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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朝天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在京都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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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方忽然出现在大理寺的对面,出现在新风馆中,难道就真的只是喜欢这馆子里的包子?

  一念及此,他的手又颤抖了起来,眼角余光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栏杆那边沉默的三人,他知道那个面对自己的胖子是谁,正是晨郡主的亲生兄长,有些天生愚痴地大宝。他暗自祈祷。既然小范大人带着这位来,希望不是要来闹事的。

  大理寺副卿察觉到他的异样。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自从前任副卿因为牵连进老秦家京都谋叛事后,他在这个位置上做的顺风顺水,如今竟是连监察院也要看自己的脸色,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害怕的,不错,人人都知道小范大人厉害,可是难道他还能不讲理到来破口大骂?

  副卿大人很明显对于侯季常的表现不满意,瞥了一眼栏杆那边坐在范闲对面地那个胖子,猜出了对方地身份,唇角微翘,释出一丝鄙夷的笑容,眼眸里地嘲讽之意十足。范闲喜欢和他那个傻大舅一起玩,这是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却也是官员们极为瞧不起的一件事情,虽然这位副卿大人没有,也不敢出言向那方讽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展露了一切。

  “第二件事情,便是欢迎郭大人终于从江南回来,重入都察院任左都御史。”

  此言一出,席上顿时热闹起来,都察院左都御史可是个相当要害的职司。那位姓郭的大人自矜地笑了笑,端起杯中水酒浮敬一番,只是眼光落在栏杆那头时,就如侯季常一般,脸色变得相当不自然。

  郭御史姓郭名铮,正是当年在京都府里要整治范闲的那位人物,如今多少年过去了,京都人只怕早已淡忘了这件事情,但郭铮相信,范闲不会忘记,自己也不会忘记,因为在江南内库一事中,郭铮也是站在了范闲的对立面上。

  酒未过三巡,栏杆那头沉默的三人却已经先吃完了。范闲牵着大宝的手向着楼梯处走去,藤子京沉默地跟在后面。三人要下楼,必将要经过官员们集聚的这一桌,不期然地,这一桌子上的官员同时安静了下来,带着一丝紧张,等待着那位小爷赶紧走掉。

  偏生范闲没有走,他的人很自然地来到了这一桌的旁边,微笑看着诸位官员。大理寺副卿一看势头不对。尴尬地笑着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小范大人,下官……”

  下官二字一出,他才发现不对劲,对方如今已经是白身,自己身为堂堂大理寺副卿,怎么可能说出下官来。这位副卿大人呐呐住了嘴,将心一横。勉强笑着说道:“要不要一起坐坐?”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侯季常早已经惶恐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对范闲施了一礼,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偏生范闲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偏生就是这种无视,却让桌旁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范闲没有看侯季常,他看着身边新任的左都御史大夫郭铮。轻声说道:“三年前就很好奇,我把你流放到江南去,整地你日夜不安,后来京都叛乱事发,你明明是信阳的人。怎么陛下却没有处置你的旨意。”

  “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你见势头不对,抛弃了我那位可怜的岳母,借着都察院里的那点儿旧情。抱住了贺宗纬这条大腿。”范闲笑了起来,摇头叹息道:“贺宗纬那厮是三姓家奴,你这墙头草自然也学他学了个十足。”

  如今的贺宗纬在朝中是何等样身份的大人物,范闲这般诛心的一句话出口,桌上所有地官员都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准备呵斥什么。

  “我错了,贺宗纬不是三姓家奴。他服侍的几任主子都姓李。”范闲摇头说道:“应该说他是李家忠犬才是。”

  大理寺副卿终于忍不住了,寒着脸说了几句什么。偏生范闲却是似若未闻,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浑身颤抖的郭铮,一字一句问道:“你能调回京都,出任左都御史一职,想必是在江南立了大功,我就在想,我在江南的那些下属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郭铮将心一横。寒声说道:“本官奉旨办差,莫非小范大人有何意见?”

  “很好。终于有些骨气了,这才是御史大夫应该有的样子。”范闲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今天进京,所以我今天专程在这里等你。”

  新风馆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安静地令人心悸,专门等郭铮,这代表着什么意思?虽然直到此时依然没有人相信范闲敢冒天下之大为韪,在这京都要地做些有辱朝廷的事情,可是看着范闲那张越来越漠然的脸,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寒冷和恐惧。

  跟随这些官员进入新风馆的护卫并不多,毕竟谁也想不到就在大理寺地对街,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情,感觉到楼上气氛有异,几名护卫冲了上来,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范闲笑了笑。

  大理寺副卿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郭铮十分难看地笑了笑。

  然后一盘菜直接盖在了郭铮的脸上,菜汁和碎瓷齐飞,同时在这位御史大夫的脸上迸裂开来,化作无数道射线,喷洒出去!

  与之同时喷洒出去地,还有郭铮脸上喷出来的鲜血!

  范闲收回了手,摁在了郭铮的后脑勺上,直接摁进了硬梨花木桌面中!如此硬的桌面,生生压进去了一个血肉组成的头颅!

  喀喇一声,硬梨花木桌面现出几丝细微的纹路,郭铮的颈椎全断,血水从他的面骨和硬梨花木桌面地缝隙里渗了出来,像黑水一样。

  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刚刚在江南替朝廷立下大功,回到京都接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郭铮大人,就这样被范闲一掌拍进了桌面,变成了一个死人。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在场的所有人傻傻地看着桌面上那个深深陷进去的头颅,和那满桌与菜汁混在一起的血水,说不出话来,因为根本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幻觉。

  当街杀人!杀的是朝廷命官!在众多官员面前杀了一位左都御史!

  这是庆国京都从来没有发生过地事情,也是所有人都无法想像地事情,所有的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这一幕场景,就像是在看一出十分荒谬地戏剧。

  终于有位官员反应了过来,他惊恐地尖叫一声。然后双眼一翻白,就这样昏了过去。

  护卫们冲了过来,向范闲攻了过去,然而只听到啪啪数声闷响,新风馆的二楼木板上便多了几个昏厥过去地身体,范闲依然静立桌畔,就像根本没有出过手一般。

  大理寺副卿伸出指头,颤抖地指着范闲。就像看见一个来自幽冥的恶魔,忽然行走于阳光之下,他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咽喉里只是发着可怜的呜呜之声。

  范闲的双眼毫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问道:“听闻这一个月里,大理寺在你的授意下,对我的属下用刑用的不少,我有三个属下在狱中被你折磨而死?”

  大理寺副卿忽然大叫一声。像兔子一样地反身就跑,看势头,这位大人准备翻过栏杆,哪怕摔成重伤,也要从这新风馆里跑出去。

  然而范闲既然已经开始动手。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只听得一阵风声拂过新风馆的楼阁,再听到啪地一声脆响,碰的一声闷响。大理寺副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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