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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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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深夜紧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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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头、身撞人。晚上11点多的时候,同室在押人员发现赵大健的呼吸和心跳很微弱,看守所医生立即对赵大健进行胸部按压抢救,后将其送往星海市人民医院救助,但经抢救无效死亡。对于死因,医院诊断为“不详”,公安机关今天称称赵大健是在看守所“发狂而死”。

发狂死,好一个新名词。这几年犯人突然猝死的花样越来越多,从躲猫猫死到喝开水死,从做噩梦死到洗澡澡死,新招从出不穷,现在又来了一个发狂死。

下午,又传来新消息,市检察院法医今天早上对赵大健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检验,并委托星海医科大学法医鉴定中心进行快速病理检验,认定赵大健尸体左冠状动脉前降支粥样硬化II级,管腔狭窄40%,其他器官未见明显异常,可排除外伤性暴力致死。市检察院马上向相关部门和死者家属通报了死亡鉴定情况,排除外伤性暴力致死,鉴定结果是赵大健的死因符合心源性猝死。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赵大健的家属对此结论没有提出异议,竟然就真的接受了。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给赵大健家属实施什么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大大的胡萝卜封住了家属的口,人死不能复生,加上强权的施压,家属似乎也只能认了。

我之所以如此猜测,还因为当天下午,赵大健的尸体就火化了,如此匆忙,不由不叫人起疑心。

孙东凯唏嘘一番,把秋桐和集团工会主席叫到自己办公室,当着我的面说:“二位,既然赵大健在检察院还没有正式批捕之前突然就出了这事,那,我看集团也就不用按照相关组织纪律条理来处分他了,人都死了,再搞这些也没有意义,就当是员工意外死亡来办理后事吧,这是我的意见,你们以为如何?”

秋桐面无表情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孙东凯,足足看了有五秒钟。

孙东凯一时显得有些尴尬,笑着:“怎么,秋书记有不同的意见?”

我则被秋桐看孙东凯的目光搞地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秋桐在孙东凯面前有如此的神态。

我想此时孙东凯也会为秋桐的如此神态感到意外,同时感到紧张。毕竟他是做贼心虚,虽然他确信没有任何人能抓住他的把柄,但他还是要心虚的。

工会主席也似乎感到很意外。

秋桐这时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说:“既然孙书记说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行,就按照孙书记的意思办!”工会主席也点头。

工会主席和秋桐出去后,我发现孙东凯的额头竟然有细细的汗珠。

冷汗,这是冷汗。我立刻做出了结论。

“她怎么会那样看我……”孙东凯自言自语地喃喃说了一句,接着又摇摇头,自我安慰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到我正站在身旁,随即恢复了常态:“处理赵大健的后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毕竟这事是因你而起,让工会去弄吧……”

我点点头。

“唉……”孙东凯又重重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赵大健竟然猝死,竟然会发狂死……难道他是因为自己诬告秋桐不成发狂而促发了病症?这也太不值得了……他这人啊,就是太要强,容不得一点失败和挫折……唉,性格决定命运啊……”

这时,曹丽又进来了,两人都表情沉重地叹息了一番,曹丽边叹息边偷偷打量着孙东凯的表情。

此时,二人心里想的或许是不一样的,在我持续不断的挑拨下,这两人开始有些同床异梦了。

然后,孙东凯拿过一份文件递给我:“你马上去部里一趟,这是关部长要的东西,亲自送给他。”

我点点头接过来出去,直接下楼,经过秋桐办公室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她办公室开着门。

秋桐正坐在沙发上沉思,表情很严肃。

看到我,秋桐摆摆手:“我没事,你去忙吧。”

我点点头,下楼直接去了市委大院。

此时,秋桐心里在想什么,我同样不知,但我明白,秋桐一定是对赵大健的死因带有深深的怀疑的。我想,她此时一定在分析推理着什么,或许她很快就能想到什么,但即使她想到了什么也没有用的,因为她同样没有任何证据。

在关云飞办公室,我把文件送给他,看着他沉思的目光,刚要说什么,关云飞冲我摆了下手:“行,文件放我这里,你先回去吧!”

我一怔,关云飞不和我谈赵大健的事情。

既然他这么说,我只能走。

到了门口,我关门的时候,又看了关云飞一眼,我竟然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我立刻敏感地意识到,关云飞并没有就此认输,他不会轻易就这么认输的,他或许还有自己的后手。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关云飞下一步会怎么做呢?他能有什么后手呢?他的后手是强弩之末呢还是依旧具备犀利的杀伤力?

现在,我不得而已。

刚走出市委大院,我接到了曾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约我到海边见面。

我问他什么事,他不说,随即挂了电话。

我于是赶到海边的见面地点,这里是一片海滩,没有其他人,很安静,夕阳照射在沙滩上,沙滩一片金色,风景倒是不错。

曾早到了,正站在海边抽烟。

看我过来,曾扔掉烟头冲我走过来,脸色铁青。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走到跟前,刚要开口打招呼,曾却二话不说,直接挥拳就冲我击打过来——

“哎——怎么回事啊你!”我话还没说完,胸口已经挨了重重一拳,急忙后退几步,伸出手来阻挡。

曾出手还挺重,这家伙来真格的了。

“干嘛你,怎么搞的,打我干嘛?”我说。

曾继续一言不发,贴近我又接连出招。

一看这架势,他是非要打上一番不可了。

我索性也不说话了,随即出手还击,两人默不作声在海边的沙滩上对打起来。

曾的身手的确不错,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我自然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解数和他对打,边拆招边进攻,你来我往打地不亦乐乎。

我们虽然打地很激烈,但双方都没有进攻对方的薄弱部位,那样会造成致命伤害,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曾显然也留意到了。

似乎,曾满怀怨气,很想痛打我一顿出气,但挨了一拳之后,我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从沙滩上打到海里,又从海里打到沙滩上,直到天色黑下来也没见出分晓,两人身上倒都搞得湿漉漉的。

终于,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和曾都没了气力,都躺倒在沙滩上,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

“日啊,你神经病,上来就打,也不说个清楚,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我有气无力地说,仰脸看着海边初春的夜色。

“靠——老子当年是全市公安系统大比武散打冠军,没想到竟然制服不了你个臭小子!”曾说了一句,声音显得也有些无力。

“这么说,如果我受到友情邀请参加那比赛,咱俩能并列得冠军?”我来了一句。

“滚蛋吧你——”曾说。

“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对朋友这样说话呢?这不好,这很不好,你会伤害我纯真的感情的……”我边说边琢磨曾今天叫我来武斗的原因。

“操,纯真的感情……我看你才是伤害了我纯真的感情!”曾耿耿地说。

“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坐起来,扭头看着曾,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夜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战。

曾也坐起来,带着狰狞的目光看着我:“你是个混蛋——”

“哦,我是混蛋,那你呢?”我说。

“我他妈是个笨蛋……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没想到竟然被你小子耍了!”曾恨恨地说。

“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做出愕然的样子看着他:“老兄,你是警察,我是平民,我如何敢耍你呢,还有,我又怎么能耍得了你呢?”

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狠狠摔在沙滩上:“把你的臭钱拿回去,老子不要了!”

“这——这又是为何?”我捡起银行卡,擦擦上面的沙粒:“这人和谁有仇也不能和钱有仇啊,怎么,嫌我的钱不好用?嫌我的钱脏,脏了你的手和你纯洁的心灵?”

曾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海面不说话,一阵海风吹来,我又不禁打了个寒战,曾的身体也抖了下,他浑身也都湿了。

“好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这该打的也打了,该闹的也闹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我笑着,边又把银行卡塞到曾的口袋里:“这钱是你应该得的,进了你的口袋就属于你了,不要和钱过不去,活在这世上,谁不需要这东西呢?你把钱还给我,我怎么向我朋友交代呢?还有,我这心里又怎么对得住你呢?我们是朋友啊,我不能这样对朋友的,不能让朋友白帮忙的……”

曾这回没有拒绝,没有再把卡逃出来,似乎他刚才掏出卡的动作纯属一气之下,纯属发泄自己愤怒的一个方式。

我这时其实心里大致已经能猜到他为何今天怒火冲天的原因了,但此时,我必须要让自己装地一无所知。

曾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怒气,还有几分困惑和不解。

“老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好看?”我笑着说。

“你好看个屁,你以为我是搞基的!”曾说。

我哈哈笑了一声:“我看你不像。”

曾接着叹了口气:“没想到……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但还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早该想到什么?还是没想到什么,你似乎在说绕口令,我听糊涂了……”我说。

“没想到我智商不如你,功夫竟然也没有战胜你……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曾又长叹一声。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文的你比我强多了,我的智慧没法和你比的,你犀利的目光和敏捷的思维是在实战里锻炼出来的,我呢,就没经历过这些……至于武的,我其实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让着我的,你其实没有使出你的全部招数……”我谦虚地说。

曾眼神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看个明白。

“你今天约我来,就是想在这里比试下功夫?想练练身手?”我又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烟,一看都被水浸湿了,直接扔到了海滩上。

曾站起来,走到附近,弯腰在沙滩上捡起自己的包,又回来,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支,又把烟盒递给我。

我们点着烟,曾深深吸了两口,仰脸看着天空,半天说:“易克,我被你操了……”

“晕,不要这么说,我可没有爆你菊花的!我没那个爱好!”我说。

“有,你这次不但爆了我菊花,而且还爆得我血淋淋!”曾说。

“恶心,不要这么说,我听了直反胃!”我说。

“少和我装逼,你一直就和我装逼,难道你还没装够?”曾说。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你为何要这么说?”我说。

“先不说别的,就说今天凌晨的事,我问你,你那个赌场里被抓到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体制内的人?到底他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我凌晨在你办公室不是说地明明白白,怎么还问这个?”我故作意外的神情说。

“先别问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曾说。

“你这是在审问犯人?”我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曾说。

“对不起,我不会接受这样的审问,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回答。”我说。

曾突然从包里掏出枪,乌黑的枪口对着我:“我想,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审问你,让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哈哈笑了下:“如果你想开枪,刚才之前就可以这么做,又何必等到现在呢?而且,我这人从来是吃软不吃硬,你越这样,我越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你真不怕?”曾说。

“我怕子弹,但是不怕你。”我说。

“为什么?”曾说。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开枪的,我有这个自信。”我笑着说。

曾叹息一声,收起枪:“看来你是软硬不吃了……看来你是要把我靠了也要让还要让我蒙在鼓里了……既然你不说,那我说……今天上头来了人,赌场里抓到的,每个人都审问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上头要找的人,上头很恼火,问我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我一口咬死没有,说全部抓到的人就是这些,看我口气说的很死,上头虽然很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离去……但我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里是明清的,所有抓到的人里,只放走了你的那一个所谓体制内的富二代朋友……我突然就醒悟过来,我中了你的计策了,你要走的那个人,一定是上头要找的人,唯一逃脱的就是他,必定是他无疑……你告诉我,我的分析对不对?”

曾说完看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说:“很好,上头没有难为你,这是我感到高兴的事,当然,上头抓不到你的把柄,也无法责难你的,这充分说明你做事的缜密和细致,到底你是老刑警,对付这些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是我要好好向你学习的地方。”

“少废话,先回答我的问题!”曾说。

“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干脆地说。

“你——”曾又来了火气,又要发作,习惯性又要往包里身手掏枪。

“行了,别捣鼓那些,没意思!”我说。

曾住了手,皱起眉头看着我。

我说:“老兄,其实我说的那些话,你该全部相信的,也必须要相信,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如果非要不信,你可以这样想,这对你真的会有什么好处吗?相信这些,你可以少操很多心,不相信这些,你会很伤脑筋……现在来说,我那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到底你的上头要找他是什么事什么企图,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大家现在都平安无事,重要的是我们的友谊还在继续,重要的是你帮了我这个忙我还欠了你一个人情,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在还我之前欠我的,那次你把我抓到你那里刑讯的事……说到现在,我还是要告诉你,我那朋友就是体制内的富二代,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在市里哪个单位,无可奉告,你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回答你的,你再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答案,不管你心里如何猜疑,我也只有这一个回答!”

曾的眼神似乎在思索什么,一会儿说:“你如此说,我可以做出我自己的判断,第一,你的那位所谓体制内富二代朋友,身份绝对不是如你所言,当然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现在不知道;第二,昨晚他出现在赌场,一定不是单纯为了赌钱,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第三,这个人既然能引起上头的关注,那么,他一定是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或者和上头的利益紧密相关的事情;第四,你亲自来把他搞出去,甚至不惜花重金,甚至编造谎言欺骗我,这说明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你是要防止他落入上头来的人手里;第五,这是我最困惑的地方,你不就是一个星海传媒集团的办公室主任吗?你怎么会搅合这些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曾的分析让我不由暗暗赞叹,在短暂的发晕之后,他迅速领悟过来了,不单领悟过来进来我的圈套被我利用了,而且还对我的身份发生了怀疑。

我不动声色地说:“老兄,我不得不说,你很会联想,想象力丰富,你都可以去写小说编故事了……你的分析听起来很有条理,思路很清晰,但我还是要遗憾的告诉你,你说的这些只能是猜想。”

“如果你能承认,这就是事实!”曾说。

“你觉得我会承认吗?”我笑起来:“老兄,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思维很敏锐的人,我当初找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早晚会想到这些的,但不管你怎么想,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刚才我的回答,第一我朋友是体制内富二代,第二,我朋友昨晚去赌场只是为了赌钱,第三,我朋友和你们上头要找的人没有任何关系,第四,我把他搞出来,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因为我是个重义气的人,朋友有难我不能不帮,第五,关于我的身份,我其实就是一个体制内的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其他身份,你对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发生猜疑,这只能是你的职业习惯在作祟……”

曾又皱了皱眉头:“你这些话哄三岁小孩子可以,但是,在我面前,我不信!”

“曾哥,你该信的,信易哥,得永生!”我笑起来。

“靠——”曾忍不住也笑了下,然后说:“易克,说实话,不仅仅因为这一次事情我才对你的身份感到神秘的,其实,在这之前,从我们第一次打交道到你关注秦璐死亡的真正原因,从赵大健出事到你那晚和我一起吃海鲜,串起来分析,我不由就感觉你有些神秘了,不由就会想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是要故意怀疑你,只是你的一些言行让我觉得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合理,但我下意识里还是觉得有些诡异,我问过自己,是不是职业习惯在作怪,我其实宁愿相信只是这个原因,可是,我又觉得不是,冥冥之中,我就是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体制内人员,你身上有我不了解的很多故事,这让我对你充满了好奇和怀疑……今天凌晨的事,我很恼火,任何人如果觉察自己被人利用都是会恼火的,但我更多的是好奇,对你朋友的好奇,对你的好奇……你越是否认我的判断,其实我就越肯定,就越好奇……”

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曾的疑心,但他只是怀疑,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这一点,除非我承认。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他一切实情的,即使他怎么乱猜,即使他猜地再准确,我都不能承认。只要我不承认,他心里即使再怎么肯定其实也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猜想总归是猜想。

“曾队啊,你是不是对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会这么怀疑呢?”我说:“这可不好啊,对朋友不能这样猜疑的,这会伤了朋友感情的。”

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身边的人,有引起过我怀疑的,但很少,而且很快就能解除或者证明,但对你,我带着巨大的困惑,当然,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我告诉你,早晚我会查清的……我想要搞明白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有这个自信。”

“别说你在胡思乱想了,退一步,查清这个对你有什么意义吗?”我说。

“哼……”曾哼笑了一声:“有没有意义是一回事,查清不查清又是一回事……老弟,我警告你,不要搞什么违法的勾当,不要再次落到我手里,虽然这次你那朋友我充分认定他的身份很可疑,但既然他已经让我亲手放走了,我想你也不会再让我见到他的,当然我也不想再见到他,而且我手里也没有什么抓他的证据,你既然和那人是一伙的,我很为你担心的……你有不错的工作,还有很好的家庭,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是正事,不要误入歧途……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在做什么,那么,在我没有搞明白你之前,及早收手,不然,你会后悔莫及的……我们之间做朋友,是建立在你不是是合法公民的基础上的!”

曾的这番话证实了一点,那就是他虽然对我做的事情有些疑心,觉得有些地方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却对我的另一个身份毫不知情。

我对曾说:“老兄,你的这一番话,我会记住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就当是你给我上了一堂法制课!你放心,我其实真的很简单,我就是个体制内的小主任,我从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的!”

曾看着我笑了下:“少来了,不说别的,今天凌晨的事你就是违法,向国家工作人员行贿!”

我也笑了:“那不是行贿,是朋友间的馈赠,馈赠,你懂吗?你该懂的……”

曾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我必须懂,我给你上法制课,我自己却又在违法,你说这矛盾不?”

“官场不都是这样吗?台上的那些大领导,不都是一面在强调清正廉洁,一面在台下大肆腐败受贿吗?这个社会,这个官场的世界,都是在矛盾中向前发展的……没有矛盾就没有进步,就没有和谐社会,就没有发展……”我也站起来说。

“你这话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你自己的吧,好吧,我们总该给自己找到让自己心安的理由才好的!”曾说着活动了几下身体:“操,浑身湿漉漉的,好冷啊!”

“先把衣服烤干吧!”我说着看了看附近的一片树林。

我们在树林里捡了一些干柴,然后在海滩上升起了一堆篝火,脱地只剩下裤头,围着篝火烤衣服。

“今天,上头,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对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我变烤衣服边对曾说。

“不会有事的,我当时做的很隐秘,谁都不可能发现,上头要是怀疑,也只能怀疑两点,第一,我们包围赌场之前那人已经离开了;第二,我们虽然把赌场包围地水泄不通,但但是场面很乱,还是可能有漏网之鱼,那人说不定就借混乱之机溜走了。”曾说。

“你很有把握?”我说。

“是的!”曾自信地说。

“为什么如此有把握呢?”我说。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怎么做刑警?”曾说:“今天上头来人的头目,是我的老领导,我就是他栽培出来的,他对我,向来是十分信任的!我说的话他必定会毫不怀疑,唉,想想有些惭愧,对他也撒谎了,不过也没办法……”

“他是谁?”我说。

曾看了我一眼:“无可奉告!”

“不会是雷书记吧?”我说。

“呵呵……我要是有那福分就好了,也不会做这副队长了!”曾说。

“呵呵……”我也笑起来。

“我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想质问你想揍你一顿出气的,同时还想搞明白你,但是,我似乎是一无所获……”曾说。

“不能这么说,我今天陪你练了那么久,你上哪里能找这么好的手当陪练?还有,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下什么心思了,我说过,我很简单的人,就是被你给搞复杂了!”我说。

曾笑了下:“我不会刻意专门去调查你的,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宁愿相信你是简单的,希望是如此!还有,赵大健的死因已经出来了,发狂死,单位处理此事极其迅速,家属也没有闹事,算是很顺利了,这事的处理我没有参与……尸体已经火化了,哎,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结束的,走时一缕青烟啊……”

“你觉得发狂死,这死因能解释地过去吗?”我说。

曾看了我一眼:“法医鉴定的结果,官方的结论,难道你想质疑吗?你为什么要质疑呢?有什么目的吗?”

曾似乎现在对我的话很敏感,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笑了下:“纯粹的好奇而已,什么目的都没有。”

曾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说:“不过,这发狂死,也的确是很新鲜的名词,捉猫猫死,洗澡死,睡觉死,看看这几起轰动全国的离奇死法,中国人的创新意识,你不能不佩服……”

说完,曾笑起来,边开始穿烤干的衣服。

我也开始穿衣服。

然后,我们熄了火,离开海滩,分手离去。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回想着今天和曾谈话的内容,琢磨着他的语气和神态,想着他今后可能会做的什么事,不知道曾最后最终会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抑或是不好不坏的关系。

又想到最后他和我提到赵大健之死时说的话……

心里突然不由一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突然想起了关云飞……

此时我想到的不知关云飞有没有想到,抑或他没有想到,抑或他早我先想到并且已经准备开始秘密实施。

其实我明白,从秋桐之事中,关云飞肯定意识到有人在暗中捣鼓事帮助秋桐,甚至利用他来帮助秋桐,但他应该不会想到是谁,他起码目前是想不出的。至于他借助此事来反制雷正,他或许不会想到会有人在特意帮他,或许只是觉得这是自己顺势抓住了机会。

我意识到,从孙东凯老婆闹事到我查出赵大健设计把他办进去开始,一连串的事情紧跟着发生了,我播下的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势,关云飞雷正甚至乔仕达都卷了进来,雷正借助孙东凯打击秋桐之事想暗算关云飞,不曾想关云飞在我暗中的捣鼓下强势反击,而雷正干脆灭口赵大健用来应对,但关云飞肯就此轻易认输善罢甘休吗?此次争斗能就此偃旗息鼓吗?

我决定等明天看看再说。

当然,如果关云飞想不到,我会替他来做的。

想起赵大健的死,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知道自己对他的死是无法释怀的,他虽然做了坏事,但却还不到要用生命付出代价的地步。

如果当初我不利用他之前雇凶抢劫我那个案子把他办进去,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秋桐不会被陷害进去,他也不会死掉。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感到些许不安,似乎赵大健的死是我造成的,似乎我是杀害赵大健的凶手,似乎我是让秋桐遭受厄运的原因。

我试着找理由来安慰自己,如果赵大健不写那封陷害秋桐的匿名信让孙东凯老婆老找秋桐闹事,如果赵大健进去后不反咬一口诬陷秋桐,这些会发生吗?他会死吗?虽然赵大健最后的结局出乎我的意料,非我当初之所愿,但似乎也验证了千百年来一条颠扑不破的道理:害人者害己。

这样想来,心里似乎感到安稳了一些。

赵大健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的圈子,不明不白地发狂死了,从那次他试图非礼云朵认识他到离开这个世界,他似乎一直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发狂,为利益的得失而发狂,为仕途的升迁而发狂,为勾心斗角的算计发狂。最终,他在自己死后被人定义为发狂而死,这或许是他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想到的。

我突然有些想念陪我度过这几年蹉跎岁月的大健兄了,虽然这多少有些猫哭老鼠的假慈悲味道。但愿他到了另一个世界能宽容大度一些,不要记我的仇,不要怨恨我,他该仇恨的人实在不该是我啊。

第二天是周末,9点多的时候,老黎打来电话,说他在海边钓鱼,让我过去陪他晒太阳。

我去了老地方,老黎正独自坐在哪里,没有看到老李。当然,在附近不远处晃悠着两个穿黑西装平头的身影,那是老黎的保镖。

秋桐出来了,老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我知道他虽然放下心来,却不会不思考秋桐之事的内在原因,以及秋桐是怎么出来的。老李是不会不想到我的。

我坐在老黎身边,初春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暖暖的,眼前的海面十分平静。

我和老黎谈起赵大健死的事情,老黎点点头:“嗯,他的死其实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当然,也或许到了他从你的故事里消失的时候了,当然,按照故事的发展,你的对手迟早要一个个都从你的故事里消失才对,他只是一粒砂砾,早死早托生……”

我有些感慨:“不经历事情不知道,这一经历,才发觉这官场里高手云集啊,看起来一片和谐的气氛下,暗斗血腥而残酷。”

“高手……呵呵……”老黎笑起来:“小克,你是怎么定义官场里的高手的,是怎么看待的?”

我边想边说:“我觉得,官场里真正的高手,总是那些能在危境里,在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下能找到并抓住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并能将此做大做强反败为胜的人……”

老黎沉默了一会儿,说:“给你讲个小故事:猫届举行武林大赛,那天高手云集,经过激烈淘汰赛最后只剩下三只猫争夺前三名。第一只猫在十分钟内捕获了二十只家鼠,第二只猫在十分钟内捕获三十五只野鼠,第三只猫在十分钟内和五十只老鼠打成一团却没有抓住一只。比赛评委不解准备淘汰第三只猫,但第三只猫说话了:虽然我没有捕获它们但是它们永远没有繁殖能力了……你觉得这三只猫里,谁是真正的高手?”

我想了下:“第三只!”

老黎点点头:“是的,真正的高手,是能一劳永逸解决掉敌人的人,是能眼光放远的人,是能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能置敌人于死地的人,那些整天斗来斗去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到现在都分不出胜负的人,充其量只能是初级高手,距离真正的高手,还差了远了……”

“你说的是关云飞和雷正他们?”我说。

老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接着说:“官场是一个利益角逐的残酷世界,人人都想成为一个高手,于是,在这个看似和谐的世界里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杀气腾腾,胜利者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而体无完肤者也在努力挣扎着,于是,这个世界就永无宁日!”

我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一个真正的高手不是用打击报复和阴谋成就出来的,而是汇集了智慧,正义,善良,正直与远见.无止境的尔虞我诈只能暴露出人性的粗俗与丑陋,更突显出一个人狭隘自私鼠肚鸡肠的一面。一个真正的高手不是以打倒战胜为终极目标,他深知,击倒一个对手容易,但要彻底去摧毁对手的战斗与反抗意识,并最终博得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心悦诚服,这才是最终的胜利。”

我凝神看着老黎,听他继续说下去。

“一个真正的高手,他的人格是高尚的,他的行为是磊落的,他的胸怀是宽阔的.一个真正的高手,他无需马甲,因为大家就是他的马甲!这就是一个高手的凝聚力,更是一个群体的灵魂精神所在。一个真正的高手,无需用马甲来保护自己,只会在孤独寒冷时用马甲来给自己安慰和温暖。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会象超人那样以内库外穿的形式把马甲穿在外套的上面,以此来抵御人们的千夫神指,或者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更不会用变换马甲的形式来改变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

我轻轻呼了口气:“嗯,是的!”

“一个真正的高手,总是习惯性的把外套穿在马甲的外面,用新鲜的外套来保护这唯一的马甲,用新鲜光亮的形象来展现自己。一个真正的高手,他就是一个侠客,永远以邪恶,腐败,压迫和卑鄙粗暴为对手。一个真正的高手,具有百折不挠,永不屈服的精神,锁不住,禁不死,打不倒!一个真正的高手,心里没有自己,惟有天下公平公正!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任何金钱,利益,荣誉甚至座谈会都收买不了的……”老黎转头看着我:“小克,想一想,在成为一个高手的路上,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周围那些所谓的高手又做了些什么?如果,自认为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那么你又做到了几何?下一步你又该如何做?”

老黎一番话我沉思起来……

这时,我接到小猪的电话:“么么哒易克哥哥,我们待会儿就要去机场了,你不送送我们吗?”

秋桐和小猪今天要飞韩国,秋桐要去韩国散心。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说。

小猪很乖,改口叫我哥哥了。

放下电话,我对老黎说:“秋桐和一个闺蜜要一起去韩国转悠散心,今天走,我去送送她们。”

老黎点点头:“去吧,女人总是比男人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嘿嘿……”老黎笑了一声:“陪美女当然比陪我这糟老头子爽啦,这还用说吗?”

“吃醋了?”我笑起来。

“一边去——”老黎说。

我笑了笑,然后离开海边,打车去了秋桐家的小区,一会儿小猪和秋桐出来了,每人背着一个旅行包。

秋桐去韩国散心和赵大健的死是没有关系的,在赵大健出事之前她就决定要去韩国了。

去机场的路上,我和小猪谈起她在加拿大的情况,小猪啰啰嗦嗦谈了不少,无意中就提起了许晴。

“她现在还好吗?”我问小猪。

“挺好的,一个知性而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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