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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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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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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脚底打滑,险些摔下高楼,他尽力保持步伐,可白影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片刻后竟与袁苍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天边。

周白清茫然四顾,他完全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惶惶然跳过两幢大楼,视野却豁然开朗。周白清轻笑了声,他眼前是一片废弃厂区,满目断壁残垣,冷清又颓败。周白清蹑手蹑脚地落到地上,他翻进破落的厂房,寻找袁苍山和白雪狐狸的踪迹,走过两个房间后,他脖子一凉,被人抓到了一根圆柱后。周白清心里一急,手里出了两招,被抓住他的人一一破解。

“是我!”

周白清耳边传来袁苍山压低了的声音,他抬眼看他,收起拳头,松了口气,袁苍山指指圆柱后,周白清忙探头去看,月光下,白雪狐狸正一动不动地站着。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从窗口进来,白雪狐狸转过身,向黑衣人递出一个包裹,放声笑道:“哈哈哈哈,今天这两个不错,竟能跟上我的步伐,看来我也是老了!我已物归原主,接下来你们要抢要打怎么都好,我就不奉陪啦!”

言罢,白雪狐狸窜出了窗户,而那黑衣人警觉地四下张望。他脸上的兜帽抖落,露出了一张可怖的脸孔,左眼一道斜疤,自太阳穴划至下颔。

正是马二!

周白清与袁苍山对视一眼,也不打算躲在暗处了,两人行到圆柱外,一左一右站在圆柱两侧。

两相僵持,马二那颗铜铃般的眼珠来回扫了两人数眼,抬脚就往窗口跑,他想溜,周白清哪会轻易放过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拳打出去,本残留在窗上几块尖角玻璃悉数震碎,马二也被震得滑出两步,周白清抓住时机挡在了马二面前。

“是不是你和别人串通要私吞南奉天的钱!”周白清右拳蓄满阳刚之力打向马二胸膛,马二一手抓着包裹,一手挂在胸前,掌心向外,五指并拢,竟握住了周白清势如破竹的一拳!他尚有余裕上下打量周白清,周白清没料到马二功夫这么高深,后手拳出迟了,被马二避开,不巧的是,马二这一避正好避到了袁苍山身前。显然他也知道袁苍山没周白清那么好对付,出手只守不攻,绕是这样,袁苍山还是打得马二节节败退。周白清上去帮忙,两人左右夹击,很快将马二bī入死角,马二并没放弃,他浓眉紧皱,大喝一声,身上衣衫应声爆烈,露出他两条异色胳膊和满臂的蛇鳞纹身!他将包裹咬在嘴里,赤色胳膊专攻各大命门,手法刁钻,乌黑胳膊打鼻梁,打胸膛,打腰,打腹,攻击面广,出拳神速。周白清想要用擒拿手去破他这两手拳,小擒拿一出,抓住了马二的手指,没想到他手指竟若无骨,整条手臂都软若无骨!

袁苍山重新审视马二,嘴边带笑,道:“好一手蛇拳,蛇神名不虚传。”

周白清也不想去破他拳法了,一门心思盯着他嘴里的包裹要去抢。嘴里毕竟多了个累赘,马二活动起来还是有所顾虑,再说袁苍山也不是省油的灯,甚至比周白清更难缠,马二根本无法从死角脱身,他心一横,不管周白清和袁苍山了,双拳打向墙壁,硬生生轰开了半面墙壁,借机纵身下楼,在地上打了个滚钻进了一辆轿车里,汽车发动,马二溜之大吉。袁苍山和周白清赶紧追了上去,纵是两人脚程再快,可人腿怎么赶得上汽车?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红色的车尾灯转了个弯,消失在黑夜里。

袁苍山和周白清空手而归,艳阳天并不意外,听说他们遇到了马二,他更不意外。三人回了武术学校,艳阳天和周白清在教师宿舍三楼和袁苍山分开,袁苍山住六楼,上楼前他问艳阳天道:“突然这样问或许有些唐突,但是不知师兄能不能和我说说那个包裹里到底是什么贵重物品?”

艳阳天看着周白清道:“和他清白有关的东西。”

袁苍山道:“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艳阳天没有多说什么,周白清也是无言,消沉地走进306,他关好门,在门口站了许久,对艳阳天道:“我知道要去哪里找。”

“什么?”

周白清道:“下午我去数码市场的时候那里的人和我说那个老手机的充电器只有旧货市场的一个摊位才有,我赶去的时候摊主已经走了。如果马二想要启动那个手机,一定也需要充电器……明早我再去一趟。”

艳阳天坐在了床上,点了根烟,说:“你刚才怎么不和袁苍山说这件事?”

周白清道:“我……不太相信他……”

“哦?”艳阳天有几分意外,周白清道:“马二这个人国内对他知道的很少,他蛇神的名号也是在泰国叫出来的,刚才袁苍山一看他出拳就知道他是蛇神,我觉得有些可疑……”

艳阳天道:“他见多识广,你不要平白无故怀疑人。”

周白清走过去在床上躺下,一下占去了不少位置,艳阳天抽着烟瞅他,道:“你干吗?”

周白清脱下衣服裤子钻进被窝里抱着枕头说:“睡觉啊,不然干吗?”

艳阳天道:“你起来,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周白清道:“你睡我边上不就好了。”

艳阳天不肯,抽了条被子要打地铺,周白清和他杠上了,硬是把他拖到床上抱紧了在身边,还顺便把他的烟掐了。

“你就不能少抽点??”周白清箍着艳阳天问,艳阳天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周白清松开手,转过了身,自言自语地说:“他妈的,关我屁事!”

艳阳天从床上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支烟点上了继续抽,周白清烦那股烟味,闻到就难受,跳起来就去抢那支烟,艳阳天不肯给他,可他怎么抢得过周白清?三两下就被周白清按在了床上,那支肇事的香烟连同艳阳天的烟盒打火机一起被他扔出了窗外。艳阳天气得牙痒痒,死命瞪着周白清,周白清抓着他下巴,也是一脸气急败坏,他道:“你嘴巴闲着就难受是吧?”

艳阳天这会儿气完了,表情就又冷了下来,道:“你放开,我要睡觉了。”

周白清捏着他下巴亲了他一下,要说是亲,不如说是啃更恰当。他用牙齿咬艳阳天的嘴唇,咬到他出血,艳阳天急忙推开他,打了他一巴掌:“吐出来!”

周白清还故意咕嘟一声咽了下去,艳阳天看着他,眼神如利箭,扎在了周白清心里。

“你要是想死,我不会拦着你。我母亲怀我的时候被父亲的仇家下了毒,她难产过世,留下我,我血里有毒,生下来就是这样。以前练功,有内力调和,没有大碍,后来手筋脚筋被你切断,筋脉错乱,也乱了内力,调和不起来了,就要靠药,药也没法根治,傅白玉一直在想法子,但是也只能这样耗着,四十是大限。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满意了?”

艳阳天难得说这么多话,说得还是自己身世,周白清静静听完,无声地站着。

“我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死的人,你要怎么恨我,我都没有意见,你慢慢恨吧,也没多久给你恨了。”艳阳天躺下,周白清心绪难平,他把自己关进了厕所里,他想大哭一场,他不同情艳阳天,也不可怜他,他只是想哭,可他知道只要眼泪一掉下来他就输了,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艳阳天,他强忍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想他就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