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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多妩媚应青山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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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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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颇觉不适,这样的何有极其陌生又疏远,竟令她心里的惊喜与激动都去了几分,反多了两分微妙的畏惧与排斥。

第一次被何有这般凝视注目,应青山控制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试探的又喊了一声;“老爷?”

直到她这一声明显含了惊疑意味的话出口,何有才收回了那满目冰凉的探索,转而是嘴角微微勾起,眉睫低垂,好似千古冰川一夕之间春冰化水,万古复春,令人顿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心柔似水,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浅浅垂头对她翩然一笑,然后张开了双手对应青山做出了个迎接拥抱的姿势。

这样温清融融,看着她时满目柔情才是往日的何有,应青山眼角一涩,再顾不得多想其中怪异,抛下了怀里的披风便连人带身的冲入了何有的怀里,头埋入何有的肩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熟悉的桃花香气她才觉心里有了实在的安全感,然后两手死死的抱住了何有的腰,恨不得就把他揉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才好!

两人不过短短几日没能相见而已,而今却是一个拥抱,双方竟都觉有种恍然隔世的沧桑错觉,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只静静的享受这温清一刻,良久后头深深埋在何有肩发里的头颅才传来一道闷声弱弱说道;“老爷,你睡了整整四日,大夫们说你中了奇毒,我吓坏了,我好怕你真的会一睡不醒呀!”

“我知道。”何有垂眼轻声回她,抬手温柔的拍着手下温热,却微微颤抖的脊背,慢慢无声的抚慰着这显然受惊不小的人。

“我和十一他们找到了一个神医,但是神医说解药难求,幸好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好心人,他府里有解药的配药,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配好,所以他邀请我们入住。”

“我知道。”

“那个好心人.....是明王。”

“我知道。”

话音刚落,应青山便直腰脱出他怀里,一下抬起头看住何有,神色错愕,惊疑为什么何有从一而终的镇定无波,而何有也敛眼看住她,嘴角依旧含笑,云淡风轻的好像此刻便是天塌地陷都不能叫他惊讶半分。

此际天明大亮,按理说十一等人是早该来屋中看望何有的恢复状况,却依旧无人来访,甚至连一个婢女都未有靠近,应青山便知十一他们是早就来过与何有通过气,更是受了何有的吩咐没有靠近,原因显然——不打扰她睡觉。

自己守了他一个晚上,却不是第一个看见他醒来的人,说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和她,甚至丝毫未让她察觉他醒后做了什么,犹如一腔赤忱热心被一盆冷水打的冰凉彻骨的寒意,越想越是不快的应青山便重重的低下头,咬唇不语。

“是不是发生什么,你都不......”忍了一忍的应青山仰头扫了何有一眼,后面的话对着何有平静如常的眼神,又悉数被她吞了回去。

应青山突然觉得十分挫败,又觉窝火,却不知这股火烧向了何处,就好像你兴高采烈的采了一捧野花想送给心上人,等你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心上人的脚下是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而他站在花丛中关切的嘱咐你这花已经熟透,摘了也无用,不如碾碎养土。

有些时候,太过理智的冷静与涵养,可以在任何时刻极其镇定的看待繁杂的世物,基本便等于无情的残忍与冷漠的生性,不免叫人心有戚戚,犹有后怕。

这一瞬间应青山的心情糟糕透顶,却不知这糟糕的原因是怪何有太过聪慧理智,还是怪自己太过小心眼,连这一点小事都要在意万分。

向来了解她的何有自是瞧出她眼底浮出的恼意,便又把她拥入怀中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看你太累了,舍不得叫醒你。这几日我不在,苦了你了,青山。”

耳边轻软的嗓调温柔款款,低吟浅哄的像是一汪春水中倒影的濯濯明月,不禁教人陶醉,柔语起转间细细春水滑过心房,轻而易举的就把她骚动烦恼的心绪抚平。

多日来的担心受怕,忧心忡忡在这一句过后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委屈,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应青山便已经完全平静了,抬手慢慢抱住何有的腰身,小声的回了一句不辛苦。

闻言,何有笑了一笑,便凑头亲了一下应青山的脸颊,轻柔如蜻蜓点水。

突然受到这奖励般的亲吻,应青山一时怔住回不过神,多久没与何有这般亲近了?十天,还是半个月,亦或更多?

抱着何有一把窄腰,鼻尖闻着熟悉的清淡桃花香,应青山怔怔的想着这不着脑的事情,自从那夜过后何有对她再没个好脸色了,平日连靠近他半尺都要小心思量着不能越过界限,何况是说牵手拥抱等等情人之间的亲密事,同床共枕一事更是痴心妄想,那段日子简直令人烦躁的抓狂!

看得到摸不着才真是让人魂牵梦绕,心痒难耐啊!

可现在她为了何有辛苦奔波了几日,担忧关切着他的安全,受此感动的何有因此主动的拥抱亲吻她,肯软声低语的哄着她,笑容温柔宠溺,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满带情谊,就如前夕时对她一般无二的柔情似水,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计前嫌,愿意与她重修旧好了?

“唔!”

面前的人突然就激动的一把按着他撞向了门栏,背刚靠上结实的木门,两片温热的唇瓣就急不可耐的迎上前,与之深吻片刻何有便察觉到腰间的一只手有往下滑的驱使,他立刻紧紧按住了那只不规矩的手,然后扭头脱离了那热情十足的亲吻,抬手轻推开了紧凑追来的温热肉体,哑声喝道;“别....别在这里,这是外面,你怎能当场胡来!”

而且这还是王爷府,这要是被他人撞见了如何解释的了?!

“那回屋!”吻得还没过瘾就被何有中途制止,且只是一场小小的亲吻不能望梅止渴,应青山自然不肯就这么简单收手,于是拉了何有的手就要急慌慌的往床的方向走,却又被何有使力扯住了手腕,动不了身。

不解的回头看向何有,却见何有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做,你倒是给个准话啊,不然这欲拒还迎的有几个受得了?!应青山急的心烧火燎,何有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两眼,忽然长长的泄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一般的轻声说道;“你啊,唉,我还中着毒呢,等我身体好了罢,免得这毒有它害,又伤了你。”

毫无顾忌的在外人家中行云布雨,这事着实令人难堪的很,他忍不了,可没听懂他暗话的应青山却甩头,摆出浑然无谓的立场;“我不在乎!”积压太久的情欲被勾上来,不做个纾解如何舒坦?

听罢,何有呐呐无言的盯了她半响,嘴角微微抽蓄,温清脉脉的面具霎时冰裂,依稀能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砸地的声音,他牙关咬紧,眼光冷如腊月霜花,寒意刺骨,森然沉声道,“我说了,等我身体好,你是要欲不要命,还是我的话对你不起作用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个混账的臭脾性,竟然会对她心软!

“......好,都听老爷的。”

恭喜应青山成功的又一次把才破冰化春的何有招惹发火,眨眼间风雪刮地,恢复如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