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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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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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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的眉头随即又皱了起来,低头沉思起来……

半晌,李顺说:“毫无疑问,虽然我们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但他心里很明白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他应该明白此刻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是的!”老秦说。

“他一定认为自己是活不成了,一定会认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李顺又说。

“这一点,他该明白的!”老秦说:“他很清楚,我们既然抓到了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或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不亲自接见他……”李顺继续沉思着说:“老秦,你说,我还有没有必要见见他呢?”

“这样的人渣,我看没必要见了!”老秦说。

“嗯……那好,那就不见了!”李顺出了口气,站了起来,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老秦似乎明白李顺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那我就通知他们把阿来投进土洞里去好了……”

老秦打算用这种方式处死阿来。

李顺看着老秦。

老秦接着说:“你投土洞还是蛇蝎洞?”

李顺继续看着老秦,没有说话,摇摇头。

老秦一时没有猜透李顺的意思,说:“那……要不,活埋?或者,斩首?或者,枪毙?”

李顺突然呵呵笑起来,又摇摇头。

老秦说:“那……放猪笼里沉到江里?或者吊死?”

李顺还是笑着摇头。

“那……李老板是打算采取哪种方式?”老秦有些不解。

我这时也有些困惑,难道李顺还打算将阿来活剥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李顺看着我和老秦的神情,呵呵笑起来:“我打算放了他!”

“放了他?”我和老秦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是的——我决定放了他!”李顺果断地说。

“为什么?”我和老秦又问。

李顺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两口,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住,说:“阿来这个狗东西,的确是个人渣,杀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如果看在这一点,杀他十次都不过分,凌迟处死都不为过,他做下的这些恶,必须是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的,但是,目前,却不是最佳的时机……”

“为什么不是最佳时机?”我问李顺。

李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头对老秦说:“你先叫人把阿来放了,放他走,要让他们做出相信他确实是山民的样子放了他,放的时候再不望警告他一番,说这里是军事禁区,以后要看好自己的牛,不要乱跑……”

老秦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出去通知了,随即回来,冲李顺点点头:“安排了,那边马上就放人……要不要派人跟踪他?”

“不要……以阿来的身手和功夫,单枪匹马,我们这里的人,包括你和易克,没人能制服了他,这次他要不是掉进陷阱里,是抓不到他的,派人跟踪,多了会暴露,少了说不定就让他打了牙祭……再说,阿来跟踪和反跟踪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上次跟踪我们就竟然一直没被发现身份,委实也不简单……”李顺说。

老秦点点头。

“现在我告诉你们为什么这次不杀阿来,反而要放他走!”李顺看着我和老秦说:“的确,按照交战原则,抓住间谍一律处死是老规矩,不过我们这边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多少值得保密的军事秘密,核心机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再说,阿来这次只是到了外围,并没有深入进来,他是打探不到我们真正核心的机密的……至于我们的军事部署火力配置,这不是什么秘密,随便当地的那个山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再有,我考虑到阿来现在不是白老三的人,而是将军的人,将军和我的关系,让我对如何处置阿来很棘手啊,杀了阿来,阿来回不去,将军必定会怀疑是我干的,那么,无疑,就等于我和将军之间最后的一层和谐面纱要被撕破,我杀他的人,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想必该明白……我迟迟不愿意走出这一步,我很难啊,我很纠结的……唉……目前,我还是打算不管将军对我如何步步紧逼,我仍旧步步退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将军就这么把这些年的面子撕破……毕竟,毕竟,他是把我带出来的,毕竟,在我心里,他还是我的教父,一时,有些情感是极其难以挥去的,有些东西是很难一句两句说清楚的,我还是打算对将军继续容忍下去……”

李顺重重叹了口气,似乎他真的是很为难很纠结。

我和老秦互相看了一眼。

李顺接着说:“还有一点,这是最重要的,阿来是跟踪易克来到腾冲来到金三角的,阿来如果回不去,如果死在金三角,那么,将军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易克头上,易克回到星海,将军必定会揪住易克不放,一来要弄清楚阿来死的真相,二来他现在不能奈我何会从易克身上下手来为阿来报仇,为阿来报仇,一是做给我看,杀鸡给猴看,二来做给他手下的人看,笼络人心……他现在正在千方百计找借口想出击易克,我们如此一来,正好给了他借口,正好中了他的计策,将军派阿来出来,一定是想到了各种可能的,一定是想到阿来或许会死的,他一定是有后手准备的……如果阿来死在这里,说不定易克一回到星海将军就会对他出手,这对目前在星海孤军奋战的易克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是极其危险的,同样,对我们来说,同样是得不偿失,弊大于利……所以,综合以上因素,我干脆就决定放了阿来……阿来回去后,如果告诉了将军他被抓又被放的事,将军必定会知道这是我做出的决定,他该明白我这么做是因为对他的某种感情,明白我是给他一个人情……”

“但是他未必会领你这个人情!”老秦说。

“他领不领不重要,我只要做了,自己心里对得住他也就够了,起码我不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李顺叹息着说:“不把我逼到绝路上,我是不想和他兵戈相见的,当然,要是他继续触犯我的底线,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毕竟,虽然我现在亡命国外,但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到死都是中国人,我骨子里就是中国人,虽然我做了很多恶,但我绝不会做出……”

说到这里,李顺停住了,面部表情有些阴冷,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似乎他的内心很痛苦很愤懑。

这时,暮色已经降临,天色渐渐要黑了。

李顺沉默了半天,看看我,又看着老秦:“都准备好了吗?”

老秦点点头:“是的,都准备好了,我亲自带人护送到边境,那边已经回信了,提早在边境线接人……”

李顺点点头:“走吧……”

我们走到江边,那艘机器船停在那里,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列队站在岸边。军乐队也在那里。

“奏乐——”李顺说。

随即,军乐队就奏响了《送战友》。

我哭笑不得。

李顺看着我:“二弟,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多保重……”

我点点头。

“等合适的时机,等我们的特战队员训练好了,我会派人秘密潜入星海的,到时候会有人和你接头的,到时候会有一批精干的力量接受你的指挥,那时候,你就不是孤军奋战了……”李顺说。

我想说什么,又一时无语。

“我知道你接手酒店的事了,也知道张小天到你那里去干事了,对于张小天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我不想多问了,我想你心里有数,我也心里有个大概的数,既然都有数,那就不提了,这个人,如果是真心实意跟你干,那就放手使用,如果有任何不轨图谋,立刻就废了他,如果你不方便干掉他,我会安排人去干……”李顺说。

我点了点头:“嗯……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痛改前非了……”

“但愿如此……但愿他能对得住你,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李顺笑起来,笑得有些莫测,他似乎也话里有话,似乎他真的明白什么。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一个人,想变坏很容易,想变好,却很难……”李顺又自言自语地说:“狗是很难改掉吃屎的习惯的,除非狗真的不做狗了,但是,这的确是很难……”

我还是没说话,看着夜色里李顺阴沉的神色。

这时老秦过来:“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李顺回过神,点点头:“走吧……还是老话,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这次你来呆的时间太短了,下次有空在这里多住些时间,我带你去周围的驻地看看……”

我笑了下:“我走了,你多保重!”

李顺点点头:“我会的……你上船吧,我看着你走……”

在《送战友》的旋律中,我转身上船,其他人都跟着上了船,机器船发动起来,开始渐渐驶离。

我和老黎站在船头,听着越来越远的乐队演奏声,看着李顺站在岸边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突然觉得李顺的身影是那么孤单和凄凉……

我回到船舱换下我的少校军装,穿上自己的衣服。

其他人荷枪实弹分布在船头船尾和船舷两侧,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夜晚的金三角,被黑暗笼罩着,看不到一丝灯火和光亮。

两岸十分静谧,偶尔传来密林深处动物的叫声。

机器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逆流而上,径直往北驶去……

这时,我又接到秋桐的手机短信:“往回走了吗?”

我立刻回复:“在回去的路上……”

“那就好……回去后立刻和我说一声!”秋桐回复。

“嗯……”我回复。

“路上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她又说。

“嗯……”我的心里又暖暖的。

过了半天,我又接到海珠的短信:“哥啊,你现在往回走了吧?”

我回复:“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猜的呗……”海珠回复。

显然,海珠是通过手机定位知道我往往回走的。

我再一次确认还是在给我的手机进行定位,心里不由又感到了悲凉。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到了这种程度,真的是感到十分悲哀还有凄凉。

虽然内心倍感凄冷,我却没有多少对海珠的责备,反而又深深感到自责,都是我的做所所为把海珠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我对她今天的严重猜疑是有责任的。

“你真聪明!”我回复。

“呵呵……我不聪明,这叫心灵感应,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海珠回复。

“我明天就随团活动了!”我说。

“嗯……好的,好好玩,玩得开心点……我洗澡睡觉去了……吻你,亲老公……”海珠回复。

我收起手机,看着夜色里的金三角,默默叹了口气。

上岸后,改为步行,沿着来时的路直奔边境线。

还是分为三组,一组前卫,我和老秦在中间,后面还有一组殿后。

这时云层散去,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金三角大地上。

借助月光,一行人在黑暗中匆匆行进,默不作声。

午夜时分,顺利接近了边境线,我又看到了月光下的那块界碑。

客栈老板带人早就在那里等候,我们抵达后,他们立刻越过了界碑。

简单交接之后,老秦带着那十几个护送的人站成一列,立正向我打了个敬礼,然后我就在客栈老板带人的簇拥下,越过界碑,到了国内一侧。

老秦带人离去。

我们接着没有停歇,穿过莽莽森林,穿过那片芭蕉林,在凌晨3时到了芭蕉林边的一条土路上,一辆敞篷车正等在那里。

立刻上车,直奔腾冲市区,回到客栈,稍事休整,然后我直接回了酒店。

我的金三角之行就这么结束了,匆匆而又忙忙,大开眼界,有惊而又无险。

想想万一被抓住的后果,想想秋桐的警告,还是有些后怕。

我回到酒店房间时,同屋的同学正在梦乡里。

我蹑手蹑脚脱衣,简单洗了个澡,然后轻轻上床,转进被窝里,摸出手机给秋桐发了个短信:“我已经安全到达……”

立刻就接到了秋桐的短信回复:“老天……你终于安全回来了!”

没想到秋桐这么晚还没睡,还在等候我的短信通知。

“不好意思,让你熬夜了,你赶快睡会吧……”我说。

“嗯……天就快亮了……你现在在酒店?”秋桐回复。

“是的,在酒店房间里!”我回复。

“没吵醒同屋的人吧?”秋桐说。

“没!”我说。

“洗个澡吧,好好放松下!”她说。

“洗完了,这会儿正赤果果裸一丝不挂躺在被窝里呢……裸睡好舒服啊……”我心里忽然一阵坏笑,其实我穿了内库的。

“你——你——”

我想她看到这话一定会心跳脸红。

“我——我——”

“你个坏蛋……”

“难道你不喜欢裸睡吗?”我坏坏地发过去一条短信,心跳不由加速。

“你——你好坏!”

“告诉我!”我继续心跳加速,身体突然就有些反应,觉得好暧昧。

“去你的,不告诉你!你坏死了……”

“嘿嘿……”我不由在被窝里轻声笑起来,我想她此刻一定羞红了脸,我的身体反应更厉害了。

“住酒店怎么可以不穿内衣呢……这习惯不好……”一会儿,她回复

“嘿嘿……我其实是穿了内库的……刚才逗你的……”

“你——你个骗子,坏蛋——不和你说了,我睡了!”

“嗯……晚安……”

“不是晚安,是早安……”

“哦……对,早安……”

我迷迷糊糊睡了,睡梦里梦见了秋桐,梦见了浮生若梦,梦见我和她一起赤条条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虽然是在睡梦里,我的身体依然反应地厉害。

我梦见自己和浮生若梦紧紧搂在一起亲吻,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我轻轻扯下她的内库,她轻轻脱下我的内库,我们互相进入,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们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身体紧紧交合在一起……

天亮起床,同屋的同学对我说:“哎——易克,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早上醒来才发现你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昨晚出去吃夜宵了,回来晚了,没敢打扰你!”我说。

“哦……呵呵……你这家伙睡觉还在说梦话啊……是不是梦里想女人了?”他打趣地问我。

我一愣:“啊,我又说梦话了?我说了什么啊??”

“你喃喃地呼唤一个名字啊,似乎叫什么若梦……”他说。

“啊——”我吓了一跳,大惊。幸亏是在这里,如果和海珠在一起,麻烦又大了。

他坏坏地笑看我:“这个若梦,恐怕你是的梦中情人吧?”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忙去了卫生间洗漱,心里还是后怕不已。

吃过早饭,我重回大集体,跟随团队一起活动。

秦璐看到我,很高兴:“阿门,感谢神,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不和我们一起活动了呢……回来就好啊,回来就是好同志……”

我笑了下:“昨天你们玩的开心吧?”

“昨天我们游览了热海公园,里面有什么大滚锅、怀胎井,珍珠泉、哈蟆嘴、科考田、美女池,之后又去了火山地质公园,游玩了火山博物馆、大小空山一些地方……”秦璐说。

“热海公园是国家级风景区,火山地质公园也是国家级的,那里很好玩的!一定很开心吧?”我说。

秦璐看着我:“风景确实不错,十分壮观优美,可是,不开心哦!”

“怎么了?”我说。

“因为你不在啊!”秦璐半真半假地说。

周围还有几个同学,都笑起来。

秦璐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说,让我的神情不免有些尴尬,我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私家侦探摄影师,他正带着讨好的笑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下:“昨天你也挺辛苦的吧……”

“呵呵……不辛苦,应该的!”他说。

“随后几天还要继续辛苦你的!”我说。

“不客气!”他说。

很快,团队出发,继续今天的游览日程。

大巴车上,秦璐还是和我坐在一起。

路上,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想着昨天的经历,想着秋桐,想着海珠,心里各种感觉一起涌出来……

“喂,想什么呢?”秦璐碰碰我的胳膊。

我转头看着秦璐,有些发怔。

“喂——傻了?”秦璐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没傻!”

“在想什么心事呢?小伙子!”秦璐笑嘻嘻地说。

我想了想,问秦璐:“秦璐,问你个问题!”

“请问,尽管问!”秦璐说。

“你说……缺乏信任的爱情会继续下去吗?如果继续下午,会有好的结果吗”我说。

秦璐看着我:“怎么?遇到问题了?和谁?和海珠?”

我说:“没有,只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而已……想听听你的见解!”

秦璐说:“真的不是和海珠发生问题了?”

我说:“自然不是,你怎么回事,问你个问题呢,探讨问题呢,纯粹的闲聊打发时间,没有任何目的,你怎么老是往我身上扯什么?算了,不和你谈了,无聊!”

“哟——还使小性子啊,不是就不是呗,干嘛那么激动啊,好吧,不是就不是,我不问你私生活……”秦璐笑着:“不过,关于你刚才刚提到的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秦璐。

秦璐说:“曾经有个闺蜜沾沾自喜的对我说:他爱我,很再乎我,每天回到家都会翻我的手机,查看信息和往来通话……”

“哦……”我的心不由一动。

秦璐接着说:“看着她因幸福而热情洋溢的笑脸,我不知道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为什么?”我说。

秦璐说:“拜伦曾经说过:爱情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却是女人生命的全部。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在感情上全部投入参杂着太多的盲目与盲从。不信任的爱叫做真爱吗?没有个人空间的情感会是真情吗?我们既然选择了对方,就应该给对方一个自然状态,保持私人空间和个性……如果总是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对方,男人怕女人红杏出墙,女人怕男人采摘野花,这种提防的爱累心吗?两个相爱的人相互猜疑就表示彼此没有自信,一个没有自信的人能坦然面对生活吗?一个没有自信的人能得到真爱吗?如果你的爱让你感觉不到踏实,那就不是真爱,如果你的爱让你没有自信,那你就要反醒,没有自信的爱注定是情感悲剧……”

我凝神琢磨着秦璐的话。

秦璐又说:“爱就要信任,爱就要给对方空间,如果你的眼睛总是大大的睁着,如果你总是拿着照妖镜照的太久,上帝都能挑出毛病,睁只眼闭只眼吧,一个和睦的爱情里至少一个是傻子。俗语说的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拴在裤腰带上也不行,终归会跑。给对方空间就等于给自己自由,给予别人信任就等于自信和豁达,豁达之人是幸福的……”

我说:“秦璐,似乎你很有体会……”

秦璐笑了笑:“这个无可奉告,这牵扯到我个人的隐私……不过,我确信,这个世界上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道隐秘而美丽的风景,男人渴望艳遇,女人渴望知已……你可以看住一个人,却看不住他的心,因此不算是女人还是男人,都要学会放手和信任。爱就像是手中的沙子,你越是抓得紧,它越是漏的快,学会放手顺其自然,学会宽容与信任也就学会了如何去爱。怀疑和猜测不叫再乎,更不是爱,是自私和不尊重,是狭隘,是心态脆弱,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你说,爱情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我说。

“当然是平等,也可以说是尊重和信任……”秦璐说:“相互尊重与信任是维持平衡的法码,不信任和信任都具有传染性,就看你如何去对待。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女人都是傻子,傻子没头脑,快乐而单纯,对什么事情都看积极的一面,对什么人都以诚相待信任有加,所以她们幸福……”

我不由点点头。

“爱的最好证明就是信任,爱他就要信任他,不要捕风捉影,不要疑神疑鬼,如果你的信任换来的却是他或者她的自由放纵,放荡不羁,那么就勇敢的放手,让其变成一个脱缰的野马,成全他或她,也成全自己的幸福……不懂得珍惜的人又如何能懂得真爱?放弃就是成全,成全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秦璐继续说:“信任是爱情的基石,特别是在现如今这个充满诱惑的社会,爱情更要靠信任来维持。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到处充满眩晕的诱惑,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会有迷失的时候,只不过有的是行为,有的是思想。如果从行为和思想两个条框来衡量真爱的话,那么我敢说这个世上基本就没有真爱存在……带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有时候是鸟人,也许我们的信任会换来伤害和失望,但我们不应该因一棵枯树而否定整片森林……”

听了秦璐的话,我不由沉思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从行为还是思想来衡量我目前的爱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天使还是鸟人……

我转头看着车窗外,苦苦思索着,纠结着……

很快到了今天行程的第一站。

今天的旅游安排是到中国十大魅力名镇—和顺侨乡和北海湿地游览,和顺古镇保留了大量明清时期的民居,还有滇缅抗战博物馆,很值得一看。

每到一个地方,秦璐都要拉着我让私家侦探给照合影,摆出各种亲密和欢快的姿势。

我没有拒绝,尽量拉周围的同学一起合影,实在拉不到的,就和秦璐单独照一张。

抽个空挡时间我悄悄告诉私家侦探,让他回去后把我和秦璐的单独合影全部删除,如果秦璐文起来就找借口说恰好和我的那些合影没照好,质量不行,都删除了。

他答应着。

虽然这理由不大合理,解释不大过去,但只能牵强地这么解释了。就算秦璐猜到是我的安排,她也只能遗憾,只能说我不仗义,无法说出更多的话。

秦璐不知道我的私下安排,依旧兴致勃勃和我不停地合影照相,甚至还主动挎着我的胳膊脑袋靠着我的肩膀照了几张。

如果这些照片被海珠看到,她一定会气死。

我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及早识破了摄影师的真面目,不然,旅游回去,等待我的将是疾风暴雨,我这小日子是过不安稳的。

上午在和顺古城游览完艾思奇故居、元龙阁、龙潭、和顺图书馆、文昌宫、和顺民居,接着又去了玉泉园。午饭后,去了北海湿地,参观了中国唯一城市瀑布——叠水河瀑布之后,大家集体去逛边贸集市。

边贸集市我以前经常逛,没多大兴趣,秦璐非拉着我陪她逛,我没办法,只有奉陪。

集市上人很多,除了来来往往的边民,就是各地的游客,很热闹。

秦璐兴致勃勃地一个一个摊子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时拿起那些假冒的翡翠和玉器试戴一下。看得出,她并不打算买,只是喜欢看。

女人似乎都有这爱好。

秦璐也不例外。

我站在秦璐身边,四处随意观看着。

不知不觉,秦璐逛到前面去了,我没跟上。

“嗨——易克,快跟上啊——”秦璐回头冲我招手。

我苦笑一下,往她跟前走。

秦璐突然眼神有些发直,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怎么了?”走到秦璐跟前,我问她。

秦璐还是不说话,还是看着我身后。

我回过头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然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男人,穿着花色格子衬衣,头戴这里常见的大沿藤编草帽,帽檐低低的,正装作低头在看小摊上货物的样子。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阿来!

妈的,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是在继续跟踪我?不死心?

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似乎正在窥视看我们,似乎觉察到我们发现他了,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转过身……

“你在看什么?”我迅速镇静下来,转过头来问秦璐。

“哎——那个人,戴墨镜穿花格子衬衣的那个,我认识他——”秦璐说:“咦,好巧啊,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听秦璐这么一说,我大感意外,秦璐怎么会认识阿来呢?

好奇怪地说!

“哎——你等下我,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去!”秦璐说着就要走过去。

我下意识想阻拦秦璐,却来不及了,秦璐径自就走过去。

我同时也想到,我没有理由阻拦秦璐的。

秦璐反应挺快,但阿来却反应更快,等我回过头去,看到秦璐走了没几步,阿来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人群里了。

“咦,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走的倒是挺快……”秦璐站在那里嘟哝着:“难道他是随他们老板来这里旅游的?”

“这人是谁啊?你的熟人?朋友?”我说。

秦璐回头看着我:“你看到这个人了?”

我说:“你不是指给我看了吗?”

秦璐说:“哦……这人算是有过几次照面,是跟着星海一位大老板做事的!”

我不动声色地说:“如此说,你认识那位大老板了?”

秦璐点点头:“嗯……不过这位大老板我说出名字来,你恐怕也不陌生……他应该是你们的大客户!”

“谁啊?”我故作不知的样子。

“伍德,星海大名鼎鼎的红色资本家伍德,你该知道吧?”秦璐说。

“哦……伍德伍老板啊,当然知道,他是我们的大客户,订了我们很多报纸的,赠送给全市政法系统的基层干警……”我做恍然大悟状:“这么说,刚才你看到的这个人是伍老板的手下?”

“是的,他叫阿来,是伍老板新收的手下!”秦璐说。

“你怎么会和伍老板还有他手下认识呢?”我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秦璐说:“伍老板对我们政法系统支持力度很大,是雷书记的座上客,经常来雷书记这里坐坐,我在办公室负责接待,认识他和他的手下,不是很简单的事……雷书记请他吃过几次饭,还都是我安排的呢……这个阿来和我是认识的啊,刚才难道他没看到我?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难道是看到我身边有你这个帅哥作陪,他自惭形秽不好意思走了?”

说完,秦璐哈哈笑起来。

我也干笑了一下。

“伍德是你们的大客户,你们也应该是认识熟悉的吧?”秦璐说。

我点点头:“认识,见过几次面,我还请他还吃过一次饭!”

秦璐笑起来:“那你面子不小,能请得动他吃饭……听说一般的人请客,他是不会去的……雷书记这样级别的高官还可以,一些部委办局的头目都未必能请地动他,他竟然能给你这个面子,看来咱们易总委实是很有魅力的哦……”

我呵呵笑了:“那也是因为大家互利合作的事,他订我们的报纸,同时也需要我们给他做宣传,我带了记者去的,记者见不到他,怎么给他搞宣传呢?”

“这倒也是!新闻单位就是牛!”秦璐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当天的旅游结束后,回到酒店,吃过晚饭,我独自出去散步。

我在酒店附近的芭蕉林边随意走着,边琢磨着心事……

突然就听到芭蕉林里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这笑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站住,往里看——

一个黑影一闪。

我立刻追了进去。

黑影接着就在芭蕉林里快速穿行,我紧追不舍。

追出芭蕉林,黑影径自往附近的河谷跑去。

我发力追上去。

跑到河谷里,那黑影站住了,回过身。

“嘿嘿……”他又笑起来。

我站住,看着他。

他缓缓向我走过来。

我暗暗运气……

他突然猛地一个抬手出击的动作。

我唰地就摆出迎战的架势——

我以为今晚要和他要来一场大战了。

他的手臂接着却停在了半空里,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易克,不必如此紧张……”他说。

我看着他:“阿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来嘿嘿一笑:“不干嘛……”

“你一直在跟踪我!”我说。

“那又怎么样?”阿来说。

“伍德派你跟踪我的吧?”我说。

“无可奉告,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阿来说:“跟踪你这样的菜鸟,很简单……”

“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说。

“你吃香呗……”阿来呲牙一笑。

“吃香?”我哼笑了一下:“恐怕跟踪的滋味也不好受吧?跟不好,别把命跟丢了……”

阿来不笑了,看着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来说:“但我还是好好地活着,而且还很滋润!”

我说:“恐怕下次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阿来说:“恐怕下次也没人能有这个机会抓住我了……”

我冷笑:“你以为你多大的本事?”

阿来也冷笑:“起码制服你不成问题。”

我说:“这我承认,目前我打不过你,但是想轻而易举制服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阿来说:“你胆子不小,敢越境去金三角……”

我说:“你胆子也不小,敢跟踪过去……”

阿来说:“我越境是常事,我这样的人无所谓,但是你不同喽,一旦被抓住,你的身份就彻底完蛋!”

我说:“怎么,你打算告发我?”

阿来哈哈大笑:“没那兴致……”

我说:“恐怕你就是有那兴致和没那证据!”

“这也倒是……大实话!”阿来说。

我说:“这次侥幸活命,算你幸运!”

阿来说:“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装作相信我的山民身份的,我知道是李顺故意放了我的……妈的,老子马失前蹄,掉进了陷阱,不然,就凭他们的人,谁也抓不住我……”

我说:“你知道就好,我劝你适可而止!”

阿来说:“这可能吗?我们都是各为其主,我自己说了能算吗?”

我说:“你该明白这次为什么没做了你!”

阿来说:“我当然明白,虽然李顺亡命金三角,但是他还是不敢和伍老板对着干,不敢得罪伍老板,如果我死了,他是无法向伍老板交代的,所以,虽然抓住了我,也不能奈我何,还得放了我……看来,真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阿来的口气有些得意。

我说:“你准备回去告诉你主子大难不死的事情?”

阿来说:“操,走麦城的事谁也不愿意说,我当然不想告诉伍老板的……我不说,伍老板也不会知道!”

我说:“那也未必吧?”

阿来说:“你敢说吗?你说出来,等于承认你非法越境了,谅你是不敢说的!”

阿来的话说中了我的心事,我的确是不敢说的,说出来等于出卖了我自己。

阿来接着说:“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李顺这次没杀我,这个人情我还是领的,我会记住的……我甚至还要稍微感谢他一下……当然,我目前还是没有要报恩的打算,我他妈的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报恩……”

我说:“你今晚找我干嘛?”

阿来说:“叙旧啊,聊天啊,怎么,不乐意?”

我说:“有屁快放!”

阿来说:“我最近一直很困惑一件事……一直想找你聊聊……”

“什么事?”我说。

“我想知道,张小天到底是如何死而复生的?”阿来看着我。

我说:“这个问题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张小天那天不是自己亲口告诉你了?”

阿来说:“他妈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当时我是半信半疑甚至还真信了,但是,后来我听到伍老板无疑说了一句话,我顿时领悟过来,张小天的事,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伍德说了一句什么话?”我说。

“这你不用管,反正伍老板的那句话就是不相信张小天那天的解释,他分明知道张小天是在撒谎……”阿来说:“我想,张小天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那天晚上我明明把他捆得死死的埋在沙滩里,上面又弄平了,就算是有来作训的陆战队员,也是不可能发现的,而且,当时正在涨潮,埋完后不到20分钟潮水就会涨上来,早就把他淹死了……大冬天的,陆战队员也不会到涨潮的海滩来作训……所以,我又充足的理由详细,张小天那天的话绝对是假的,一定是有其他人救了他……”

我说:“这就是你怀疑的根据?”

阿来说:“不光是我,伍老板也同样怀疑这一点……”

我说:“那你认为张小天是谁救的呢?”

阿来阴阴一笑:“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

阿来说:“你要是不知道,恐怕这天底下就没人知道了……伍老板很奇怪一个事情,我也很奇怪,张小天曾经是你的死对头,怎么这次回来突然就投奔你了呢?怎么就甘愿为你卖命做事呢?你又怎么会收留他呢?难道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说:“老子是好人,不计前嫌!”

“哈哈——”阿来大笑:“我靠,你少给我装逼,什么好人,就算你是好人,张小天也没有理由投奔你,他该投奔伍老板才是……我看着其中,必定是有玄机……而这玄机,就是张小天是你救出来的,他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投奔了你,而你现在单枪匹马孤立无援,正需要一个肯为你卖命的走狗,所以你们一拍即合……”

我说:“阿来,你把我估计地太高了,我有那个能力从你手里救出张小天吗?”

阿来说:“你是没有能力当场救出他,但是,你有能力在我离开之后把他挖出来……”

我说:“天方夜谭……我怎么知道你要在哪里处死张小天,我怎么又能跟踪到你……”

阿来说:“你应该是不知道我要在哪里处死张小天,但是,假如……”

“假如什么?”我说。

“假如有内鬼,你自然会知道!”他说。

我的心一颤,说:“你太富有联想力了,我告诉你,张小天的确不是我救的,我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内鬼……”

阿来嘿嘿一笑:“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我说:“信不信由你,随你便!”

阿来说:“即使我愿意相信,但是伍老板却未必会信……伍老板是头脑慎密的人,他是会分析判断的,他现在也认为当时我处死张小天的时间和地点是被人泄露出去的,怀疑当时白老板手下是有内鬼的……既然有内鬼,那么就要查……伍老板不会放过内鬼的,他必定会暗中调查的……当然,你要是能说出那内鬼是谁,当然更好……”

我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内鬼外鬼……当然,我倒是知道你是白老三的内鬼,不然,那次我也救不出小雪来……难道你想让我把这事告诉伍德?”

阿来身体不由一抖,说:“操——当时我是帮你忙,这事你给我保证过不和任何人说的,怎么,要不讲信用?要反悔?”

夜色里,我能看到阿来眼里的凶光和杀气。

我哈哈一笑:“马尔戈壁的,你紧张什么,老子是讲话不算数的人吗?老子当初的保证自然是记得的,谁让你逼我非要说出什么内鬼,老子只知道你是白老三的内鬼,别的一无所知,你要不逼我,我怎么会说这话……”

阿来不说话,死死盯住我,半天说:“好吧,我不逼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不要逼我太甚,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秘密的,只有我知你知天知地知,如果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所以,你他妈就不要问我什么内鬼外鬼,老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鬼,张小天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假如你当初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你处死张小天的……我接手了酒店,需要一个熟悉能力的管理者,张小天正符合这条件,而且他又一再表示自己已经痛改前非,老子一贯就是好心肠的人,善良心软,于是就想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很正常的事,你们他妈的倒是很会怀疑,怀疑是我救了张小天,我他妈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甚至怀疑是你自导自演了活埋张小天又救了他的戏,是你收了张小天的好处然后放了他……毕竟,你是有过收钱放人的前科的……”

“我?”阿来一咧嘴:“我靠,你可真会想象……我在怀疑你,你倒怀疑我了?操——他妈的,这世界疯了还是怎么地?张小天到底是谁救的?你告诉我?”

阿来似乎思维有些混乱了,情绪有些焦躁,讲话有些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我说:“我无法告诉你,你非要问我的话,我只能告诉我,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你!其实,你该想一想,我都能怀疑到你,伍德难道就不能?所以,我劝你要小心点……”

我一说这话,阿来身体打了个冷战,呆呆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做老大的,对手下的信任都是有限的,都是多疑的,伍德放风说要查内鬼,我看说不定就是对着你来的……你傻逼兮兮地跟踪我,说不定你身后还有个在跟踪你的……”

我如此一说,阿来不由往后回头看了看。

接着,阿来回过头,看着我:“易克,你蛊惑人心的本事不小,我不信伍老板会怀疑我,我也不信伍老板会安排人再跟踪我……”

我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信不信,随你了!”

阿来脸上的表情不由又有些犹豫。

我知道,我的话对他起了一点作用。

我接着说:“阿来,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把事情做绝了……你该学学李老板,这次他决定放你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为什么决定放你,你知道吗?”

阿来说:“当然知道,我是伍老板的人,李顺根本就不敢得罪伍老板,他即使抓住我也无可奈何,他是不敢杀我的……”

我说:“我承认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绝对不是全部的原因,李老板决定放你,还有另一层因素……”

“什么因素?”阿来看着我。

我说:“李老板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看你一身好功夫,不想让你这么白白送了狗命!”

阿来的表情微微一动,接着冷笑起来:“即使是这个原因又怎么样?我现在跟了伍老板,是不会跟李顺打拐的……伍老板给我的钱不少,而且吴老板的实力比李顺显然是强多了,李顺现在是个亡命徒,跟着他混显然是没有前途的,三岁小孩都明白这个道理,我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即便你告诉我的是真的,即便李顺真的是这么认为,我也不会背叛伍老板的,我也不会领李顺这个人情……李顺现在大势已去,在金三角这个地方混,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我是看的很难明白的……”

我冷笑起来:“阿来,你做的坏事够多了,我劝你还是多积德行善……这样你死了,到了地狱还能少受罪……”

阿来说:“我他妈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年头,做好人是要吃亏的,好人是没有好报的,我杀的人多了,怎么着,现在不还是活的有滋有味逍遥自在?我做事,只认钱,钱就是我爹我娘,只要有钱,杀几个人算什么?我死后下不下地狱那无所谓,到了地狱,老子照旧还能威风凛凛,谁也奈何不了我,当然,老子作恶太多,说不定地狱的老大还不肯要我呢,把我打入天堂呢……倒是你,好好给我记住,你这颗脑袋先寄存在你脖子上,老子随时都能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取你项上人头……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今天死,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我呵呵笑了下。

阿来接着说:“李顺现在是丧家之犬,你现在在星海是孤家寡人,没有了任何靠山,其实我倒是想劝你几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伍老板既然对你有意,你就不该拒绝伍老板,跟着伍老板干,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李顺强百倍……不要和我讲什么忠臣不事二主的屁话,那都是哄人的,这年头,有钱才是真理,识时务才是真正的生存和发展之道……其实你要是跟了伍老板,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也自然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跟踪你了,我们在一起共事,共同辅佐伍老板,那是前途无限光明啊……”

阿来这会儿又开始当说客了。

我说:“可惜啊,阿来,我是人,不是狗,只有狗才有奶便是娘!谁给一口饭就跟谁走……”

阿来阴冷地一笑:“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好吧,我的话你不听,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可是真心实意为你好……既然你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能是人,咱们走着瞧,看我这条狗长命还是你这个鸡巴人长命……”

我说:“怎么着,你明天还打算继续跟踪我?”

阿来说:“妈的,既然被你发现了,老子没那兴趣了……”

我说:“你要是想继续跟踪,我不反对,随你了……只是,我想提醒你,你的行踪已经被秦璐发现了,那个秦璐,政法委的那个,你该认识吧?”

阿来说:“我知道……那个小娘们是政法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操,晦气,竟然被她看到了……”

我说:“为什么说晦气呢??”

阿来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太好奇了?”

我笑了笑:“不错,是的!”

阿来说:“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

我说:“你他妈的爱说不说……你要是再继续跟踪我,我就提醒秦璐,说你不是来旅游的,说你可能是来跟踪她的……”

我是随意说出口的这话,其实觉得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屁用,也不大合乎情理,没什么价值。

没想到歪打正着,阿来听我这话,神情竟然有些紧张,说:“老子刚才说了,不会再跟踪你了,你少他妈的乱捣鼓事……捣鼓大了,对你没好处!”

阿来的神情和这话让我心里不由感到很奇怪,但却又想不出是什么道理。

我说:“明天,我们的旅游团要去瑞丽……如此说,你不去了?”

“不去了,老子明天就回星海!”阿来说:“易克,我告诉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今晚和你会面的事……如果我从什么第三者口里知道了,那你会后悔的……”

我此时倒也没想到有什么必要告诉别人这事,但阿来的话却让我又感到有些困惑,于是说:“老子没那兴趣,你以为我今晚想见你?”

阿来笑了下:“那最好不过,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的……虽然我和你是敌人,但是,我们毕竟还是有过合作的,我们毕竟还是有过交易的,今后如果有什么好买卖,只要价格合适,我们还是有可能再合作的,当然,我们的合作是不影响我们的斗争的,该杀的你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留情的……”

我点点头:“阿来,你这话老子记住了,我也告诉你,该杀你的时候,老子也不会留情!”

“理解,理解啊!彼此都理解……哈哈……”阿来大笑,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我在河谷又呆了半天,琢磨着阿来今晚找我的真实目的,琢磨着他今晚说的话……

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今晚阿来找我,是不是伍德特意安排的,是不是受伍德的命令行事的呢?阿来明天要回去,是不是也是伍德的指示呢?

想到我刚才提起秦璐的时候阿来古怪的表情,不由觉得很蹊跷。

虽然蹊跷,却又无法想明白其中的道道。

妈的,好复杂。

半天,我缓缓回了酒店。

第二天去瑞丽旅游,当天的旅游内容很丰富,游览了畹町市容、中缅友谊桥、傣寨、瑞丽文化广场,还参加了中缅胞波狂欢节,在原始森林里还游览了2个小时,然后参观姐告边境贸易区和中缅一条街。

在当天的游览过程中,我特意留神周围,还真没发现阿来的身影。

或许,他真的是回去了。

当天的游览结束后,我们直接芒市飞昆明,在昆明住了一宿,第二天飞回到星海。

此次旅游算是圆满结束。

回到星海之后,私家侦探单独找到我说了三件事。

第一是他遵照我的指示,回来后把我和秦璐的单独合影都删除了,秦璐为此找他责问过,他推诿说是技术不行没有照好,秦璐怒气冲冲把他训了一顿,却也无可奈何。

听他如此说,我心里不由暗暗发笑,秦璐或许能猜到是我要他这么做的,但她却也没办法。

第二件事是他又悄悄去了我的办公室一趟,将那个窃听器取走了,同时把我办公室的钥匙换给了海珠。

第三件事是他结束了这笔业务,向海珠告退,说自己调查了这么久,没有发现我出轨的任何蛛丝马迹,说那个若梦应该是根本不存在,梦里的话当真不得,同时劝海珠不要多疑,要相信我。

我苦笑,就凭他几句话,当然不会消除海珠的疑心。但我还是要领他这个人情的。

他本来是要退一部分钱给海珠的,但是海珠没要。

海珠现在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小钱了。

我的心里一阵叹息。

他接着和我说他已经彻底退出此事,不再和此事有任何瓜葛,今后海珠如果再对我有什么秘密行为,和他全部无关。

他是唯恐我继续怀疑他,急于表白自己,急于脱身。

我理解他的意思,没有再为难他。

其实我知道海珠也没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在找他的同时还在通过另外的途径对我的手机进行定位。他退出了,还有别的项目再继续进行。

我不知道海珠到底要将对我的监控和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何时会收手。

似乎,她大有不将那个若梦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的劲头。

突然觉得海珠活的很累,在她周围有夏雨有冬儿有秋桐,还有个若梦。她随时都要主动被动承受这些人带给她的精神压力,能不累吗?

而且,还有她尚未明显觉察的孔昆和秦璐。

想想都觉得累。

海珠和我在一起,虽然表面上很轻松,但是我现在明白她的其实一直很紧张很疲惫。

想动这一点,我在叹息的同时心里又隐隐感到了自责,似乎觉得海珠受的这些累都是我造成的。

因为自责,我不由就想弥补一下。

回去的当晚,我主动向海珠求欢,海珠很开心。

我们酣畅淋漓的做了一次,海珠到了2次高朝,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带着纯粹生理的疯狂和极度内疚的心理,死命在海珠身上耕耘着……

做完后,我很疲惫很心碎,海珠很无力很满意,甚至还很幸福。

看着海珠陶醉甜蜜的表情,我的心里直想流泪……

我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孤独和失落……

心海翻涌,脑海翻腾,巳不知那年那月那日那时,尘事才却了心头,又上眉头。昨日踏上云端,晓看世事沧桑,小足流水绿山间,回头却是人海茫茫,心事己了然。

在曾经的岁月里,总以为孤独成就了自由,寂寞纵然成了带着美丽;心已然装不下太多,但却满怀渴望与憧憬。在失失落落与因果的往复轮回里,我无所事事,却因无事而忙碌不堪。心已然无法收回,最终能看清的也只有自己的心,而无法了却的也是我这颗纠结的心,或许只因我生来就是一个纠结的人,无法超脱尘缘。

心无法不徘徊,无法平静下来,在平淡与无争的尘事里,我无法挣脱所谓的自由与美丽的谎言,只能愈加感到孤独与寂寞,那便是失落的孤独。

隐隐感觉,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了,只有活着,真实的活着,那才是我想要的。无法了却与释怀的只有等待时间的消磨,在无法衡量的世界里,我只有怀着一颗无奈的心去平衡一切;得与失已然不再重要,得本来就是失,也就无所谓的得与失了;对与错我不愿意再去多想,因为我知道,没有永远的对与错,错终将化为对,对也终将变成错,时间是这一切的造就者,物的两面性是这个世界的永恒不变的主题。只有人会变,人体会变,人心也会变,也终将走向消亡与重生,不变的也许只有那份曾经的相儒以沫,相守相知……

睁大眼睛看着黑夜,已然失落,孤独与寂寞也终将伴随欢悦与坦然在时间的长河里悠悠远远。在回首的那些岁月里,我能做也许只有恪守着良心和责任。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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