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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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挚认真的程度比她想的要多得多，赵九宫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便听到陆挚说：“喊嫂子。”】
虽然没有能够请到陈美琪，但是白老头儿还是帮赵九宫请到了杜紫琳，名气也是杠杠的，演技也好，公认的戏骨，只是预算比之前的超出了三分之一，赵九宫咬咬牙，到底还是答应了，杜紫琳做派比陈美琪爽快许多，签订合同之后，第一时间抽出档期来，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
这一个月里，策划部门几乎已经忙疯了，足足看了五六百个方案才最终确定下来，场景和特效也已经找了专业人士，地址也是赵九宫亲自去看过的，这是赵九宫第一次上心做的项目，所以也跟去了拍摄基地，夏末的天气热得发闷，每个人都很辛苦，而且因为广告片太长，场景又多，至少要拍三天才能好，此刻看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即便现在半卧在车厢里睡觉赵九宫也没觉得多辛苦，毕竟大环境如此。
白时买了水来靠在车门处用手当扇子用：“你要不要回酒店休息一下？傍晚再来，那个时候就没那么热了。”因为陈美琪最终还是解约了，所以那枚勋章白时心不甘情不愿的还了回来，赵九宫却没还给陆挚，想要让他知道戏弄自己的代价，结果陆挚完全跟没事人似得，那次晚宴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陆挚，陆挚也没有因为这枚勋章来找过她，倒是在报纸上见过几次他和高婧在一起的模样，看照片就不讨人喜欢。
赵九宫摇摇头：“吃得苦中苦，才能赚得钱中钱。”她这两个月的活动经费都是从这个项目里出的，老头子越来越不舍得给她钱花了。
白时歪了嘴，依旧抖着他的腿：“你这都是什么歪理？”
“我这可不是歪理，你看阿邦，那么老实一个孩子，我可是当他是我亲哥的，杜紫琳竟然一天到晚使唤他，阿邦虽然傻，但是是个驴脾气，要不是为了我，才不会让杜紫琳使唤他。”怎么办，她竟然也忍不住有点想抖腿了，都怪白时这个二百五，她要离他远一些。
杜紫琳虽然做事爽快干练又有质量，脾气却太大，比她这个投资人脾气还大，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把眼睛瞥到天上去，这些赵九宫都忍了，她不能忍的是：杜紫琳明明带了十二个助理，十二个！竟然还故意使唤阿邦！
绝对是故意的！
白时借了个小扇子帮赵九宫扇风：“忍一忍吧，谁让人家比你漂亮，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赵九宫‘切’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义正言辞的目光之下藏着多少色眯眯的小心思，你死活要跟着来拍，不就是看上人家杜紫琳了吗？人家是明星，你充其量就是个小开，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能？”
白时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错，男人追女人，有钱有闲有浪漫，总能追上，而且我们家可也没你说的那么寒碜，前三排不上，前十总是有的，只要有诚心，总能感动上天。”说完他还非常应景的抬头看了看。
只是上天只给了他平地一声雷，竟然有下雨的趋势了。
赵九宫正纠结接下来要怎么拍的时候，白时又开口了：“而且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是来追你的，不是来追她的。”
“你知道说谎话会遭雷劈吗？”赵九宫指了指头顶，然后老天也真够给面子，竟然又来了一击雷，白时大约是害怕了，竟然自己抖着腿跑走了。
赵九宫跑过去跟导演商量要不要加拍一场雨戏，结果导演还没开口呢，陈晨便说道：“你这不是添乱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卖的是吃的，不用穿比基尼，也不需要和男人调情，你能哪儿凉快呆哪儿去不？”
赵九宫被陈晨说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连她的手下都可以指导她了？她要是黑社会大哥，非得给陈晨一枪好吗？不过赵九宫已经被陈晨说习惯了，丝毫不介意的反问：“怎么被你一说，我就只会捣乱了？”
陈晨严肃的点点头：“你的确是这样。”
赵九宫扭头去问李导：“真的是这样？”
李导递过来一个煎饼果子：“去一边吃吧。”
……
“你们对我这么坏，小心到后期我不给你们钱。”赵九宫信誓旦旦的威胁。
李导给了赵九宫一个眼风：“我的钱直接从陆总那里出。”
赵九宫愣了一下：“哪个陆总啊？”
李导呵呵一笑：“陆挚陆总。”
赵九宫傻眼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你爸拜托他请来的，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闲什么东西都拍？我可是要走出中国进入好莱坞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李导开始王婆卖瓜起来，不过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他拍过的东西几乎全部得过各种大奖，当初赵九宫还沾沾自喜自己的面子可真大竟然能够请得到他呢，他便给了她迎头一棒。
……陆挚，你故意害我！
赵九宫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给陆挚钱。
晚上收工聚餐的时候李导一边啃着羊肉串一边喝着啤酒，打了个酒嗝问赵九宫：“小九啊，你说你一点忙都帮不上，你到底在这里耗什么呢？”
赵九宫正了正神色：“我可是出资人，我得监督你们啊，万一你们糊弄我骗我的钱怎么办？”
“你们单位已经出了十三个人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九宫想了想，说：“其实我是你的粉丝，这次来也是要和你搞好关系以便以后合作的，我准备跟我爸提议做一个影视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李导给了她两个字。
“什么意思？”赵九宫虚心求教。
“你是看陆总旗下的影视公司赚钱吧？”
赵九宫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李导喝了口啤酒：“我助理说他后天要来视察，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你可以当面问问他能不能行得通。”
赵九宫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什么好视察的？”
李导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九宫一眼：“这个就要问你了。”
赵九宫有些不满意，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他们投资人都一样没脑子，投资要亲自看着才放心？
不过赵九宫没能等到陆挚来就又闯祸了，这件事说起来有些悲催，白天她在货车里窝着睡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放松了，大尾巴就露了出来，平时她睡觉的地方是没人来的，可是偏偏这天不巧，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拿道具，就看到了她正抱着大尾巴睡的香呢，小哥可能喜欢狗，上去就拉住了赵九宫的尾巴往外拽，然后他没有拽出来一条狗，而是把赵九宫拽醒了。
小哥看着赵九宫，赵九宫看着小哥，又看着尾巴，一时间满脸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哥顺着她的尾巴看去，没有看到狗，而是看到了赵九宫的后背，只听他尖叫一声就跑了出去，赵九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被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加上他声音实在太大太尖锐，没一会儿就围过来了很多人。
小哥在那里叫着：“有妖怪！有妖怪！”
赵九宫努力想把尾巴收回去，可是越紧张越收不回去，明明坐着，尾巴就是这么不自觉的翘了上去，所有人都站在车下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九宫，这些目光里最先都是呆愣，然后是惊恐，还有小声讨论的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是条尾巴。”
“人怎么会有尾巴？”
“妖怪吧。”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快报警。”
赵九宫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人，连白时和陈晨都没有开口替她说一句话，赵九宫看到有人在打110，还说着妖怪什么的，一种无名的恐惧在她心中升起来，赵九宫尖叫着：“阿邦阿邦阿邦！”
阿邦不在。
赵九宫跳下车，所有人都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她会露出尖牙把他们咬死一般，不过这也正合了她的意，一下子从人群中窜出去，赵九宫从来没跑过这么快，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停，也不敢回头。
大尾巴跟在她身后，怎么也不肯消失，还有人跟着跑上来一边追一边拍。
赵九宫听到白时在后面大喊着：“不准拍！不准拍！”
赵九宫跑得更快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坏，竟然大叫她是妖精？她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了吗？以前有陆挚帮她守着秘密，可是现在他没空管她了，白时以前总说他最喜欢的动物是狗，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看怪物的眼神。
阿邦开车出去买水，足足买了四大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一脸惶恐，他走上前问：“你们干嘛呢？”
“你那个朋友有尾巴！她是哪里来的妖怪？”
阿邦愣住了，脸上闪过恐慌，然后怒斥对方：“什么妖怪！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妖怪是什么？我们都录下来了。”有人反驳。
阿邦变了脸色，盯着那个男人：“录下来了？用什么录的？拿出来！”
他凶狠的模样吓到了对方，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显然不能认怂：“我凭什么拿出来？这么多人都录了，谁录了就是谁的！”
阿邦二话不说就上去抢，那人还没稍微反抗一下，阿邦直接把人的手掰折了，拿了手机就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稀巴烂，红着眼看着众人：“还有谁录了？”
众人吓得全部后退一步，已经有人转身想走了，阿邦上去揪住那人就是一脚，找到手机之后又是一脚，整个场面都乱了，阿邦就像是疯了似得，见到手机就抢，李导颤着手指着阿邦：“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制住！”
可是阿邦是什么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三个，三个都别想走，整个场面换乱不堪，直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警察！统统住手！”
不知道跑了多久，赵九宫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蹲了下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手机里的即时新闻写着：街头惊现带尾巴的女孩。
还配着赵九宫奔跑的身影，还有她的正面照片。而且微博上关于这件事的评论已经有几十万条，才两个小时不到，她就成了世界名人。
有一条评论被转发的特别多：抓起来做研究！有尾巴的人类！
就差写上一条：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套餐。
赵九宫想到小时候赵爸爸带她去吃狗肉，然后告诉她世界上的人都是残忍的，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尾巴，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她才懂这话里的含义，她和他们相处这么久，他们但凡为她考虑一点点，都不会把这种东西发到网上去。
赵九宫吓得不敢动，也不敢联系别人，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手机里传来QQ消息进来的声音，打开是艾酒：在不在？
挨酒已经很久没有找赵九宫说过话了，不过此刻她无心和他聊天，只敢看一眼，甚至不敢回复，仿佛全世界都会害她似得，再看看自己的腿，一直在抖啊抖，大尾巴落在地上，已经脏了。
赵九宫给阿邦打电话，想让他快点来，可是阿邦的电话打不通，赵九宫害怕的把头躲进膝盖里，阿邦也不要她了吗？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陆挚的电话，赵九宫选择了挂断，她怕陆挚骂她，也怕陆挚害她。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一看屏幕上写着亲爹两个字，赵九宫几乎没有犹豫的按了通话键，还没说一个字就开始大哭起来。
那边传来陆挚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赵九宫一听是陆挚的声音，抽抽噎噎着也不敢哭了，当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哪里，最后还是赵爸爸接过去电话问她在哪里，赵九宫才肯说，不过赵爸爸嘱咐她不要动，现在新闻闹的风风火火，连他的照片都被网友扒了出来，只要出门就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街上越来越黑，路过巷子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陆挚站在了赵九宫面前，依旧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是衣服有些绉，步子还很急，看到赵九宫还在哭，抿着唇道：“多大点事儿就一直哭？起来。”
赵九宫把头歪在膝盖上哭的更欢快了。
陆挚叹一口气，屈膝蹲下，耐心的道：“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赵九宫不理他。
“饿了吧？”陆挚的声音越来越温和。
赵九宫终于肯正视他，点点头：“饿了，我想吃煎饼果子。”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陆挚看了赵九宫半响，叹口气，站起身道：“走吧。”
赵九宫不动：“我脚扭了。”
最后是陆挚背着赵九宫出了小巷子的，用他的衣服遮住大尾巴，赵九宫在他背上一边哭一边问：“白时也被我吓到了，以后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温热的泪水顺着陆挚的脖子往下流，陆挚背着赵九宫的手紧了紧，赵九宫能够感受到陆挚的身体僵了僵，看他的侧脸她就知道陆挚又不高兴了，谁知陆挚竟然说：“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娶你。”
这句话终于让赵九宫顺心了一点：“那你女朋友怎么办？”虽然知道他是骗她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赵九宫还是很受用的。
赵九宫看不清陆挚的表情，但是他的话似乎带着轻柔：“不用担心。”
赵九宫不满：“我不嫁给你，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还不如嫁给白时。”至少她亲白时的时候尾巴不会露出来，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她有尾巴了，这件事也已经没有意义，唯一有意义的是，假如她真的和白时在一起了，是她欺负白时，和陆挚在一起，只有陆挚欺负她的份儿。
陆挚没有回话，一直到酒店才把赵九宫放下来，这家酒店赵九宫知道，是陆挚主持开发的，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赵九宫用手捂着脸看到只有接待经理站在门口等着，见了他们直接带他们上楼，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
一直到了房间赵九宫才肯放开脸，陆挚把她带到卫生间，然后让她转过身去，赵九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乖乖站在那里，陆挚的动作很轻，调好水温拿着赵九宫的大尾巴便洗了起来。
而且奇怪的是，赵九宫竟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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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挚认真的程度比她想的要多得多，赵九宫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便听到陆挚说：“喊嫂子。”】
虽然没有能够请到陈美琪，但是白老头儿还是帮赵九宫请到了杜紫琳，名气也是杠杠的，演技也好，公认的戏骨，只是预算比之前的超出了三分之一，赵九宫咬咬牙，到底还是答应了，杜紫琳做派比陈美琪爽快许多，签订合同之后，第一时间抽出档期来，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
这一个月里，策划部门几乎已经忙疯了，足足看了五六百个方案才最终确定下来，场景和特效也已经找了专业人士，地址也是赵九宫亲自去看过的，这是赵九宫第一次上心做的项目，所以也跟去了拍摄基地，夏末的天气热得发闷，每个人都很辛苦，而且因为广告片太长，场景又多，至少要拍三天才能好，此刻看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即便现在半卧在车厢里睡觉赵九宫也没觉得多辛苦，毕竟大环境如此。
白时买了水来靠在车门处用手当扇子用：“你要不要回酒店休息一下？傍晚再来，那个时候就没那么热了。”因为陈美琪最终还是解约了，所以那枚勋章白时心不甘情不愿的还了回来，赵九宫却没还给陆挚，想要让他知道戏弄自己的代价，结果陆挚完全跟没事人似得，那次晚宴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陆挚，陆挚也没有因为这枚勋章来找过她，倒是在报纸上见过几次他和高婧在一起的模样，看照片就不讨人喜欢。
赵九宫摇摇头：“吃得苦中苦，才能赚得钱中钱。”她这两个月的活动经费都是从这个项目里出的，老头子越来越不舍得给她钱花了。
白时歪了嘴，依旧抖着他的腿：“你这都是什么歪理？”
“我这可不是歪理，你看阿邦，那么老实一个孩子，我可是当他是我亲哥的，杜紫琳竟然一天到晚使唤他，阿邦虽然傻，但是是个驴脾气，要不是为了我，才不会让杜紫琳使唤他。”怎么办，她竟然也忍不住有点想抖腿了，都怪白时这个二百五，她要离他远一些。
杜紫琳虽然做事爽快干练又有质量，脾气却太大，比她这个投资人脾气还大，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把眼睛瞥到天上去，这些赵九宫都忍了，她不能忍的是：杜紫琳明明带了十二个助理，十二个！竟然还故意使唤阿邦！
绝对是故意的！
白时借了个小扇子帮赵九宫扇风：“忍一忍吧，谁让人家比你漂亮，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赵九宫‘切’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义正言辞的目光之下藏着多少色眯眯的小心思，你死活要跟着来拍，不就是看上人家杜紫琳了吗？人家是明星，你充其量就是个小开，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能？”
白时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错，男人追女人，有钱有闲有浪漫，总能追上，而且我们家可也没你说的那么寒碜，前三排不上，前十总是有的，只要有诚心，总能感动上天。”说完他还非常应景的抬头看了看。
只是上天只给了他平地一声雷，竟然有下雨的趋势了。
赵九宫正纠结接下来要怎么拍的时候，白时又开口了：“而且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是来追你的，不是来追她的。”
“你知道说谎话会遭雷劈吗？”赵九宫指了指头顶，然后老天也真够给面子，竟然又来了一击雷，白时大约是害怕了，竟然自己抖着腿跑走了。
赵九宫跑过去跟导演商量要不要加拍一场雨戏，结果导演还没开口呢，陈晨便说道：“你这不是添乱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卖的是吃的，不用穿比基尼，也不需要和男人调情，你能哪儿凉快呆哪儿去不？”
赵九宫被陈晨说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连她的手下都可以指导她了？她要是黑社会大哥，非得给陈晨一枪好吗？不过赵九宫已经被陈晨说习惯了，丝毫不介意的反问：“怎么被你一说，我就只会捣乱了？”
陈晨严肃的点点头：“你的确是这样。”
赵九宫扭头去问李导：“真的是这样？”
李导递过来一个煎饼果子：“去一边吃吧。”
……
“你们对我这么坏，小心到后期我不给你们钱。”赵九宫信誓旦旦的威胁。
李导给了赵九宫一个眼风：“我的钱直接从陆总那里出。”
赵九宫愣了一下：“哪个陆总啊？”
李导呵呵一笑：“陆挚陆总。”
赵九宫傻眼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你爸拜托他请来的，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闲什么东西都拍？我可是要走出中国进入好莱坞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李导开始王婆卖瓜起来，不过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他拍过的东西几乎全部得过各种大奖，当初赵九宫还沾沾自喜自己的面子可真大竟然能够请得到他呢，他便给了她迎头一棒。
……陆挚，你故意害我！
赵九宫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给陆挚钱。
晚上收工聚餐的时候李导一边啃着羊肉串一边喝着啤酒，打了个酒嗝问赵九宫：“小九啊，你说你一点忙都帮不上，你到底在这里耗什么呢？”
赵九宫正了正神色：“我可是出资人，我得监督你们啊，万一你们糊弄我骗我的钱怎么办？”
“你们单位已经出了十三个人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九宫想了想，说：“其实我是你的粉丝，这次来也是要和你搞好关系以便以后合作的，我准备跟我爸提议做一个影视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李导给了她两个字。
“什么意思？”赵九宫虚心求教。
“你是看陆总旗下的影视公司赚钱吧？”
赵九宫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李导喝了口啤酒：“我助理说他后天要来视察，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你可以当面问问他能不能行得通。”
赵九宫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什么好视察的？”
李导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九宫一眼：“这个就要问你了。”
赵九宫有些不满意，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他们投资人都一样没脑子，投资要亲自看着才放心？
不过赵九宫没能等到陆挚来就又闯祸了，这件事说起来有些悲催，白天她在货车里窝着睡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放松了，大尾巴就露了出来，平时她睡觉的地方是没人来的，可是偏偏这天不巧，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拿道具，就看到了她正抱着大尾巴睡的香呢，小哥可能喜欢狗，上去就拉住了赵九宫的尾巴往外拽，然后他没有拽出来一条狗，而是把赵九宫拽醒了。
小哥看着赵九宫，赵九宫看着小哥，又看着尾巴，一时间满脸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哥顺着她的尾巴看去，没有看到狗，而是看到了赵九宫的后背，只听他尖叫一声就跑了出去，赵九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被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加上他声音实在太大太尖锐，没一会儿就围过来了很多人。
小哥在那里叫着：“有妖怪！有妖怪！”
赵九宫努力想把尾巴收回去，可是越紧张越收不回去，明明坐着，尾巴就是这么不自觉的翘了上去，所有人都站在车下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九宫，这些目光里最先都是呆愣，然后是惊恐，还有小声讨论的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是条尾巴。”
“人怎么会有尾巴？”
“妖怪吧。”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快报警。”
赵九宫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人，连白时和陈晨都没有开口替她说一句话，赵九宫看到有人在打110，还说着妖怪什么的，一种无名的恐惧在她心中升起来，赵九宫尖叫着：“阿邦阿邦阿邦！”
阿邦不在。
赵九宫跳下车，所有人都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她会露出尖牙把他们咬死一般，不过这也正合了她的意，一下子从人群中窜出去，赵九宫从来没跑过这么快，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停，也不敢回头。
大尾巴跟在她身后，怎么也不肯消失，还有人跟着跑上来一边追一边拍。
赵九宫听到白时在后面大喊着：“不准拍！不准拍！”
赵九宫跑得更快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坏，竟然大叫她是妖精？她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了吗？以前有陆挚帮她守着秘密，可是现在他没空管她了，白时以前总说他最喜欢的动物是狗，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看怪物的眼神。
阿邦开车出去买水，足足买了四大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一脸惶恐，他走上前问：“你们干嘛呢？”
“你那个朋友有尾巴！她是哪里来的妖怪？”
阿邦愣住了，脸上闪过恐慌，然后怒斥对方：“什么妖怪！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妖怪是什么？我们都录下来了。”有人反驳。
阿邦变了脸色，盯着那个男人：“录下来了？用什么录的？拿出来！”
他凶狠的模样吓到了对方，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显然不能认怂：“我凭什么拿出来？这么多人都录了，谁录了就是谁的！”
阿邦二话不说就上去抢，那人还没稍微反抗一下，阿邦直接把人的手掰折了，拿了手机就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稀巴烂，红着眼看着众人：“还有谁录了？”
众人吓得全部后退一步，已经有人转身想走了，阿邦上去揪住那人就是一脚，找到手机之后又是一脚，整个场面都乱了，阿邦就像是疯了似得，见到手机就抢，李导颤着手指着阿邦：“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制住！”
可是阿邦是什么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三个，三个都别想走，整个场面换乱不堪，直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警察！统统住手！”
不知道跑了多久，赵九宫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蹲了下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手机里的即时新闻写着：街头惊现带尾巴的女孩。
还配着赵九宫奔跑的身影，还有她的正面照片。而且微博上关于这件事的评论已经有几十万条，才两个小时不到，她就成了世界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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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宫想到小时候赵爸爸带她去吃狗肉，然后告诉她世界上的人都是残忍的，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尾巴，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她才懂这话里的含义，她和他们相处这么久，他们但凡为她考虑一点点，都不会把这种东西发到网上去。
赵九宫吓得不敢动，也不敢联系别人，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手机里传来QQ消息进来的声音，打开是艾酒：在不在？
挨酒已经很久没有找赵九宫说过话了，不过此刻她无心和他聊天，只敢看一眼，甚至不敢回复，仿佛全世界都会害她似得，再看看自己的腿，一直在抖啊抖，大尾巴落在地上，已经脏了。
赵九宫给阿邦打电话，想让他快点来，可是阿邦的电话打不通，赵九宫害怕的把头躲进膝盖里，阿邦也不要她了吗？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陆挚的电话，赵九宫选择了挂断，她怕陆挚骂她，也怕陆挚害她。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一看屏幕上写着亲爹两个字，赵九宫几乎没有犹豫的按了通话键，还没说一个字就开始大哭起来。
那边传来陆挚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赵九宫一听是陆挚的声音，抽抽噎噎着也不敢哭了，当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哪里，最后还是赵爸爸接过去电话问她在哪里，赵九宫才肯说，不过赵爸爸嘱咐她不要动，现在新闻闹的风风火火，连他的照片都被网友扒了出来，只要出门就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街上越来越黑，路过巷子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陆挚站在了赵九宫面前，依旧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是衣服有些绉，步子还很急，看到赵九宫还在哭，抿着唇道：“多大点事儿就一直哭？起来。”
赵九宫把头歪在膝盖上哭的更欢快了。
陆挚叹一口气，屈膝蹲下，耐心的道：“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赵九宫不理他。
“饿了吧？”陆挚的声音越来越温和。
赵九宫终于肯正视他，点点头：“饿了，我想吃煎饼果子。”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陆挚看了赵九宫半响，叹口气，站起身道：“走吧。”
赵九宫不动：“我脚扭了。”
最后是陆挚背着赵九宫出了小巷子的，用他的衣服遮住大尾巴，赵九宫在他背上一边哭一边问：“白时也被我吓到了，以后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温热的泪水顺着陆挚的脖子往下流，陆挚背着赵九宫的手紧了紧，赵九宫能够感受到陆挚的身体僵了僵，看他的侧脸她就知道陆挚又不高兴了，谁知陆挚竟然说：“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娶你。”
这句话终于让赵九宫顺心了一点：“那你女朋友怎么办？”虽然知道他是骗她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赵九宫还是很受用的。
赵九宫看不清陆挚的表情，但是他的话似乎带着轻柔：“不用担心。”
赵九宫不满：“我不嫁给你，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还不如嫁给白时。”至少她亲白时的时候尾巴不会露出来，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她有尾巴了，这件事也已经没有意义，唯一有意义的是，假如她真的和白时在一起了，是她欺负白时，和陆挚在一起，只有陆挚欺负她的份儿。
陆挚没有回话，一直到酒店才把赵九宫放下来，这家酒店赵九宫知道，是陆挚主持开发的，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赵九宫用手捂着脸看到只有接待经理站在门口等着，见了他们直接带他们上楼，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
一直到了房间赵九宫才肯放开脸，陆挚把她带到卫生间，然后让她转过身去，赵九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乖乖站在那里，陆挚的动作很轻，调好水温拿着赵九宫的大尾巴便洗了起来。
而且奇怪的是，赵九宫竟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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