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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司徒珝帝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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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不入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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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司徒珝心口一涩,她看着傅璟钰离开的背影,苦楚淹没全身。

悔,如何不悔?可悔有何用?

难道她父和小蝶会活过来,还是她司徒家不会被满门抄斩,亦是她不会伤心欲绝?

她一步步走到宫女住的地方,眼底一片恍惚。

若有来生,她再不入帝王家。

……

几天后。

奉天殿。

太子邺跪在殿内:“儿臣求父皇宽宥母后。”

帝颉剑眉一皱:“你母犯谋逆大罪,如今还不知悔改,朕不杀她,已是朕的宽仁。”

太子邺听后行叩拜大礼γβ:“父皇既不肯饶恕母后,儿臣作为母后的孩儿,愿代母赎罪,长跪奉天殿侍候父皇,直到父皇消气。”

说完,他退跪在殿外。

前些日,他看母后身子很是虚弱,如何能被当奴婢使唤?

殿内,云裳轻一边磨墨,一边开口:“太子邺仁孝之心世人皆知,今日妾身算是见识到了,只盼妾身肚子里的麟儿也能学习太子,孝顺父母。”

帝颉听她说有孕,眼眸一亮:“何时有的身孕,朕怎不知?”

“两月有余,臣妾是想等胎位稳固,再禀告陛下。”

帝颉眼中掩盖不住的喜意,他只有邺一个皇子,如今又有皇儿怎能不悦?

“朕要为你腹中胎儿特赦天下。”

云裳轻并没多高兴,她又道:“陛下,臣妾刚才还有话没说完。”

“何话?”

“太子仁孝,更多却是妇人之仁,为君者当如陛下该断则断,方能保我北昭永昌不朽。”

帝颉眼中的喜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冷冷看着云裳轻。

“谁准你非议太子?”

伴君如伴虎,云裳轻吓得面色一白,跪倒在地。

为了腹中麟儿,她再次开口:“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太子不似陛下,倒是和太傅一样过于仁慈……”

“啪”的一声,厚重的耳光落在脸颊,云裳轻的嘴角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她连忙磕头:“臣妾该死,求陛下看在麟儿的份上,宽恕臣妾。”

帝颉眼底燃着熊熊烈火:“滚!”

云裳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跑出去。

帝颉脑中忽然剧痛,他想着云裳轻最后的那句话,垂落地手一寸寸收紧,指骨泛白。

太子不似陛下,倒是和太傅一样过于仁慈。

“传太子进殿。”

他道。

太子进入殿中,帝颉翻开了奏章,问他:“蠡县冰灾,谷物颗粒无收,县令为救黎民百姓私自开仓放粮,该赏该罚?”

“县令为父母官,为民,该赏。”

太子答。

帝颉眼眸一暗:“外来灾民来蠡县,县令不加阻拦,导致县粮殆尽,本县灾民受害,该赏该罚?”

“该罚。”

“如何罚?”

太子思索片刻:“有德无才,当削官职。”

帝颉挥了挥手:“你下去罢,若再为你母求情,你亦同罪。”

“父皇,儿臣何罪?”太子邺不明白。

“罪在仁慈。”

帝颉站起身,绝尘而去。

……

一月后,浣衣局。

天气渐暖,冰雪融化,司徒珝洗着厚重的衣服,双手却越发无力。

她鼻间一湿,只看鲜血缓缓落在了衣盆中。

她连忙捂住,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司徒珝眼眶一红,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掌事姑姑走来,踢了衣盆一脚,阴阳怪气道:“照你这种洗法,什么时候洗得完?去御花园采几枝桃花给云妃娘娘宫里送去。”

司徒珝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往御花园。

花园里一片春日,司徒珝走到一六角亭外,去摘桃枝。

这时,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