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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殿前欢 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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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再次响亮。

  他当年本来就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偶像,只不过碍于监察院地身份,以及宫中对林相爷的警惕,才与清流逐渐拉远了距离,但在民间的口碑依旧是相当好。又经此大事渲染,官员们对他也是极感敬佩。

  毕竟与皇帝陛下顶牛的事情,不是谁都敢做的,尤其是事关叛乱,便是舒芜大学士都保持着沉默。

  范闲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好处,他原本只是想还李承乾一分心意,顺便激怒一下皇帝,看能不能让位令自己无比恐惧的老子。发发善心,放自己离开。

  没料到皇帝陛下竟是早看出了他的心思,而且还玩了这么一手,把范闲再次拱了起来,他即便想辞官。也不可能了。

  范闲在府内沉着脸,看着女儿,心想和陛下半,自己果然还是嬾了很多。却依旧想不明白,陛下为何双手送了自己如此大的光彩,想来想去,他有些烦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连陛下我都敢入宫去见,难道还怕见他?”

  范小花儿眼睛闭地紧紧的,却没有被这声巨响吓哭。倒是旁边的婉儿和思思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赶紧把孩子接了过来。

  京都叛乱事后,监察院提司范闲第一次回到了监察院,所有的部属恭敬躬身相迎,神情十分认真,经由这几年间的无数事情证明,监察院上上下下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位未来的院长大人。深深为其手段所慑服。

  范闲坐到那间幽暗的房间内。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扯开黑布看了一眼不远处地皇宫。摇了摇头。陈萍萍不在,但他也不能马上去陈园,唤来八大处的几位头目,略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然后将言冰云留了下来。

  听到他的问话,言冰云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还没有消息,至于洪常青那一路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几个,但他本人却失踪了,高达带着的那七名虎卫,应该是在大东山上全部被四顾剑杀死了。”

  范闲地眉心渐皱,心里极为难受,按理论王启年这老头子如此奸滑,怎么可能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大东山上?就算大宗师对战恐怖,可总得留个尸首,监察院知道王启年是自己的第一亲信,应该不会看漏才是。至于洪常青与高达那边,他的心里更是没有一点把握,心想大概是真的去了。

  一念及此,他地心情顿时阴郁起来,便不在监察院内逗留,出门上了马车,直接出了京都,赶往了陈园。

  陈园之外的青青草甸之间,往常杀机四伏的机关已经不在,范闲坐在马车上想着,应该是秦家派京都守备师过来清剿时扫荡干净了。等马车停到陈园之外,范闲行下马车,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怔住了。

  这哪里还是当年华丽至极,天下独一无二的陈园,只见尽是断壁残垣,干池碎山,垂杨倒柳,火薰烟烤之迹十分凄惨。

  火烧陈园,留下一片狼籍,不过此时却没有太多的凄凉,因为后方早已修起了几座砖木结构的临时住宅,而且原址之上,已经有上千人的民伕工匠正在忙碌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热火朝天地工地。

  范闲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过这片工地,好不容易来到了陈园原址后方,找到了正在十几名绝美侍姬服侍下听戏的陈萍萍,这条老狗今儿穿的像是个大地主,坐在矮榻之上,眯眼享受,双脚被毛毯盖住,虽然外面是一片嘈杂,这临时的住宅也远不如何舒服,可是看他的神情,倒是极为快意。

  外面的削石砌砖之声极响,将这里面唱戏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范闲走进去,皱着眉头说道:“这哪里听的清楚?你在京里又不是没有宅子,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呆着?陈园要全部修好,至少还得三个月地时间,难道你就准备在这儿耗三个月?”

  看见他走了进来。陈萍萍笑了起来,笑地皱纹如菊花般绽花,每一片花瓣里都充满着诡异的味道。

  范闲被这笑容弄地有些发毛,也不说话,坐到他的身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些本来正粘在陈萍萍身边的如花娇侍们,当然清楚小公爷今儿来定是有正事儿要说,也不像往日里那般含情脉脉看着范闲。敛声宁神撤了出去。

  外面约摸是有监察院的官员交代,便是连修园子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整片陈园前后的废墟,全部陷入了安静之中。

  陈萍萍看了他一眼,范闲一愣,凑了过去,用手中的苶杯喂他喝了口。陈萍萍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道:“京都居。大不易,还是住在这破园子里好。”

  京都居大不易,这是回答范闲先前那句刻意自然的话,里面却似乎隐藏着些别地意思。范闲一下子便有些不自然起来,知道这老跛子知道自己今日前来。是有话要请教对方。

  也不等范闲开口,陈萍萍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我这园子里美人儿无数,你是知道的。”

  范闲点点头。

  陈萍萍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我收容她们,她们不用去服侍别的臭男人。应该算是有福,但是天天跟着我这样一个孤老头子,想必心里也有些不快活,但偏生她们在我面前,还不敢流露出来。”

  范闲心想,当然是这个道理,全天下除了皇帝陛下就是你最狠,这些十几岁的萝莉。二十几岁的熟女,纵再如何被荷尔蒙操控,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前朝有宫女幽怨太久,结果把皇帝给活生生缢死了。”陈萍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我可不希望有这么个死法,所以我就要想办法让园子里的这些姑娘们过的舒服些。”

  范闲心头一动,隐约猜到老家伙想说什么。

  “我对她们很宽松,即便每次你来地时候。她们像盯着黄瓜一样盯着你。我也不会责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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