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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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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猎鼠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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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的消息极其灵通,我停职反省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他很会利用时机,命令我立刻去金三角报到,去参加他那什么所谓的“猎鼠”行动。

看完密电,我心里明白,我是闲不住的,这边官场歇一个月,那边革命军要让我去战斗了。

我要去猎鼠了。

我无法拒绝李顺的召唤,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要南下去金三角。

看李顺密电的语气,似乎猎鼠行动并不是要马上开始,我甚至还可以回家去看看父母。

我决定第二天出发,先回家去看看父母,然后去金三角。

既然决定要南下,这边的事宜就要安排好。

主意打定,我立刻召集四哥方爱国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一起聚一下。很快,大家在小区对过的一个茶馆单间会聚。

我把大本营密电的内容告知了大家,四哥听完,皱紧眉头没有做声,其他四人都沉默地看着我。

“你决定去?”四哥说。

我点了点头:“嗯……”

四哥点了点头,似乎明白李顺的命令我是无法抗拒的,接着说:“什么时间走?”

“明天——”我说:“我先回老家去看看父母,然后再去那边……”

“明天?”四哥有些意外。

“是的!”我说。

四哥又沉默了,低头思索着什么。

一会儿四哥说:“那好吧,既然要走,明天和后天没什么两样…去吧……”

“易哥,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机票?”方爱国说。

我想了想:“可以,先给我买星海到宁州的机票就行,后面我自己操作……”

方爱国点点头,接着就摸起手机。

方爱国很快就订好了明天上午星海飞宁州的机票,告诉了我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然后,我看着大家,说:“临走之前,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四哥没有抬头,继续沉思着,其余四人都看着我。

我看了看四哥,犹豫了下,接着对其余四人说:“我走之后,星海这边的事情,一切由四哥负责,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向四哥汇报……”

说完这话,我看着四哥。

四哥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看着我。

其余四人都看着四哥。

我明白四哥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式将自己列入李顺的人,虽然他的实际作为是在帮助我和李顺,但他却始终没有正式加入李顺的团队,换句话说,他始终是李顺的编外人员,组织之外的。而我此时说出这话,是有我的考虑的,我不在星海,方爱国他们四人一时群龙无首,加上毕竟他们不是本地人,万一在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他们找不到主心骨,说不定会出什么不测的大事,此时唯一能主导他们的,也就只有四哥。我做出此决定,也是出于无奈。再加上在我心里,其实四哥已经不知不觉认同就是我的同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密不可分了。

但我虽然说出这话,却并不打算勉强四哥,于是我看着四哥说:“四哥,刚才这话是我自己的意思,不代表任何人,如果你觉得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刚才那话没说……”

四哥看着我苦笑了下,接着说:“你觉得我会推辞吗?”

我没有说话。

四哥接着说:“虽然我一直没有加入你们的队伍,但实际上本质上,走到今天,我做的那些事,还能和你们脱离开干系吗?我明白你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和本意……既然你说出口了,我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其实在你刚才说那话之前,我就有这个预感了……好吧,既然你要暂时离开星海,那我就暂时代理你的职能……”

我松了口气,呵呵笑了起来,他们四人也笑。

四哥又说:“不过,我刚才说了,我是暂时代理,暂时替你和这四位兄弟保持直接联系,等你回来,我还是要保持原来的状态,我还是我的自由人,我不会加入任何一个组织和团队……”

四哥说完这话,方爱国他们有些意外,看看四哥,又看看我。

我点头:“四哥,没问题,我尊重你的选择,这段时间,你就等于是在帮我和四位兄弟……”

说心里话,我也不愿意让四哥正式加盟李顺,虽然四哥的实际做的事和李顺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了,但名义上我还是想让四哥保持自由人的身份。

然后我看着方爱国他们:“我走后,四哥对你们四人负责,四哥的话就等于是我的话,一切行动要听四哥的指挥,没有四哥的话,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做任何事,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此次金三角的猎鼠行动具体内容,但大本营已经吩咐了,要我们在这边严密监视伍德的动静,大家要在四哥的指挥下按照原来各自的分工,履行好各自的职责,有什么异常情况,要及时给四哥汇报,如果四哥觉得有必要,还可以给大本营汇报……同时,还要切实注意保护好秋桐小雪的安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四哥点点头:“嗯……虽然是在金三角搞,但我感觉猎鼠行动和伍德必定有重大的关系,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都不得而知,所以我们大家更要提高警惕,时刻关注着这边的蛛丝马迹的变化……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大家可以和我联系,大家可以一起分析……”

方爱国四人都点头:“保证听易哥和四哥的话!”

然后我让方爱国他们先回去,剩下我和四哥。

四哥对我说:“星海这边除了方爱国他们四哥,恐怕还有李顺安排的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人,他们从不和我们发生任何联系,甚至,似乎他们一直就在严密注意着我们,你这边刚一停职,那边马上就知道了……”

四哥的话说出了我心里早就有的猜测,我点点头:“是的,这很符合李顺做事的风格,他太多疑了,他既不想让我知道他们是谁,但又想让我明白我身边还有他安排的人在注意着我……”

四哥苦笑了一下:“李顺真是费尽心机啊,疑人要用,用人又疑,他活的太累了……不过,或许,他这样做,也未必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

“你认为还有其他什么用意?”我说。

“这个……一时不好说……”四哥摇摇头。

“我没和你提前商量没提前征求你的意见直接就说让你负责他们四个,你不会见怪吧?”我说。

四哥笑了下:“你觉得我会对你见怪吗?刚才你一说要去金三角,我立刻就想到这一点了……除了我,没有人能代替你管理他们四个人的……我其实心里很明白的……”

我说:“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把你拉进来,但却实在又没有其他人选了……他们四个人没人管理,我还真不放心,毕竟他们不是本地人,很多事情还有不熟悉的地方,只好委托给你了……对你,我是百分之百放心的……”

四哥淡淡笑了下:“我们兄弟俩这么久了,你就不要和我说客套话了,你的事,我从来就没当成外人的事……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正式加盟李顺的队伍,但是我做的那些事,和是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一直不愿意让自己失去自由身,不愿意被人掌控……”

我说:“我明白的!”

四哥说:“既然你决定要去金三角了,我知道你是非去不可的,李顺让你去,你没有选择,那你就去吧…这边,不管是秋总还是小雪,不管是海珠还是海峰云朵,我都会注意照顾好的,我会尽心的…有我处理不了的事,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会让方爱国和你联系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你就多费心了!”

四哥沉思了下,接着说:“猎鼠行动,我的直觉是和伍德必定有重大联系,李顺在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策划,但伍德这边,似乎并无什么异常举动,似乎,他并没有觉察到李顺要在那边搞什么举动……”

我说:“是的,最近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伍德的动静,没看出他的异常情况,李顺一直不告诉我猎鼠行动的内容,看来他是把这行动当做高度机密来保密的,他一定严格限制此次行动的知晓范围的,防止出现任何风吹草动被伍德觉察……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困惑,伍德和金三角那边会有什么来往呢?伍德和日本人交往密切我是知道的,但金三角那边,从没有听说任何他有联系的信息……这多少有些奇怪……”

四哥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事,也一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虽然我们对伍德还是不了解啊,伍德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做的很多事,别说我们,我猜甚至他身边的人也未必都能全面了解,或许只能了解一部分而已,包括皇者在内……”

我说:“但李顺似乎知道了……”

四哥说:“或许李顺是这次从阿来去金三角的活动打探到了什么讯息,之前他未必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四哥说:“李顺让你去金三角参加这次行动,看来他是有自己的用意的,这次猎鼠行动,对李顺和伍德来说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你此去金三角,说不定会直接参与进去,甚至发挥重要的作用……”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在李顺这条贼船上是彻底下不来了,越陷越深了…我已经无法左右自己的方向了,只能随波逐流了……”

四哥听我说完这话,眼神有些忧虑,沉默了。

和四哥分手后,我回到宿舍,先给海珠打了个电话。

“阿珠,我明天要离开星海……”我说。

“哦……干嘛去?”海珠说。

我说:“心里闷,出去走走,溜达溜达,散散心……”

“哦……心里闷啊,好吧,出去走走也好,要不要跟咱们旅行社发的团出去活动下,到国外去散散心?”海珠说。

“不——”我说:“我要先回宁州去,回家去看看爸妈……”

“哦……行,好啊……回家去陪你爸妈呆上一阵子也不错!”海珠说:“对了,你自己出去吗?”

“你认为还有谁和我一起出去呢?”我说。

“这……呵呵,我随便说下的!”海珠干笑了下。

我没有说话。

“除了看你爸妈,你还打算去哪里转转呢?”海珠又说。

“没想好,随意走走吧,看看朋友,看看同学,看看山水,呼吸下自由的空气!”我说。

“哦……那……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转转呢?”海珠突然说。

我一愣,接着立刻就说:“好啊,那太好了,我巴不得呢!”

“嘻嘻……”海珠开心地笑起来,接着说:“唉——我是做梦都想啊,可是,我出不去离不开啊,咱们公司的事情这么多,我哪里会有空啊……”

“离不开那你说什么?”我故作不悦地说。

我其实知道海珠是离不开的,知道她刚才是在试探我。

“离不开归离不开,但我可以说说我的愿望啊……”海珠说。

我呵呵笑了下:“我还以为你真能去呢,让我空欢喜!”

“哎——哥,等以后咱们会有机会一起出去玩的,结婚一起出去度蜜月,到国外去旅行……”海珠说。

“嗯……好!”我答应了一声。

一听海珠提到结婚,不知怎么,我的心突然有些沉。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感觉,不由就有些不安起来……

和海珠打完电话,我接着给秋桐打了个电话,说我明天要回老家去呆一阵子,秋桐听了很赞同,让我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又让我代她向我父母问好。

我不想向秋桐撒谎,但没办法,我无法说出真相。

“关于这次被停职的事,你不要和你父母说,不然他们会担心的……”秋桐说。

“嗯……”我答应着。

“你自己也不要有多大的心理阴影,毕竟这个处分对于你来说已经算是万幸了,几乎没有伤着你的皮毛,在家好好陪父母,抽空写一个深刻的反省报告回来交差就行了……”秋桐又说。

“嗯……我知道了!”我说。

“公司这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云朵你也放心,我会加以注意的,我会分管协调好的……其实曹腾再怎么想捣鼓云朵,有我在集团分管,他还是要有所顾忌的,云朵是我一手提拔的人,是我以前的办公室主任,曹腾心里不会没有数,他不会不明白云朵和我的私交……”秋桐说:“阿珠这边,我没事会常过去看看她的,她现在其实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了,管理经营的能力已经不错了,你不要担心太多……”

“呵呵……”我笑起来:“你办事,我放心!”

“毛主席的恩情比海深!”秋桐接过去一句。

我又笑起来,秋桐也笑了起来。

笑完,秋桐突然问了我一句:“对了,这次你被停职的事,李顺不知道吧?”

我一愣,接着脱口而出:“不知道啊,怎么了?”

“没怎么,不知道就好…那就好……”秋桐喃喃地说。

我有些不安,没有说话。似乎隐隐觉得,秋桐的口气里有些隐忧,只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了一会儿,秋桐问我:“你说,人为什么会容易摔跤?”

我说:“很简单,人之所以容易摔跤,是因为失去了平衡。”

秋桐说:“是的,道理很简单,很浅显,可是,却很容易被人忽视……”

“哦……”我一时不明白秋桐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不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么。

秋桐接着说:“思想失去了平衡,就会往歪处想;身体失去了平衡,必然会倾斜;做事失去了平衡,难免不周全;做人失去了平衡,容易走岔道。平衡,不是水平,而是力量的制衡。只想得到,会失去更多。拒绝痛苦,痛苦势必更甚。害怕失败,成功就无法到来……”

我默默听着秋桐的话,似乎,她此时想到了很多,她想表达自己的什么想法,却又不愿意说的太直白。

说完,秋桐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挂了电话。

我这时看了看时间,该走了,该去老关家和老关夫人共进晚餐了。

我直接下楼打车,直奔老关家。

今晚和谢非一起单独吃晚餐,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对的,知道了就木有意思了。

很多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是无法知道的,这很正常。

我不是老黎那样的神算。

其实老黎也不是神算。

坐在出租车上,无意看了眼后视镜,看到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紧跟在后面。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敏感,妈的,是不是这车在跟踪我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加以注意,不时看着后视镜。

一连过了3条马路,这车一直跟在后面。

我于是让出租车拐进一条僻静的马路,然后靠边停下。

那黑色轿车在距离出租车不到20米的地方也停住了。

我付了车钱,直接下车。

看了看那黑色轿车,车前排坐着一个平头小伙子,还有个驾驶员,带着墨镜,也是平头。

看到我往他们这边看,他们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看,抽起烟来。

我摸出一支烟,在手心爽了下,晃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直接冲他们走过去……

走到车跟前,我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来,他们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夹着手里的烟晃了下:“哥们,借个火!”

他们对视了下,副驾驶位置的平头拿出打火机,啪——打着。

我低头凑过去点着,吸了两口,然后说:“谢谢——”

在点烟的同时,我的目光扫视了车内一眼,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

然后我直起身子,就站在他们旁边悠闲地抽烟,边说了一句:“喂——伙计,车牌呢?无牌车上路小心被交警查到哦……”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这时摸出手机,胡乱按了几下,然后对着手机就开始说话:“哎——伍老板,你好啊……”

我这么一说,此二位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看着我。

我继续自言自语对着手机:“我在干吗啊……哈哈……我在街上溜达玩呢,对了,我刚发现有两只狗在跟着我逛游,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你养的呢……我这会儿有些手痒,想打狗玩呢……你说我是先打拧断狗的脖子好呢还是先打断狗腿呢……或者,先把狗眼挖出来……”

两人微微变色,又互相看了一眼,驾驶员突然接着就发动车子,二话不说就开走了。

我看着他们开走,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接着放下手机。

毫无疑问,这两人是伍德派出来跟踪我的。

我然后向继续打车走。

正在等出租车,又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开过来,停在我跟前,接着后面的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咦——怎么是你?”我有些意外。

这人竟然是老黎。

“上车!”老黎说。

我没说话,直接走到另一边,上车,坐在老黎旁边,车子又开始缓缓开动,开车的是老黎的一个保镖。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问老黎。

“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老黎反问我,笑眯眯的。

“呵呵……”我笑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嘛呢?”老黎说。

“我?”我又笑起来:“我要去一位领导家赴宴的,刚才发现有个尾巴,刚吓唬走!”

“去领导家赴宴?好牛叉啊……”老黎说:“去哪位领导家啊?”

“关云飞家!”我说。

“哦…….他请你去吃饭的?”老黎说。

“不是,他老婆请我去的!”我说:“他老婆是我师姐……”

“嗯……”老黎点点头:“你和大领导的老婆是师姐弟关系,不简单啊,易总!”

我嘿嘿笑,说:“你怎么出现的这么巧?”

老黎说:“巧了啊,我在街上溜达,正好看到你出门打车,正好看到你后面有个小尾巴,我很好奇啊,于是就跟着你的尾巴来了……”

我哈哈笑起来:“尾巴后面还有尾巴,你倒是难得有兴致跟踪我的尾巴……”

老黎说:“人家能跟踪你,我当然也可以跟踪人家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

等老黎笑完,我说:“以后这样的事你少干!”

“怎么了?”老黎说。

“怎么了?这是你能干的事情吗?”我说:“你觉得安全码?”

老黎看了一眼开车的保镖,然后说:“呵呵……我是偶然遇到的,又不是特意的……”

我也看了一眼那保镖,然后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特意的……”

老黎说:“我真是偶然遇到的……”

我说:“我宁愿相信你不是特意的,宁愿相信你是偶然遇到的……”

老黎说:“既然你相信,那我也相信!哎——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事,顺便就送你一程吧,去哪里?”

我于是说了关云飞家的地方,不用老黎吩咐,老黎的司机开车就往那方向走。

我不由又回头看了看后面。

“不用看,后面没有尾巴!”老黎说。

“嘿嘿……”我笑了一声。

“你那处分下来没有?什么结果?”老黎说。

我于是告诉了老黎我的处分结果,老黎听完,捏着下巴点了点头:“哦,看来你还是有造化的,竟然又让你逃过了一劫……”

我说:“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起码也没彻底完蛋,这结果还不坏吧,没摔死,但还是磕绊了一下……”

老黎说:“哎——不好玩……怎么不把你狠狠摔一下呢!”

我有些不满地说:“什么意思?你嫌我摔地太轻?你这看热闹的觉得不过瘾?”

“是啊,不过瘾啊!”老黎意犹未尽地说。

“你倒是不怕事情大,我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

“哈哈……”老黎笑起来:“对我没什么好处,对你却未必没有好处……”

“什么意思?”我说。

“你这段时间太顺了,太顺了未必是好事,我倒是觉得给你来个重重的挫折未必是坏事,只不过,这次还是让你逃脱了……”老黎说。

“我又不是没被狠狠摔过,我摔地还不够吗?”我说。

“不够,当然不够……我觉得还差地很远呢……”老黎说。

“哼——”我重重哼了一声。

“不过,我之前就有个预感,这次你可能会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还真被我算准了……”老黎说。

我说:“你的意思是……那天你要给我神算一下,是要算这个结果的?”

“额……是啊,只是你不让我算了,哎——我失去了一次验证我神机妙算的机会啊……”老黎遗憾地说。

“你当时不是认为我是当初的处分结果?”我说。

“是啊,我认为你可能会有贵人相助大难不死啊,所以想给你算一下,可是你却阻止了我……”老黎说。

“你就吹吧,你就事后诸葛亮吧,反正吹牛不交税!”我说。

老黎微笑了,接着说:“小子,这次的处分结果,你满意不?”

“相比当初,我当然满意了!”我说:“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呢……”

“结果和预料的差别很大啊,我猜这次一定是有人暗中帮了你!”老黎说。

“这话你是说对了……”我说:“只是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出手相助的!”

“我给你说,肯定不是我!”老黎正色说。

我说:“废话,我也没认为是你,你自作多情什么?”

老黎呲牙一笑:“自作多情又怎么了?我愿意!哎——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关键时刻有人出手相助,我猜这次暗中帮助你的说不定是美女呢……”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老黎打个哈哈:“自古以来不就是常有美女救英雄的事情吗?你小子桃花运一直就不断,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并不稀奇……”

老黎的话让我想起了秋桐,又想起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的谢非……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明天要离开星海!”

“嗯……”老黎点点头:“是要回家看看父母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猜的,停职一个月,你没事干不看父母干嘛?”老黎说。

我点点头:“不错,我是要打算回家看看父母……不过,然后,我还要……”

老黎突然打断我的话:“你还要去干嘛这是你的私事,无须和我具体汇报……我是不愿意打探别人隐私的……”

我本来想告诉老黎我要去金三角的事情,听老黎如此说,似乎他不想听我继续说下去,于是就闭了嘴。

想一想不告诉老黎也好,省得他担心我的安全。

一会儿,老黎说:“小子,这次的事情你就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这次你摊上了事,虽然结局不是很完美,但相对来说却也是侥幸的,按照我本来的想法,这次你该狠狠重挫一下的,对你来说,狠狠摔一跤未必是坏事,在前进的道路上,你是需要再跌几个大跟头的,不然你就不会更好的成长,不会长记性,但结果已经是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或许我该祝贺你一下,又或者我该遗憾一下……”

我咧咧嘴,对老黎的话似懂非懂。

老黎沉思着,继续说:“话说回来,人生就是这样,总是风雨相伴的,没有风雨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说到这里,我不由要感慨几下了……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这样,得也好,失也好,笑也好,哭也好,开心也好,痛哭也好,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辈子,都是在亲人的欢笑声中诞生,又在亲人的悲伤中离去。而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与死,但我们应庆幸自己拥有了这一辈子。”

我点点头:“嗯……不错,人就是这样一辈子……”

老黎又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幸福的人,每天都是个快乐的人。但在生活中,不是一切都尽人意,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烦恼。人活一辈子,会遭遇多少无可奈何的事,邂逅多少恩恩怨怨的人。可是想到人不就这么一辈子吗,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人世间的烦恼忧愁,恩恩怨怨几十年后不都烟消云散了,还有什么不能化解,不能消气的呢?所以我就经常想啊,我们应快乐地度过这辈子。不管上帝给我们的是什么,只要我们不丧失对生活的信心,对理想的追求,只要你虔诚地去努力,乐观地去对待,我想上帝必会照顾你得到成功的希望……”

老黎的话让我有些感悟,是的,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不能白来这一遭。所以我要做我想做的,爱我想爱的。做错了,不必后悔,不要埋怨,世上没有完美的人。跌倒了,爬起来重新来过。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相信下次会走得更稳。人到这世上匆匆忙忙地来一次,我的确应该有个奋斗的目标。如果该奋斗的我去奋斗了,该拼搏的我去拼搏了,但还不能如愿以偿。我是否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人生在世,有多少梦想是我一时无法实现的,有多少目标是我难以达到的。

又想到,我在仰视这些我无法实现的的梦想,眺望这些我无法达到的目标之时,是否应该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我的失利。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对于一些事,只要我尽力去做了,我是否就应该觉得很充实,很满足,而无论其结果如何?

这样想着,心里有些不确定的迷惘和不安。

我看着老黎:“你说,人这辈子,怎么样才能活的轻松洒脱?”

老黎说:“很简单,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唯有这样,你才会活出一个富有个性的全新的自我!”

我皱紧眉头看着老黎。

老黎看了看我,转脸看着窗外,缓缓地说:“说地再明白些,人就这么一辈子,不要去过份地苛求,不要有太多的奢望。若我们苦苦追求过却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不妨这样想:既然上帝不偏爱于我,不让我鹤立鸡群,不让我出类拔萃,我又何必硬要去强求呢?别人声名显赫,而自己却平平庸庸。我们不妨这样安慰自己:该是你的,躲也躲不过;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们又何必要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去占有那些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呢?金钱、权力、名誉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善待自己,就算拥有了全世界,随着死去也会烟消云散。若我们要是这样想,我们就不会再为自己平添那些无谓的烦恼了……”

我似乎听明白了老黎的话,点点头。

老黎轻轻呼了口气,继续缓缓地说:“人这辈子里,注定会遇到很多纠结和纠葛的事情……当我像你这般年轻的时候,我一度十分执着和倔强,我曾经以为,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放手的。我不会放弃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其实,回头想想,世间的任何事情,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手的。时日渐远,当你回望,你会发现,你曾经以为不可以放手的东西,只是生命里的一块跳板。所有的哀伤、痛楚,所有不能放弃的事情,不过是生命里一个过渡,你跳过了,就可以变得更精采……人就这么一辈子,失恋、失意、失败、失落,以至在情感和人生里所受的苦,都不过是一块跳板,令你成长。人在跳板上,最辛苦的不是跳下来那一刻,而是跳下来之前,心里的挣扎、犹豫、无助和患得患失,根本无法向别人倾诉。你以为跳不过去了,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却跳过了……”

我凝神听着老黎的话,似乎,老黎是要在我开始我的停职生涯之际,在我去金三角之前给我灌输一些忠告教导和提示以及暗示。似乎,老黎隐约感知到了我一直挣扎于内心的情感纠葛和痛苦,似乎感知到我要在停职期间去捣鼓一些什么事,但他却不想让我对他说出来。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不由有些开朗,是啊,人就这么一辈子,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吗硬要逼着自己不开心呢?是啊,人就这么一辈子,不管是做错事不可以重来的一辈子,还是碎了的心难再愈合的一辈子,还是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另一个今天的一辈子,还是一分一秒都不会再回头的一辈子,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为什么还要拼命地自怨自艾痛苦追悔纠结纠葛不休呢?

不由就想起秋桐和我说过,人就这么一辈子,没有浮生若梦,人生短暂,开心最重要,我们可以淡然面对,也可以积极的把握,当你看不开、当你春风得意、当你愤愤不平、当你深陷痛苦中请想想它,不管怎么样,你总是幸运的拥有了这一辈子……

不知不觉我到了,在离谢非家200米的地方,我下了车,和老黎告别,然后直接去了谢非家。

这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外面看起来并不豪华,很普通的样子,前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绿化很好,花草满地。

老关在省城学习,不在家,我来了。

站在门口,看看周围,没有人,很静。

我伸手按门铃。

谢非接着就来开门。

“师姐好——”我说。

“师弟好——欢迎来我家做客,请进!”谢非笑吟吟地说。

谢非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围着围裙,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巴,看起来像是个家庭主妇,但却又流露着知性女人特有的雅致气质。

进了客厅,客厅布置地很有味道,在田园风里常见的布艺大花沙发透露出主人优雅大方的气质,高品质的实木地板与茶几,让客厅又增添几丝庄严气息。

谢非请我在沙发就坐,自己又进了厨房。

我坐在客厅打量着,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书法,上面是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看看落款,竟然是关云飞自己亲手写的。

看不出关云飞还喜欢书法,四个字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年头,领导都喜欢练书法,喜欢到处题词。

一会儿,谢非叫我到餐厅就餐。

去了餐厅,我和谢非面对面坐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谢非做了4个菜,都是我喜欢吃的浙菜,我和她每人面前放着一杯酒,高脚玻璃杯里的酒呈现淡淡而又深邃的红色,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红酒。

我看着谢非,灯光下的谢非看起来很优雅,颇有些少妇迷人的成熟风情。

我不敢多看,说:“师姐,这酒看起来真漂亮……”

“看起来漂亮,合起来味道更好……这是我特意调制的…”谢非微笑着看我。

“哦……怎么调制的?”我说。

“先喝一口尝尝……”谢非举起酒杯,笑看我:“小师弟,来,在我家里,不要拘束,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知怎么,我听了谢非最后一句话,心里颇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和谢非碰杯,然后喝了一口,立刻感觉这酒具有一股特殊的味道,略微有些酸味,凉凉的,更多的却是辣味和甜味,还有些刺鼻,品入口中,回味悠长。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谢非说。

“嗯…不错,这酒的味道说不出,以前我从没有喝过这样的就味道……”我说:“师姐,这是什么酒啊……”

“呵呵……这是我特意调制的,叫长岛冰茶。”谢非说。

“冰茶?我怎么感觉酒精度不低呢?”我说。

“不低就对了……这是用伏特加为基酒调制的,加了红石榴糖浆、特辣款青芥末、胡椒粉还有奶油酒和雪碧……”谢非说:“这伏特加可是百分之九十六的酒精度哦……”

我不由吓了一跳,怪不得这酒喝起来如此味道,原来有伏特加啊。

“呵呵…还敢喝吗?”谢非说。

“当然敢!”我说。

“那就好,来——”谢非又举起杯。

我和谢非很快喝光了一杯酒,谢非又给我倒上。

我这时觉得有些眩晕,大脑有些兴奋和梦幻的感觉。

这鸡尾酒的烈度够高的,甚至比单纯的伏特加还要牛叉。

谢非边给我夹菜边又继续和我喝酒:“师弟,喜欢这酒就多喝点……”

谢非劝我多喝,她自己却每次只抿一点。

在谢非的盛情下,我又喝光了第二杯酒,眩晕的感觉更厉害了,说:“师姐,这酒可真厉害……”

“但味道却很好的,不是吗?”谢非说。

“是的,味道确实不错…”我说。

“这是我今晚特意为你的到来调制的……”谢非说。

“哦……你和关部长平时在家不喝的吗?”我说。

谢非摇摇头,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纱。

谢非又给我倒了一杯,我说:“师姐,我觉得我不能再喝了,我怎么觉得晕乎乎的…”

谢非笑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我知道你酒量很大,这点酒该不会让你醉的吧?师姐专为你调制的酒,你可不要不给师姐面子哦……”

我笑了下不想承认自己有醉意,但却觉得有些上头了。这种上头的感觉和喝普通白酒上头的感觉不同,眩晕的同时还有些隐约的幻觉。

谢非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冲淡一下……咱们边聊边喝…”

我们于是边吃边喝边聊。

谢非说:“师弟,最近工作还算顺利吧……”

我说:“不是很顺利,遇到了一点麻烦……我被停职一个月……”

谢非说:“哦……为何呢?”

我说:“师姐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谢非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你说呢?你认为呢?”

我说:“你一定是知道的!”

谢非说:“那我为什么又要问你呢?”

我说:“因为你想装作不知道!”

谢非呵呵笑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说:“师弟,你讲话很直接,也很聪明,一点面子都不给师姐留哦……”

我呵呵笑起来。

谢非说:“好吧,告诉你实话,不错,你最近遇到的麻烦,我是清楚的……”

我点点头:“嗯……这次麻烦,本来是个大麻烦,但后来却大事化小了,既然师姐知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次我大难不死,被从轻发落,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帮了我一把……”

谢非说:“那你认为是谁帮了你呢?”

我说:“关部长!在我遇到的这事上,能肯帮我的,能和常务副部长说上话的,非关部长莫属……”

谢非呵呵笑了:“师弟,你很聪明……”

我说:“那就是说我猜对了,是不是?”

谢非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说:“那你认为老关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说:“从你口中知道的!是不是?”

谢非还是没有给我肯定的回答,接着问:“那你认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谢非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想,你是从我们集团的人口中知道的……”

谢非看着我:“那你认为你们集团的人,谁会有机会有条件来和我接触告诉我这事呢?”

我说:“秋桐!你认识秋桐的,是不是?你和她有过几次照面的,是不是?”

谢非说:“我是认识秋桐,有过几次照面,但你认为她能用什么理由和我接触上呢?”

我说:“这…我不知道!”

谢非又说:“告诉我,秋桐为什么会帮助你呢?”

我说:“因为她是我的老上司,是我的分管领导,我们之间一直合作的很愉快,她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而且,她这人做事做人很耿直,品德很高尚,这次我出了事,她不想看到我落得很惨的下场,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谢非又笑了,看着我,半天没说话,似乎是想验证我这话的真实程度。

我没有看谢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非说:“你的确很聪明,你猜的不错……是的,这次你遇到的麻烦,是老关出手的,是我告诉了老关,是秋桐找了我……”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秋桐找你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这事的吧?”

谢非却摇了摇头。

我有些意外看着谢非。

谢非说:“你的这事是我无意问出来的,秋桐挤牙膏一般告诉我的……”

“哦……”我看着谢非。

谢非说:“对于秋桐,我之前和她没有亲自打过比较深的交道,仅仅是在场合上有过几次照面,但老关却和我经常提起她,我对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是不仅是一个外貌美丽的女子,而且才华卓越,为人正直,我对她其实一直是颇有好印象的……虽然也一直想和她深交,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前几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直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说想邀请我一起吃西餐……我当时觉得颇为意外,但还是痛快答应了……见面后,我们边吃边聊,我问她约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她笑着说没事,说就是久仰部长夫人大名,想结交我……我当时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宣传系统的女同志想结交我的人太多,但我想结交的却不多,一般邀请我我都是不会答应的,秋桐算是个例外吧……交谈中,我就主动提起了你,说和你是师姐弟,秋桐说她听你提起过,说她分管你的工作,我听她这么说,接着又大大赞扬了你一番,给你在分管领导面前长下面子啊……然后我就问她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如何,秋桐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我一看她这神态,就追问不休,问了半天,秋桐才断断续续说了你遇到的麻烦事……我这才知道你原来最近点子很背啊……”

我仔细听着谢非的话,边琢磨着。

谢非继续说:“说完你的这事,秋桐却又不谈这个了,转而和我谈起其他女人的事情,似乎她约我吃饭不是为你的事来的,只是想和我闲聊熟悉结交我……所以你刚才问我秋桐找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你的事,我没有给你肯定的回答……但我事后也想啊,你的这位分管领导或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呵呵……或许是她不想让我觉察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打着结识我的幌子约我吃饭呢……或许她觉得自己直接去找老关多少会有些不便会有些其他顾虑,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把你的事情传递给我,想让我这个师姐出手来帮你一把……不过即使她是带着这个目的约我的,我也不会见怪的,我甚至还要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你有对你这么关心的分管领导,甚至我还要感谢她,她不告诉我这事,我就无法告诉老关,那你可真的就要倒大霉了……我可不想看着我的师弟遭此大难……当然,秋桐这么做我也是理解的,或许她是不想让外人误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不想让外人想多了……”

听谢非说完这些,我终于明白了,那晚秋桐约的神秘女人就是谢非,她是打着结识谢非的名义把谢非约出来把我的事情告诉了谢非,她估计凭我和谢非的师姐弟关系,谢非不会对我的事情不管不问的,她知道谢非一定会谈起我的,只要提起我,她就有机会把这事告诉谢非。但同时,她的确是有顾虑的,她不想让任何人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起疑心。

而谢非虽然觉得秋桐约她吃饭的目的未必一定是为了我,但她还是多少有些疑心的。

我看着谢非说:“师姐,秋桐秋总找你吃饭,谈起我,你有没有想多呢?”

谢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说呢?”

我说:“一定不会!”

“为什么呢?”谢非说。

“因为师姐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我说。

“呵呵……”谢非笑起来,笑的有些含蓄。

谢非的笑让我心里有些摸不到底。

笑完,谢非说:“不错,我的确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我不会把正常的同事关系男女关系想歪了……我愿意相信秋桐约我吃饭是没有目的的,或者就是为了结交我,我愿意相信秋桐之所以告诉我你的事是出于对你的工作关系和同事友谊,我愿意相信你的事情是我无意中从秋桐口里听到的……”

我松了口气,说:“其实,我觉得事情就是如此的……”

谢非又说:“当然,秋桐告诉我你的事,或许她也是想帮助你,她分明知道凭我们师姐弟的情谊,凭我和老关的关系,我有能力帮到你……当然,不管她是有意告诉我的,还是无意的,你其实都该感谢你的这位女上司,我其实也想感谢她……”

谢非的话似乎是隐约在和我套近乎,显出她对我非比寻常的关心和好感。

谢非接着说:“知道此事后,我当天晚上回来就打电话告诉了老关,让他务必要帮你脱离困境!老关听我说完后,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搞得我心里还有些发毛呢……”

“哦……”我看着谢非。

“你知道老关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谢非说。

“什么?”我说。

“老关最后憋出一句话:这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说完就挂了电话!”谢非说完,笑起来。

我也笑了,主动端起酒杯对谢非说:“感谢师姐,感谢关部长!”

此时,我心里最想感谢的其实是秋桐。

和我碰杯喝完后,谢非说:“但对你最后的处理结果,我却不满意……”

“怎么了?”我说。

“我以为老关出手能把这事彻底化解的,没想到还是给了你停职一个月的处分!”谢非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我说:“师姐,不要这么想,这次事情的确我是犯了大错,我是有责任的,给我这个处分,我一点都不屈,开除我公职我也是罪有应得,停职一个月,对我来说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知足吧,我都很满意,你就不要再不满意了……”

谢非看着我,没有说话,一会儿轻笑了下:“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不想看到你在官场有任何磕碰,我希望你青云直上哦……”

“谢谢师姐的良好祝愿,我今后会努力的!”我说:“这次的事,实在是让你和关部长操心了……特别是师姐,我可是欠了你的人情了……”

谢非说:“欠我人情?师弟这话不觉得说的有些欠妥吗?咱们师姐弟之间,到底是谁先欠谁的人情的?师弟难道忘记曾经帮我的事情了?”

谢非如此一说,我不觉有些尴尬,毕竟那次我帮谢非解围的事是不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谢非说:“师弟,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我和老关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恩爱夫妻,生活幸福,和美和谐……”

谢非看着我,突然自嘲地笑了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低头看着桌面,半天不说话。

我浑身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一会儿,谢非抬起头,看着我:“师弟,那天我到春天大酒店去,说是见一个姐妹,你一定认为我是在撒谎吧?你一定认为我要见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是吧?”

我不由有些汗颜,忙说:“师姐,我…我没这么认为,我没多想的!”

谢非说:“你在撒谎了……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甚至,我知道你心里把我认为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我挠了挠头皮,讪笑了下,没有说话。

“红杏出墙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不是吗?”谢非说。

“师姐……你……”我觉得口干舌燥,不由又喝了一口酒。

谢非自顾抿了一口酒,咬了咬嘴唇,然后看着我,缓缓道:“小易,易克,师弟……我告诉你吧,那天,我到那酒店,是对你说了谎,换句话说,我的确不是去见什么所谓的姐妹的,我的确是去见一个男人的!”

谢非如此直白的话让我不由吃了一惊。

我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眩晕,眼前有些恍惚……

不用谢非说我也能猜到那天她是去见男人的,见女人的话,出来的时候看到关云飞突然出现会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我早就猜到这一点了,只是一直不想说而已。

换了谁是我,那天都如此猜测。

但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大家心里都明白就好,未必非要说出来。谢非此时干嘛把这话挑明了呢?挑明这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吃惊之余,又有些不解,困惑地看着她。

“师姐……这话其实你可以不用和我说的……其实,你那天见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结结巴巴地说。

谢非淡淡笑了下:“或许对你是不重要的,但对我来说,但对我和你此时来说,却似乎有些必要……”

我听不懂谢非这话的意思,懵懂地看着她。

谢非接着问我:“小易,问你个问题!”

我说:“嗯……你问!”

谢非说:“你觉得做高官夫人幸福吗?”

我看着谢非,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这个……我说不好,不懂!”

谢非说:“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么我换个问法,现在的女人,都望夫成龙,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当大官发大财,那么,你觉得女人们的这个心态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想了想,说:“或许……这不是一件坏事吧……望夫成龙,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飞黄腾达呢……”

谢非说:“曾经……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现在却不这么想……”

我看着谢非,等她继续说下去。

“有多少女人一心想望夫成龙,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不惜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帮男人去实现这个目标,可是,我突然发现这样的女人是极其可悲的…她们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当自己的男人成了龙之后,她却成不了凤……甚至,当自己的男人成龙之时,自己的悲剧就开始了……”

“哦……这话的意思是……”我说。

“有多少女人在窥视着成龙之后的男人呢?有多少女人希望不劳而获去占有自己辛辛苦苦培育成的龙呢?”谢非说:“饱暖思淫欲,成龙之后的男人,有几个能忠于自己婚姻的呢?有几个不家外彩旗飘飘的呢?”

谢非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凄然和伤感。

我似乎明白谢非这话的意思了。

“这世界就是这样,男人出轨天经地义,女人出轨天理不容……”谢非又说。

我呵呵笑了下,没有说话。

谢非也笑了:“你觉得这对女人来说公平吗?”

我说:“嗯……不公平!”

谢非说:“不公平那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凉办!”

谢非噗嗤笑了,说:“热炒呢还凉拌……”

我又呵呵笑起来。

谢非一会儿不笑了,说:“我要是告诉你那天我去酒店是去见一个男人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女人呢?”

“这个……”我一时无法回答。

“回答不出来就代表你是认同我是坏女人的,是不是?”谢非说。

“不,不是,我没那么想……”我说。

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言不由衷。

谢非说:“没事的,你就是那么认为我也不会责怪你……但如果我再告诉你,我去见的那个男人,和我是没有发生任何男女关系的,以前没有,那天也没有,以后更没有,你会相信吗?”

我的心里一震,严肃地看着谢非,认真的点了点头:“师姐,我会信的,我一定会信!”

“为什么会信?”谢非说。

“因为你是我老师,是我师姐!”我说。

谢非点点头:“谢谢你……你这话让我听了很欣慰……”

虽然我说我会相信谢非的话,但我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消除,既然谢非不是找那男人偷情的,那是干嘛的呢?

虽然我有疑问,但谢非不说,我是不打算问的。

谢非说:“其实你心里一定很奇怪我那天到酒店见那个男人是干嘛的,也很奇怪既然我不是去红杏出墙干嘛出来的时候见到老关又会紧张……”

我老老实实点点头:“是的……”

谢非说:“想知道吗?”

我说:“我对别人的隐私没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谢非说:“如果我想告诉你呢?”

我说:“师姐,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谢非笑了下,说:“来,师弟,喝酒……”

我举起酒杯……

放下酒杯,谢非低头看着桌面,幽幽地说:“换了是别人,怎么看我,我无所谓,我不会在乎,可是,我不想让你对我产生任何一点的误会,我不想让我在你眼里的形象有任何污点……所以,即使你没兴趣知道,我却也想告诉你……”

谢非这话似乎别有一番意味,我的心不由加速跳了几下。

“那天,我去酒店见的那个男人,是我约好的,是从沈阳来的,他是职业私家侦探,专门搞婚外情调查的……”谢非说。

我恍然大悟,晕倒,谢非竟然和海珠一样采取了这样的措施,请私家侦探调查自己的男人了。只是谢非没有从本地找,而是从沈阳找的。

看来,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老关想必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老婆暗中调查。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谢非说。

我点点头:“哦……”

“我一直怀疑老关在外有女人,但我无法确定是谁,无法确定他有几个女人…….那私家侦探到了星海就入住了春天大酒店,然后我来和他见面谈业务……见面后,我告知了老关的情况,谁知这私家侦探一听老关的身份,来了胃口,狮子大开口,开除了很高的价格,这价格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和老关虽然是夫妻,但我能管理的钱,只有我和他的工资,除此之外老关到底有什么收入,我是一概不知的,他从不会告诉我的……也就是说,我是付不起这私家侦探的要价的……”谢非说:“谈了半天之后,我决定放弃了…于是我给他付了来回的差旅费,然后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老关和你在酒店门口谈话,我自然是不想让老关看到我的,幸亏你替我打了掩护……”

看来关云飞做事是极其谨慎的,他的工资之外的收入谢非是被瞒住了的。我不相信老关为官这么多年,工资之外没有其他收入,一定有,而且不会少。但谢非却不知道。

很多高官经济上出问题是毁于自己的老婆,有的是被老婆报复揭发,有的是老婆被办案人员打开了缺口,看来老关是深知这里面的利害,采取的防范措施很慎密。但同时,也显示出老关对谢非多少是有些戒心的。天天在一起生活的夫妻俩搞成这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不知道是老关的悲哀还是谢非的悲哀。

原来谢非那天是和私家侦探谈业务未果放弃了打算出来的。

老关要是知道谢非对他背后搞的动作,不知会怎么想,不知他们外表看起来和谐的夫妻关系会不会蒙上一层阴影。

想到谢非,我又想起了海珠,我和海珠还没结婚就已经这样了,结婚后还不知海珠会变本加厉到什么地步啊。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一阵悲凉……

我和老关颇有些同病相怜,甚至,我还不如老关啊,他起码是结婚后才被调查,我呢,婚前就拉开了序幕。

谢非又说:“那天之后,我的心态突然改变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愚蠢很可笑,男人的心靠私家侦探是留不住的,调查来调查去,受伤的只能是自己,我真是愚蠢到家了,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忽然之间,我就想通了,我决定放弃这个打算,不再搞这种调查了,没意思,真的,想想真没意思……两口子在一起,过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其实自己心里是知道的,非要搞那些牵强的东西,能挽回自己的幸福吗?现在回头想想,我真的觉得太可笑了……”

谢非到底是有修养的知识女性,很理性。

我其实很怀疑秦璐和老关的关系,但我不打算告诉谢非。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这句话我是知道的。

我说:“师姐,其实,我觉得,你对关部长的怀疑,或许只是捕风捉影,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彼此之间的信任很重要的!”

谢非苦笑了下,说:“你说的对,婚姻之中,信任最重要!至于我是不是捕风捉影,我自己心里有数的,你是不明白的……”

看来谢非似乎是认定老关外面有女人,但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我其实也认为老关是婚姻出轨了的,而且我大概能知道其中一个是谁。

看来,谢非和老关的婚姻也不像我认为的那么完美,也是有了阴影的。

不知道这世上的婚姻有多少是没有阴影的。

沉默了一会儿,谢非又和我喝酒,我晕乎乎地和谢非喝,谢非虽然喝得比我少很多,但脸色也是越来越红晕了。

“师弟,你说,婚姻是什么?”一会儿,谢非问我。

我说:“婚姻……我还没经历过……不过,我的看法,婚姻应该是一种生活吧……”

谢非微笑了下,看着我:“曾经我也和你一样的认识,认为婚姻就是一种生活,一种彼此休戚相关患难与共的生活,一种为了物质和精神财富而走到一起的生活……可是,现在我看来,婚姻更像是一种选择,婚姻不应该是为了排遣寂寞或者寻找一张长期的饭票,更激烈点,婚姻相当于是一次赌注。”

我说:“哦…赌注……”

“是的,无论选择了谁,都是一次投资,无论选择原始股、潜力股还是颠峰股,都需要承担风险。选择是最重要的,你掌握着自己的选择权,可以选择是否要结婚,也可以选择跟谁结婚,但是这种主动权不是绝对的,当遇上爱情或者错过最佳的选择时机时,主动权就不由自主的交付于别人或者将权限一放在放。无论怎样选择,上帝总是在你选择时,实行中庸之道,不会让你完美,也不让你完全绝望……”谢非幽幽地说。

“婚姻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吧?”我说。

“爱情……”谢非淡笑,问我:“师弟,婚姻之内和婚姻之外的爱情,你认为有什么区别?”

我说:“这个……我不知道!”

谢非说:“那么,在过来人和没结过婚的人眼里,对婚姻的认识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呵呵笑了下:“我还是不知道!愿听师姐详解……”

谢非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什么是爱情,他的老师就叫他先到麦田里,摘一棵全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期间只能摘一次,并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于是照着老师的说话做。结果,他两手空空的走出麦田。老师问他为什么摘不到,他说:因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头路,其间即使见到一棵又大又金黄的,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所以没有摘;走到前面时,又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原来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早就错过了;于是,我便什么也摘不到。老师说:这就是爱情……”

我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谢非接着说:“之后又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什么是婚姻,他的老师就叫他先到树林里,砍下一棵全树林最大最茂盛、最适合放在家作圣诞树的树。其间同样只能摘一次,以及同样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于是照着老师的说话做。今次,他带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亦不算太差的树回来。老师问他,怎么带这棵普普通通的树回来,他说:有了上一次经验,当我走到大半路程还两手空空时,看到这棵树也不太差,便砍下来,免得错过了后,最后又什么也带不出来。老师说:这就是婚姻……”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点点头。

谢非说:“围城内外的人,对爱情和婚姻的见解是不同的,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经历,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我心悦诚服:“师姐所言极是,我很赞同!我想你刚才的话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自以为拥有一份可以海枯石烂的爱情时,却无法天长地久,非你不可的爱情最终灰飞烟灭,也许那个非你不可的人和你在性格上不能融洽,只是心灵的距离很近而已;也许冥冥之中,你需要用刻骨铭心的痛和回忆偿还上辈子欠下的情债,然后在平淡的温暖中,接受另一份执着的爱与追求,走入婚姻的殿堂,却没有了很爱很爱的感觉,只是找到了一个身心的归宿。这是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你所缺少的东西……”

谢非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我,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我继续说:“或许,爱情与婚姻总是不能两全的,更不是唯一的。正如三只同样明亮的蜡烛放在一起,当拿起任何一只放在眼前,总觉得它比其他的亮,所谓爱由心生,感觉爱一个人时,用心去看就觉得它最亮;当把它放回原处时,却找不到最亮的一点感觉,这种所谓的最后的唯一的爱只是镜花水月。对感情过分追求完美的人,总期望爱情面包两全的婚姻,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瞬间,以为白雪公主与王子的完美生活从此开始了。而其实,穿上了炫目的白色婚纱也只是瞬间的白雪公主,灯火辉煌下的婚礼后,终究要面对真实的生活。面对婚姻带来的正面完美的同时,还要承受背面的真实。于是不少人婚后发现,婚姻的前奏未必需要海誓山盟的爱情,审美疲劳之后会发现你身边的他或她不是唯一适合你的人,却已成为彼此的习惯,成为生活中难以割舍的那份情……”

谢非凝神看着我,两眼发亮,点点头:“你理解地很好,说的很好,是的,的确是这样……婚姻其实就是责任和习惯,婚姻里,不要奢望还有刻骨铭心激晴浪漫的爱情,在走入婚姻的那一刻,爱情就在逐渐变淡消失……真正的爱情,永远是在婚姻之外……但正因为婚姻的实质是责任和习惯,所以,会有无数的婚姻即使没有了爱情,也能继续维持下去,而且,甚至,很多婚姻还维持地很和谐……”

听着谢非的话,我没有做声,突然想起一句话:植物有相生相克的,有的势不两立,有的你好我也好。人也是这样,对女人来说,有成千上万的男人,可以成为我们的丈夫。同样对男人来说,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可以成为你们的妻子……只要找到了适合你的那种类型。

又想起海峰曾经和我说过的话:许多人迟迟不婚,乐此不疲的在茫茫人海中海选着,寻求那个唯一;许多人结了婚,仍然认为自己不够幸福,悔于当初的选择。婚姻的选择,更是艺术的选择,无论怎样选择,都有遗憾,但是懂得选择的艺术,有创意的去发现和接受,懂得天时、地利、人和的铁律,就知道谁是那个最好的,正如:不选最贵的,只选最好的,而这些都得由自己决定,聪明地主动去发现。

想起这些,不由觉得自己在爱情和婚姻方面有些脑残。

时间在慢慢过去,我和谢非娓娓交谈着,我逐渐发觉谢非其实是个很有涵养很懂生活的雅致知性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成熟少妇的魅力,这魅力让我的心不由有些荡漾……

我不停提醒自己,不可有非分之想,这是我的师姐,是我的老师,是我大领导的老婆,是部长夫人。

但我也不由觉得成熟的知性少妇的确具有别样的风情,特别是谢非这种有素养和涵养的女人。

不知不觉,我又喝了几杯酒,谢非喝的不多。

我的头眩晕的愈发厉害,眼前老是迷迷糊糊有些幻觉,眼前的谢非不时就成了秋桐。

而似乎,感觉谢非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我不知自己的感觉是否准确,心跳不由加速,不敢多看了。

“师弟,你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耳边好像恍惚传来谢非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我不确定这声音是否真实,但心跳继续加速。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

眼前却似乎有些看不清楚了,等进了一个房间,才发现进了谢非家的客房,而不是卫生间。

同时,一股女人的香味在我身边飘荡,有人在搀扶着我的胳膊,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师弟,你喝多了吗?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身不由己就坐了下来,似乎是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眼前有些恍惚,似乎看到谢非的身影出去了……

头部又是一阵眩晕,伏特加调制的长岛冰茶的后劲势不可挡,我感到一阵极度的迷幻感觉,身体不由往后一歪,突然有一种巨大的困意……

似乎,我立刻就睡了过去……

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我恍惚间就看到了秋桐,端着一杯水,站在我床前。

她将水放在床头柜上,默默地看着我。

我躺在床上,带着迷惘而迷幻的目光看着她,是的,不错,真的是秋桐。

“你休息吧……”她轻声道,说着关上了门,随之屋里一片漆黑。

我莫名其妙地服从了,躺在柔软的床上。

紧接着我感到一双充满柔情的手轻柔地摸索着、抚摸着我的身体,在寻找我的脸。

她的手万分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带给我无限的温存和安慰,最终她轻轻地吻起我的脸,吻住我的唇……

我安静地躺着,半梦半醒。随之,我浑身一颤,因为我感到她的手在我的衣服里轻柔地摸索着。她的手自然知道该如何脱掉我的衣服。她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拉下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她开始抚摸我滚烫的身体,还亲了我的小兔子脑袋,这给我带来了难言的美妙块感,令我为之颤抖。

我突然想要立即进入,进入到她身体里那柔软安然的宁静之乡。

于是,我这样做了。

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我感到的是纯粹的安宁。

进入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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