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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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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庵堂清修(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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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温怡竟会帮她,想到上午陆温怡才掌掴了她,一时之间心情又有些复杂。

  谭老夫人又叹了声,面上尽是无奈与悲痛。

  “只是,如今这般情状,你是不能呆在京城了。你姨母那个人,今日吃了亏,若是再放出些什么不好听的流言,你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她没有停顿,生怕自己会心软,“我已与你大哥商量过了,明天便送你离开。城外有一座庵堂,你便在去那里,以‘思过’为名,修身养性。你姨母他们,再不敢起什么幺蛾子。”

  谭修黛目光睁大,不可置信道:“庵堂?娘,您的意思是…要我剃度为尼么?”

  谭老夫人忍着泪摇头,颤抖着说道:“只是让你,暂避风头。放心,我会时常派人过去看你的。修黛…”她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老眼含泪,“娘也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若让人知道你是因为不贞被休,便是日日呆在府中,怕是也不得消停。”

  谭家满门,荣辱与共。若爆出女子不贞的丑闻,谭修昊以及他的孩子都会受到影响。谭老夫人不能让孙子孙女都无辜受此牵连。况且,这的确也是最为稳妥的法子。否则将来脑开了,整个谭家名声就跟着臭了。谭修黛若是因此避居佛堂清修悔过,还能稍稍挽回一些世人的宽纵。

  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顾及旁人的言论。毕竟一人身系一族,不可肆意而为。

  谭修黛张了张嘴,泪水自眼眶哗啦啦的流下。

  她不想离开谭府,不想离开京城,更不想去什么佛堂清修。去了,没准儿就是一辈子。毕竟‘思过悔罪’,至少也要个三五年。到那时她再回来,早已物是人非。便是没人再对她翻旧账,她后半辈子也基本就是残灯古佛,顾影自怜了。

  “娘,我不去,我不要去庵堂,我不去,不要赶我走…”

  她哭得可怜又绝望。

  谭老夫人心都要碎了,将她搂在怀里,跟着落泪。

  “别怕,等过几年,这事儿淡下去了,我再让你大哥把你接回来。咱们谭家,还养得起一个女儿。”

  谭修黛趴在她怀里悲痛大哭。哭声里俱是绝望愤懑无奈,以及微微悔意。

  ……

  翌日,一辆马车从谭府而出。同时,谭家放出消息。不孝女谭修黛,因悔对婆母言行不敬,已脱簪着素,前去庵堂跪佛请罪。

  谭修黛被休一事,在圈子里也是沸沸腾腾了好些日子,人人都在背地里议论看笑话,说什么的都有。没想到,素来宠女儿的谭老夫人,这次竟能狠得下心来,真的将谭修黛给送走。这倒是让一帮嚼舌根的女人,诧异至于又有些刮目相看。

  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吃瓜群众们,也不是和谭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人家都已诚心悔过了,自然没必要再继续奚落诋毁。

  叶家那边听说了后,也没什么反应。谭修黛自离叶府,便与叶家再无任何干系。叶夫人养了些时日,病也好了,隔了数月,便又为儿子寻了一门亲。当然,这是后话了。

  鲁府。

  小朱氏的确还想着用谭修黛和儿子的‘私情’搞些事端,让谭家心甘情愿的将女儿送来给儿子做妾。刻意放消息出来,谭修黛名声彻底败坏,只能认命。尽管会惹怒谭家,但两家有了姻亲,谭修昊就不得不提拔作为妹夫的鲁元良。但她还未行动,谭修黛就被送走了。

  这一出让小朱氏始料未及,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鲁元良倒是松了口气。可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被参奏‘呷妓’。

  大燕律法明文规定,朝廷命官不可‘呷妓’,轻则罢官重则流放。他这样的八品小官,又没什么斐然政绩,得罪不了什么权势高官,按理说私底下再是荒唐,御史台也没那个闲心去参奏他。

  小朱氏却立即明白,这是她那个姐姐的报复。

  谭老夫人和和气气了一辈子,终于为女儿对娘家人硬气了一回。小朱氏敢上门逼迫,她便让儿子毁了鲁元良的前程。

  鲁元良被罢官。

  小朱氏上谭府求助,却吃了闭门羹。她在谭府门前破口大骂,句句针对谭修黛,什么狐媚勾引,事迹败露退居佛堂云云。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

  围观群众本来惊异有所怀疑,但看谭家对此既不回应也不追究,看似承认。但谭夫人陆温怡每每出门做客,面色如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半分‘小姑子与人偷情,伤风败俗’的羞耻感。于是大家了悟了,必然是小朱氏狗急跳墙,刻意污蔑,对其更是不屑。

  鲁元良的官职终究没能保住。

  小朱氏央着丈夫到处求人花钱,才没让他被判流放。只是他这辈子,与官途无缘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与她儿子订婚的那家姑娘,登门退了婚书,另嫁他人。

  小朱氏被连连的噩耗打击之下终于病倒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悔之…晚矣。

  谭府终于平静了。

  谭老夫人的确如她所说,时常派人去探望女儿。不过庵堂里也有规矩,不得吃荤沾酒,不得穿金戴银,否则便要将谭修黛赶走。没办法,她是来请罪的,放在大众眼皮底下,才叫做请罪,不可能在家里立一座佛堂日日跪拜。庵堂的所有清规律例,她都必须遵守。

  青灯古佛,苦不堪言。

  然而这样的日子,或许会很长,很长。

  时间久了,便真的就是赎罪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又到了一年冬。今年倒是不如往年那般冷,一直到腊月中旬,都未曾下过一场雪。

  季菀裹着银白大氅站在廊下,快除夕了,终于慢悠悠的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一上午了,屋顶和地面上才勉强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孩子们想堆雪人,都堆不起来。

  对此,曦姐儿很沮丧。

  “好了,大冬天的,堆雪人还冷,去屋子里和姐姐一起玩儿吧。”

  季菀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笑着安慰她。

  曦姐儿嘟了嘟嘴,只好和笑着来牵她手的音姐儿回屋了。

  季菀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目光又偏向了遥远的北方。

  老太君的身体越来越差,近来已经无法下床,视力越发模糊,时常认错人,记忆混乱。时常会唤起几个孙子,尤其是陆非离。见到季菀,都会下意识的问,‘今日三郎怎么没来?’

  季菀总是耐心的解释,他尚在边境打仗,还未归。

  老太君又叹息,呢喃着旧事。说,三郎的祖父,便是战死的。身中十三刀,浑身浴血而不倒,震得敌军畏惧而不敢前进。说着说着,她便落下泪来,半晌无法平息情绪。

  女人们有的丈夫在打仗,有的儿子在边关,都有些感同身受的悲伤。

  尤其是安国公夫人,丈夫两个儿子都在外,她日日忧心不得释。偶尔还会做噩梦,梦见丈夫儿子一身鲜血,满身刀枪,醒来后一枕冷汗,再不得入眠。

  老太君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安国公夫人私底下问季菀,季菀只能老实说,大底抗不了多久了,年后还是让陆非烟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让老太君见最后一面。

  老太君病着,今年的除夕,府中也较之往年少了些许喜庆。

  鞭炮声中,年过去了。

  正月底,陆非烟和丈夫带着孩子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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