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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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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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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被那神秘人钻了个空子,横踢周白清右腿数脚,好在周白清下盘稳固,右腿受此重击身体并为摇坠,只是赶紧跳出两个虚步,右脚又马上回落,蹬足向前,正好让他接了招伏虎套拳,左肘如重锤砸向神秘人,神秘人暗吼一声,躲闪不及,周白清抓住机会,单手拿他右肩,顺而拿他手指,折断两根,又扫他双腿,将神秘人逼至墙壁死角,可那神秘人还不放弃,周白清听到石头撞击的声音,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他赶紧躲开,原来是那神秘人拿起石堆中的石头不停砸他,周白清一时难以招架,手套都被烫破,双手火辣难耐,神秘人狞笑了声,他的呼吸再次靠近,周白清正要从他身旁钻出,阶梯方向传来阵骚动,地下室迎来了今晚的第四位不速之客!

神秘人听到动静,也犹豫了片刻,周白清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正要去探探虚实,只听叮叮当当一声响,一丛火光骤然在地上亮起,不知是谁扔了个打火机下来。周白清借机想瞧瞧那神秘人的长相,没想到放眼看过去,神秘人穿了一身黑衣,头戴黑色面罩,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周白清皱起眉头,火光的出现让他与神秘人都停下了手,两人绕着那火光打转,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周白清一手背到了身后,他左手方才被石块烫伤,也不知这神秘人哪里摸来这么烫的一块石头,更费解的是神秘人双手完好无损,手指白皙细长,一双手也是雌雄莫辩。

两人绕着那点火光走了不下三圈,那神秘人沉不住气了,喉咙里发出声低吼朝周白清飞扑过来,周白清眼前银光一闪,原是那神秘人从腰间抽出了柄细软的长刀!周白清赤手空拳,首先就想去缴他的械,可神秘人身法本就阴险狡诈,这软剑与他配合的天衣无缝,在他手上时现时隐,周白清根本无从下手,身上一时被划破了三处,他稍稍定神,再次握紧拳头,这一次他双拳看上去不及方才凶猛,手臂看上去也是绵柔异常,垂在身侧,似是丝线,随风摇摆。神秘人把软剑如银蛇狂舞朝他而来,周白清临危不乱,扬起双手,对绞在一起,跟着那软剑左右摇摆起来,这摇摆的劲头里藏着狠绝,他手臂哪里是丝线,分明是成了条鞭!死死绞住了神秘人的软剑!神秘人正欲变换身形,却突然大叫一声,摔到了地上,周白清定睛去看,神秘人左面小腿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扎了把螺丝刀进去,而廖晓白忽然从暗中走了出来,他想伸手去抓那神秘人,不料神秘人吹熄了打火机上的火苗,等到周白清再擦亮打火机,神秘人已经不见踪影。

廖晓白道:“这里难不成还有机关?”

周白清道:“分头去找找,地下时不时有风传来,本就不正常。”

廖晓白点头,与他分开寻找,两人摸索了半天果真在一方石块背后找到了个机巧开关,稍一按下,石墙一面无声地打开,廖晓白扛起背过气去的高少爷和周白清走到了石墙外面。这地下室外面竟是片山林,大树遮蔽了月光,周白清用电筒照到草叶上的血迹,与廖晓白一路追踪,走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处开阔的空地时那血迹却没了踪影。

周白清道:“你哪里弄来的螺丝刀?”

廖晓白道:“你不是让我声东击西吗?我就引着那群警卫,跑到门卫室的时候从里面一个工具箱里顺手牵羊拿的。”

周白清道:“你要是不扎他这一下,他说不定还不会跑,他对我有杀心,我有信心生擒他。”

廖晓白翻个白眼:“没我那一下你不就死在他剑下了??”

周白清道:“哪那么容易死?”

廖晓白不和他争了,两人走出树林,沿着公路走了好一段才看到汽车,等到他们坐上一辆出租车,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原来已经出了市区,再往东走一会儿就到邻市了。周白清和廖晓白先回了趟看守所,开着高少爷的车去了医院,周白清和高少爷都进了急诊室,廖晓白陪着他们坐了会儿就去看望自己师父了。周白清的左手被烧伤,伤情不算太严重,被软剑划伤的口子也都很浅,很快就处理好了,倒是高少爷缺氧有点严重,到周白清走时还没醒。

周白清回到酒店房间时已近凌晨,他有些累了,倒头便睡,第二天到中午才醒,他一睁眼满目刺眼日光,周白清不得不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艳阳天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他问道:“你左手怎么了?”

周白清坐起身,揉着头发说:“没什么。”

艳阳天道:“衣服怎么也破了?”

周白清抬眼看他,反问道:“你在关心你师弟?”

艳阳天抽烟,不说话了。周白清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他冲水时不怎么注意,左手的纱布都湿透了,伤口有点疼,他倒是能忍,板着张脸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换纱布。艳阳天本坐在太阳下看报纸,周白清换下湿漉漉的纱布后,他似是看不惯他的步骤,叼着烟坐到他对面,伸手拿了周白清膝上的干毛巾捂住了他左手,他下手重,周白清的手指颤抖了下,却没喊痛。他抬起眼皮看艳阳天,艳阳天低垂着眼睛,睫毛在眼下形成片阴影,他睫毛长得过分,眼形又好看,眼尾干干净净的,怎么也不见老,不见有皱纹。他的时光仿佛被定格在了某个年纪,在这个年纪时他心里有什么人就有什么人,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艳阳天拿毛巾小心地擦周白清的手,他给他上药膏,动作也很轻,很专注。周白清特别想问问他,此时此刻他在他眼里到底是谁,是袁苍山,还是周白清,还是一个陌生人?

艳阳天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看了看他,周白清笑了下,艳阳天面无表情地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继续给周白清涂药。周白清忍住了,他没有问任何问题,他想起他从前放学回来背书给艳阳天听,艳阳天那天不知怎么,困极了,坐在躺椅上竟听得睡着了,晚风吹过来,他拉了拉艳阳天的手,轻声说:“师父不要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艳阳天还是闭着眼睛,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周白清的脑袋,笑了笑。

周白清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想起这桩陈年旧事,兴许是因为他好久都没看到艳阳天笑了吧,可他的笑又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他这个人又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艳阳天给周白清换上了干的纱布,一圈圈绕好,但他动作很慢,时不时用手去夹烟抽上两口,烟快抽完时他双手颤抖了起来,肩膀一缩,咳嗽起来,艳阳天赶紧捂住嘴,可还是有些血丝漏到了周白清的纱布上。艳阳天伸手想去解他的纱布,周白清却按住他的手,说:“没关系,不用弄了,就这样吧。”

艳阳天咳嗽着抽烟,周白清看着他,看了会儿似是看不下去了,扭过头起身走开。

艳阳天缓缓道:“周白清,你过来。”

周白清一愣,站在床尾道:“什么事?”

艳阳天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周白清道:“有什么你就说吧。”

艳阳天道拿毛巾擦了擦手,抖着手又点上根烟,颤颤巍巍地把烟放到嘴边,道:“我没几天可活了,这场比赛,如果有一天你我在擂台上见到,你不用有任何顾忌,千万要取我性命。”

周白清道:“你在说什么?我就算了,你怎么会上擂台?艳阳天,你脑子又不清醒?”

艳阳天道:“我现在最清醒,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周白清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谁劫走的傅白玉??”

艳阳天摇头,周白清道:“袁苍山可能没死。”

艳阳天道:“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你应该去问问心和尚。”

周白清道:“我有这个打算,所以我今天想去一趟昆门。”

艳阳天道:“你要去万佛寺?”

周白清点头,艳阳天没再说什么,周白清辗转联系上了万佛寺的住持,得知问心人正在万佛寺内闭门清修,便打定主意今天要走一趟。

艳阳天道:“明天还有比赛,你能赶回来?”

周白清道:“从这里去昆门火车只要一个小时,班次也多,赶得及。”

艳阳天沉思片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周白清道:“你去干什么?打算累死在半路?到时候我还要拖着你尸体回来,多麻烦,你别去。”

艳阳天道:“我要是死在路上,你直接一把火烧了我,尘归尘土归土,再好不过。”

周白清道:“之前给你的凤尾牡丹呢?”

艳阳天从床头的抽屉里拿了出来,周白清看凤尾牡丹还是那么点分量,问道:“你没吃?”

艳阳天起身说:“走吧。”

周白清知道劝不住他,要是把他逼急了说不定还要和他出手,便将凤尾牡丹收进包里,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和艳阳天悄悄从酒店后门出来,往火车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