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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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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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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李顺的脸色有些阴冷,声音有些低沉,直勾勾地看着夏雨:“告诉我,丫头,为什么要有附加条件,为什么附加条件是这个内容?”

说完,李顺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夏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顺的神色,说:“喂,大烟枪,干嘛拉着脸……你拉着脸,态度不好,我不回答你……”

李顺于是笑了下,看起来笑得有些狰狞。

“说吧……”李顺的笑虽然还是没放开,但声音却有些缓和了。

“因为……我不喜欢秋姐和你在一起呗……”夏雨脑袋一歪。

“给我个理由?”李顺紧紧盯住夏雨。

“木有理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夏雨说。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李顺盯住夏雨,声音又有些发冷。

“你……你才是心里有鬼……”夏雨吃吃地说着,声音有些发虚。

“不喜欢秋桐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你和她在一起?丫头,你到底是不是……”李顺带着试探但又有些肯定的口气。

夏雨听明白了李顺的意思,冲李顺一瞪眼:“大烟枪,你又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才是同性恋呢,我喜欢秋姐,但我没那倾向,你乱说什么……真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同者见同,你说,你是不是同性恋?不然,干嘛老是怀疑人家是……”

李顺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接着说:“既然不是这个,那……那你干嘛这么说,要不,就是你从秋桐那里听到了什么?知道她不喜欢我不愿意嫁给我?”

夏雨看着李顺:“喂——大烟枪,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就这么小啊,怎么这么喜欢猜疑,你的疑心可真重……告诉你,秋姐从来没有和我谈过任何关于你的事情,我之所以要提这个附加条件,说白了,第一,我不喜欢你这个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大烟枪,第二,我喜欢秋姐,不喜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在我看来,你根本就配不上秋姐,你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秋姐跟着你啊,整个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这个人……”

“还有第三吗?”李顺说。

“第三……”夏雨滴溜溜转着眼珠,接着说:“木有了……这两个就足够了!”

李顺不说话了,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愣愣地看着夏雨发呆,眼神有些迷离,还有些虚幻,还有些诡异和阴诈……

“喂——你老这样看着我干嘛?”夏雨看着李顺,口气里有些紧张。

李顺还是不说话,还是那样看着夏雨,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李顺的表情别说夏雨,我看了心里都有些紧张,我不知道李顺此刻在想什么,在盘算什么。夏雨今天没头没提出要拆散他和秋桐,我知道夏雨这么讲的意图是什么,她是想成全夏季,但是夏雨显然是太幼稚了,她如此做,不知会引发李顺的何种心态。

“喂——你别老这样行不行?”夏雨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一丝害怕,身体直往我旁边凑。

李顺突然就将脑袋凑近夏雨,阴涔涔地低声笑起来,听起来像是深夜里空旷的墓地里传出来的冤魂的声音,虽然是白天,我依然有些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夏雨发出一声惊叫,不由自主靠近我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喂——大烟枪,好了,你少来这些瘆人的了,我不给你附加条件了,不给你提要求了……刚才那话,等于我没说……”夏雨忙不迭地撤退。

李顺的神色稍微有些好转,却还是盯着夏雨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丫头,你刚才自己也说了,公私分明,生意归生意,个人的事情归个人,不能掺和……谈生意,是不能附加个人条件的……”

“好,好,我服了,不附加了,不附加了……你别给我装神弄鬼了,像个人样行不行?”夏雨松开我的胳膊。

李顺恢复常态,接着站起来:“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谈到这里,我们走了……回头,我会安排人来找你具体洽谈的……我给你说,我做工程,不做则已,只要做,我保证会让你们满意,不管是施工质量还是交工时间,不管是工程造价还是设计水平……”

我和老秦都站了起来。

“你们……这就要走?”夏雨看看李顺,又看看我。

“不走还在你这里吃晚饭啊……”李顺说了一句,然后抬脚就走。

我和老秦也跟着走。

“二爷——”夏雨突然叫了一句。

李顺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夏雨:“怎么?你和二爷还有事?有事你就说,我在这里等着看着……”

夏雨犹豫了下:“没……没事了……我……我送送你们吧……”

李顺没说话,直接出去。

下楼,走到车前,老秦打车车门上车。

夏雨看着车子,说:“哎——大烟枪,你怎么坐警车呢?”

李顺嘿嘿一笑:“我是星海地下公安局的局长,我当然要坐警车了……”

“切——”夏雨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大烟枪,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吓唬人……”

李顺咧嘴一笑:“丫头,好吧,看在你二爷和秋桐的面子上,我以后吧吓唬你了……”

说完,我们上车,夏雨恋恋不舍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老秦开车离去。

路上,李顺的脸又阴了起来。

“没想到这丫头是亿万身价……我那天竟然还要给她一百万雇她做保姆……操,阴沟里翻船,我被这丫头耍了……”

我没吱声,老秦也没说话。

“这丫头看起来心眼不少,看起来很聪明,其实却简单地很,不经诈……”李顺继续说:“我看,这丫头今天突然提出的什么附加条件,不是没来由的,绝对不是她说的理由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缘由……”

“你认为是有什么缘由……”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丫头和秋桐接触比较密切,我看,一定是她觉察到了秋桐的什么隐秘之事,想给秋桐帮忙……”李顺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沉。

“你说的隐秘之事,是指……”我又问。

“这丫头的话里,基本能暗示着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有人在追秋桐,但还没有成功,这个人,似乎是这丫头也认识的……还有一个可能……”李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秋桐背着我暗地里已经有了其他男人,这丫头似乎知道了这事……”

听到李顺的分析,我的心不由猛跳几下。

“此事,必大有蹊跷……”李顺沉思着,阴冷的目光看着车前方。

“此事不准向外声张,不准在秋桐面前走漏半点风声……”李顺又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做声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今天夏雨意外提出的这个附加条件,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引起了李顺对秋桐的高度警觉和怀疑。本来李顺因为吸毒,疑心就很重现在他开始猜测秋桐,必定会暗中进行调查,一旦他要是查出来真相,那么,必定又是一场异常猛烈的血风腥雨,这场血风腥雨,要么落在我头上,要么落在夏季头上。

“这个二奶,似乎对你这个二爷颇为情有独钟啊……”李顺又说了一句。

我没回应。

“我看,这倒也不是坏事……这丫头头脑简单,人长得又不错,还是亿万身家,比起你以前的女朋友强多了……何况,你现在又是自由身,我看你不妨……”李顺说到这里,回头看着我:“我看你不妨将计就计从了她算了……”

说完,李顺呲牙一笑。

我还是不说话。

“嘿嘿……此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李顺转过头,接着沉思起来。

我不由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李顺又会打我和夏雨的什么主意。

车子经过小雪上学的幼儿园时,李顺让老秦靠边停下,接着他下车,大步进了幼儿园。

我和老秦坐在车上等他。

“宁州的赌场还没开?”我问老秦。

“嗯……暂时先不开……”老秦说。

“白老三的赌场被捣毁后,也没再重开?”我又问。

“没有……他的触角伸地太长了,伸到宁州去,那是李老板刚建立的根据地,岂能容他在那里发展……”老秦说:“李老板此次杀回星海重新搞工地项目,其实是在主动反击白老三……”

“段祥龙还是没什么动静?”

“嗯……这段时间,他似乎偃旗息鼓了,整天忙着自己的公司业务,没大搞什么动静……不过,我一直安排人严密监视着他的……”老秦说:“李老板吩咐了,不到万不得已,觉不动他,要把他留给你处理……”

“宁州警方那边,什么情况?”

“暂时什么情况都没有,似乎他们睡着了一般……”老秦说。

“你觉得正常吗?”

“不正常,十分不正常……但是,我们却丝毫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老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虑。

听了老秦的话,我的心里不由也有些不安。

我扭头,目光穿过幼儿园大门,看到李顺正在院子里抱着小雪笑着,似乎在和小雪说着什么,显得十分开心。

我转过头,开着车子前方,突然注意到在幼儿园大门左边大约50米的路边,一个穿黑风衣戴口罩的人站在路边鬼鬼祟祟地游荡,旁边停着一辆没有拍照的霸道越野车。

我的心里一动,接着打开车门就下车,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那人看到我走过去,径直上了霸道,接着霸道就启动,疾驶而去。

我停住脚步,看着霸道走远,然后慢慢回到了车里。

“怎么了?”老秦说。

我转头看了下幼儿园大门的方向,李顺已经和小雪分开,正往外走。

“没什么…….”我说。

“你觉得那人不正常?”老秦说。

“嗯……”

“怎么不正常?”老秦说。

“说不出,总觉得不大对劲儿……”我说。

老秦沉默了。

这时,李顺回来上了车,对老秦说:“先把易克送回去……”

老秦发动车子。

把我送回去后李顺要和老秦去干嘛,他没说。

我知道,即使在星海,李顺干的很多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该让我知道的,李顺会告诉我,不该让我知道的,他会对我守口如瓶。

我总觉得,他对我的信任是有限度的。

“今天下午我就是带你出来散散心休息下脑子,回去后,要继续努力学习,要把我给你划的重点彻底背熟理解透彻……必须给我考第一,面试笔试都必须第一……”李顺点燃一颗烟,边抽边说:“至于其他的事,目前你不要操心……还有,你家里的父母,我前几天又去看望了,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时常去关照他们的……”

李顺的话不但没有让我感到轻松,我的心反而不安起来,我知道李顺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克,你打麻将技术怎么样?”李顺突然问我。

“马马虎虎,凑合……”我说。

“下一步,你就要进入官场,马马虎虎凑合可不行,要学会打牌,要学会打最精明的牌哦……”李顺说。

我没有吱声,一时不懂李顺这话的意思。

李顺回过头看着我:“我给你说,这鸟官场啊,其实和我们做黑道差不多,其实和打牌差不多……说白了,官场其实就是牌场……老爷子老太太混了一辈子官场,我耳熏目染,也多少有些体会……”

我看着李顺。

“老爷子曾经说过,这官场就象牌场,四个人朝那里一坐,基本上只能由级别最高的一个人赢牌。官场变成了牌场,牌场的游戏规则就让位给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同时也掩护着官场的游戏规则。而被牌场掩护着的官场规则,‘杀’起人来,也就更加隐蔽、更加残酷……甚至,比我们黑道还要残酷……”李顺微笑着,继续说:“老爷子还说过一句经典的话:牌桌上有一个规律,只要领导在场,部下的牌技绝对不可能比领导好,因此牌局上总是领导胡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

“知道,又不知道……”我说。

“等你真正进入了官场,你就有体会了……”李顺说:“他娘的,这牌场其实就是官场,这打麻将跟做官完全是一回事。你的上家就是你的上级,你必须对他摸得准,挖空心思奉承他,讨好他,巴结他,尽力跟他搞好关系,将他侍侯得舒服了,他就会把好张子放给你,给你和牌的机会;你的下家就是你的下级,你必须对他握得住,给他点小甜头,又不能让他翘尾巴,该看紧的时候要看紧点,尽量限制他,控制他,处处留一手,关键的张子坚决不能放给他,叫他和不了牌;你的对家是你的平级,更是你的对手,你必须摆得平,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他吃什么张,放什么张,你得看清楚,想方设法摸清楚他的底细,弄明白他的意图,时刻提防,多方设阻,拿出一切能够拿出的手段来制止他和牌……”

听了李顺的话,我不由沉思起来。

“老爷子经常把官场上的人事调整成为搓麻将,这些体制内的人,其实既是搓麻将的人,又是被搓的麻将,因为你在搓你的下级,你的上级也在搓你。而麻将呢,又张张都是变幻莫测的……官场如此,黑道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你们是被我搓的麻将,我他妈又是被人家搓的麻将……搓来搓去,不知道最后到底谁被搓死……”

李顺的话听起来似乎颇有些道理。

“你们这个集团,你不要把它当做一个企业来看,虽然是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但是,运作模式却完全是官场的,集团是市委直属,集团的干部都是市委组织部管理的……”李顺又说。

“嗯……”

“秋桐在这个单位混,我让她辞职她不干,非要做下去,那我就由她去……这个集团内部人事斗争是很复杂的,秋桐其实是不善于搞人事斗争的,我本想积极参与一下,但是秋桐严厉警告我不得参与她工作的任何事,也不得让集团的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知道她是担心人家知道她找了个混黑道的男人丢脸,影响她的名声,我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女人都爱名声,那我就不参与好了……但是,我是不容许秋桐在这个鸟单位遭受别人的暗算的,所以我会安排你在那里做事,所以我要让你在那里混的更好,爬得更高……这样,是有利于增强你保护秋桐的能力的……当然,这只是我想让你考试的原因之一,让你进入官场,最主要还是为了我们事业的更大发展,为了我们事业的更美好前景……”

我不知道李顺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孙东凯和曹丽之流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秋桐和李顺的关系,虽然孙东凯和曹丽与伍德白老三经常接触,但伍德和白老三似乎都刻意没有在他们面前透漏秋桐和李顺的事情,似乎他们担心一旦让孙东凯和曹丽知道秋桐的背景,会影响他们运筹帷幄的整个大局,会影响孙东凯和曹丽打击秋桐的意志和决心。而赵大健,虽然和李顺打过交道,但是他似乎并不知道李顺的真实身份,李顺也没有向赵大健透露什么东西。这一点,从他对秋桐毫无忌惮就可以感觉出来。

李顺接着转头看着车前方,突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悲凉。

李顺吸了几口烟,脑袋往车座椅后背一靠,喃喃自语道:“总认为,人活着,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同,走的每一段路也不相同,所造就的思想也有天地悬殊之别……碌碌无为是一生,坚持奋斗是一生,无所事是一生,坚强不屈是一生,游手好闲是一生,争权夺利是一生,勾心斗角是一生,无私奉献是一生……这些都是他妈的人生路,有的人在最初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于是便一辈子如此走下去,也有的人茫然不知路在何方,在红尘中迷失,找不到方向……”

李顺突然开始感慨人生了。

“迷失于世的人,生活没有主心骨,不明所以的活着,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将在何方落地生根,总是随波逐流地流浪着,心也漂浮着,总是通过自己的眼睛,期盼着去到更远的地方……这是一种颓败萎靡的生活状态,百废不兴啊……”李顺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人生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只有空想、妄想,找不到方向,生活就陷入了迷惘之中,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不在乎……悲哀啊,悲哀……”

我没有说话,默默琢磨着李顺的话。

李顺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易克,你说,我是不是个颓废的人??”

我点点头:“嗯……我看是!”

“操——干嘛讲话要这么实在,就不会说句假话安慰安慰我……”李顺骂了一句,接着说:“那你说,我是不是个悲剧的人,悲剧的命运?”

我说:“说假话,就不是,说真话,就是!”

“日——”李顺又骂了一句,接着看着我发狠道:“我要是个悲剧的人悲剧的命运,那么,你,你的命运就绝对不会是喜剧……我是什么样的命运,你就是什么样的,我们是共命运的,你休想摆脱我单飞……所以,你要祈祷我的命运会好转,会是喜剧……”

我说:“命运,不是祈祷出来的……祈祷,不会对命运的改变产生任何影响……”

“那你说,怎么改变命运?”李顺说。

“对你我来说,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就是多做善事,多积德……”我说。

“靠——听你这话,好像我做了多少坏事似的,好像我带着你误入歧途了一般……无聊,你讲话真无聊……”李顺嘟哝着,转过头不理我了,似乎带着赌气的样子。

看着李顺的神态,我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很困惑不解。

半天,李顺又回过头问我:“你说,我做什么样的事情算是积德,算是善事?”

我想了下,说:“比如,你让我脱离你的圈子,放我一马,这就是善事,这就是积德!”

李顺勃然变色:“日——你去死吧,放你一马,我放你两马……你做梦啊,你休想……告诉你,死了这条心,我这就是贼船,你上来了,是下不去的……除非你想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打算鱼死网破……”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和愤懑。

李顺接着又不理我了,我也不再说话。

把我送到单位,李顺然后就走了,不知干嘛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皇者的电话。

“今晚11点,在你家小区门口开车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皇者的声音很低沉,又似乎很急促,来不及等我问话,就迅速挂了电话。

不知道皇者在捣鼓什么道道。

吃过晚饭,我在宿舍里学习,一直学到接近11点,于是下楼,开车,停在小区门口。

城市的冬夜很安静,又很清冷。

小区门卫值班室里在放电视,飘过来一阵歌声:

“冷寂的冬夜里,

城市的喧嚣,

车水马龙,

却能听见,寂寞在唱歌。

城还在,

只是,

没有你的城,空了。

爱还在,

只是,

一座空城里,

爱,没了依靠……”

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心里有些寂寥。

冬日的城市之夜,来的很早,走的很晚。此时正是最浓郁的时候。虽然冷,但绽放的霓虹灯路灯,不时疾驶而过的车辆,为这并不平静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抹亮丽的色彩。

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体味着冬的寒冷,却怎么也阻挡不住城市街头的华灯与飞驶的车笛声。马路边光秃秃的法桐,已没有了春的情愫与新绿,没有了夏的浪漫与冲动,更没有秋的脆弱和无奈,只是孑然一身,在萧瑟的寒风中延伸自己的情调,为这寂寥空落的城市之夜凭添几分温馨与神秘。

不知何时,我开始沉迷于这北国城市的冬夜,城市夜晚的到来,是有味道的,那味道是涩涩的淡淡的。因为在涩涩淡淡的清冷中,可以静静地思考,让大自然所赐予的这一天故事的尾声,充满更多的传奇色彩,让我那颗驿动的心在游弋的灯光里,寻觅远处的点点光斑,折射出更多的纠结和矛盾情感,迎接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远处的灯光闪烁跳跃,时光在我人生必经路口,埋下昨日黄花,星光在寒冷中变得那样暗哑,城市的夜晚不再喧闹。

一辆出租车悄悄停在我的车附近,熄了车灯,我从沉思里清醒过来,抬起头,看到开车的是四哥,车前坐的是皇者。

皇者似乎办事从来不开车,只打出租。

我坐在车里,没做声。

皇者下车,四哥接着开车就离去。

皇者走到我的车前,上了副驾驶座位,看着我,笑了下。

“深更半夜,捣鼓什么?”我说。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皇者说:“开车——”

我发动车子:“去哪里?”

“三道沟路21号……”

“这个时间,去那里……干嘛?”我不由看着皇者。

三道沟路21号就是我上次去见伍德的那幢老式日式别墅,是一个隐居会所。

边问皇者,我边开车往三道沟方向去。

“我们不进去,我们在附近呆着就可以……”皇者说。

“什么意思?”我说。

“今晚12点,将军和李顺将在隐居会所里见面……”皇者说。

“哦……”我心里感到有些小小的意外,伍德和李顺半夜要见面。

“他们……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在这里见面…….”我说。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密……隐蔽的会所,隐秘的时间……”皇者说。

“他们见面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不——”

“那你怎么知道的?”

皇者没有回答。

我扭头看了他一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的夜色。

半天,皇者说:“他们是秘密会见……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而我,也是偶然得知……这次会面,是将军约的李顺……”

“会见的内容是什么?”我说。

“这正是我今晚想知道的……”

“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来……似乎,我对他们会见谈什么并不感兴趣……”我说。

“一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二来,你也未必就是真的不感兴趣……”皇者说。

“我能帮助你什么……”我不由又看了看皇者。

“你能帮助我知道将军和李顺会见的内容……”皇者说完笑了。

“怎么知道?”我说。

“我在今晚将军和李顺见面的那个房间里,已经提前安好了摄像头和监听器……”皇者说。

“哦……”

“我需要借助你车后备箱里的东西……”皇者又说。

我沉默片刻,说:“你怎么知道我车里有这东西的?”

皇者说:“我不但知道你车里有这东西,我还知道你把遥控的摄像头和监听器都安在哪里了……”

我的心一跳,看了看皇者。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你可以不懂,但是,我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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