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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待日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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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国。
转眼便是数日,在普鲁顿神殿清伤养病的沧赤月突然收到了回宫令,便以为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正带着自己的人在快马返回王宫的路上。
宫廷议事大殿内人山人海,瑞拉国王与夏洛克王后坐在前台上的正中央,周围绕着弧形站着排排士兵,还坐着一些邻边小国的首脑与武将大臣,士兵们都紧握着武器,仿佛随时要应变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
就连之前被软禁数月的北岛月也被放出来了,可他身体瘦弱,脸色也并不太好,他与瑟瑟一起带着小世子站在国王的同侧,都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事的到来。
没多久,天突然沉了下来,阳光散去,阴风呼呼地刮着,议事大殿的门也被慢慢推开,擦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撕裂声。
门外弥漫进了簇簇迷烟,周围的将士们手中都握紧了武器,变得更加小心了。
过了一会儿,伴着迷烟,里面缓缓走出几个人,他们每走一步,便有一种逼迫感在靠近,给人于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国王,近来可还好?”带头走出迷烟的便是亲王。
亲王头上一对银色的棱角,冰色长发,双眼深邃而空洞,浑身上下还漫着雾气。
“你是刚被解冻出来的吗?”北岛月对着亲王冷笑说。
“放肆!”国王怒斥北岛月,生怕他激怒了亲王。“不知亲王几日前突然传简书来说今日要赠予花之国一个大礼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便想起了几只在冰窖里还冒着霜雾的冰冻大龙虾。”
亲王并没有理会北岛月的挑衅。
亲王身后排成V字形跟着几个人,站在他两侧的便是雪笙与新任万妖之王冰女,身后还跟着几个血族的狼人,他们用冰架抬着一座用红布盖上的似乎是要送给花之国的大礼。
“看来今天的主角不在啊?”亲王看了看周围,都没有发现沧赤月的身影。“让我想想该怎么送这个大礼呢?”
“亲王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夏洛克王后说道。
“我要一场血祭,来唤醒我身后的大礼。”亲王假装皱着眉头说。“可主角不在,要用什么血祭好呢?”
“既然不在,那就用他的亲骨肉吧!”站在亲王的冰女冷冷笑着说。
“不!”雪笙突然站出阻止了要走向赤渊的冰女,却又反应过来什么,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沧赤月体内的万妖之珠,怎么能去伤害一个小孩!”
“你的主人已经死了,可别搞错了自己的新主人是谁!”冰女狠狠地训斥了雪笙一顿,然后又接着对亲王说道:“亲王,我觉得用沧赤月的孩子是再好不过了!”
“不可以!”雪笙说道,她知道冰女的目的是什么。
“对,赤渊可是狂澜的孩子,不如,我们就让他的妹妹琳琅月来血祭好了!”亲王刚说完,用手挥了一下,站在国王身旁的瑟瑟便整个人直接飞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生生地扯到了亲王的面前。
见亲王还护着狂澜的孩子,冰女也只好低下了头,不再与雪笙争吵。
“姑姑…”瑟瑟感到生痛,她看到了雪笙便唤了她一声,只见站在亲王身旁的冰女手中闪着寒光,自己的四肢便动弹不得,身体也迅速地被冰块给冻住。
“瑟瑟!”夏洛克王后惊恐地站起唤道。
“放开她!”虽然她以前伤害过自己,可雪笙是个念旧的人,她想阻止冰女。
眼看要出人命,而且还是花之国国王唯一的亲血脉,整个王宫上下都炸了起来。
眼看冰层就要冻到瑟瑟的脖子,她感觉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北岛月也想上前去救自己的小妹,可想到国王对自己的态度,更何况自己的寒冰之力在冰女的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便懒得去走这浑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从门外劈进一道光幕,直击冰女的手臂,没个眨眼的功夫,一条断臂落地便碎成了冰渣。
“啊——”冰女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声,转身狠狠地看着门外。
沧赤月带着墨子苏从门外走进,天色从阴暗转亮了许多。
“你若有什么事,便冲我来。”沧赤月说完,瞬移似的出现在了国王的面前,同时也带回了被冻住一半的瑟瑟,他用手对着瑟瑟划了几下,冰冻贴在她身上的冰块便开始融化。
“呵呵。”亲王看着沧赤月笑了起来。“这不是我的小兄弟嘛?几月前还伤的下不了床,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啊,真不愧是塞纳转世,为了探望你的病情,为兄还特意为你带了一份大礼呢。”
“不需要,还是劳烦兄长把礼物怎么抬来的,就怎么抬回去吧。”沧赤月冷冷地说。
“不需要?你都不看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需要呢?”亲王一边笑着说,转头示意身后让出了一条道路。
狼人将用红布盖住的冰雕往前推,随后扯开了红布,众人看着冰雕大吃一惊,感觉有些骇人。
沧赤月定睛一看,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感到了阵阵眩晕,接受不了这事实的他此时只想冲上去杀了亲王,却被墨子苏给抱住了。
冰雕里冰封的是狂澜未腐化的遗体。
几年前沧赤月派了许多人在无望悬崖底部寻找狂澜的尸体,花了三天三夜也未能寻得,原以为是被崖底的野兽给吃了,却不想竟被亲王给带走了。
可与前时不同的是,冰封里的女孩除了气色有些苍白,全身上下再除了这满是疤痕的双腿,更没有一处多余的伤口,冰肌玉骨,宛如新生的婴儿般,血红色的双唇更是为她添上了一种魅惑的气息。
“你难道不喜欢这份大礼么?”亲王故意挑衅道。“哦,忘了提醒,在里面的可不是个尸体,而是个活人。”
沧赤月竟认错了她…
“她是谁!”沧赤月想平静下来,却怎么也止不住湿润的眼眶。
世上竟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
“为兄就说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嘛。”亲王笑地更加地阴险了。
坐堂对如此残忍的手法开始议论纷纷,身为花之国之首的国王也开始看不下去。“亲王把一个活人冰封起来送给赤月是何意?”
“躺在冰雕里的人便是信任的血族女王,她叫南宫。”冰女压制住了自己断臂的疼痛,继续说道:“我们亲王的意思是,他希望血族能与花之国联姻。”
国王的瞳孔极速收缩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亲王想要与花之国联姻自然是我们的福气,只是琉璃月这孩子早逝,沧赤月又已经有了婚娶,虽然只剩下北岛月这孩子,但亲王也得问问他愿不愿意才是。”
“父王要我娶师傅?这可是大不敬,我不愿意。”北岛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冰雕里的人与亲王身后的雪笙。
沧赤月紧握双拳,就她腿上永远消退不去的伤疤,连北岛月都能看出这是狂澜,他也更加确定了。
“国王似乎还忘了一个人吧?”亲王故意说道。
国王知道亲王想找的人是谁,可又怕他出事,所以故意挑开话题。
“不行!”夏洛克王后狠狠地回绝了亲王,她连忙说道:“赤月已经有了正妻,更何况她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怎么能联姻呢?就算能,难道要堂堂的血族女王嫁到花之国做妾吗?”
而沧赤月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却迟迟不肯从那座冰雕上离开。
“王后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提醒我了,我的南宫怎么能做妾呢?”亲王抚摸着冰雕说道:“把墨子苏休了,要不然让她做妾好了。”
各国首脑又开始议论起来,墨子苏嫁到宫里来的时候并未举行什么大的仪式,只是封了个侧妃的位置,而正妃的位置却一直空缺着,众人也皆以为正妃的位置是为从前大燕国的伊四月而空。
“子苏可是赤月的发妻,怎么可能说休就休?”国王说。
“国王这么说我还真不开心了呢,沧赤月正妃的位置要为狂澜空着我可没意见,可是这侧妃必须是南宫的,不就是个妾位,这都不能为他拉下身去,你还敢说爱他?”亲王看着墨子苏怒斥道。“血族与妖界踏平花之国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国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又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娶一个吸血鬼为妻,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可不能替赤月决定,亲王还是问问赤月本人吧。”
“王弟,你说呢?”亲王看着沧赤月笑道,深邃的眼里仿佛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我愿意。”
就在所有人都在商量着该怎样应付时,沧赤月却冷冷地说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三个字。
“赤月!”国王大声斥责道,只希望事情还有转折的余地。
“哈哈哈,既然赤月王子愿意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亲王喜笑颜开。“只要不是妾,婚礼举不举行都无所谓!”

沧赤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白眼前的娶与不娶对他来说都意味着什么,只好默默看了墨子苏一眼,脸上却满是愁容。
而墨子苏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早已千穿百孔,若她是狂澜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对了,南宫可是血族的女王,我想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
亲王说完后,带着他的人化作黑雾散去,让整个大厅留下了一种无尽的诡异。
待文武百官退去,各国首脑也安置好后,国王才急忙走到沧赤月的身边对他说道:“赤月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答应娶的这是人吗?这可是一个吸血鬼啊,子苏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她么?”
沧赤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对国王说道:“她就是狂澜,赤渊的母亲,我不会认错的。”
“你无非就是看她长得像狂澜罢了,可是亲王也说了她可是血族的人,她叫南宫啊!我想你应该早点接受狂澜已经死了的事实。”
“不就是血祭吗,让我来吧。”墨子苏淡然一笑,顺手抽出沧赤月腰间的匕首,向手腕割去。
刹那间,幸亏沧赤月及时地将匕首打掉,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不然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祸。
“你发什么疯?”沧赤月对墨子苏说:“不把生命当一回事吗?”
“放开我,赤月一直以来爱的都是狂澜,若躺在里面的人真的是她,如果她醒了能让你感到快乐,牺牲我一个又如何?”墨子苏却情绪失控,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别再闹了,我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沧赤月语气平和,她抱住了墨子苏温柔地说道。
等安慰完墨子苏后,沧赤月才半蹲半跪在地上,用手按住冰雕,指尖发着微光,冰雕也慢慢融化了下去。
冰融化后,碰到南宫的身体冰凉,沧赤月便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南宫裹上,然后又扯去披在她身上湿透了的薄布。
因听闻血族的人一直以来都是靠嗜血为生,又想到了之前雪笙曾对他说过亲王已经把狂澜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明白了之后,沧赤月又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流出的鲜血滴进南宫的嘴巴里。
“你干什么!”墨子苏没注意过来,她紧紧地按住沧赤月的伤口,转身对瑟瑟说道:“瑟瑟,快去把女祭司找来!”
“别拦我…一定要让她醒过来…”也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沧赤月感觉神志不清了起来,却仍然不忘记要把血喂到南宫的嘴里。
“瑟瑟,你快和王嫂一起把赤月哥送回房间去,这里有我来照看,她若真的是师傅,我会照顾好她的!”北岛月拦住了去找女祭司的瑟瑟,站出来说道。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浑身冰冷的南宫却慢慢睁开了双眼,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夜晚。
凉风习习,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起来。
躺在床上的沧赤月缓缓醒来,脸色苍白,他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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