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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多妩媚应青山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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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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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临水几丝飘忽散乱的神志,他浑噩起眼去看,无意识的想要说什么,却是看见应青山根本看也不看他,自己挽着何有的手就亲亲蜜蜜的上了马车,徒留下他一人抱着那被抛弃的蓑衣斗笠,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最后进了车厢的何有在雨帘中起眼去看,清楚望见那屋檐下温雅男子僵硬呆噩的眉目,一双清亮的眼眸中难掩神伤。

看了这一眼后,何有微不可察的嘲笑一声,然后低手放下了车帘子,遮住了外间一切景象。

大雨倾盆招来的夜色暮暮,马车在阵阵无休无止的雨夜中渐行渐远,雨声滴滴答答,豆大的雨珠重重砸下,不知是砸碎了谁的晶心璃肠,琴心难托。

整整半月过后进入盛夏,日渐炎热,酷暑难耐,何府的水榭台忽然飞来一只白毛红肚的鸟儿,赤黑的脚爪上还绑了信筒。

彼时何有身着春袖薄衫,躲在水榭台中乘凉避暑,半倚在花池轻舟中昏昏欲睡,耳边突兀惊起飞兽翅膀扑领的声音,他缓眼闲闲去看,正见一只皆身全白,唯有肚皮鲜红似血的鸟儿站在他垂放在水中的手臂上,一双红色小豆的鸟瞳咕噜噜的倒转,伶俐可爱的伸头啄他的手臂,鸣声响脆,娇憨惹人。

端着林二准备的红豆暑冰进来的应青山正好看见这一幕,一时愣住了,何有回眼时也看见她,慢慢的勾唇朝她笑了一笑,伸手去松松抓住了手臂上的鸟儿,遂从小舟上懒散起身,一路涉水踩花到了她面前,抬手拍了拍她出神呆滞的脸庞,轻声嘱咐道;“这冰我便不吃了,你自己吃吧,少在外面玩水太久坏了身子,今日晚饭也不用等我了,你自己要乖乖吃饭呀。”

一一妥帖嘱咐完,何有记挂着事心急,也不等应青山回答,便直直越过她身边,自己抓了那乖巧不叫的鸟儿快步往前方走。

待到何有离开了一会儿,应青山终于回过了神觉得不对味,匆忙回头看向了身后,想要问句话,却是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一眼看去重重垂花碧柳,假山流水,不知何有是去了哪条花路中。

回房换了官服后,何有带着十一十二就进了皇宫面见皇帝,给皇帝叙说了信筒中说的事情。

信筒上的消息是半月多前跟随那飞雅公主而去的暗卫传来,她按照何有信封中的授意,小心的跟了夸真一伙人五日,等她们戒心放低后才实施计划混入了她们一伙人中,开始暗中套话调查。

听完何有带来的消息,皇帝剑眉紧蹙,再次确认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夸真一族暗中同明王有往来,想要依附他,借着他的权力去扫除族中异党?”

夸真一族坐地偏南地区,与明王掌管的荆州一块地界离得不远,两者中间就隔了百来公里的距离,要是步逞快些一来一回也就一两日的时间。

“暂时还不敢确定是不是要投靠明王,但暗中往来绝对是有的。”何有道,“信中天三说,她一路跟着她们回了夸真部落里,几次暗中查探里真的找出了明王与飞雅公主的父王的私信来往,虽是只有一封,但其中说辞熟稔,非是生人关系,后来她数次探听其他族人,发现他们对明王的印象十分好,甚至是说得上钦佩敬重,而明王驻扎在外的军队也从不会去为难夸真一族!”

听完,齐木生冷笑一声,讥讽道;“难怪夸真一族会送来香纱圣物,说是结百年之好,感情是为了将来的打算做个掩盖了!”

他甩手把手中的金杯重重往地上一摔,茶水四溅,有几滴就滚到了何有的玄青袍上,他只低眉顺眼,一动未动,耳边又听到皇帝冷声道,“这二皇叔真是思虑周全,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要朕的皇位又不敢明着抢,倒指望别人替他冲锋陷阵呢!”

指的就是飞雅来朝后明问暗访朝中大员亲王的事情。

“陛下息怒,说到底这也是怀疑而已,毕竟夸真与我朝交往亲密,又与荆州地界相挨靠近,俗话说远亲不如旧邻,便是他们与明王来往更频繁些,而明王因为两邦关系对她们宽善些,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何有缓声,“只是他们究竟有没有这个心思,还是个未知数,咱们确认一下便是了。”

“确认什么确认?!夸真那群南蛮子尚且能确认他们是不是有那个野心,那明王的野心还有反驳的余地么?!”齐木生怒视他,字字含恨带血,“朕原本还念着他是仅剩不多的血肉至亲,想着后面把他削藩剥王,囚禁京都,留他条性命苟且过活余生就算了!朕都这般心慈手软了,他呢?主动与夸真往来交好,他心里难道会没有别的心思!?他都敢去勾结外邦,意图增兵加力来一起对付朕,朕还能容的他继续无忧无虑的为非作歹么?!朕要他的命,谁都拦不住朕要他的命!”

天子的雷霆怒吼一声比一声高亢,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的怒火烧天,现今新账旧账叠加清算,一次一次的挑战着天子最后的底线。

“陛下,那你打算是现在就下旨即刻挥兵南下,讨伐荆州么?”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何有也未有吱声,静待他的暴怒君王慢慢冷静下来后,才顺话宽慰道,“他的罪名确实已是罪条凿凿,不能反驳,陛下要拿他千刀万剐泄愤当然是无可厚非!”

话固然是顺着老虎的胡须摸,皇帝却听出来他话中的暗意,便拿眼瞟他,果然就见何有垂眼,轻声提醒道;“可陛下需三思而后行,别忘了咱们未有证据在手,这出兵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出兵战乱一起,他反过来调转火头来指责陛下,咱们又拿不出铁证,就会被他白白污蔑,那时又必然会有狗胆不小的有心人临乱跟祸,说三退四都是咱们吃亏呀!”

经过何有的提醒,这时齐木生才想来唯一的证据,当日被自己一时怒火之下当场踹死,真是来了个死无对证了!

心念至此,训练多年的理智与控制力好歹回归一些,齐木生勉强压了怒火,沉声反问道“那就是说,必须再等他动作,以此找到他谋逆的铁言铜证,朕才能动他了?”

“暂时只有这个要委屈些陛下的办法。”何有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