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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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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镇戏子花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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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大师兄这才待了几日啊,唉……”

  祖兮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这么舍不得我,不如跟我回去,正巧十师弟不慎将我准备好的天规册子烧了,师兄正愁怎么重新将那一百册天规备好,若得阿黎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阿黎抖了抖,后背一凉,干笑几声,“不了,大师兄,我怕会随十师兄,一个不慎将你佑离宫也烧了。”

  “烧了,我便将你拆了,再建新宫。”祖兮阴森森地开了口,阿黎便挪了几步,躲到乔冰仙身后去了,引得他无奈轻笑。

  祖兮也不再吓唬阿黎,像乔冰仙道了别,提醒他好生看着阿黎,别让她惹出什么祸来,便飞身离开了。

  “真吓人。”直到祖兮没了踪影,阿黎才撇撇嘴钻了出来,“五师兄,你说大师兄这样的,那家仙子敢要。”

  乔冰仙责怪地伸手敲了敲她的头,“你啊,真是调皮没边了,还多亏了有大师兄在,若不是他将你管着,你现在早就不知闯出多少祸了。”

  阿黎想了想,若是没有大师兄管制她,她可能、也许、大概、应该……嗯。

  祖兮离开后,阿黎与乔冰仙两人在小院中,少了与祖兮斗智斗勇的乐趣,阿黎是觉有些无聊,便偶尔去小镇的集市上逛逛,茶馆里听个书,酒楼中听客人们说些江湖趣事,再买些柴米油盐。

  这小镇名贤华镇,与阿黎他们的山谷相距数十里,虽是颇远,但阿黎时常溜达着便去了,若是要回去时晚了,乘着夜色,御风回去便是了。

  阿黎坐在茶馆中嗑着瓜子,听台上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讲的是近几月发生的奇异怪事。

  “话说这三月前,贤华镇东头的李氏人家不知作何招惹了妖魔,唯一的男丁李大憨惨死在屋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双眼圆瞪如铜铃一般大,死不瞑目啊。”

  “据说这李大憨,以前在朝郦城的一大户人家打杂,后来不知怎的,匆匆忙忙地就回来了,整日恐慌,见不得人。谁也没料到,他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官府派人去验尸,没中毒、没得病,也没受过内伤,但那身上就是找不到一处伤痕,连处淤青都见不到,审问其老母与其娘子,也说当晚没听见任何动静。”说书先生一拍面前桌上的醒木,发出一声脆响。

  “说到这,各位可能就要奇怪了,这李大憨有娘子,共卧一榻,晚上难道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到?”

  馆中茶客们纷纷附和,阿黎也听着有趣,颇有些好奇这案子,但或许是自己才经历的事作怪,她总觉是这娘子伙同老母,害死了李大憨。

  不过阿黎转眼便嗤笑着摇了摇头,凡人怎么做得到杀人无伤。

  “这奇怪,就奇怪在这。”说书先生神秘兮兮地拉长了音,“自从这李大憨从朝郦城回来,就与娘子,分了房睡。其娘子与其老母卧一室,李大憨自己睡一间房。”

  “这案子扑朔迷离,毫无线索,官府也无法结案,便一直搁置下来。但更诡异的是,在李大憨死后,每隔一月,便又会有一人,以同样的模样死去。”

  “就在五日前,镇中大户人家孙氏家的二公子,就那么离奇死在了房中。至今为止,已经是死了第四人了,都是毫无线索,有人说是妖魔作怪,有人说是这贤华镇中了诅咒,每月都将死一人。但都无迹可循,实乃怪哉,亦不知,这下一个死的,又是谁啊。”

  说书先生讲到这里,便是要结束了,自桌后站起身来,下了台去。

  阿黎顿觉手中的瓜子没了香味,这故事竟有头没尾,不知凶手是谁,只讲了个古怪离奇,甚是无趣。

  其他茶客倒是不在意这没尾的故事,都是被那疑似诅咒的说法吓得心慌,交头接耳,却也有说那死的人都是做了恶事,遭天谴了。

  阿黎也无心再听下去,丢了手中的瓜子,从腰间的锦囊中取了一两银子,放在茶杯旁,拍拍衣裙,将瓜子壳都拂落了,便转身离开了茶馆。

  今日阿黎来的早,听完了书也不过午时,刚好可以再去酒楼吃个午饭。

  如此,阿黎便三拐两拐,走进了贤华镇最有名气的聚贤楼,这处的菜肴的确照他处美味许多。

  前脚刚踏进聚贤楼,后脚小二便迎了过来,脸上笑得谄媚,“客官您又来了,快里边请,可还是楼上雅间?”

  阿黎俨然是此处的常客了,连老板见了她,都眉开眼笑地凑了上来,“哦呦,客官您可算来了,今日小店刚添了新菜,就盼着您赏脸尝尝呢。”

  本欲将阿黎请上二楼单独的雅间,但今日阿黎想坐大堂,听听这客人们谈天,老板也不介意,待她落了坐,竟亲自带着纸笔,为阿黎记菜。

  “不麻烦了,各来一份吧。”阿黎随意摆了摆手,说出的话却让老板乐开了花。

  “得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自阿黎第一次来这聚贤楼吃饭,便上了老板的贵客名单,不因别的,就是点的多、吃得多、钱还多,她自己一个人,生生把聚贤楼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还都吃光了。

  虽然惊异于她那么能吃,但赚钱的生意,老板自然是乐得她来。

  怕阿黎等的无聊,老板吩咐小二先上了几碟小菜,又将店里上好的酒端了上去,阿黎便自己乐呵呵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一旁食客们的闲聊。

  “前两月新开的百花戏园,你们去过没有?”一位青衫男子说道。

  “当然去过,那百花戏园的杜姑娘,不光姿色绝佳,唱的曲儿也是一绝。”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立马接了话。

  夹在他们中间的小书生,却迷茫地剥了颗花生,塞进嘴里,“我没去过……”

  一听这话,那两人便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说你读书读傻了吧,竟没去过百花戏园,没听过杜姑娘唱曲儿?!”

  “没……我不知……”书生缩了缩脖子。

  “这怎么行,多少人挤破了头,就为见到杜姑娘,听她唱一曲儿,你竟都不知!”两人不知为何义愤填膺起来,桌上的酒菜都未吃完,就一左一右将书生架起,冲出了酒楼。

  “客官!您还没结账呢!”小二哥在门口大喊。

  阿黎啧啧两声感叹,手上也未停下,她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便是一口一口,将之入了肚。

  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面前的盘盘碗碗便去了大半,还未有停歇之意,将周围的食客都看呆了去。

  待佳肴一扫而光,最后一杯酒下了肚,阿黎便招呼老板,“老板,结账。”随后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不必找了。新菜味道尚可,就是略有些咸了,还需改进一下。”

  “多谢客官,我们下次一定改进,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老板笑开了花,亲自将阿黎送出了酒楼,将银锭子宝贝地收进了袖中。

  出了聚贤楼的阿黎,便见到扛着糖葫芦,沿街叫卖的小贩。那红艳艳的果子映入阿黎眼中,有些刺眼。

  那日长安城,她也买了一只糖葫芦,只是最后它在那个红衣的人手中,化掉了。

  阿黎撇开头,走入街道,与那艳红的冰糖葫芦,背道而驰。

  此次阿黎没再闲逛,买了一包糖块,便走上了回去的路,今日时间尚早,她可以走路回去,这糖自然是路上打牙祭用的。

  一边含着糖,一边甩着糖包,慢慢悠悠地走着。这处山路少有行人,杂草丛生,唯一一条像样的道路,也是阿黎这几日踩出来的,不得不说,那住处确实偏僻了些,也不知乔冰仙那是历的什么劫。

  那么悠哉悠哉地走,不多时也便到了,远远地,阿黎便瞧见乔冰仙站在院子里,正将晒干的辣椒收起来。

  “五师兄,我给你带了糖。”阿黎跑过去,将手中的糖包递了过去,因为被她重新叠过的缘故,乱七八糟的。

  乔冰仙一见那模样,心里便几分明白,顿时无奈笑道,“给我带的?怕不是你吃剩下的吧。”虽是如此说,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糖包。

  “这怎么能叫吃剩下的,一人一半,我只是吃了我那半嘛。”阿黎嘻笑,咂了咂嘴里的甜味,“师兄,你可见到贤华镇中有妖魔作祟?”

  “怎么突然这样问?”乔冰仙收好了辣椒,放到一边,便拆开了糖包,取出一块来放进嘴中,“在贤华镇听说什么了?”

  阿黎点头,“之前便听闻,贤华镇中出现了奇异案件,一直未在意,今日茶馆说书讲的便是这事,若是真的,倒的确奇怪。”

  “全身无伤,亦无中毒迹象。”乔冰仙一双明眸闪烁微光,便是如此说道,“确实不寻常,非凡人能做到,应是妖魔作祟。”

  阿黎见他双目视空,便知他开了乾坤明目,“师兄快顺便看看,是否哪里有妖魔藏身。”

  乔冰仙收了法,看着阿黎,无奈地笑了,“你啊,我也不是万事万物都能看到的,妖魔幻化人形,混迹于市井,我又怎能看得出。”

  “怎么,你莫不是想管此事?”乔冰仙见她一脸遗憾,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

  “就是,有些无聊,多少想管些闲事。”阿黎百无聊赖地用手卷着一缕发丝。

  “虽凡人各有其命,但妖魔作乱有违一道,你若是想管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一定要注意,若是强大的妖魔,不要逞强,上书天界后天帝自会派人前来降服。”乔冰仙语气严肃了几分。

  阿黎闻言笑了笑,“师兄多虑了,能威胁到我的妖魔,也是不多的。”

  乔冰仙敲了敲她的脑袋,责怪道,“切莫大意了。”

  “我知道了。”阿黎捂着脑袋,跑回了房间,乔冰仙也自是无奈,轻笑看着。

  第二日,阿黎早早便出了院子,溜达着又去了贤华镇,随意找了处馄饨摊,吃了三四碗馄饨。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混进官府去调查调查,却见一位戴着面纱的粉衣女子自面前走过,那身姿曼妙,眉眼如画,所到之处更是有隐隐花香,随风而来,甚是迷人。

  阿黎瞧着那女子自一处小门,走进了一家院中,回想方才感觉到的,那女子身上极力隐藏的妖气,饶有趣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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