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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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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跨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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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脑袋一直顺延到脖颈处。
  染红了衣衫。
  看起来尤为骇人。
  男人迈步出来,见到姜司南身旁的姑娘,眼睛都红了,如同地狱罗刹似的迈步而来。
  吓得姜司南身旁女子扒拉着姜司南的臂弯,跟受了惊的鸟儿似的。
  姜司南伸手将人拨到身后护着。
  “让开,”来者是谁?
  c市两大餐饮世家,一是姜家,二是袁家。
  这些年,因着老爷子的人脉与手段,一直压着袁家打。
  将人生生的从高坛踩下去了,成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家族。
  此时,袁印见了姜司南,那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纵使姜司南没有出社会,也知晓眼前人是姜家劲敌。
  如此场面相见,极差拔刀相对了。
  “哟、姜少这是几个意思?”袁印见姜司南将人护着,冷嘲热讽问了句。
  “嚯、袁少这是怎么了?”姜司南戳着人家的痛处。
  后者的目光一直落在姜司南身后的身影上,带着阴测测的打量,而后,视线落道姜司南身上,冷声问道:“你的人?”
  姜司南未答。
  袁印再问:“是或不是,一句话。”
  “袁少伤成这样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姜司南开口,试图转移注意力。
  “老子问你是还是不是,“袁印伸手猛地将捂着脑袋的毛巾拿下,哗啦,丢在姜司南身上,望着他身后的人凶神恶煞开口。
  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染了血的毛巾砸在姜司南灰色毛衣上,随即又缓缓的滚落在地。
  姜司南低眸望了眼地上的毛巾,抬眸,尚未开口言语,只见本是站在对面的人猛地伸手扯过身后小姑娘的手往自己跟前拖。
  一时间,走廊里,叫骂声,哭喊声,质问声,层层响起。
  袁印想弄死这小姑娘,姜司南想护着人家。
  小姑娘极力抵抗时的哭喊声引来了大波大波的人。
  来凤凰台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眼前如此景象,众人自然是知晓其中些许猫腻的。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姜司南极力护着人家。
  袁印这日丢了脸,发了狂,本是弄弄这个女孩子就算了,眼下姜司南插进来了。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这方———
  顾公馆内,夜间七点,姜慕晚未归,顾江年拨了通电话,不在服务区。
  虽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但这人还是耐着性子等了等。
  九点,顾江年一通电话过去,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于是这人隐隐觉得不对劲。
  一通电话拨给了徐放,让其去查。
  数分钟之后,徐放拿着电话在那侧哼斟酌了许久才将这通电话拨过来,且拨电话时,手都是抖得。
  “老板,”徐放糯糯开腔。
  那侧,顾江年听闻这声小心翼翼的老板,心都颤了两分。
  耐着性子扔出一个字:“说。”
  “太太她———晚上七点的飞机回首都了。”
  明明是一句在简短不过的话语,可徐放只觉,这短话道出来,实在是需要勇气。
  啪、徐放隔着电话只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光是听闻声响他只觉心头狠狠颤了颤。
  2008年最后一日,顾江年坐在顾公馆书房内,只觉好笑。
  为何好笑?
  大抵是你满腔热情谋划一切,那人转身离开时无言无语。
  大抵是你对生活充满向往,而那人冷水泼了一盆又一盆,将你的热情全部泼灭。
  顾江年到此时才意识到这场婚姻是不公平的,他在这场婚姻里面倾注了真情,而姜慕晚却把这场婚姻当成债务关系。
  这是一场不平等的关系。
  他倾注了真情,是以才会想在出门时告知对方。
  而姜慕晚半分真情未出,所以离去时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2008年的最后一日,跨过、便是新的一年。
  可就是这最后一日,让顾江年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处于劣势。
  若问有没有优势。
  有。
  他唯一的优势便是姜慕晚的债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个女人,在温情时刻都能问上一句可不可以不还钱。
  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书房内,顾江年夹着烟缓缓行至阳台,望着西北角的玻璃房。
  远远望去,都能瞧见锦簇花团,亦能瞧见里面烛光闪闪的蜡烛。
  此前、这是一场浪漫晚餐的起点。
  此时、是个笑话。
  那间玻璃房里的一枝一叶都在看他的笑话。
  男人抬手,狠狠的吸了口烟。
  “姜家慕晚,”他轻启薄唇开口,缓缓的呢喃着这四个字。
  似是想将他们掰碎,揉到一起,而后在拆开。
  瞧瞧那个女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他好对症下药。
  走的悄无声息?
  好、好、好、不急、不急。
  首都是不是?
  顾江年伸手,在花盆里点了点烟灰,笑了笑。
  回首都了?
  好、好、好。
  你姜慕晚纵使有翅膀,他也要将人抓回来。
  摁在怀里狠狠的磋磨。
  姜慕晚这人,太过不识好歹。
  实在是万般不识好歹。
  若就这样放过她,这人以后是不是得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不平等?
  不公平?
  不急、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顾江年这日,站在书房阳台上,望着那亮堂堂的玻璃房给自己做心理建树。
  以防自己的寿命终结在2008年。
  男人伸手,将手中烟蒂狠狠的摁在花盆里,给徐放去了通电话,让其备机。
  随即,伸手抄起外套,大步流星正欲往外而去。
  楼下,兰英见人下来,喜笑颜颜迎上去。
  可抬眸,触及到这人眼眸中的杀气时,步伐狠狠顿住。
  “先生————,”兰英正欲开口,一道声响在她之前响起。
  人为至,声先进。
  兰英回眸望去,只见罗毕急匆匆奔赴进来:“凤凰台出事了。”
  这日的顾江年,哪儿能用心塞二字而言啊?
  前有姜慕晚,后有凤凰台。
  “说,”男人硬邦邦吐出去一个字。
  吓得罗毕一哆嗦。
  “袁家少爷跟姜家少爷在凤凰台动了手,打的头破血流,有人报了警,且惊动了记者。”
  任何圈子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姜司南和袁印之间的事情,只怕早已传遍整个C市。
  凤凰台本有专人管辖,按理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轮不到顾江年出面,他一个幕后老板,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可此事,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决的。
  谁人不知,姜家和袁家是世仇?
  此时咬住对方,死活不松口。
  本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的事儿,双反家长打个圆场也就过去了。
  可眼下,只怕不好过。
  顾江年这日,本因姜慕晚不辞而别之事颇为郁闷,眼下这二人倒是送上门来让他出气。
  “不是不要脸吗?让媒体加把油。”
  言罢,顾江年跨步越过罗毕,往屋外而去。
  屋内,兰英紧紧追了几步。
  哽在喉间的询问之话,始终是没言语出来。
  兰英知道,关于姜慕晚与顾江年这场婚姻里面所有美好的幻想在此时都破灭了。
  那些美好的事物尚未发生便已经终结了。
  跨年夜的顾公馆,从热络到冷清。
  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
  这夜、凤凰台之事,惊动了两家的长辈。
  顾江年吩咐之事,罗毕不敢不做。
  晚间十一点,顾江年的专机从c市机场起飞,前往首都。
  飞机上,徐放胆战心惊的坐在身旁,一颗心都在突突的跳着。
  时刻拿着手机,关注着顾公馆之事。
  他琢磨良久壮着胆子开口询问:“老板,凤凰台那边不若让曹总出个面,也好快些解决。”
  关于曹岩,徐放稍有同情之意,跟随顾江年一路行走至如此的人不少,但若论能谈心的人不多。
  曹岩是其中一个,所以徐放许多次都想开口在顾江年跟前替他求个情,将曹岩再扶上来。
  话语落地,倏地、男人睁开眼帘,冷飕飕的视线落在徐放身上,冰冷的话语从菲薄的唇里飘出来:“你的位置要不要也让给人家坐一坐?”
  徐放的言语悉数哽在了喉间。
  在无半个标点符号出来。
  此时的徐放,觉得自己像帝王身边的宦官,再帝王极度需要用人时亦或是心情好时,小心翼翼的替某人说上几句好话。实在是卑微。
  看自家老板的意思,这一次,谁的面子都不卖。
  两家喜欢闹?
  那便替他们加把火。
  这日晚九点半,姜慕晚下飞机,开机时,看见顾江年拨过来的那几通未接电话,本能的,她是想回过去的。
  可当指尖落在按键上时,宋思慎的电话准时进来,将她的这一举动给打消了。
  姜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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