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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皇权最可信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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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这么搞,肯定是割据一方,或者是乱世扯旗,造出一隅之地的山巅之国、地上天堂,将其余地方当殖民地,也不废话,直接倾销瓦解旧有的经济基础,简单有效,顺带才能迫使朝廷应对大规模起义。

  但在朝廷内,这么搞就是找死了。朝廷制度的支柱,是小农经济,谁当了天子都要想办法抑兼并、稳小农。

  瓦尔克尼尔把巴达维亚那屁大的地方,刻舟求剑一般来恶心大顺,实际上说句难听的,就大顺立国这不到百年,三五千人规模的起义,那叫事儿?少于四五万、不能震动三州五县规模的起义,都没资格在史书上留名。

  手工业革命带来的“皇帝眼中的危险”,刘钰早就画出了一条红线,根本碰都不碰。

  而红线之外的种种情况,哪里算因噎废食,最多算是吃菜的时候菜上面沾了一块锅上的黑锅巴。

  反倒是瓦尔克尼尔的话,反向会提醒皇帝,要对外扩张、夺取市场。

  因为,有些事走到这一步,皇帝心里很清楚,是退不回去了。

  退回去的路,无非就是北儒那一派的老生常谈,井田制的种种魔改变种。

  颜元和李塨的那些三十年地租赎买之类的扯淡想法,不是不好。

  而是和“我要是力大无穷就能举起泰山”一样的、正确的废话。不能说是错的,关键是:结果很好,但是,怎么做呢?

  皇帝又不是王莽,怎么可能傻到走这一步?

  再说,就皇帝这性子,刘钰也算是摸透了一些。

  哪怕皇帝想要退回到纯粹的小农时代,复前明开国之旧制,把全国变成一个大农村,控制人口流动等等,也需要一步步地来。

  移民也好、垦荒也罢,都是为了缓解人地矛盾。而这,又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就像是刘钰在日本谈判的时候,与德川吉宗说的那番话:德川吉宗是想改革也好、是想退步也罢,总得先当几年买办,攒下钱。

  大顺这边也一样。

  是进步也好、是后退也罢,总得对外扩张几年、扶植一波工商,从而攒下钱。

  没钱,啥事也办不成。

  而且朝廷之前被刘钰“坑”的,加上皇帝好大喜功的急躁性子,以至于摊子铺的太大。

  又是西域移民、又是垦荒蒙古、又是西北拓边,都已经办了挺久了,钱也已经花了不少了,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然之前投的钱等于打水漂了。

  尤其是皇帝见识到了一些商税、买扑、垄断等好处之后,看着自己鼓胀的钱包内帑,看着西域蒙古等地每年要钱的报告,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帝连“因噎废食”这四个字都主动说出来了。

  重臣虽然只当是皇帝揶揄刘钰的玩笑话,却也明白皇帝自己把这四个字说出来,看似是嘲笑刘钰,实则是暂时压住这件事,给这件事暂时定性为“谁拿这个说事谁就是因噎废食”。

  这四个字,毕竟出自皇帝嘴里,虽说开玩笑说猜到刘钰会这么说,但却没金口玉言说刘钰这么想不对。

  刘钰借此鼓吹了一番扩张有利论,皇帝依旧没有驳斥,就像是早猜到刘钰会这么说一般,哈哈一笑了事。

  实际上这已经是整个大顺朝堂的常态,鼓吹开战的人天天讲。

  一开始还有喷几句穷兵黩武、霸道过重的,后来实在是喷都懒得喷了,习以为常,只当放屁。反正皇帝也没说就要听之言、行之事。

  皇帝笑过之后,也和平常一样,只把那番扩张有利论的言辞当每天被人喊“万岁”一般的日常,根本不顺着这话继续谈。

  而是说起来巴达维亚事件对大顺而言,可以借鉴的地方。

  “之前苏州府织工齐行叫歇,虽立有永禁叫歇之碑,但只织、纺、绣等业。况且只立于苏州府,别处难知,也未必知道如何处置此事。”

  “不曾见过,不知如何办。到时候又像是长洲县一样,县里的事,竟要到朝堂中讨论。好在织工不过求加酒钱、计件工资。若是巴达维亚糖厂之事,等消息从苏州传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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