主要经营部门的负责人,是集团经营的台柱子,他们一出事,集团的经营工作就塌了大半个天,幸亏秋总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我这心里总算有了极大的安慰……可是,想起平总,我这心里还是很难受,平总的事情,据我侧面了解到的消息,他可能…….唉……”

孙东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极大的惋惜和痛心。

大家都沉默着,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又说:“其实,平总出事,我也有责任,我这个分管领导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只顾抓经营工作,忽视了抓个人思想修养,忽视了抓廉政奉公教育,想一想平总,我心里很自责……回头合适的机会,我准备向集团党委作出深刻检查,深刻反省自己工作当中的失职和失误……看来,集团董事长一直强调的一手抓经营发展,一手抓思想教育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是正确的,我对此理解领悟不够深刻,贯彻不都坚决,措施不够得力,我实在心里是有愧啊……在平总这个事情上,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我没有管好我的人,我这个总裁不称职啊……”

曹丽这时安慰孙东凯,温柔地说:“孙总,你不要自责了,这样的事,其实责任全在平总个人,不在于你,他做这些事,又不会给你汇报,你自然不知的,这只能怪他心太贪,手太长,胃口太大……”

秋桐说了一句:“其实,关键还是在于制度建设,制度完善了,没有漏洞,想钻也没法钻……”

孙东凯看看曹丽和秋桐,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事我要深刻吸取教训,要结合集团的经营工作认真摆查制度和管理中的漏洞,进行整改,加大对经营系统管理人员的思想教育力度,逐步完善各项经营管理制度,举一反三,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我作为集团经营工作的负责人,我要带出一支高素质的战斗力强的清正廉洁的优秀经营管理队伍,这是我下一阶段工作的核心和重点……”

孙东凯讲话的预期似乎在给我们汇报表态,似乎我们是集团党委。

我心里当然明白孙东凯此时讲这番话的意图,他是想借助我们把自己的风放出去,表明自己底此事的态度,显示自己毫无篡权的野心,自己正筹划着经营委下一步的工作呢,哪里有什么别的意图。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平总一倒,董事长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他时刻处在火山口上,那口里的岩浆随时都会喷发,这岩浆会喷多高,董事长会被这岩浆融化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随着平总的倒台,孙东凯和董事长旷日持久的厮杀和暗斗似乎很快就要揭晓谜底了,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倾斜向了孙东凯。

对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想孙东凯心里更有数,我分明能隐约觉察出孙东凯眼里不时闪耀而又一瞬即逝的兴奋。

换个角度来说,平总只不过是孙东凯和董事长斗争的牺牲品,秋桐也是。

只不过,下一步,董事长或者孙东凯会成为谁和谁斗争的牺牲品,不可知。

在我眼里,董事长和孙东凯算是大人物,是大官,但是,在那些更高级别的大官眼里,他们也不过是棋子,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旦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一旦可以被用来作为他们往上爬的工具,他们会被毫不留情地踢进垃圾堆,成为一堆废物。

我这样想着,感到了官场斗争的残酷和冷酷性。

然后,大家继续碰杯单独敬酒,秋桐礼貌地向孙东凯敬酒表示感谢,孙东凯看着秋桐说:“秋桐,这两天你一定是很累的,这样吧,我放你几天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秋桐微笑了下:“谢谢孙总关心,不过,我不用休息,我没事的,明天我就可以来工作……大征订工作即将开始,公司很快就要进入临战状态,要全员上阵了……在这样的时候,我不能休息,我在家里也坐不住……”

孙东凯点点头:“也好……哎——要是我们集团经营系统的负责人都具有象你这样的精神风貌,我何愁集团的经营工作上不去呢?我们集团的经营工作一定会有更快更好的大发展……”

“孙总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出于对自己职责的本能,即使不是我,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候,也都会这样做的……”秋桐淡淡地说。

孙东凯说:“你倒提醒了我,大征订季节就要到了,发行是我们传媒集团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没有发行,就没有广告,今年的大征订,一定要打一个全面的胜利仗,要在去年的基础上有一个大的飞跃……我想,最近,我要给集团党委提建议,要准备筹划召开2010年发动工作动员大会了……当然,这个大会,因为牵扯到星海日报这个党报的发行,要先报给市委宣传部,听听部里的意见……”

秋桐点点头:“我们公司也在考虑整体实施方案,当然,要根据集团的整体工作方案来开展……但是,我们还是要提前有个预案……”

“这是必须的……”孙东凯点点头,看着曹丽:“曹主任,你明天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报告,打一个召开发行工作会议的请示报告,先给我,我再提交集团党委,然后以集团党委的名义提交市委宣传部……”

曹丽点点头。

“还有,发行公司的发行工作计划草案,你要积极参与,积极和秋桐商讨。”孙东凯又说。

“嗯……”曹丽答应着。

孙东凯又看着秋桐:“你们的发行草案出来后,先提交经管办审核,经管办审核完后我再看,我们要不打无准备之仗,先有充分的准备,把计划弄好,反复斟酌修改完善,随时等部里的通知……2010年的发行工作,我们要尽早入手,早下手为强嘛,措施要得力,分工要明确,要通过灵活机动的得力手段来促进报纸的征订工作有力开展……”

秋桐点点头。

一年下来,以前不懂报业经营的孙东凯似乎也上道了,谈到发行竟然也能说出一些内行话了,有进步。

“这次大征订,我们准备双管齐下,一个是抓好集团内部本报本刊的征订,确保完成党委下达的征订任务,争取超额,另外,我们还准备继续发挥我们发行网络的优势,充分挖潜,利用剩余资源,深入开展多元化经营,把外报外刊的代征代投工作开展开来……”秋桐说:“这样,在不影响主业的前提下,发行公司的多元化经营得以继续蓬勃发展,既能增加集团的收入,还能增加发行员的个人收入,有利于稳定发行队伍,有利于提高发行员的工作积极性……”

孙东凯听了,沉吟了,接着点头:“嗯……好,这个多元化经营,一直是董事长大力提倡的,是党委积极鼓励的,是要开展好……我基本赞同你的意见……不过,不要舍本逐末,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要时刻明白,要时刻清醒认识,我们的主业,我们的本报本刊发行,这是支柱,必须要做好,不能因为发展多元化经营影响主业的发展……”

从心里说,孙东凯的话是正确的。不过,他又一次提到了董事长,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怀疑他讲这番话的真实度。

秋桐说:“是的,我们一定保持高度的清醒认识,绝对保证完成党委下达的大征订发行任务,如果副业的发展对主业造成了不利的影响,影响了大局,我们宁可放弃……这一点,请孙总放心,请党委放心……”

孙东凯呵呵笑了,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发行公司的队伍兵强马壮,公司领导层有你和大键定国搭档,有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中层有一批得力能干的发行站长,特别是还有业务部的小曹和小易这两个中坚力量,我相信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完成全年的发行及各项工作任务……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是绝对信任的……”

曹丽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大健努力努嘴巴,没有任何表情,曹腾则凝神看着孙东凯和秋桐,带着毕恭毕敬洗耳倾听的神态。

秋桐说:“孙总过奖,我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关键还是大家的一起努力和支持,没有大家的支持,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个人再能,也将一事无成……”

云朵这会儿一直没有说话,和我一样,都在那里默默地吃菜,随着大家举杯而举杯。

大家挨个给秋桐喝酒,秋桐也礼节性地向大家一一还礼敬酒,我和云朵亦然,我们和秋桐喝酒的时候,都是举起杯子简单示意,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这种场合,秋桐心里有数,我和云朵心里同样有数。

我没说几句话,却不代表我的脑子不思考,我这会儿一直在琢磨刚才孙东凯和秋桐的对话,孙东凯的话很冠冕堂皇,似乎很正儿八经在和秋桐谈工作,似乎他对自己分管的发行工作十分上心。我一时猜不透孙东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不管是孙东凯还是曹丽,不管是赵大健还是曹腾,内心里一定还有另外的想法,孙东凯绝对不会放弃对秋桐的垂涎,曹丽绝对不会放弃对秋桐的妒忌和窥视,赵大健绝对不会放弃对秋桐的嫉恨,当然,也对秋桐的位子同样带着窥视,这一点,他和曹丽倒是有些冲突,而曹腾心里到底有什么意图,我一时想不到。

我看着在表演的这几个人,心里有旧仇加新恨之感,表面上我和他们之间似乎更加贴近了,但是在我的心里,对他们的仇视和憎恨愈加强烈,我清楚,不管我的能力如何,不管我能不能达到,早晚我是一定要和他们算账的,这笔账,我牢牢记在心里,只要是危害秋桐的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是有仇不报的人。我在等待时机,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酒场结束后,大家散去,我直接回到了宿舍,一会儿接到了云朵的手机短信:“哥,我带着小雪在秋姐家里……”

我回复云朵:“秋桐呢?”

“她刚洗完澡,去了书房,刚打开电脑……我现在带着小雪去洗澡……”

“嗯……去吧!”

我接着就打开电脑,登陆扣扣,看到了浮生若梦。

我的心里有些激动,坐在电脑前没有说话,我隐身在线,她看不到我,我却呢过看到她。

对话窗口显示,她正在输入状态,正在打字。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

一会儿,浮生若梦发过来一段话:“客客,你还好吗?我最近很好,一切都很顺利,谢谢你那天的生日祝福,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看到你的祝福语,我很高兴,很开心……希望你每一个日子里都和我一样的开心和快乐……”

我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看着。

她沉默了半天,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一会儿,她有发过来一段话:“客客,此刻,独坐电脑前,突然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或许,每增加一段新的人生经历,都会让人有新的领悟,不管这经历是挫折还是苦难……突然想到,苦难,原来是人的生命旅途中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正如四季轮回一样,既然会有春天的葱茂,也就有秋天的落叶;既然会有夏天的热烈,也就有冬天的风雪。漫漫人生路,谁都不能一帆风顺,平平坦坦。那从高山跌入深谷的失落,那被人陷害的悲愤,那大灾大难带给人间的绝望,都足以使人心里滴血。然而,正是这些苦难,方能让人领略到一个人面对磨难时无谓的精神和坚强的风骨,我需要这种无谓的精神和坚强的风骨,同样,也希望你会有,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在这个社会上,需要承担的东西,比起女人,更多,更重……”

我细细品味着浮生若梦的这段话,品味着此刻秋桐的心境……

浮生若梦又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的头像,继续沉默不语,直到她的头像成了灰白色,下线。

我知道,心力憔悴的她撑不住了,她去入睡了。

是的,秋桐太累了,她太需要休息了。

我也感到了极度的疲乏,关了电脑,倒头睡去。

第二天上班,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接到孙东凯的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我不知道孙东凯找我何事,也来不及多想,就直接去了集团办公大厦。

出了电梯,我直奔孙东凯的办公室,门半开着,看到孙东凯正坐在老板桌前,我敲了下门然后接着就推门进去。

进去后,我才看到门侧后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伍德和白老三。

这两人在这里,这么早来这里干嘛?我心里涌起一团疑问,先和孙东凯打了个招呼,然后冲伍德和白老三点了点头:“伍老板,白老板,你们好!”

伍德和白老三冲我笑了下,上下打量着我。

孙东凯说:“小易你来的还真快,伍老板和白老板刚来一会儿,正和我聊天呢……”

我说:“那你们继续聊,我待会再进来,不打扰你们了……”

孙东凯笑起来:“没事,我和伍老板白老板又没什么机密的事情,闲聊呢,你坐吧……”

伍德也说:“是的,我和白老板正好经过这里,想起好几天没见孙总了,就过来看看……闲聊的……小易坐吧……”

我于是坐在伍德和白老三对过的沙发上,看着他们。

孙东凯说:“小易,要喝水自己倒……”

“孙总不用客气,我不渴!”我说。

孙东凯点点头,然后看着白老三:“对了,白老板,刚才你说到哪里了?”

白老三看也不看我一眼,看着孙东凯闷闷地说:“刚才我说昨天见鬼了……我办公室里进了贼……放在办公桌里的一个东西不见了,我这会儿正纳闷呢……”

我听了,心里一跳。

孙东凯说:“哦,丢的东西重要吗?”

“说重要倒也没什么用了,说不重要呢,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还确实有用……”白老三说:“要不是我姐夫打电话问我我还不知道这东西丢了呢,昨晚我被我姐夫痛骂了一顿……”

“哦……这是大领导的东西?”孙东凯看着白老三。

“倒也不是,只是我姐夫随便问了下,”白老三说:“我姐夫是嫌我办事粗枝大叶的不小心,为这个骂我的,你说奇怪不,我办公室里的东西竟然跑到我姐夫手里去了……”

“哦……那是很奇怪,你的办公室平时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吧,怎么东西就会流失出来呢,是不是你内部的人出了什么叉叉……”孙东凯说。

“有可能,我正在调查呢,查出来,我要严肃整顿,绝不轻饶,家贼,可是最可怕的……”白老三说。

我抬起眼皮看了下孙东凯白老三和伍德,孙东凯和白老三都没有看我,伍德却正凝神看着我,看着伍德那深不可测的眼神,我的心猛地跳了下,忙转移视线。

伍德这时说话了:“白老板,听你说了这大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又是重要又是不重要的,还从你办公室里飞到了大领导那里,我越听越糊涂了……”

白老三呵呵笑了下:“呵呵……将军你也对这个感兴趣了,没什么东西,就是我那边内部的一份商业文件,已经过期了,我准备销毁的,还没来得及……”

“哦……商业文件啊……”伍德点点头:“商业文件流传出来可是不好,说不定就会泄露商业机密,可是要看管好,我看问题说不定就出在你看门的人那里,这家贼,是必须要防的……”

伍德的话在我听来,半真半假,话里有话,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光说给白老三听的,还是也包括我。

“将军说的对,我姐夫骂我也是因为这个,他也是怀疑我那里内部出了家贼,我正准备开始在内部进行肃反……安排得力可靠的人暗中进行调查……”白老三说。

“不过,你也该庆幸,这东西没有到外人手里,到了你姐夫手里,要是到了你的竞争对手那里,那岂不是你的商业机密就泄露了,岂不是要造成经济损失?看来,拿走你这个东西的人,倒也未必是有恶意,是想提醒你加强内部戒备安保的吧?”伍德似笑非笑地说。

白老三似乎有苦说不出,苦笑了下:“嗯……将军说的有道理!是这样的,幸亏这东西是到了我姐夫手里……”

孙东凯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什么,随着点了点头。

我心里明白白老三说的是什么事,伍德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看孙东凯的样子,似乎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虽然他知道白老三和曹丽一起设计陷害秋桐,但是具体详细的计划曹丽和白老三未必告诉他,他或许只知道平总是如何进去的,那是和他相关的事情。秋桐到底是为何突然出来的,他似乎也不知道详情。这个详情,白老三现在必定知道,但是他又不能和伍德与孙东凯说,他挨了自己姐夫的一顿臭骂,感到很郁闷,想和孙东凯伍德说说解解闷,发发牢骚,却又不能说是什么东西,更不能说秋桐出来的详细理由。

“这个其实也好查,问问你姐夫那个给他东西的人长什么样不就得了?”伍德说。

“我姐夫昨天下午开会的,那人是把东西给了他的秘书,说自己是省政法报的记者,写了个稿子给他审稿的,我姐夫问他秘书了,秘书只知道那人带着近视眼镜,留着一撮胡子,别的都没什么印象,我怎么也想不起哪里会有这个人,从来就没想起认识这样一个人……”白老三脸上带着纳闷的表情。

“呵呵……这事很有趣,似乎是有人想故意给你开个玩笑,哈哈……”孙东凯大笑起来,伍德也跟着笑起来。

白老三哭丧着脸:“开玩笑……我看不像是,我看是有人故意在和我过不去,我现在猜测是内部有人拿出来找了别的我不认识的人给送去的……”

“嗨——别想了,这事反正又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这么丧气!”孙东凯安慰白老三。

白老三咧咧嘴:“但是,这事还是给我敲响了警钟,我还是要进行内部严查的……”

白老三这话让我心里突然一动,看来,说不定,四大金刚或者他们手下的人又要引起白老三的猜疑了,或许,这又能引发白老三内部的一次清洗运动。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不过,我又想到,那个神秘的送信人会不会是白老三内部的人呢,会不会被白老三清查出来呢?假如万一被查出来,那可就糟糕了,人家好心帮助了我,却被连累,我于心何忍呢?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不禁有些隐忧起来。

我不禁看了一眼白老三,正好和他的目光相对,他正用贼腻腻的目光在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白老板,干嘛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该不会你认为是我到了你的办公室拿了你的东西吧……”

白老三哈哈一笑:“你?易克,我发现你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啊,你有这个本事和机会吗?我会给你这个光荣的机会吗?你太高看自己了,哈哈……我看你,是因为你长地俊,我看看你难道不行?”

我笑了:“白老板要是喜欢看,我没意见,随便看,不过,我长得没你俊……你多好看啊,细品嫩肉的,白净净的……”

伍德呵呵笑起来,孙东凯也笑了,接着对我说:“小易,白老板是我的朋友,是我们的客户,不可对客人无礼,要尊敬白老板呢,不要随便开玩笑……”

孙东凯不知道我和白老三交往的内情,所以会如此说。

白老三似乎也意识到孙东凯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另有隐情,笑着对孙东凯说:“孙总,没事,我喜欢和易经理开玩笑……我不会在意的,更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孙东凯说:“呵呵……那就好……别说小易进不去你的办公室,其实小易就是想拿你的东西也没机会啊,他根本连你办公室在哪里,你有几个办公室都不知道,怎么拿啊?说实在的,白老板,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几个办公室……”

白老三似乎觉得孙东凯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接着大笑:“我的办公室很多大,改天邀请孙总一个个去参观……”

伍德这会儿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微笑,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这时突然心里有点发毛,他们三人谈话,干嘛不让我避开,到底是觉得闲聊话题没有必要避开我呢还是别有意图?想着刚才白老三说的事情,想着伍德看我的目光,我的心里不由警惕起来……

我觉得和这帮龟孙打交道真累,整天要挖空心思猜测对方的心理。

一会儿,伍德又问了孙东凯一句:“孙总,听说你们集团前几天出了点事,广告公司的老总和发行公司的秋桐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孙东凯神色微微一动,看了看白老三,白老三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伍德,接着看着孙东凯:“是啊,孙总,我也似乎听到有这传闻,是怎么回事呢?”

孙东凯叹了口气说:“唉——这事我也说不清楚,听说广告公司的平总是因为有经济问题被带走的,秋桐呢,是被冤枉的,带走才一天多,就放出来了,至于其他的详情,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反贪局问问……”

我知道此时三人都在演戏,伍德装作对孙东凯和白老三背着他干的事情什么都不知,白老三和孙东凯以为伍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干脆就一起唱双簧了。

伍德呵呵一笑:“我有点小兴趣,没有大到要去反贪局问的兴趣,他们的事情,和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有点小小好奇而已……”说着,伍德看看我,对孙东凯说:“孙总,你叫易经理过来,想必是有工作要安排,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再叙……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伍德和白老三站起来告辞,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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