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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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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都感到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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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璐,我缓缓地说:“想不想听我说两句!”

“想!在我面前,你说什么都可以,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言之无罪,说吧!”秦璐冲我一笑。

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想得到和怕失去;人生最大的践行,是管住嘴和迈开腿;人生最大的见地,是没什么和算了吧;人生最大的彻悟,是怎么来和怎么去;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己身安和心亦宽。我曾经说过,人活一辈子,开心最重要。要拥有健康的体魄,在快乐的心境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安全地实现自身价值,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好景不常在,好花不长开。人生短暂,好好地去珍惜它,善待它,把握它吧……人就这么一生,没有浮生若梦,所以让我们从微笑开始。别再为错过了什么而懊悔。你错过的人和事,别人才有机会遇见;别人错过了,你才有机会拥有。人人都会错过,人人都曾经错过,但真正属于你的,永远不会错过。秦璐,我承认你很坚持很坚强,但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一滴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着面对以后的生活。其实,我想说,有些事,对你来说,一切都已结束,或者,你可以认为,一切都才开始……”

“你说的很含蓄,但即使很含蓄,我也能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你在劝阻我,是不是?”秦璐说。

我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秦璐说:“我想说,人生这部大戏,一旦拉开序幕,不管你如何怯场,都得演到戏的结尾。”

我一怔,看着她。

秦璐继续说:“既然人生如此,那么,在戏中,很多人都会犯一个错误,就是总把希望寄予明天,却常常错过了今天。过去不会重来,未来无法预知,我唯一可做的,就是不要让今天成为明天的遗憾。人生没有预演,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应是弥足珍贵,步履芬芳。如果不向太阳索取微笑,温暖仍在太阳那里,但我会笑得更加自信从容;如果转过身去发现了自己的影子,适当的躲让,阳光便可穿越心灵,温暖每一处身后的角落;如果摊开的掌心不能点落蝴蝶,那就紧握成拳挥动臂膀,给予力量;如果我不能够微笑得灿烂,那就将脸投向灿烂的阳光,与阳光一起微笑,烂漫。你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会因为你的微笑而感觉世界灿烂……”

我怅怅地听着秦璐的话。

秦璐继续说:“……红尘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无奈,我只是其中的微粒。我知道,自己悄悄地来,势必终有一天要悄悄离开。或许能拥有烟花般灿烂的一瞬,也是一种美好,也是一种永恒,但我更情愿相信,能静静地守望自己的幸福,那是一种美好。如果我不快乐,那我就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这么大,风景很美,机会很多,人生很短,我不要捲缩在一处阴影中。郁闷时,我蹲下来抱抱自已,但我不会轻易原谅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我要自己笑得灿烂,我要令世界黯然;我即使忧伤,也要无比鲜艳。我不要自己的人生总在泪水中前行,酸甜哭辣百味尝尽,懂了泪水,就懂了人生……所以,我必须要坚持该坚持的东西,我必须让自己在坚强中愈发坚强,该属于我的,我必须要得到。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生就是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是的,你说的很对,现在我就是在奋斗,为了我的理想事业和爱情,只是我奋斗的途径有些另类,和大多数人不同而已,但只要结果能实现,过程是无关紧要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看来,我们是谁也无法说服谁的……”

“不需要说服,事实会验证一切!”秦璐固执地说。

“事实……你需要什么样的事实,事实又将会怎么样……”我喃喃地说,心里突然感到异常的烦躁,忽而又有些不安。

想起一句话:人生就像坐火车,过去的景色那样美,让你流连不舍,可是你总是需要前进,你告诉自己,我以后一定还会再回来看,可其实,你再也不可能回去,退后的风景,邂逅的人,终究是渐行渐远!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

正在这时,秦璐的手机响了,她忙接电话,原来是单位打来的。

接完电话,秦璐冲我抱歉地笑笑:“办公室有事找我,我要先回去一趟。”

“去吧!”我点点头,此时我感觉和她也正好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无话可说了。

秦璐匆匆离去,我独自坐在那里品味着苦苦的咖啡。

今天是周三,后天我就要带谢非去省城了。

大后天,谢非就要和关云飞一起出国旅游。

此次旅游,对谢非会不会是一次厄运呢?如果按照秦璐说的,那绝对是厄运。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有些心里没有底,直觉告诉我,谢非不是个愚钝的女人,她不会坐视秦璐肆无忌惮侵犯自己的,她不会坐视自己被秦璐搞掉的。

谢非不傻,关云飞更不傻。

秦璐似乎也不傻。

那到底谁傻?那到底谁会在这场纠结难缠的博弈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呢?

我想不出。

一会儿,突然又想起那个戴口罩的黑色羽绒服可疑之人,于是往窗外看去,看到马路对过报刊亭前的那人不见了。

伸长脖子看看周围,还是没有看到那人。

我皱皱眉头,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有些失误,或许那人本来就不是跟踪的,或许他就是个正常而普通的过路人,只是我自己多心了。

我此时毫无觉察,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件,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缓缓降临。

当然,秦璐也是毫无觉察的。

当然,周围的人没有人能觉察。

当然,那震惊事件和巨大灾难没有立刻爆发。

在阴云正缓缓无声向我积聚笼罩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喝咖啡。

看看窗外,冬日的阳光依然灿烂,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关云飞打来的。

不知为何,最近只要一看到关云飞的号码,我的心跳就加速。

特别是现在,秦璐刚从这里离开。

“关部长好!”我接听电话。

“易主任好!”电话里传来关云飞调侃的声音。

“呵呵……”我笑了下。

“在哪里?”关云飞说。

我说:“在星海。”

“废话。”关云飞说。

“嘿嘿,在星海的一家咖啡厅。”我说。

“和谁喝咖啡呢?”关云飞说。

“和一个朋友,朋友刚走,就我自己在这里。”我说。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呢?”关云飞说。

“怎么?关部长查我个人私生活?”我说,心里一阵隐约的不安。

“怎么?心惊了?我随便问一句你就心惊了?”关云飞带着办开玩笑的口吻。

“木有心惊,呵呵……”我干笑了下。

“木有心惊那也是问者无意听者有心了?”关云飞又说。

“哪里呢,关部长真会开玩笑。”我说。

我此时想,不能告诉关云飞我刚和秦璐喝完咖啡,不能让他知道我和秦璐有什么接触。

这是我本能和下意识的想法。

“逗你呢,你就是和女朋友一起喝咖啡也没什么啊,”关云飞笑着说:“不好好上班,跑出来喝咖啡,我看你是不是太闲了啊?”

“劳逸结合嘛。”我说。

“今天是周几?”关云飞换了个话题。

“周三。”我说。

“周五有事吗?”关云飞说。

“有事。”我回答。

“什么事?”关云飞说。

“周五要去省城,送我师姐去省城。”我说。

“哈哈……嗯,很好,记性不错。”关云飞笑起来。

“领导安排的事怎么敢忘记呢。”我说。

“周五……东凯也要来省城,你知道不?”关云飞说。

“知道。”我直接回答。

“哦……”关云飞长长哦了一声,似乎有点小小的意外。

“孙书记要到省城去给你送行,带着曹丽去。”我说。

“嗯……”

“本来是要带我一起去的,不过被你否决了。”我又说:“孙书记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

“呵呵,原来如此。”关云飞笑了下:“你没意见吧?”

“我当然没意见,是我撺掇孙书记给你打电话请示的。”我说。

“哦……是这样……”

“是的,孙书记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告诉我他要去省城给你送行,要带我和曹丽一起去,我当时琢磨了下,这不是和你安排我的事冲突了吗?于是我就找了个理由,建议他先打电话给你请示下随同人员……”我说。

“这么说,你是把皮球踢到我这里了。”关云飞说。

“是啊,我当时没办法了,只能如此。”我说。

“嗯……你没告诉东凯你要送你师姐来省城的事情吧?”关云飞说。

“要是告诉了我就不建议他给你打电话了。”我说。

“很好,你做的很好……”关云飞说:“我安排你的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懂的。”我说。

“东凯和曹丽会在周五上午出发来省城,你呢,下午出发就可以……到了之后,要注意不要撞见他们……”关云飞说。

“好的,我会注意的。”我说。

“我这样安排,你心里会不会感到奇怪?”关云飞说。

我说:“没觉得奇怪。”

“为什么?”关云飞说。

“因为我就没想过这事,我只知道按照领导的安排去做事,至于原因,我没有想,我也不会多想。”我说。

“呵呵,你个聪明狡猾的小东西……”关云飞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在领导面前,不敢说聪明,更不敢说狡猾。”我说。

“呵呵,东凯要带你一起来省城给我送行,想过为什么吗?”关云飞说。

“想过。”我说。

“怎么想的?”关云飞说。

我说:“这是孙书记对我的栽培和抬举,想创造一个我能和大领导接近的机会,制造一个我能和大领导亲近的场合。”

“还有呢?”关云飞说。

“木有了。”我说。

“就没有想到你是被用来当遮掩打掩护的做陪衬的?”关云飞说。

“没想过,也不敢想。”我说。

“刚夸完你聪明你接着就变傻了。”关云飞说。

“该傻的时候我必须傻。”我说。

“这么说,你还是很聪明的喽,你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喽?”关云飞说。

“在领导面前,我永远是不聪明的,我再有数,也不能比领导有数。”我说。

“哈哈……”关云飞大笑起来,笑毕,说:“行,小易,看来我没有白培养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知道什么场合和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不错,就要这样,要学会有眼头,要学会察言观色,在官场,察言观色可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本领,我看你进步很快。”

“都是关部长栽培和教导的结果。”我说。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你拍或者不拍,我对你都是信任有加的。”关云飞说。

“哦……”

“知道为什么吗?”关云飞说。

“不知道。”我说。

“因为我对你性格和脾气的了解,因为我对你品质和能力的了解,还有,因为你和你师姐的这层关系……基于这些,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关云飞说。

关云飞的理由似乎很充足,但我听来还是觉得有些牵强,关云飞对我的信任能到几分,能到何种程度,我心里其实没有数,但我知道,他对我绝对不会十分信任的,毕竟,我和他接触不是很多,毕竟,我不是他核心圈子的人。

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不知他心里是不是这样以为。

但我还是说:“十分荣幸和感谢关部长对我的信任,我必将不辜负关部长的信任。”

“嗯……你能说这话,我还是很欣慰的。”关云飞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除了提醒你周五的事情,还想提醒你一句,那就是周五送你师姐去省城的事,要避开所有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要在省城撞见东凯他们……”

“好的!”我答应着,心里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关云飞要把此事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带老婆出国旅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他不顺便让东凯把谢非捎去呢?为何一定要麻烦我老人家亲自去送呢?

想归想,但嘴上没说,既然他如此安排,那就执行好了。

接完关云飞的电话,我坐在咖啡厅继续抽烟,琢磨着关云飞刚才给我打电话的真实用意,琢磨了半天,始终没有想透彻。

又想到刚才和秦璐的一席谈话,想到即将出国的关云飞和谢非,想到他们三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战争,不由有些心惊起来……

又想到即将带曹丽去给关云飞送行的孙东凯,想到那天我偷听到的曹丽和孙东凯的谈话,孙东凯此次给关云飞送行,会给他十万的“零花钱”,这钱对于孙东凯和关云飞来说,不是个大数,甚至真的可以说是零花钱,但关云飞会不会接受孙东凯的孝敬呢?

依照孙东凯、雷正、关云飞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关云飞会要这钱吗?难道孙东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显然他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关云飞孝敬这十万块钱呢??难道他不知道关云飞会拒绝吗?

或者孙东凯是这样想的:你关云飞要不要这十万都没关系,只要我的心意到了就行,让你知道我对你是有这份情的就行,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心里是高高在上的就可以。如果是这样,如果关云飞不要这十万,显然这十万也不会回流财务,显然会成为曹丽或者孙东凯的零花钱,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而集团财务那边照样还会把账做的十分完整完美,看不出任何纰漏。

如此想来,孙东凯带曹丽去省城的目的,除了给关云飞送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曹丽办事,也就是孙东凯那天自己说的让曹丽这个内部粮票名副其实。或许这才是孙东凯带曹丽去的真正目的。毕竟曹丽是孙东凯最贴心的人,为孙东凯奉献太多,不光工作上鞍前马后出力,连自己的身体都给了他,不给曹丽办事,说不过去啊。

而曹丽要想进步,关云飞是绕不开的门槛,关云飞这一关甚至是最关键的,整个宣传系统的干部,谁要想提拔,没有关云飞发话表态,都是不可能的。虽然关云飞目前在省城学习,但他始终遥控指挥着部里的一切,部里的大小事都得向他汇报,宣传部下属各单位的动静,他也一直在紧密关注着。

这样想来,孙东凯这次带曹丽去给关云飞送行,真实目的就是想给曹丽争取一个进步的机会。毕竟曹丽担任总裁助理时间也不短了,当初和秋桐一起提拔的总裁助理,秋桐早就成为正儿八经的副总裁了,曹丽还一直在原地踏步走,这让一直对秋桐嫉妒怀恨一直想压住秋桐风头的曹丽心里如何能受得了呢?

同时,从孙东凯的角度来说,秋桐的翅膀越硬,他就越难以控制住她,而要制衡秋桐,最好的人选非曹丽莫属,但曹丽目前的级别和职别都比秋桐差了一个档次,不是一个级别的,制衡起来显然是很不方便很不得心应手的。要想让曹丽能制衡住秋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曹丽和秋桐平级,把曹丽提拔起来。当然,除了制衡秋桐,提拔曹丽的好处还有很多,曹丽是孙东凯的心腹,她如果进了党委班子,那对孙东凯的好处不言而喻,对增强孙东凯在集团党委说话的力度会更加有利,对他和季书记之间的暗斗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

如此,提拔曹丽,好处多多。而要想让曹丽提拔起来,必须要经过关云飞这一关,这是最关键最重要的一关。当然,也不排除孙东凯在其他部门其他领导面前做了工作,但即使其他方面的动作都做好了,只要执掌宣传大权的关云飞不点头,一切都白搭。除非市委书记乔仕达硬压着关云飞点头,但这种可行性极小,乔仕达不会这样做的。

我不由有些疑惑,孙东凯如此心急往上争取提拔曹丽到底为什么?集团党委的职数是固定的,目前职数都满了,曹丽怎么提拔怎么进党委班子呢?还有,按照干部提拔条例,曹丽担任正科级的年限似乎也不到,除非破格,不然也是提拔不起来的。还有,就凭他和雷正的关系,孙东凯难道就不怕在关云飞面前碰钉子??他以为关云飞那一关好过?关云飞会给他这个面子松开口子提拔曹丽?

对我来说,此时,关云飞的态度是个迷,第一他会不会接受孙东凯孝敬的十万零花钱,第二他不会给孙东凯面子提拔曹丽。

接受这十万,等于是他让孙东凯抓住了受贿的把柄,按说关云飞不傻,是不会接受的。提拔曹丽,等于增加了孙东凯在集团党委的力量,等于是在给自己设绊脚,按说关云飞不会那么糊涂。

可是,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似乎十分直接十分简单,关云飞会不会想得更深远呢?或者,关云飞会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会不会将计就计呢?

带着无法释怀的困惑,晚上,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登陆扣扣,她在。

“过来——”我说。

“额……干嘛?”她说。

“问你个事!”我说。

“问吧。”她说。

“集团领导层,最近是不是要有人员变动?”我说。

“什么意思?”她说。

“问你呢?集团党委班子成员最近是不要动一动?”我说。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怎么知道的?”她说。

“猜的。”我说。

“你真会猜。”她说。

“看来是真的了。”我说。

“过了年,市里有一批到了年龄的正处副处要退二线,相应地要提拔调整一批干部,数量不多,算是微调……我们宣传系统,市广电局有一个分管新闻业务的副局长要退二线,听说市里的意思是要从我们集团调一个懂新闻业务的副总编过去……”她说。

我明白了,我靠,原来如此,调一个副总编走,正好空出一个党委成员的名额来,孙东凯真会利用时机啊,抓住这个机会把曹丽提拔起来填进去。孙东凯现在要做的是尽力从集团内部提拔,不要从外面派进来其他人。集团的副总编好几个,副总裁却只有秋桐一个,如果提拔起曹丽,显然是可以让她担任副总裁的。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她说。

“随便问问……”我说。

“随便问问?我看不是吧。”她说。

“呵呵……我们集团要是空出了一个党委成员的名额,那么,你猜谁会来填补呢?”我说。

“这个猜不到,这是要由市委决定的,此次市里要提拔调整一批人,退几个提几个,同时调整一下,这要由市委常委会来决定呢。当然,虽然说是市委常委会决定,但我们宣传系统的人提拔调整,当然还是要尊重关部长的意见,虽然他在省里学习,但还是要必须征求他的意见的,甚至,他的意见会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她说。

“关部长最近要出国考察!”我说。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地球上,组织部门一样可以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未必一定要他回来参加市委常委会。”她说。

“嗯……你说的对!”我说。

“你干嘛这么关心这个?”她又问我。

“老关周六出国,孙东凯和曹丽周五会到省城去给他送行!”我说。

“哦……领导出国下属送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我什么时候出国考察,你是不是也要给我送行呢?呵呵……”她说。

“我想,孙东凯会利用这个机会为曹丽争取一下,争取让老关答应提拔下曹丽!”我说。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她说。

“直觉!”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你的直觉是有道理的……”

“你说老关会不会提拔曹丽呢?”我说。

“不知道。”她说。

“你说曹丽这次会不会有机会提拔呢?”我又问。

“难说……或许,有可能吧。”她说。

“曹丽正科任职年限不够!”我说。

“你问这个问题很幼稚,中国的官场你还不明白,只要领导想提拔谁,总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年限不够,难道不可以破格吗?看看周围,破格提拔的人不多的是,你不也是受益者之一吗?”她说。

我一时无语了。

“曹丽能不能提拔,关键要看关部长的态度,只要关部长同意,市里其他领导是不会怎么提反对意见的,毕竟宣传部是关部长的管辖范围,别人不好插手的……一个副处级的干部提拔,只要理由充分,只要没有其他常委反对,乔书记也不会硬卡住不放的,他也会尊重关部长的意见的……特别是这次关部长到省里学习,是带着憋屈走的,是和雷书记的斗争中失利为了息事宁人顾全大局走的,乔书记这一点心里是有数的,他也想多少安抚安抚关部长的,基于这一点,宣传系统的干部调整提拔,一般来说,他不会不给关部长面子的……”她又说。

她说得很有道理,分析地很到位。

我打心眼里不希望曹丽提拔,但我也明白,此事我做不了主,生杀大权在老关手里,我是无法给老关下指示的。

当然,我也明白,为了此次曹丽能提拔,孙东凯一定不会只做老关的工作,他一定还会做其他的工作的,比如雷正,比如其他常委,甚至他会通过雷正来做老关的工作。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这次雷正会不会出面不好说,在此事上,他一定会反复权衡的。当然,雷正也一定是想曹丽提拔的,毕竟曹丽也让他睡了玩了,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做了人家再不给办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如此,雷正出面不出面都是要从是否有利于曹丽的提拔来考虑,基于他和老关目前的关系,他或许会考虑到一出面说不定会惹恼了一直对他耿耿于怀的老关,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老关要是发了飙,就是不给他这个面子,那他还就真的没有办法。到时候反而好事办瞎了。

说到底,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老关。

我说:“我有一种预感,此次孙东凯和曹丽是不会得逞的,老关是不会成全他们的。”

“为什么有这种预感呢?”她说。

“直觉!”我说。

“又是直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又不是关部长,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呢?”他说。

“我是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来感觉的!”我说。

“你可以站在他的立场来感觉,但是,你的经历和阅历却没有他的多,你的城府却没有他的深,你的思维却不会有他的密,你的想法却不会有他的全,你的视野却不会有他的广,所以,你只能直接只能感觉,却不能保证准确性……”她说。

她一席话说地我无以应对。

“你不要去想这些事,这些事和我们无关,即使有关,也是我们所不能左右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她说。

“嘿嘿……心不由己呢!”我说。

“我看你是自己想法太多!”她说。

“难道你就没有想法吗?”我反问她。

她不做声了。

“嘿嘿……”我又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她说。

“怎么?不可以笑?”我说。

“哼……很得意?”她说。

“木有!”我说。

“唉……亦客先生,我想和你说,你很多时候活得很累,是不是?”她说。

“嗯……”我承认这一点。

“知道你为什么活得很累吗?”她说。

“知道,因为我想法太多。”我说。

“回答正确,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己那么累呢?”她说。

“我乐意!”我说。

“你——”

“我怎么了?”

“你不可救药!”她说。

“不可救药就不可救药吧,性格啊,改不了了!”我说。

“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法少一些,让自己生活地简单一些,那样,你的心情会很轻松,生活会快乐很多!”她说。

“我也想那样,但是没办法,没办法啊……”我说。

“唉……”她叹了口气:“客客大神,如果你简单,这个世界就对你简单。简单生活才能幸福生活,人要自足常乐,宽容大度,什么事情都不能想繁杂,心灵的负荷重了,就会怨天忧人。要定期的对记忆进行一次删除,把不愉快的人和事从记忆中摈弃,人生苦短,财富地位都是附加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有些悲凉,说:“你说的很对,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其实,我知道的,我们俩都是这样的性格,你虽然在说我,但你其实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当然,我知道有一点你比我强,那就是有些事你能想开能放下,你能忍受能接受,但我不行,这一点我比你差远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很苦,你比我苦多了,其实,我很想分担你的苦,可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无法做到,其实,我多么想你是一个纯粹的简单的人,同样,我也想让自己是那样,那样,我和你,我们,都是简单的,都是快乐的……可是,现实里,我们都做不到,如此简单的东西,我们都得不到……”

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平常之心,接受已发生的事,以宽阔之心,包容对不起我们的人。以不变之心,坚持正确的理念,以喜悦之心,帮助须帮助的人。以放下之心,面对难舍的事,以美好之心,欣赏周遭的事物。以真诚之心,对待每一个人,以愉悦之心,分享他人的快乐。以无私之心,传承成功之经验,以感恩之心,感激拥有的一切!

愈发感觉到我和她之间的差距,修养的差距,修心的差距,修行的差距。

沉默中,我看着电脑上的对话窗口,看着她的头像,点燃一支烟,默默品味了很久很久……

想到正在空气中的她,此时的她一定也在看着我,如我看她一般地看着我。

心里一阵悸动,一阵颤栗……

浮生若梦,梦若浮生……

心中不由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惆怅和忧伤,还有无边的迷惘和忧郁……

那一瞬间,似乎终于发现,一直深爱着的人,在这永恒的空气里,一直呼吸着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不会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纪念。我怅怅地想,有些事情或许是不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或许是不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或许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或许一直无能为力。

或许,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或许,你爱我,这是你的劫难。

劫难,在劫难里呼吸,在劫难里存在,在劫难里抗争,在劫难里忍受,在劫难里消失……

燃尽的烟灰烧疼了我的手指,我的手猛地一颤。

我的心也猛地一颤。

黯然下线,睡去。

转眼到了周五。

今天天气很冷,北风阵阵,寒风呼啸的天空中阴云密布。

今天,我要开车带部长夫人我的师姐不知到底有没有被我日过的谢非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