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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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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着香气望去,店内进来一位体态轻盈的小姐,面目清秀,水绿色的衣裙衬的人宛若初开的芙蓉,秀美淡雅。

姑娘迎了他炙热的目光,红了脸,行了个万福:“许师傅好。”声音娇俏动人。

“请……请姑娘慢……慢慢欣赏……店内的泥……泥人。”许思倪紧张的口齿不清。

姑娘用帕子捂了嘴轻轻一笑,便去柜上看泥人儿了。

这一笑,许思倪便没了魂儿,不自觉将手中就要完成的泥塑重新捏回了泥团,紧接着手指灵动,在泥团上灵巧翻转,片刻之间,便捏了个同那姑娘一样身型相貌的泥人儿出来,眉目神情,丝毫不差半分。

许思倪壮着胆子走到姑娘身前,将泥人儿放在姑娘面前的柜上,请姑娘观赏。

姑娘瞧了大吃一惊,开口称赞:“许师傅巧夺天工。”

许思倪压下紧张,缓缓开口:“姑娘谬赞,如若不嫌,还请姑娘收下这小小泥塑。”

姑娘并未推脱,只行个礼:“多谢许师傅馈赠。”

“只是,这泥塑尚未着色,待着色之后,许某差了伙计送到姑娘府中可好?”

姑娘脸上一红,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说了句:“城北长乐街,李家,门外种了两棵梧桐树的就是了。”说罢,羞红了脸,快步走出了店门。

第二日,泥塑与庚帖,一同被媒婆带进了城北李家。许家大公子才华过人,人品贵重。李家父母高兴的应下了这门亲事。

许思倪与李桂珍成亲两年后,便生下了许渡茂。只是,这许渡茂才出生不到满月,许家老爷子便归天了。不到五七,许家老太太也忧伤过度,跟着仙去了。

忙完了二老的葬礼,许思倪心力交瘁,染了风寒。只得将“许福轩”的买卖暂且交予二弟许思杰打理。开始还好,库房内摆满了许思倪之前制成的泥人儿,几个月过去,许思倪的风寒并未好转,依旧不能下床。

店内卖光了库存的泥人儿之后,二弟许思杰只得亲自上阵,无奈他技艺实在平庸,捏出的泥人儿毫无生气。生意一落千丈。接连辞退了几个伙计,最后,只剩许思杰一人忙前忙后。许福轩的招牌不似往日响亮,没落了下去。

老三许思淼整日里依旧花天酒地,吃喝嫖赌。一日,赌场老板迟大龙带了几个打手,将打了半死的许思淼带去许福轩,那迟大龙将一摞欠条拍在许思杰面前的桌上,要他还债!三日之内若还不清,便剁了许思淼的双手!许思杰赶忙应了,即刻关了铺门回去和病床上的大哥商议。

许思倪才喝了药,听到三弟做出这等纨绔之事,气的将药全部吐了出来,只是吐出的药中带了斑斑血迹!急火攻心,立时归了天。

当家的不在了,树倒猢狲散,老二媳妇儿宝珠便撺掇许思杰变卖了许福轩,夫妻二人连夜拿了银子逃跑了。

赌场老板迟大龙又找上了许家,家中只剩李桂珍一个女眷,带着不足半岁的许渡茂。李桂珍虽是女流之辈,但却不是无情无义之徒,想着不能对相公的胞弟见死不救,咬咬牙,变卖了家宅,替老三还清了赌债,待赌场老板将许思淼交回,却已是个将死之人。

按说被赌场打这一顿,换做平常人,躺上几个月,也就好了。但这许思淼常年流连青楼,又没日没夜的耗在赌场,早已是个废人,体虚孱弱,经不起拳打脚踢,躺了三日,便断了气儿。

李桂珍请人下葬了许思淼,带着许渡茂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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