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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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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上了一趟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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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发愣。

关云飞刚说完一个笑话,大家正在轻笑,看我进来,关云飞说:“小易,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就像掉了魂一样,怎么了?”

关云飞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我。

我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咧嘴一笑:“没有啊…我很好啊…”

秋桐注视着我,嘴角动了动,又没出声。

关云飞哈哈一笑:“那就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大家又都笑起来。

关云飞接着看着孙东凯:“东凯啊,我怎么看你也有些心神不定的……说话老走神啊…”

孙东凯一怔,接着就笑:“是吗?我走神了吗?可能是这几天集团事情太多吧…”

关云飞说:“哎——你现在有两个总裁助理了,也帮你解脱了很多工作了,这该放权的时候要适度放啊,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孙东凯说:“呵呵……经营这一块,我是基本都放给秋桐了,行政这一块,曹丽也是够操心的……”

关云飞点点头:“嗯…这就对了……我们做一把手的,就是要充分发挥各分管领导的作用,为政之道,在于用人嘛…”

孙东凯忙点头:“关部长说的极是,对,对,为政之道,在于用人!”

关云飞看着我们说:“其实我这话也不仅仅是对着东凯部长说的,也包含你们呶……毛主席曾经指出,领导者的责任主要有两条:一是出主意;二是用干部。用干部指的就是人才使用问题。在国外还有一种说法,领导者的工作,十分之七的时间是在考虑用人。可见用人对于领导者是多么重要。做为领导者管理的对象是人,所有的工作任务也都要靠人来完成,所以,管理成败的关键,就在于用人上。做为一个领导者,必须注重用人……你们这三位,在集团里大小也都是领导,都管不少事管不少人,对于用人之道,我想你们也多多多少少有些体会的…….”

曹丽忙点头:“是的,是的,关部长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有体会的…这做好工作,用人是关键……”

关云飞微笑着看着曹丽:“曹丽,关于用人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曹丽想了想,说:“我觉得关键是领导支持,只要领导支持,我管起人来就理直气壮,领导做我的坚强后盾,我就敢管敢放开手管理,同时,还要对下面的人强调组织纪律性,要让他们树立下级服从上级的观念,安排的事必须做,而且还得做好,不听话的,要严肃处理…….”

关云飞皱皱眉头,接着说:“这用人里面可是大有学问,光靠领导做后台撑腰是不行的,管理人,要让人家口服心服才可以……”

曹丽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关云飞接着看着秋桐:“秋桐,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秋桐看了看曹丽,接着看着关云飞说:“这个……我就不说了吧……”

秋桐似乎此时没有心思说这个,我此时当然也没这心思。

“说,必须要说,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关云飞说。

秋桐想了想,说:“既然关部长坚持要我说,那我就说点自己的体会……古今多少成败事,皆在选人用人间。如何用人,是衡量一个领导能力高低的主要标志之一。用什么样的人,是我们事业兴衰的关键所在。做为党政单位的领导者就应该按照凭党性干工作,看政绩用干部的思路来选人和用人。第一要有爱才之心。对于选拔出的人才就要大胆地使用,使得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第二要有容人之量。不要过多地求全责备,用人不疑人。要容得下比自己才能高的人,能团结任用曾经反对过自己或意见不一致的人才,还能够任用跟自己疏远的有才之人;第三要培养与使用并重。信息时代知识更新周期缩短,一个人一生的知识有百分之十来自学校,百分之九十都来自工作以后的学习。因此,我们必须重视培养人才,加快人才的知识更新,做到培养任用并举……”

“嗯…说得好……”关云飞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秋桐继续说:“萧何月下追韩信、刘备三顾茅庐,这些帝王将相的用人故事流传至今影响深远,不仅为世人所乐道,而且也给予我们有益的启示。可见领导者应用人应做到人适其事,事得其人。就是把人安排在合适的工作岗位上,使人因为有了这个合适的工作岗位而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而大展宏图;也使这个工作岗位因为有了合适的人而显得富有生气。清代一位诗人曾写到:骏马能历险,耕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者难为谋。这就形象地说明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对人才的使用,要力争用当其才。如果用的不是地方,人才也会变成庸才。用其所长,就应该避其所短,慎用那些无德之人,以防道德风险的发生…….”

“有道理…….”关云飞满意地点点头。

曹丽紧紧咬住嘴唇,脸色有些难看,她似乎感觉到在这个场合上自己又落了下风,又被秋桐比了下去。这是她难以接受难以忍受的。

秋桐似乎不经意看了一眼曹丽和孙东凯,接着说:“我说完了,就这么多…领导多批评指正…”

“你说的非常好……”关云飞冲秋桐笑了下,扫了一眼孙东凯,接着看着我:“小易,来,说说你的高见,我洗耳恭听!”

我努力集中精神应付这个场合,说:“我对用人的体会是八个字,用人所长,以心换心。”

“哦……说说看,这八个字你是怎么理解的?”关云飞兴趣盎然地看着我,孙东凯也注视着我。

我突然说:“我想抽支烟可以不?”

大家都笑了,关云飞看着秋桐和曹丽说:“你们二位女士同意不,你们同意就可以!”

曹丽说:“可以啊,抽吧!”

秋桐也微笑着点点头。

我点着一支烟,尽力让自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说:“古人云,为职择人则治,为人择职则乱;任人唯贤则兴,任人唯亲则衰;用当其才则安,用非其才则怨:用当其时则佳,用失其时则废;异质互补则强,同性相斥则弱。这就是说要根据岗位的需要来合理选人,择优用人,尤其是对基层班子的年龄、文化、能力、性格等因素结构要进行优化配置,以充分发挥其最大的效能和作用……作为领导者要抱着以心换心的态度,通过相互认同,来缩短与被管理者之间的距离。要去说服被管理者,就应该注意寻求双方的共同语言,努力使双方共处在同一个角度,相互以真诚来求得观点上的一致;作为管理者,要想说服人,首先要说服自己,使自己以真实的面目和被说服的对象交谈,亦可以角色换位的方式,富有人情味地和下级交流,将心比心,来赢得对方的尊重,以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我说完了,就这些!”

关云飞颔首看着我,孙东凯也不由点了点头,说:“小易的管理思想进步很快,认识很到位……”

关云飞点点头。

曹丽说:“哎——我们三个人,就数易克说的最好了……”

曹丽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想借我来打压一下秋桐。

秋桐微笑不语。

关云飞说:“秋桐体会的同样也很深刻……”

曹丽的表情又有些索然。

关云飞接着说:“对我们集团来说,虽然是带有党政单位的性质,但实行的是企业化管理模式,这就要求大家要用企业管理的思维来管理集团,人是企业兴旺发达的根本,聚集人气也是我们现代企业文化建设的核心。传媒报业之间的竞争不可避免,一切竞争归根到底就是人才的竞争。所以,我们的用人机制也需要进一步优化,通过吐故纳新,来优化我们的员工年龄和知识结构。作为现代企业,应该加强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建设,来凝聚人心,聚积人气,营造和谐的企业文化氛围,在注重培育人才的同时,还要留得住人才,从而,把我们的传媒集团做大、做强。只有合理的选人,择优地用人,努力打造出一支强有力的干部职工队伍,我们的集团才会兴旺发达,你们各位的明天才能更加辉煌。”

关云飞话音刚落,孙东凯就接上来:“关部长说的好啊,高屋建瓴,高瞻远瞩,意味深长,用心良苦,我们要好好领会体会……”

曹丽也忙跟上说:“今天这顿饭真被白吃,聆听了关部长的谆谆教导,受益匪浅!”

秋桐微笑着没有做声。

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还得装出安静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此刻的不安和烦躁。

关云飞微笑了下,接着说:“这用人,其实和做人是密不可分的……但凡会用人者,必定也会做人……会做人,则会用人,这是成大事之本。”

“哦……”孙东凯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注视着关云飞。

关云飞说:“天下难事莫过于做人与用人,只要是与人打交道就会形成一道道难关,让人难以穿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极富有挑战性的问题,因为成大事者都必须在做人与用人两方向超人一等、出类拔萃。做人与用人之道并非只有一个标准可供寻究和执行,而是因人而异、因时有别。这就自然牵扯到做人与用人的学问。学问有大小之分,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是指能够站在最高处,放眼周围,看清或远或近的每一个人,知其心,辨其长,用其能,让他们时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共谋大事;另外还需要攻防平衡,发现潜在的危险,把每一个不可信的人及早地从身边排开,以免乱了自己的整个布局。”

孙东凯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似乎关云飞这话触动了他的内心,似乎关云飞这话是有所指。

关云飞看了一眼孙东凯,微笑了下,接着说:“做人与用人的小学问是流于一般,把你来我往、点头弯腰都视为可有可无,甚至只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去与人较劲,害怕会损失自己的利益,因此眼中只有自己而无别人。前后对比,做人与用人的大小学问自然迥异有别的。至少有这样两个观点,也是成大事的两个根本:一是做人必须要做一个能赢得人心的人,二是用人必须要用自己信得过、有所长的人。根据成功学的原理,一个人一生不能做孤家寡人,必须要与周围的各种人交往,从中观察和学习各种技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头脑清楚的人,把自己变成一个会办事的人。看起来,做一个所谓明白的人和会办事的人极其简单,实则不然,因为有许多失败者都在这方面不及格。再者,所谓明白的人和会办事的人一定要精通用人之道.充分把自己身边的能人、强人利用起来,给他们一个大舞台,让他们出大谋、献妙策,把自己的成功基础打结实。”

大家都点头。

关云飞似乎来了讲话的兴致,继续说:“当然,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不是虚而不见的,而是体现在那些成大事者身体力行的过程中,鲜活而实在。在这方面,许多帝王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曹操做人特别有一股韧劲。在关键时刻显示出大气派,这一点一般人很难匹敌。另外,曹操做人以谨慎著称,善于眯起眼,发现周围究竟存在哪些大大小小的变化,及时找到应对之策。简言之,曹操做人有三重:重深算、重变通、重能人。李世民做人,始终把强字作为人生的根基,打天下显豪气,守天下显霸气,解决难题时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总是能够打开一条通道。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李世民把做人当作一门大学问,在手下人身上下功夫、摸心思、听意见、找对策,激发他们的聪明才智,让自己的天下更稳固。一句话,李世民做人有三法:一以静待动,二摸透人心,三给人位置。朱元璋用人以得势为先,先让手下人显才智,然后再去挑选顶级人物,友善对待,细心照顾,给人温暖。而他自己常坐在幕帐中,自己给自己上堂做人的大课,以此起到榜样的作用。雍正用人,总是站在高处看问题,不做小打小闹的事,不给别人补小灶,而是一出手,就行之有效,令人叹服。雍正用人心态极正,也容不得他人歪邪……可以看出,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是成大事之本,凡是欲在自己的人生中有所作为者,都不可不察其妙。俗话讲响鼓不用重捶,聪明人不必多言,但愿大家都能从我的话里捕获到自己的可用信息,争取实现做人之巧,用人之绝八字诀……”

说完,关云飞哈哈笑起来,看着我:“易总,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不对的地方你多批评指正!”

我说:“你说的貌似还是有些道理的,我比较赞同!”

关云飞说:“那你就是满意喽?”

我点点头:“嗯…还算满意!”

关云飞说:“好,你满意我就放心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分头各自散去。

听说我和秋桐打车来的,关云飞主动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和秋桐。

“东凯,我送你的这二位大将回去,你不会多想什么吗?”关云飞似乎喝得有些多,半开玩笑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呵呵笑了:“关部长这玩笑开的…呵呵……我都是你的兵,我怎么会多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关云飞为何要提出来让我和秋桐搭他的车,似乎他是有意要在孙东凯面前这么做的。至于他是出于什么深层次的动机,我想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关云飞和我坐在车后排,秋桐坐在副驾驶位置。

路上,饭桌上一直侃侃而谈的关云飞却突然没了话,一言不发,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他从来就没欣赏过星海的夜景。

关云飞不说话,我和秋桐自然也无话可说。

事后孙东凯曾经问我那晚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谈了些什么,我说什么话都没说,孙东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半天,似乎不信,我又重复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孙东凯然后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我离去。

秋桐先下车,然后我也到了,和关云飞打了个招呼,急火火回到宿舍,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边琢磨着失态的发展。

看看时间,从老秦给我打电话到现在,过去快2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程度,我暗暗祈祷冬儿此时不和白老三在一起。

正焦虑间,突然有人敲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我忙大步过去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我大吃一惊,来人是四哥。

四哥衣服上都是血,左手紧紧捂住胳膊。

我忙关上门,看着四哥:“四哥,你受伤了?”

四哥点点头:“你这里有没有包扎消炎的东西?”

“只有纱布,别的没有!”我说:“你伤的怎么样?”

“胳膊上挨了一枪,子弹还在里面…….”四哥说。

“那赶快去医院……”我着急地说。

“不能去,去了会惹麻烦……就在你这里处理……”四哥说:“没大碍,只是伤了皮肉,没伤着骨头……”

我来不及多问别的,忙将四哥的血衣脱下,四哥将胳膊裸露出来,右胳膊上果然有个伤口,他自己用布条扎住了上方,血暂时没有喷涌出来。

“要先把子弹头搞出来…….”我说。

四哥点点头:“你找把刀子,再找点白酒!”

我找出一把匕首,又摸出几瓶二锅头。

四哥坐在椅子上,我先用白酒给四哥冲洗伤口外围,四哥咬紧牙根不做声。

冲洗完毕后,我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用白酒反复清洗。

然后,四哥对我说:“你来……用刀子把子弹头挖出来……”

我看着四哥:“没有麻醉,你会很疼的……”

“没事,你来吧……”四哥说。

我找个块毛巾递给四哥,四哥将毛巾塞进嘴里咬住,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凑近四哥的伤口,小心翼翼用匕首剜进伤口…….

四哥狠狠咬住毛巾,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子弹进去的比较深,我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弹头,小心地剔了出来,啪——弹头落到地上。

我松了口气,四哥脸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流,但是没吭一声。

我不由赞赏四哥是个硬汉子。

然后,我打开二锅头,用白酒反复冲洗伤口,四哥继续咬牙坚持着…….

弄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四哥松开嘴,吐出毛巾,长长呼了口气:“明天我再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四哥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将四哥的血衣扔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回来将四哥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四哥不做声。

四哥身体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我,半天说:“白老三死了……”

我浑身一颤,人民公敌白老三终于死了。

我看着四哥:“是你把他打死的?”

四哥摇摇头:“不是!”

“是李顺带人把他打死的?”我又问。

四哥又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谁打死的?”我不禁大为惊疑。

“不知道…….”四哥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四哥深呼吸一口气:“我慢慢和你说……”

四哥开始叙述今晚的事情。

天快黑的时候,四哥接到李顺的电话,说马上要去围剿白老三,问四哥去不去,四哥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直接去和李顺会合了。

会合后,李顺带着四哥和老秦还有十几个手下的人一起直奔市区西部的山区。

大家都关闭了手机,趁着夜色直接进了山。

路上,李顺告诉四哥,他得到了神秘电话的通知,说白老三隐藏在山里一座废弃的砖窑里,他没有通知我,说解决白老三不用我亲自出马了,这些人足够。

四哥问李顺消息的可靠性,李顺说摸不透神秘电话是谁打的,只能信一半,但也不能不信,死马当活马医,先过去看看再说。

进了山里,在离废弃砖窑1公里的地方,大家弃车步行往山里走,沿着山路走了老半天,看到了废弃的砖窑。砖窑附近还有几户民宅,周围很安静。

这时李顺停住了,摆手让大家停下来,然后观察了半天,砖窑里有灯光,但是周围似乎没有人出没,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顺突然起了疑心,但又不想放弃这次行动,于是让手下人呆在原地隐蔽好,他带四哥和老秦过去看看。

三人悄悄摸进了砖窑,到了门口,里面还是很静,有灯光,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们拔出枪,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走到砖窑里面,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白老三被一根绳子栓着脖子吊在砖窑的一个架子上,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看穿着和模样像是山民打扮的一男一女,胸口被打穿了,地上流了很多血。

李顺过去摸了摸白老三的身体,冰冷,早就死了。

李顺此时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挥手让四哥和老秦火速撤离,可是,已经晚了,还没走到窑洞口,附近突然就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李顺走在最前面,当即就挨了一枪,打中了大腿,接着就倒在地上,四哥忙一把背起李顺,和老秦边朝外射击边往砖窑里退,外面的人似乎不少,听枪声至少有10多个,根据射击的章法,似乎不是警方的人。

混战中,四哥和老秦也都受了伤,四哥的胳膊被打中,老秦边保护李顺边还击外面,也被打中了一只胳膊。

这时,附近李顺的手下听到枪声,迅速赶过来参战,外面的人似乎并不恋战,突然就撤离了,消失在夜色里,无影无踪。

对方撤离后,李顺的手下冲进来,对他们三个进行了简单包扎。这时李顺强忍疼痛告诉大家火速撤离,此处不宜久留。

于是大家找个块门板,将李顺抬上去,然后搀扶着四哥和老秦迅速离开了砖窑,直接赶到车上,开车迅速离去,四哥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到市区后直接来了我这里。

四哥说的很平淡,我听地惊心动魄。

“李顺和老秦的伤势怎么样?”我问四哥。

“似乎都没有伤到骨头,我是右胳膊被打中,老秦是左胳膊,李顺被打中了大腿,流血比较多,但只要救护及时,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当时现场采取紧急包扎措施了……”四哥说:“我们也打中了他们中的几个人,有没有死的就不知道了,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血,但是没有死尸……”

“李顺他们去了哪里?”我又问。

四哥摇摇头:“我没问,他们现在必定去找地方包扎伤口去了…….但肯定不会去那些大医院……”

我摸出手机,四哥说:“这个时候,你不要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联系……放下手机!”

我看着四哥。

“你和他们联系,不但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说不定还会给他们甚至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他们的手机也未必会开机,你也未必能打通!”四哥说。

我听四哥说的有道理,放下了手机。

“白老三怎么被吊死了?是谁干的?”我问四哥。

“无法确定是谁干的,至于白老三到底怎么死的,是谁弄死的,是被先弄死后吊上去的还是直接被吊死的,都不得而知……”四哥说。

“他们呢?阿来保镖和冬儿呢?”我问四哥。

四哥说:“现场没有见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哦…….”我点点头,心里稍微宽松了一些,冬儿不在那里,那说不定就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阿来和保镖一直是和白老三形影不离的,他们怎么也不在呢?怎么白老三死了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他们去哪里了?

白老三在李顺赶到之前就已经死了,这是谁干的?那人为什么要杀死白老三?李顺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又是谁打的?这个打神秘电话的人,是否和白老三的死有关?他给李顺打电话的目的又是什么?白老三逃命的时候手下只有阿来和保镖,其他手下都鸟兽散了,怎么窑洞周围突然又冒出一群带枪的人,还不是警察,而那帮人为何又不恋战……

这一切,似乎都是个迷,我脑子里有些乱,一时想不出其中的道道。

四哥说:“此事,很蹊跷,其中必定有很深的道道……说不定,其中有大阴谋……这个神秘电话,很值得考虑,似乎,从这个神秘电话到白老三和两个山民的死,这一切都是有计划安排好的……”

我皱紧眉头思索着。

四哥接着说:“李顺只想到了进攻,却没有想到防守,他以为现在白老三没有招架之力了,却没有提防白老三周围的人……忽视了其他方面的因素……白老三这一死,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又会成为星海的一个爆炸性新闻……估计警方很快会对此事作出判断,会对白老三的死作出结论,到时候事态会如何发展,难以预料……而且,白老三死了,先前那些对他恶行的讨伐和调查,似乎都显得没有什么意义和必要了,舆论的焦点会转移的,警方会引导他们转移的……人死帐了,没人会对一个死人穷追不舍的了,他们的精力和兴趣会放到活人身上……”

听着四哥的话,我继续深思着……

我一时无法就事论事做出明晰的判断,我需要理顺头绪。

我不由又摸出手机,给皇者发了条短信:“安息完了没?”

皇者很快给我回复:“刚安息完,在吃夜宵……你呢,还没就寝?”

我回复:“你很有闲情啊,还吃夜宵……”

皇者回复:“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我回复:“你少给我装……”

皇者回复:“呵呵……都是聪明人啊……”

我问他:“你都知道,是不是?”

皇者说:“我知道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回复:“你不装逼行不行?”

皇者说:“我没打算装逼,是你在给我装逼……我睡了一天觉,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回复:“那好吧,你既然说你不知道,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皇者回复:“呵呵……不过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我回复:“有屁快放!”

皇者说:“该死的人会死,不该死的人会活着,活着人的却又未必一定不会死,所以,活着要好好珍惜,要好好小心地活着……”

皇者的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

皇者又说:“活着或者死去,有时候自己未必就一定能做主,有时候,有的人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的人命掌控在别人手中……好了,我就说这些,我要继续吃夜宵了,时候不早了,老弟该安歇了!”

我放下手机,琢磨着皇者的话……

这时,四哥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语。

我也走到窗口,站在四哥身旁。

“白老三终于死了……白老三就这么死了……”我说。

此时,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一直希望看到的结果终于出现了,恶魔白老三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祸害秋桐海珠和小雪了,我应该终于会长出一口气了,可是,我心里期望已久的轻松感却没有如期而至,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感到更加沉重。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白老三完蛋不是我一直期望的事情吗?为什么又会没有有现在这种感觉呢?

“是的,他死了……他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四哥说:“这世上,善恶预报还是灵验的,白老三无论是怎么死的,这个结果都是他的报应……”

我说:“对于白老三的死,你是否感到不甘和遗憾?”

四哥看着我:“为什么?”

我说:“白老三是你的仇人,你和他有血海深仇,当年你的女朋友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且,因为他,你隐姓埋名亡命天涯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被他毁了,甚至,至今你都无法公开真实身份,在他死之前还受着他的追杀……如此深仇大恨,你不能亲手了结和他的恩怨,不能手刃仇人,难道不该感到遗憾吗?”

四哥说:“可是,他已经死了,不管是什么方式,他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当然,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亲手杀了他,一雪多年积郁的仇恨,可是,当我看到他被吊死在那里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对于白老三这样的人来说,终结他的生命,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虽然不是我亲手干的,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或许,真的就该人死帐了吧……既然他已经死了,得到报应了,我或许也就不该再有不甘和遗憾了……”

我点点头。

“他的死去,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一种福气……社会上这样的人渣越少,这个社会就越安宁,”四哥说着,沉默了片刻,接着说:“白老三之死对于我,大致类似于段祥龙之死对于你,段祥龙死后,你是否感到过不甘和遗憾呢……”

我说:“或许不同,我和段祥龙曾经是大学同学……”

“我和白老三也曾经是江湖把兄弟……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四哥沉沉地说。

我沉默了。

四哥也沉默了。

一会儿,我说:“这世上的无数恩怨情仇,是否当事人一死都可以了之呢?”

“我不知道……”四哥说:“你觉得呢?”

我斟酌了一下,说:“或许有些事可以的,而有些,即使死了,也未必就能了结……不然,为何会有那些挖坟掘墓鞭尸扬灰砸碑甚至追杀后人斩草除根的事情发生呢?”

四哥看着我:“这要看对方是什么人,遇到宽容之人,就可以人死恩怨一笔勾销,遇到心胸狭窄报复心强的人,那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甚至如你所说的那样,殃及后人……不过,对于白老三,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去多想了,过去的事情,或许就真的该过去了,过去的一页,或许就真的该掀过去了。”

我又点点头。

四哥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白老三这一死,似乎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越发复杂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寻思着……

此时,我的脑子里仍然没有理清头绪,我虽然感觉到白老三的死很蹊跷,却暂时没有想到更多,因为此时我的心还被冬儿牵挂着,冬儿和阿来还有保镖在白老三出事后一起都突然消失了,这很不正常,我不知道冬儿此刻在哪里,是否安全,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阿来保镖呆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冬儿在信里说的那事做成没有,更不知道她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一想到此时的冬儿,我的心就愈发沉重。

此时,在我的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白老三的死因和冬儿以及阿来保镖的下落,我没有想得更远,暂时没有去想此事背后的深层动机。

当晚,四哥住在了我那里,我住卧室,他住客房。

第二天上午,四哥穿上洗干净的衣服,直接出去了,他去找一家私人诊所重新包扎伤口,同时打破伤风。子弹头已经剜出来了,又是私人诊所,一般不会引起怀疑的。

四哥走后,我拨打了李顺和老秦的手机,都关机。

我心里不由有些忐忑,我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哪里,不知道他们的伤势如何,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是否安全。

此时,我也不知道外面对白老三之死和昨晚的枪战在作何反应。

简单吃了点早饭,我正打算出去看看动静,这时秋桐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秋桐的声音有些低沉。

“在宿舍……怎么?一大早来电话,有什么指示?”我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口气。

“我找你有事!”。

“哦……什么事?”我说。

“见面谈!”

“好,那我这就出去…….”

“等等……”秋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不要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去找你,我去你那里!”

“好,我等你!”

秋桐接着就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我立刻打开门,秋桐神色紧张地看看身后,接着迅速闪身进来。

进来后,秋桐看着我:“海珠出差还没回来”

我点点头。

秋桐轻轻呼了口气,接着看着我说:“白老三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在大街上买份报纸就能知道,我早上晨练的时候买了份报纸……昨晚郊区山里发生了枪战……”秋桐看着我:“虽然你没出门,但这事你会不知道?”

我看着秋桐,没有说话。

“说,这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点点头:“知道,昨晚我就知道了……”

秋桐的身体微微一震:“告诉我,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说:“既然你看了报纸,你就会知道昨晚枪战的时间,那时候我正在和你还有关云飞孙东凯曹丽一起吃饭,我会分身术参加枪战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是不是和李顺有关?是不是李顺告诉你的?”秋桐紧紧盯住我。

我低头不语。

“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听到实话!”秋桐说。

我抬起头看着秋桐:“那好……我告诉你,昨晚的枪战,一方是李老板老秦还有四哥…….”

“还有四哥?”秋桐有些惊疑。

“是的…….四哥和白老三早就认识,四哥以前的女朋友就是死在白老三手里,四哥被白老三追杀了很多年,一直隐姓埋名到处躲避,他和白老三之间,有血海深仇……”我说。

“那白老三就是被李顺老秦和四哥杀的了?是不是?”秋桐说。

“不是,昨晚李老板得到了白老三躲藏地方的消息,带人过去,但是去到之后,白老三已经死了……被谁杀的,不知道……死在现场的,还有两名山民,”我说:“李老板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就有一帮人开枪,他们接着还击,于是就爆发了枪战,李老板老秦四哥都被枪打伤了,所幸都不是致命伤,昨晚四哥来我这里包扎的伤口,在我这里住的,你来之前他刚走……”

“啊…….”秋桐不由失声惊叫起来,接着说:“李顺他们呢?”

“不知道,我和他们联系不上…….现在他们去了哪里,我暂时没有消息……”我说。

秋桐怔怔地看着我:“白老三死了,不是李顺和你们杀的,你没参加这次枪战,四哥李顺老秦都受伤了…….”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说。

秋桐表情冷静下来,眉头紧锁:“不错,昨晚你是没有参加枪战的机会,你是没有参与这事…….我就猜到这事可能和李顺有关,只是没想到白老三不是他杀的……李顺和老秦还有四哥的伤重不重?”

“听四哥说他和老秦都是胳膊受了伤,李老板伤在大腿,也没伤着骨头,不过他出血好像多一些,伤势重点,但都不会危及性命…….”

秋桐紧紧抿住嘴唇,牙根紧咬,半天说:“李顺终于作出大事了……玩火者必自焚,他谁的话都不听,一意孤行,一定是要作死了……”

我看着秋桐,没有说话。

“冬儿是跟着白老三做事的,冬儿呢?她出事没有?”秋桐接着又急切地问我。

“她没有任何消息……她不在白老三出事的现场!”我说。

秋桐点点头,神色稍微有些缓和。

我缓缓出了一口气,看着秋桐。

秋桐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神色严峻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停住,看着窗外沉默良久,半天,低沉地说:“综合到目前为止我知道的情况,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的话,这次是要出大事了……”

我怔怔地看着秋桐。

秋桐接着又缓缓吐出几个字:“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听这话从秋桐口里说出来,看到秋桐沉重的表情,虽然我心里隐约有些感觉,身体还是猛然颤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秋桐转过身看着我:“事情很明显,就摆在眼前…….我现在可以断定,白老三的事,从头到尾都有李顺在参与,甚至你和四哥也都参与了,只是你一直在瞒着我…….李顺自以为是策划了这个愚蠢的计划,他一直就那么自以为是,一直就那么独断专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谁的劝告都不听,肆意胡作非为,四哥和你,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参与,你们都毫无疑问脱不开干系……甚至,周围的其他人也不知不拒绝被拖了进去…….”

我沉默不语。

“现在到了这个程度,终于要变得不可收拾了,如果说事情的开始你们还自以为有那么一点点主动权的话,到现在,你们已经彻底丧失了主动,已经变得十分被动…….”秋桐继续说:“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将对方看做弱智,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弱智,这是个泥潭,李顺先是带着你们陷进去,现在,会有更多的人陷进去…….白老三不明不白突然就死了,李顺不但出现在现场,而且,还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是脱不开干系的,很明显,这是一个陷阱,他自己主动掉进了陷阱里,在这个陷阱里,他不但将葬送自己,甚至,会危及身边更多的人…….而这或许正是给他设置陷阱的人真正的打算…….”

我心里一震,看着秋桐:“你的意思是……”

“你先回答我,白老三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秋桐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最大的受益者…….”我沉思了一下,思维有些迷乱。

秋桐干脆地说:“告诉你,白老三死了,看起来好像胜利了,他的对手被拔掉了,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这是绝对错误的,最大的受益者绝对不会是李顺,而是…….”

“而是谁?”我说。

“而是设置陷阱的人,他,他们才会是最大的受益者,我的分析是,在这起阴谋中,白老三是一个替死鬼,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李顺,更是一粒棋子,一粒被人家用来实现自己阴谋的棋子,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秋桐说:“那么,谁会设置这样一个陷阱呢?你可以想一想,在目前的形势下,如果白老三被揪出来,谁的利益会受到最大的打击呢?”

“雷正,”我脱口而出:“如果白老三被揪出来,雷正是最不安的,他和白老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关云飞正死死抓住宣传机器大造舆论,关云飞的真实意图并不仅仅是为了白老三,他是想借助白老三的事来出击雷正,如果一旦白老三被抓住,他的事情就会被抖落出来,雷正就要相当被动,黑社会保护伞这顶帽子就是他的,他就要完蛋…….”

“除了雷正,还会有谁?”秋桐又说。

我想了下:“还有伍德…….伍德和白老三之间也是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和雷正也是十分亲近,有着巨大的利益关系……这么说,是雷正和伍德一起策划了这个阴谋,他们担心一旦白老三被抓住局面将会变得不可收拾,会危及他们自身的利益,于是,为了自保,雷正不顾和白老三的亲戚关系,和伍德密谋,事先安排人杀死了白老三,杀人灭口,然后假传消息,勾引李老板上当,接着嫁祸于他…….”

“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正证明这一点,但是有又充分的理由赞同你刚才的分析…….”秋桐阴沉着脸说:“李顺玩的是借刀杀人之计,雷正和伍德玩的也同样是借刀杀人之计,同样的借刀杀人,但后者显然比前者高明的多,李顺不但没有玩成,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雷正,显然是玩借刀杀人计策的高手,雷正的这个计策,既除掉了自己的心头隐患白老三,又能利用自己掌控政法机器的便利,将责任转嫁到李顺身上,可谓一箭双雕…….不,应该是一箭多雕,是一举多得……”

“一举多得?”我看着秋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想去数落李顺和你了,一切都是马后炮,我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雷正的目标紧紧是针对了李顺,那倒简单了……只是,雷正绝对不会有如此简单的头脑,他此次的操作,真正的用意绝对不是仅仅来打击李顺,他除了自保防守关云飞咄咄逼人的攻势,还要借此来出击,不单是出击李顺,而是借出击李顺来实现自己一直想做而暂时没有达到目的事情……他一直就在窥视着,一直就在死盯着,他有自己的心头大患,一直必除之而后快,而现在,李顺自己主动把这个机会给了他,他或许终于找到绝佳的机会了,终于可以出手了……”

秋桐的口气十分沉重,带着极大的不安和隐忧,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没大听懂秋桐的意思。

“现在我还不好说,但愿只是我杞人忧天的妄自猜测,但愿我的判断是错误的…….”秋桐说:“可是,事到如今,我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必须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有些事,到了一定的程度,依照我和你这等人物的能力,是无能为力的,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

“你是说此事会把你牵进去?”我的心砰砰直跳。

“如果仅仅是牵扯到我那倒简单了,我反正已经就是这样的命,我早就做好被李顺的作为牵扯进去的思想准备,这是我的宿命,是我不可更改的宿命,我认了,可是,这次恐怕…….恐怕…….”

秋桐又停住了,眼里闪出几分惊惧的目光,又深深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看命运的造化……”

秋桐似乎不愿意说更多,似乎很害怕很恐惧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担忧。

我不追问了,突然隐隐有些意识。

“或许,该来的早晚要来,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命运的归宿,或许,我命中注定要面对那些暴风骤雨,或许,一些事,我无法躲避无法回避,我命中注定要去面对,要去担当……”秋桐的声音郁郁中带着无奈……

我看着秋桐,突然觉得秋桐在如此危急关头,显得异常冷静和平静,虽然她的心里同样很忧虑。

“我本来担心昨晚的事你参与了,所以不让你出门我来找你,我其实也是紧张过度没有细想,是的,你昨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你没有作案的时间,谁也无法将昨晚的事情追加到你身上去,关部长孙东凯曹丽和我都可以作证……这或许也算是一个安慰…….”秋桐说。

我呼了一口气,说:“李老板昨晚是特意不让我去的…….”

秋桐眼皮跳了下,沉默地看着窗外……

一会儿,秋桐说:“你从来就不是应该混黑道混江湖的人,你曾经是一个老板,是一个生意人,虽然你曾经遭受了生意上的挫折,但你终究还是属于职场,可是,现在,你属于了什么?你在做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你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

我不语。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假如我和你从不相识,假如我们没有鸭绿江游船上的那次邂逅,假如我和你在虚拟空间里没有交集,你还会是原来的你,你还会过着属于你的正常的生活……而我的出现,将你原本该属于正常人的生活彻底改变,将你拖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甚至,会毁了你的一生……我的出现是个错误,我们的相识也是个巨大的错误,没有我,你会过得很好,只是因为我,你才会到了今天的地步…….”秋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凄冷。

“你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从来没有将我的今天的处境归咎到你身上,相反,认识你,是我混混噩噩人生里最大的幸事,是我生命里最强烈最炫目的色彩,”我声音颤抖地说:“在我最阴霾的日子,只有你,给我晨曦给我阳光给我希望给我力量,没有你,我的今天或许会更加暗淡更加惨淡,我或许走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可是,我同时也在走着另一条光明大道,我失去了一些,我得到了更多,我步入歧途,不是你的责任,一切只能归咎于我自己……我不怪任何人,自己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把握,我的成长,或许终究要让我付出这些代价,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不认识我,你就不会认识李顺,如果不认识李顺,你就不会步入黑道,你就不会有今天的处境…….”秋桐固执地说:“所以,我不是你命运的幸运之星,或许,我是你的克星……是你的灾星…….”

“不,你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我会很心痛的,你知道吗?”我的心悸动着,疼痛难忍。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易克,我好希望能看到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我的命运由不得我自己,我只能随波逐流,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我无法更改的宿命,可是,我希望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快乐,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千千万万的人群中,我认识了你,这是缘分,从你那里,我得到了很多,你让我的生命里荡漾起从没有过的波澜,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给你,我无法给你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祝福你,祝福你一声平安……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们注定只能是擦肩而过的缘,能看到你和能带给你幸福的女人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是我最大的愿望…….我要面对我的现实,面对我的生活,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交叉……即使,即使有过交叉,那也是一个错误,那要是对不住周围所有人的错误…….”

“秋桐…….”我叫了一声,心里阵阵悲酸。

秋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在这里,可是,我要走了…….昨天已经过去,今天正在发生,明天不可预测,茫茫尘世里,我们只是一粒尘埃,属于我们的,我们得不到,不属于我们的,我们同样得不到…….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都要在属于自己的路上走下去…….这次你没有参与此事,我感到欣慰,感到庆幸,但我同样要为李顺为老秦为四哥担心,虽然我知道他们的作为是不对的,可是,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我要为李顺的作为去承受我必须要承受的东西,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只能面对…….这是我注定要走的路,谁也拯救不了李顺,谁也拯救不了我,谁也拯救不了那些注定无法拯救的……”

说完,秋桐缓缓转身,走到门口。

我站在原地,看着秋桐。

秋桐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走了……今天外面是阴天,天气阴霾的很,今天没有阳光,我不知道明天的阳光会不会升起,不知道阳光灿烂的日子何时会来到…….多保重自己把,好好善待海珠,好好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说着,秋桐伸手开门。

秋桐的手还没触摸到门把手,门突然开了,海珠背着旅行包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看到海珠,我不由一愣,感到彻骨的蛋疼,怎么会这么巧,上次和冬儿在一起她正好回来,这次秋桐刚要走,她又出差回来了。

难道,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注定要被海珠遇到这些。

看到秋桐,海珠也不由一愣,直勾勾地的目光盯着秋桐。

秋桐的神色顿时有些紧张和尴尬,说:“海珠,你出差回来了……真巧,我刚要走你就来了…….”

海珠看看我,又看看秋桐,胸口有些起伏,深呼吸一口气,说:“是的,真巧,秋姐,我刚来你就要走,怎么,昨晚在这里住的?还算舒服吗?易克招待的还算周到吗?”

秋桐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忙说:“海珠,你听我说,我今天早上才过来的,我是有件事要来和易克说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哦……”海珠点点头:“秋姐,你说我是不是该相信你的话呢?”

秋桐说:“海珠,我说的是真的,早上我确实是有急事来找易克问问的,刚问完正要走,正好你回来了…….”

海珠冷冷地说:“是不是我回来的不巧,我是不是该等你走了再回来?我是不是不该坐半夜的火车回来?”

秋桐的神色更加紧张了,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才能打消海珠的疑虑。

海珠的身体有些发颤,似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却又似乎不想一下子和秋桐撕破脸皮。

我这时也有些紧张,急速地转悠着脑筋,想着如何打消海珠的疑虑。

正在这时,海珠身后响起四哥的声音:“咦——秋总,你怎么来了?海珠也回来了…….”

海珠回头看了下四哥。

四哥这时穿着外套,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四哥看着秋桐和我还有海珠的神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着走进来说:“昨晚我在易克这里睡的,刚出去办了点事,这么巧,秋总和海珠都来了……呵呵……”

四哥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松了口气,说:“你刚走一会儿秋总就来了,海珠是刚回来的……”

秋桐轻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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