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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京华江南 第二十三章 宫里宫外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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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靠山……就是庆国的皇帝陛下!

  洪竹摸着自己唇边那粒快要喷薄而出的青春痘,心中无比艳羡宫外那位世人瞩目地小范大人,心想都是年轻人,怎么活的层次相差就这么大呢?如果能通过戴公公的关系依附到这位小范大人的身边,那就太美好了。

  钦天监,吏部,连续五位京官地落马,重新让监察院的阴暗开始笼罩起整座京都。

  不过京都的百姓并不怎么看重这些,反正倒霉的都是官儿,干自己何事?

  而在官场之中,对于监察院一处的评价却更多地偏向于负面,除却物伤其类之外,更多的是不理解。没有官员能够理解年轻的范提司为什么会对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官员们下手。

  除了极少数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各部落马的官员,都是二皇子暗中体系中的重要棋子。

  很多人以为范闲是在报复,恼怒于御史的集体上参,却碍于陛下的严旨,不能对都察院动手,便像受了刺激的莽夫一般,手持七斤重的杀猪刀,咆哮于长街之上,逢人便砍,尤其是大杀毫无护身之力的稚童,以便发泄心中地郁闷。

  只是……范闲范提司,从进京近两年地表现看来,不应该是如此冲动无脑的人物啊。

  范闲笑眯眯地坐在新风馆里,右手拿着筷子搅着浑身红透,上有肉酱诱人唾沫地面条,左手拿着沐铁呈上来的案宗在看。这几椿案子审的极快,自己准备的充分,一处拿的证据极实在,看来就算是送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去审去,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他当然先请示了父亲和那位老跛子,两个老狐狸都表示了沉默。于是范闲知道了他们的态度。

  这是必须做的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让二皇子痛起来,要让他以后再听信阳方面话的时候,更慎重一些,同时为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不过二皇子地反应,有些出乎范闲的意料,在贺宗纬被自己赶出府去后,竟是没有再派人来求和。想来是皇子的尊贵自持让他停止了进一步的接触,但是对方也没有着手进行反击,这件事情里透着丝古怪。

  “望月楼是个什么地方?”范闲有些好奇问道。

  沐铁的脸上露出一丝淫秽的神情。

  范闲笑着骂道:“你这么大年纪了,乖乖回家抱孙子吧,别老想着这些好事。”

  沐铁苦脸道:“望月楼虽是青楼,但却是京都这一年里最新兴起的地方,一处暗中查得,这楼子应该背后是位大人物。最近那里的动静有些大,似乎有些人正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范闲对于青楼没有什么兴趣,流晶河那边是靖王世子李弘成地势力范围,虽然如今和二皇子在暗中交锋着,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和李弘成撕破脸皮。朋友一场,说不定将来又是怎么回事。

  但他对于沐铁的话很感兴趣:“大人物?多大?”

  沐铁斟酌了会儿后说道:“这个楼子有些邪气,胆子很大,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都敢做。几个月的时间,就逼死了好几个女子……看京都府尹默不吭声的态度,只怕背后的人物……应该是位皇子。”

  范闲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这望月楼的背后是太子还是二殿下,那位大皇子天天只喜欢在军部里与人比武,陛下的赏赐又厚,暂时没有银钱方面地需要。

  在当今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可能同时得罪所有人。想到二殿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略觉心安,对沐铁说道:“找个时间你去探一探,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高级妓院是那位皇子用来联络京官的地方,那你塞几个人进去。”

  沐铁摇摇头:“那里管得紧,又是新开的,一时很难打进去,而且监察院只监管百官。对于民间的商人没有什么办法。”

  范闲有些恼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院子虽然管不了妓女,但总能管管妓女地衙门。总之你盯紧点。”

  有句话他没有对沐铁明说,二皇子过于谦和安静,范闲总觉得对方抓着某张王牌,正等着在某个时候打出来。

  办完公事之后,他没有回府,而是有些头痛地坐着马车,直接去了靖王府。

  今天范家全家人都在靖王府里。

  靖王过生日,什么外客都没有请,只是请了范尚书一家,这种情份,这种眷顾摆在这里,纵使范闲如今再怎么不想见李弘成,也必须走这一趟。

  走入王府,范闲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一年半前,自己曾经在王府的湖边背了老杜的那首诗,然后才有了后来地夜宴,庄墨韩的吐血,北齐的赠书——诸多事由,似乎都是从眼前这座清静而贵气十足的王府开始的。

  范闲忽然想起了那一马车的珍贵书籍,自己将这些书赠给太学之后,还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一眼。正想着,李弘成已经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碗王府外的酸浆子。

  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来喝了,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就馋你们府外这一口。”他第一次来靖王府的时候,曾经晕轿显些吐了,全靠一碗酸浆子回复了精神。

  世子李弘成看成他地双眼,摇头叹息道:“你如今手握监察大权,想抓谁就抓谁,怎么不把我府外那贩酸浆的贩子抓回你家去?”

  范闲听出话里的刀锋,苦笑一声:“便知道今天逃不了这难,你一碗酸浆过来时,我就奇怪了,原以为你得一拳头砸过来。”

  李弘成哼了一声,与他并肩往王府里走去,说道:“你还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他看了范闲一眼,恨恨说道:“不止我不明白,老二也不明白,你既然不是太子的人,何必理会这些事情?”

  范闲摇了摇头,苦笑说道:“你当我乐意四处得罪人去?还是不那位逼着。”

  说完这话,他指指天上厚重的秋日垂云,指尖秀直,说不尽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