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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北北袁奕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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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牵动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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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

“臣妾什么也没想。”小玉儿目光越过他的肩头,丽妃她们也走出船厅,远远站着不敢过来:“皇上,您过去罢,她们还在等着您。”

班羿头也不回:“我与你一起走。”

“不用了。”此时一艘画舫靠过来,两只手终于硬生生分开,肌肤的疼痛渗入百骸又刺入心底。小玉儿扶着水月上了画舫,凭拦而依再没有回头。

丽妃远远看着这边情形,心下恼恨不已,原想让许筝儿打岔将姜宝林谴回去,皇帝气急之下肯定不会再召见她,时日久了也就淡了,可没成想弄巧成拙反倒坏事。

眼看姜宝林乘画舫走远皇帝仍一动不动,许筝儿不甘心,走过去陪笑道:“皇上,姜宝林对您大不敬就该治她的罪,不然皇上的尊严何以维护?”

一言惊醒梦中人,班羿转过身,冷冷地看向许筝儿,就是在她的寿宴之后小玉儿才一反常态,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筝儿被皇帝眸中寒意迫得打个激灵,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诺诺垂下头再不敢出声。

游湖之后,班羿竟不敢去涣月阁,心里越发不自在。

皇帝整日介黑沉着面孔动辄发怒,左右人没少吃苦头,乔安也没了主意,每日提心吊胆伺候着,无计可施。这日正在殿内伺候,见外面有个小太监在门后探头探脑朝他打暗号,乔安不动声色悄悄退出来,找了个僻静处站住,问道:“叫你打听的事可是问清楚了?”

“我找了当日伺候的宫女偷偷问了。”小太监将许筝儿寿辰那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当日姜宝林与皇帝发生口角,一扫平日温和说出狠绝的话来,乔安在旁边伺候着折实吓得不轻,出忽意料地皇帝并没有将她怎样,只是跟前伺候的人没少吃排头,后游湖又闹出一场,大伙日子越发地不好过了。

乔安伺候皇帝多年擅揣圣意,还从未见皇帝对那个后妃如此上心过,便知道这姜宝林非比寻常。乔安思来想去料定必是另有蹊跷,因此叫小太监偷偷去打听,现听完回话心下有了计较,挥手命小太监去了转身又轻手轻脚折回正殿。

皇帝仍旧心不在焉拿本书,眼光却落在别处,乔安屏声息气站在后面,见他半天不翻一页不由暗暗好笑。

早看见乔安鬼鬼祟祟被人叫出去又悄悄进来,班羿猜出几分原由,只是一直忍着不问,两眼盯着书心里却翻赵倒海一般,半盏茶工夫过去,终于忍不住,罢了罢了,心下叹气低声问道:“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乔安正思忖着怎么开口,听他一问赶紧陪笑道:“奴才做什么也瞒不住皇上。”遂将打听来的话回禀。

皇帝眉锋越皱越紧,中间“啪”地一声将手里的书狠掼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似怒到极处,乔安暗暗吃惊,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皇帝却好象渐渐平静,站起身走下丹陛缚手低头在殿内踱步,突然停住,道:“传朕口谕,姜风景之女姜子甜恭顺贤良,晋封为昭仪,另选宫殿居住,择日受礼。”

乔安亲自带着内廷的人来涣月阁宣读圣旨,宣完笑道:“奴才恭喜林昭仪”将小玉儿搀起,却不见她有什么惊喜之色。

水月等人扶着小玉儿跪地听着宣读完半天才回过神,又惊又喜将她围住道喜行礼,小玉儿神色淡然随她们闹腾,未置一词。破格晋封为昭仪,换了任何一个宝林恐怕都会喜不自禁,但显见林昭仪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乔安暗暗纳罕不得其解。

“皇上说将烟霞宫赏与昭仪主子,待收拾布置妥当主子受了礼便可搬过去。”

“多谢公公费心。”小玉儿从水月手里接过银子亲自赏给乔安,又命打赏其余内侍。乔安等人谢过赏赐告辞去了。

乔安回勤和宫回话,班羿问:“你见林昭仪可还高兴?”

乔安实话实说:“玉主子面色淡淡的,奴才倒看不出高兴不高兴。”

班羿听完锁眉沉思,显见小玉儿还在气头上,依她的性子未必就在乎这些虚名,到底怎么做才能教她释怀呢?又暗自苦笑,军国大事于他或许更容易些。

“你将前些日子进贡来的珍玩取来,待朕选几样你去送到涣月阁。”班羿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得使出最俗的手班,她喜欢与否尚在其次,至少会明白他的心意罢?

等乔安与太监们拿着选好的东西走了,班羿仍觉此举未必妥当,越想越觉心烦,下意识使力一捏随手而握的折扇,突然手硌得生疼,垂下头一看,原来吊坠缠在扇柄上,刚好被他捏在手心。

吊坠是三股拧成一股的丝线打成的,凹凸有致棱角挺刮,金色与黑色相配极其别致,正是小玉儿打的“攒心梅花”络。小玉儿向来不善女红,为打这络子用了不少心思,那时候谁能料到会发生这些事?现今她受了委屈又闹成这样也不知心中如何凄苦。班羿睹物思人,恨不能即刻便去涣月阁。

班羿本是收性之人,自当年还是皇子时娶了王妃后又纳了张氏,黎氏,王氏,秦氏,李氏,黎氏便是现在的丽妃。王妃自幼身子不好,与闺房之事多有节制,做了皇后以后越发地娴静,班羿与她谈不上夫妻恩爱,只是互相敬重而已。

张氏是先皇在位时赐给他的,只跟了他两三年,身怀有孕被封为如妃,可惜这个女人自以为有了依仗,娇纵跋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后来难产而死不提也罢。至于丽妃与其余几位是既敬畏他又指着得宠生个一子半女稳固地位,与如妃同出一辙,所以班羿亦是不喜,与女色上也不大上心。

一直到小玉儿出现,他才体会到男女情爱并不只是鱼水之乐。只要见到她就从心里生出无尽的欢喜,仿佛她原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寻找了几生几世才失而复得,这样满足又隐隐地恐惧,惟恐她会转瞬不见。待到现在,一想到她又惶恐不安,心微微地疼着,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因为即便将整个赵山捧在她的跟前却怕她不肯回眸一顾。一个帝王遇见心爱的女子,幸焉?祸焉?

可怜班羿初次领略男女平常之爱却陷入苦恼之中,如何下这个台阶与小玉儿重归与好使他犯了难,总不成白刺刺地就去涣月阁,一想到小玉儿仍旧冷着脸色不搭理他竟觉得有些胆怯。

身为帝王他并不懂如何讨好一个女人,想来想去想不出法子,只得将些玉器珍玩源源不断送至涣月阁,每次乔安回来都道林昭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回。班羿一筹莫展,除了上朝与去太后处坐坐便是在勤和宫辗转难安,平生初次为情事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