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刚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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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杨秀萍做饭，照黄寅直的样子用高压锅，淘米，加水，压盖，上灶，顺利完成后洗菜去。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高压锅这玩意还是新式武器，极度稀缺物资，生活条件好的人家也不常见到，一旦用上，无不对其实用性能赞赏有加。黄草墩懒上床上正做着春秋大梦，只听得“呯”地一声巨响，被吓得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光着腚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外间只见一片狼藉。
幸亏当时外房里没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黄寅直回家见过原生态的爆炸场面火冒三丈，骂：“才走两步就给老子整得乱七八糟，你想把这个家败成什么样子！”
“我怎么知道它会爆？！”
“用的时候不会当心点？！用前气孔检查没有？”
“你又没说过！”
“样样都要老子教！样样都要老子管！怎么这样笨！”
“你能干，你聪明，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自己人笨还给老子嘴犟，信不信老子修理你？！”
“哟呵！来来来，来修理，今天不修理你就不是人！”
自负的男人总以为女人笨，总注意到女人柔弱的假象，而看不到她们柔到至极之后反弹的力量！而且，无数鲜活的事实也告诉我们，女人不好惹，尤其是受过惊吓的女人更不好惹！如果不懂得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一旦把她们惹恼绝对是自讨苦吃。黄寅直明显忽略了这一点，也有可能是被糟蹋的那一锅饭给闹的，在杨秀萍转守为攻之后节节败退。
“你以为你有工作就了不起？！你以为挣点钱养个家就不得了？！处处让着你不得知，还以为自己像圣贤一样又能干又聪明！分明就是个尖脑壳！”
男人的口才与愤怒成反比，而女人的口才则与愤怒成正比，她们火气越旺表达能力越强，所以，好男不跟女斗绝对有它的科学性依据！而且，男人再怒，总有些话说不出口，女人则不管这一套，什么顺口说什么，什么解气说什么，专挑能刺激人神经的话来说，譬如“尖脑壳”这种词语。
从字面上看，“尖脑壳”无非形容脑袋上尖下阔，顶多有些嘲笑的意味，但在当地，这个词实在猥琐得恶心，既形容一个人的狡诈与奸滑，也是一种生殖器官的代称。杨秀萍一怒之下连这样的话都骂得出口，因此，男人挑战女人不输才怪！
父母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当时黄草墩并没把这当回事，倒是“尖脑壳”这个词无意当中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由于事过不久，当再一次吃尖脑壳的哑巴亏时，他一下就想到这个词。
胖墩清楚记得当时是秋天，橙黄桔绿。离学校不远处有户人家，庭院里栽满桔子树，一个个桔子挂在枝头分外妖娆，对胖墩们的吸引大得无与伦比。
课间，两人正好独处，尖脑壳遥望桔子不住咽口水，道：“昨天我摘了一个，甜得一踏两糊涂！”
黄草墩信以为真：“真的？”
尖脑壳煞有介事：“骗你不是人！”
黄草墩：“那你怎么不叫我们一起，你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尖脑壳：“风险太高了，人多目标大，一个人最合适！况且，冒那么大险也不敢多摘，告诉你们之后，自己不就没了嘛！”
黄草墩：“那家没人吗？”
尖脑壳：“下半天都会去地里干活的，你想去弄？”
黄草墩：“说说而已。”
尖脑壳：“下午正好有节自习课。”
黄草墩：“万一老师在怎么办？”
尖脑壳：“我可以掩护，保证老师不怀疑，其他人也不告诉，但你得给我也弄一只来！”
黄草墩：“太多了。”
尖脑壳：“半只！”
自习课老师倒没来，黄草墩摘好两只桔子时，那家男人却回来了，人赃俱获。于是，黄草墩像被老鹰捉小鸡一般带到艾啟桂那里。那人挺好说话，在向艾啟桂表达完希望学校加强管理后，没有再为难黄草墩，客气地告辞，连赃物，两只桔子也客气地留了下来，说是给校长大人尝尝鲜。
黄草墩的脑子也是很灵光的，他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很不好过，早在艾啟桂同那人交涉时，就想到“检举揭发、戴罪立功”这一说，而没有打算像吴疙瘩那样牺牲自己保全他人。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那个决定相当正确而且英明，如果一个人硬扛，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的真相。
因此，这个决定在客观上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
那天杨秀萍做饭，照黄寅直的样子用高压锅，淘米，加水，压盖，上灶，顺利完成后洗菜去。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高压锅这玩意还是新式武器，极度稀缺物资，生活条件好的人家也不常见到，一旦用上，无不对其实用性能赞赏有加。黄草墩懒上床上正做着春秋大梦，只听得“呯”地一声巨响，被吓得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光着腚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外间只见一片狼藉。
幸亏当时外房里没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黄寅直回家见过原生态的爆炸场面火冒三丈，骂：“才走两步就给老子整得乱七八糟，你想把这个家败成什么样子！”
“我怎么知道它会爆？！”
“用的时候不会当心点？！用前气孔检查没有？”
“你又没说过！”
“样样都要老子教！样样都要老子管！怎么这样笨！”
“你能干，你聪明，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自己人笨还给老子嘴犟，信不信老子修理你？！”
“哟呵！来来来，来修理，今天不修理你就不是人！”
自负的男人总以为女人笨，总注意到女人柔弱的假象，而看不到她们柔到至极之后反弹的力量！而且，无数鲜活的事实也告诉我们，女人不好惹，尤其是受过惊吓的女人更不好惹！如果不懂得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一旦把她们惹恼绝对是自讨苦吃。黄寅直明显忽略了这一点，也有可能是被糟蹋的那一锅饭给闹的，在杨秀萍转守为攻之后节节败退。
“你以为你有工作就了不起？！你以为挣点钱养个家就不得了？！处处让着你不得知，还以为自己像圣贤一样又能干又聪明！分明就是个尖脑壳！”
男人的口才与愤怒成反比，而女人的口才则与愤怒成正比，她们火气越旺表达能力越强，所以，好男不跟女斗绝对有它的科学性依据！而且，男人再怒，总有些话说不出口，女人则不管这一套，什么顺口说什么，什么解气说什么，专挑能刺激人神经的话来说，譬如“尖脑壳”这种词语。
从字面上看，“尖脑壳”无非形容脑袋上尖下阔，顶多有些嘲笑的意味，但在当地，这个词实在猥琐得恶心，既形容一个人的狡诈与奸滑，也是一种生殖器官的代称。杨秀萍一怒之下连这样的话都骂得出口，因此，男人挑战女人不输才怪！
父母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当时黄草墩并没把这当回事，倒是“尖脑壳”这个词无意当中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由于事过不久，当再一次吃尖脑壳的哑巴亏时，他一下就想到这个词。
胖墩清楚记得当时是秋天，橙黄桔绿。离学校不远处有户人家，庭院里栽满桔子树，一个个桔子挂在枝头分外妖娆，对胖墩们的吸引大得无与伦比。
课间，两人正好独处，尖脑壳遥望桔子不住咽口水，道：“昨天我摘了一个，甜得一踏两糊涂！”
黄草墩信以为真：“真的？”
尖脑壳煞有介事：“骗你不是人！”
黄草墩：“那你怎么不叫我们一起，你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尖脑壳：“风险太高了，人多目标大，一个人最合适！况且，冒那么大险也不敢多摘，告诉你们之后，自己不就没了嘛！”
黄草墩：“那家没人吗？”
尖脑壳：“下半天都会去地里干活的，你想去弄？”
黄草墩：“说说而已。”
尖脑壳：“下午正好有节自习课。”
黄草墩：“万一老师在怎么办？”
尖脑壳：“我可以掩护，保证老师不怀疑，其他人也不告诉，但你得给我也弄一只来！”
黄草墩：“太多了。”
尖脑壳：“半只！”
自习课老师倒没来，黄草墩摘好两只桔子时，那家男人却回来了，人赃俱获。于是，黄草墩像被老鹰捉小鸡一般带到艾啟桂那里。那人挺好说话，在向艾啟桂表达完希望学校加强管理后，没有再为难黄草墩，客气地告辞，连赃物，两只桔子也客气地留了下来，说是给校长大人尝尝鲜。
黄草墩的脑子也是很灵光的，他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很不好过，早在艾啟桂同那人交涉时，就想到“检举揭发、戴罪立功”这一说，而没有打算像吴疙瘩那样牺牲自己保全他人。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那个决定相当正确而且英明，如果一个人硬扛，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的真相。
因此，这个决定在客观上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