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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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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礁船小。

今天一同出海的有大礁船、桂花船和小桥船,紫气东来船一般都是夜晚行船。

桂花船上的那位衣着透亮,身形挺拔的美妇人自然是感受到了窗外的目光,便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走到窗边,从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金大宝身上的那件金丝绒发出闪闪金光。

金大宝感慨,得亏是今天天气好,阳光足,恐怕美妇人还看不到自己。

手拿鸡毛掸子的美妇人将鸡毛掸子放在胸前,紧紧夹着,轻咬嘴唇,也不管对面站着什么人,能不能听的见,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海上风大,又有海浪,美妇人的那点声音全都被海水打碎了掉进了大海深处。

两艘船相距不过十几里地,这点距离对于人魁境的金大宝也算是绰绰有余。

他不仅可以在自己的位置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更是可以模糊看到美妇人的样貌,没关系,虚虚假假才是真。

只是不知为何,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感到有些熟悉,思索片刻,金大宝突然面露苦色,身体僵硬,一时间动弹不得,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微微转过身,只见刚才还在‘吟唱’的美妇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把金镶玉的宝刀,此时正戳在他的后背上。

金大宝不敢轻举妄动,颤着嗓子说道,“三娘啊,原来那是你啊,刚才风大,海水进眼睛里了,我只是站在这里揉揉眼睛,没别的意思啊。”

已经换了一副相貌的美妇人是金大宝的妻子,名叫刘海椤,是宝贯门的一名执事长老,是宝贯门门主的嫡系妹妹,所以她与金大宝也算是门当户对,因为各自都有公务在身,所以一年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样,一同出船的日子更是不多见。

只见她一只手握着那把短小精悍的宝刀,一手拢着身上的粉色外套,海上风大,她便随手拿了一件衣服。

金大宝见她没有饶命的意思,便转移话题,“今天的太阳真圆啊,这里阳光太晒,我们进去吧,三娘。”

金大宝几近用上了哀求的口吻。

刘海椤冷哼一声,收起宝刀,转身向下走去,金大宝用两根手指捏起前面的裤子,快步跟上,谄媚道,“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换了面容,依旧美丽的美妇人冷眼瞥向身边这位相貌堂堂的矮胖子,没好气道,“怎么,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进了吗?”

金大宝今年四十,相貌端庄的犹如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是个头矮了一些。

听到这话,金大宝直接揽着刘海椤的细腰,大气道,“能啊,怎么不能,只要你有时间,挑一个日子,我把这艘船送给你作生辰礼物。”

就在两人正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猴叫,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从两人面前闪过,等到两人回过神时的时候,刘海椤手上的那把宝刀和金大宝身上的那一身金丝绒都不见了踪影。

两人急忙转过身,就看见栏杆上站着一位瘦弱的老人,身上穿着一身金丝绒,与他脏乱的头发和露脚趾的破鞋极为不搭,他的身边还蹲着一只比他还要瘦的猴子,猴子的脖子上绑着一根铁链,手里拿着一把金镶玉的宝刀,龇牙咧嘴的冲两人吼叫着。

金大宝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从第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修为深不见底,绝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只是毕竟是在自己家门口,这点底气还是要在的,“敢问前辈...有何指教?”

对方都已经头发掉光了,瞅着就比自己岁数大,更何况修为远超过自己,喊他一句前辈不冤。

老人没有和金大宝闲聊的心思,只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副画像,由猴子交到金大宝的手上,将画像铺展开来,上面画着一位腰悬酒壶的少年郎,旁边题字--周天申。

金大宝不知何意,老人却已经准备离开,手里多了一根精钢铁链,脚下生风,一步步踏向天外天。

金大宝突然喊道,“还请前辈明示。”

老人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金钱门的天境可不多啊,要想安生过下去,就老实将他给我照顾好。”

两人目瞪口呆,仰头望去,天空被老人撕开一个大口子,一时间,风起云涌,海浪不止,等到船身平稳下来之后,老人和猴子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手中那副少年图。

——————

大礁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小半月,这段时间,除了出来吃饭,剩余的时间,周天申都窝在自己的那间小房间里,修习本道,翻看《修道五途》。

张云安也是一样,平时就喜欢站在小阳台上,而且现在他的身上还多了一把纸扇,也不打开,就那么插在腰上,手里依旧捧着那本药典。

两人很少见面,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会因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很少碰到一起。

大礁船的客房共有五层,四层在船身上,是乘客居住的地方,还有一层在甲板下面,那里是大礁船上的管事和伙计们住的地方。

船身上面的四层又分为下等,中等和上等三种级别,下等是第一层和第二层,共有六七百个房间;中等是第三层,有两百个房间,每隔十个房间都会有一位丫鬟站在外面等着,俗称俊俏小娘;上等房在最上面,只有百十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都配了一位贴身丫鬟,他们多是负责客人的饮食起居,这类丫鬟又被称作玉衣小娘。

除了客房,大礁船上还有数个集市和酒肆,可供客人在无聊的闲暇时光,打发光阴。

这天,正在房中修炼的周天申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心中有些烦闷。

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如老僧打坐,默默的为丹田中的那颗大树浇水施肥,只希望能够早日结出果实。

地境的大树与人境的金色种子不同,需要经历出叶,结果,成熟和落地四个阶段,因为帮助周天申从人境进阶到地境的袁笠翁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境强者,即使他的灵力只有十之二三流进了周天申的丹田中,但对于一位人境修道者来说,那也是犹如汪洋大海,一时间很难吸收,所以他又顺手帮他将那颗小树苗培养到了出叶的地步,也就是地火境。

现在树杈上已经开花,只等它们结出果实,周天申就可以再往前迈一步,进阶到地心境,这时,就不得不提人道的不同之处。

人道,顾名思义,以人为道,以人为本。

这类的修道者是最不同的,因为他们更讲究心境,不以境界为高低,不以灵力为底线。

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这是一位天首大陆的老祖宗曾留下的一句真言,直接点明了人道的修炼法门。

千万不要因为道,而远离人世,因为道可道,人可人,两者并不冲突,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画一条界线,那么这条线就应该是自己的本心。

所以酆小都才会不止一遍的告诫周天申,修道不要着急,而周天申也不会因为境界而困守本心,顺其自然比什么都好。

人有穷尽时,道无绝路日。

这是锁沦大帝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显而易见,他也是人道修道者。

无论是那位天首大陆的老祖宗,还是不知真实去向的锁沦大帝,二者所选都是人道,也正因如此,人道才会比其他道多出很多道理。

先前就已经提过,修炼人道不比其他,在耐心刻苦的同时,更要去寻找一种随心随性,随心而动,随性而行。

剑道者,潇洒自是从中来;枪道者,一击直破满天云;刀道者,韬光养晦劈万山;拳道者,百拳只求一安心。人道者,修身养性不可急。

周天申希望能在这段光阴中磨练自己的性子,如果将他之前的性子比作一颗路边上随处可见的石头,那他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将这块扎手的石头磨成圆滑的鹅卵石。

虽然扔到人身上很疼,但还不至于将人砸死。

打开木门,外面站着一位俊俏小娘,是大礁船的丫鬟,穿了一身青色衣裙,怀里抱了一堆褐色玉牌,正反两面都刻着大礁船三个字。

接过玉牌,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上面传来的灵力波动,是一件有助于修炼的好东西,不过看其成色也就没了多大兴趣,对于这类东西,只会对人境有些许的作用,再往上,就没有那么显著的作用了。

眼前这位俊俏小娘累的满头大汗,姣好的面容上挂了两片红晕,怀里抱着一堆玉牌,依旧是给周天申施了一个万福,脆生道,“这位客人,我们大礁船在今明两天晚上都会举办宴席,就在那座落雨阁里,凭借此令牌可以免费占据一个位置,希望您届时可以去参加。”

周天申收起玉牌,将一小枚银子放在那堆令牌上,俊俏小娘受宠若惊的又施了一个万福,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便提醒道,“到时候还希望这位客人能够早早的去到落雨阁,要是能够占据一个靠前的位置,还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已经半个月没有和人说话了,周天申竟然觉得有些新奇,还想让她再接着说下去,可是她着急赠送那些令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只说船上好玩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客人不嫌弃,可以等到她送完这些令牌,轮班休息的时候,去找她,两个人再聊。

周天申没有过多拒绝。

正准备回房,突然一只手搭在周天申的肩膀上,酒气冲天的张云安将脑袋搁在周天申的另外一个肩膀上,醉醺醺道,“你这小子,在这还能遇上桃花运。”

周天申一拍肩膀上的脑袋,张云安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张云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宴席快要开始的时候,周天申领着张云安急忙向落雨阁赶去,可是还没等到那,就听见一声锣鼓敲响,宴席开始了,没有抢到好的座位,也就没有那所谓的意外收获。

周天申独自坐在一旁,饭不吃,酒不喝,生了一肚子闷气,这次算是白来了。

等到宴席结束,周天申才算是吃了几口肉食,站起来,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周天申跟着队伍走在最后面,迎面就撞见了那位俊俏小娘。

俊俏小娘在见到周天申的时候,很是开心,不单单是因为那一枚银子,更重要的是他会很耐心的听她把话说下去,对于她们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俊俏小娘来说,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在客人面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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