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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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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突然就要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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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市委书记的秘书,级别不高,但位置显赫,我如何能抗衡呢?

我不由心里很沮丧。

“怪不得连我都不见独自跑到海边来沉思呢?原来果然有心事啊,还不是很好解决的心事呢……”老黎笑眯眯地说。

“是啊,这事很棘手,想想就头疼……奶奶的,看来我真的就要吃这哑巴亏了?”我说。

老黎沉思片刻,拍拍我的肩膀:“哎——儿啊,吃亏是福,既然没办法,吃就吃呗,无所谓啊……”

我说:“那可不行,你说的轻松……我必须要阻止他扶正,决不能让他坐那个位置……”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黎问我。

“我——”我一时语塞。

老黎哈哈笑起来。

“你帮我想个办法,给我出出点子!”我眼巴巴地看着老黎。

“你不想让那副总扶正的原因,除了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还有其他因素?”老黎突然冒出一句。

“这个…….”我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老黎似乎明白我有难言之隐,不知道他似乎是不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接着笑了笑,说:“好吧,既然你为难,那我就不问了,但我明白你肯定不只是那两个原因了……这事,我看你倒也不必太焦虑,离你停职到期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你们集团不会在你停职还没到期就宣布发行公司新的老总人选的,是不是?”

“是——”我说。

“你现在听到的只是小道消息,并不确凿,是不是?”老黎又说。

“是——”我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可能性极大!”

老黎捏着下巴沉思起来。

我满怀期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老黎偶尔抬起眼皮。

“你长得俊!”我说。

“没大没小,我这把年级了还长得俊,再俊也没有你俊!”老黎嘟哝了一句。

我哈哈一笑。

老黎继续沉思,我不打扰他了。

一会儿,老黎抬起头,说:“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我看着老黎。

“你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老黎顿了顿:“停职反省有一些日子了,我看你该找你们老大去汇报下你反省的结果了……汇报汇报思想……”

“找孙东凯去汇报思想?”我说。

“是啊……”老黎说。

“汇报……”我重复了一遍,突然明白了老黎的意思,他是让我打着汇报思想的名义去探听孙东凯的口风,证实这个消息。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老黎微笑了下:“我儿聪明……”

我说:“如果证实了呢?”

老黎没有回答我,反问我说:“如果孙东凯告诉你准备让那副总扶正,准备安排你到别的部门任职,你打算怎么表态?”

我想了想,说:“不管到什么部门,都表态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老黎摇摇头:“愚蠢——”

我一怔,看着老黎。

老黎说:“如果他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你认为你同意不同意重要吗?你以为你不同意就会改变他的主意吗?你以为你的面子比市委书记秘书的面子大吗?你以为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市委书记秘书的位置重要吗?”

我说:“那……我该怎么表态?”

老黎说:“不管安排你干什么,不管到什么部门,不管好坏,都要痛快答应,要高姿态,要做出服从大局的高姿态,要一切服从领导的决定,既然胳膊抗不过大腿,那还不如识时务的好……”

我有些丧气:“唉……那这第一步岂不是毫无意义了……我找他汇报不汇报都没有意思了……”

老黎说:“当然不是毫无意义…这一步是要明确这个消息的真实程度,证实确实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插手了……如果确凿了,那么,你就可以走第二步了,这第二步才是最关键的……”

我说:“第二步,怎么走?”

老黎说:“阻止此事的实施啊!”

我说:“如何阻止?”

老黎说:“你自己想办法,我怎么知道……”

我一愣,说:“你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啊……”

老黎说:“当然不等于没说……但是,你需要自己去琢磨,去想点子…….我不会告诉你具体该去怎么做的,当然,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去怎么做…….”

我垂头丧气。

老黎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刚才和你的话里已经提示你了,你难道没听出来……”

我说:“听出来什么?”

老黎说:“我让你去证实什么?”

我说:“证实那副总确实要扶正,证实确实是市委书记乔仕达的秘书插手了……”

老黎说:“这不就是了……”

我皱眉沉思起来……

老黎继续说:“这官场和商场其实有很多共性的东西,比如我和生意人谈判的时候遇到了问题,遇到了障碍,那么,我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能不会只是在桌面上和对手纠缠磨蹭,我可能会分析这个问题产生的根源,从问题的源头入手去解决,这就好比一条河流,只要卡住了源头,下面还会有水吗……如果我让河流从源头改道,下面还会有水吗……当然,如果我执意要让下面断流,我一定就要想办法卡住源头或者让这河流源头改道……至于想什么办法,那要看当时的情况,看这源头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如果是良性的,就用良性的办法,如果是恶性的,就用恶性的办法……总之,要开动脑筋,发挥自己的智慧去解决问题……”

听了老黎的这番话,我的心里不由一动,继续沉思着……

老黎继续说:“小克,记住,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都不要畏难,都不要一筹莫展,发愁畏难是无能人的表现,而你,不是无能的人……要坚信,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出现问题你就一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有心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我抬头看着老黎,不停地眨巴眼睛,脑子里快速转悠着……

“这个副总,你确定是你的敌人?”老黎说。

“是的……”我点点头。

“那么,这个副总女朋友的哥哥,你确定也是你的敌人?”老黎又说。

“敌人未必一定是,但敌人的大舅哥,肯定不会是我的朋友……肯定是我的对手……”我说。

老黎微微一笑:“那就是说,敌人的大舅哥,对你来说,肯定不会是良性的了……”

我说:“不错……”

老黎又是微微一笑:“嗯……你想到该怎么办了吗?”

我此时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致的主意,露出一脸的坏笑,说:“凉办!”

“怎么个凉办法?”老黎说。

“不告诉你!等成功了再和你说——”我说。

“如果不成功呢?”老黎说。

“不成功我就自残……”我说。

“自残?”老黎说。

“我不会自残的,所以我必须要成功……”我说。

“你这么自信?”老黎似乎还有些怀疑。

我说:“必须自信!”

老黎说:“好吧……我就相信你的自信……实在不行,我给你来个再保险!”

我哈哈笑起来:“你怎么给我来再保险?你还有第三步?”

老黎狡黠地笑了:“保密……如果你成功了,就没有了,如果你失败了,到时候或许你就知道了……”

我说:“哦……你这再保险第三步有多大把握?”

老黎说:“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说:“你就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纳税……”

老黎一翻眼皮,说:“不信就算了……”

我实在觉得老黎有些过于自信了,但也不想继续打击他的兴致和情绪,不以为然地说:“好了,那我姑且就当是信了,不过,我想,你那再保险也就是第三步恐怕是用不到了,你就留着自己玩吧……你给我提示的第二步,我脑子里大致有个盘算了,我要周密策划一下,一旦第一步属实,这第二步就开始实施,第二步必须要成功……”

老黎乐滋滋地看着我:“儿啊,我觉得你怎么像是个阴谋家呢?”

我一咧嘴:“我这阴谋还不是你启发诱导出来的?我是阴谋家,那你是什么?你是阴谋家他爹,岂不就是老阴谋家了?”

老黎开怀大笑:“哈哈……儿子,你终于认我是你爹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自己不小心被老黎绕进去了,拍拍脑袋,苦笑了一下。

老黎很是开心了一阵子,笑地合不拢嘴。

看着老黎如此开心的笑,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老黎太容易满足了,而这微不足道的满足,我却很难给他。

笑够了,老黎对我说:“小克,你有没有发觉,随着你的不断进步,随着你人生道路的不断延伸,你的对手越来越多……”

我点点头:“嗯……对手不但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强大……”

老黎说:“你喜欢强大的对手吗?”

我说:“不喜欢,讨厌……”

“为何?”老黎说。

“很简单,对手强大了,我就活的不舒服…我就得挖空心思去对付他,我就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我说。

老黎呵呵笑了,说:“错——小克,我想告诉你,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对手强大是一件幸事……”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下:“得了吧你……你这是不得已的自我安慰吧……”

老黎说:“给你讲个故事……在秀丽的日本北海道盛产一种味道极为鲜美的鳗鱼,海边渔村的许多渔民都以捕捞鳗鱼为生。然而这种珍贵鳗鱼的生命却特别脆弱,它一旦离开深海便容易死去,为此渔民们捕回的鳗鱼往往都是死的。在村子里,却有一位老渔民天天出海捕鳗,返回岸边后他的鳗鱼总是活蹦乱跳,几无死者。而与之一起出海的其他渔户纵是使尽招数,回岸依旧是一船死鳗鱼。因为鳗鱼活的少,自然就奇货可居起来,活鳗鱼的价格也是死鳗鱼的几倍。于是同样的几年工夫,老渔民成了当时有名的富翁,其他的渔民却只能维持简单的温饱。时间长了,渔村甚至开始传言老渔民有某种魔力,让鳗鱼保持生命。

就在老渔民临终前,他决定把秘诀公之于世。其实老渔民并没什么魔力,他使鳗鱼不死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在捕捞上的鳗鱼中,再加入几条叫狗鱼的杂鱼。狗鱼非但不是鳗鱼的同类,而且是鳗鱼的死对头。几条势单力薄的狗鱼在面对众多的对手时,便惊慌失措地在鳗鱼堆里四处乱窜,由此却勾起了鳗鱼们旺盛的斗志,一船死气沉沉的鳗鱼就这样给激活了……”

引入几个对手便使一船鳗鱼起死回生,老渔民的做法不能不令人惊奇。我半张嘴巴点点头:“哦也……原来如此……”

“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竞争的地方也往往是死水一潭,一旦有了竞争,人们则斗志昂扬,激晴四射,这正是竞争的力量之所在。”老黎笑着说:“既然是对手你就一定很想打败他,况且他很强大,你想打败他你就需要每天不断的进步,不断地去努力,因为在你心中有一种信念:你想打败他,你要去打败他。所以你就会为之不断的奋斗。当你成功打败他时,那种成功的滋味真的很好……所以我说,有时候拥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真是一件幸事。”

听了老黎的话,我点点头:“好吧……我就信了你的话……那我就为我拥有越来越强大的对手感到荣幸吧……”

老黎微笑不语。

不经意回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马路边听着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车旁站着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平头小伙子。

卧槽,这俩莫不是又来跟踪的。

我站起来,接着就想过去。

老黎连头都没回,说:“你省省吧,坐这里陪我聊天看海好了……不用过去了……那是我的保镖……”

“哦……”我坐下,说:“没记得你坐这么长的轿车!”

“小季刚给我买的,你走后不久就买了……”老黎慢条斯理地说:“小季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说这车是特制的,安全措施很到位,车玻璃都是防弹的……连保镖都给我换了,以前的回集团保卫科了,这次的这俩小伙子是小季特地从外地聘来的……”

“哦……”我不由又回头看了看那辆车和那俩保镖。

“自从那次大火之后,小季突然就变得有些紧张了,特地给我配了这些,我不想要的,但是小季非要坚持,我想了想,为了能让小季安心集团的事情,就答应了,不然,我到处溜达,整天让他不安心,也耽误他的工作……”老黎说。

“很好,很有必要……”我很赞同夏季的做法,夏季为老黎想得确实很周到,这一点,我倒是自愧不如。当然,我也没那实力和能力做到这些,这辆车,估计价值是不菲的。

“这两个保镖,不知道身手如何?”我说。

“怎么?你想试试他们的身手?”老黎笑着说。

“呵呵……”我笑起来。

“你小子就是爱打架,是不是?”老黎说。

“那倒也不是……”我说。

“这俩小伙子,身手我倒是没见识过,但枪法我试过了,百发百中!”老黎说。

“哦……他们身上都带着枪的?”我说。

“不!我没让他们带,带枪是违法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守法公民,怎么能让他们带枪呢?”老黎亦真亦假地说。

我哈哈一笑:“对,你说的对,带枪是违法的!”

“我知道你手里一定也是有枪的,是不是?”老黎说。

我点点头:“嗯……”

“平时不许随意带出来……知道不知道?”老黎严肃地说。

我忙点头:“好——”

“私自拥有枪支都是违法的……”老黎又说。

“但是,没办法……”我说。

老黎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真正要想在斗争中取胜,不能仅靠武力,还得靠这个……”

说着,老黎指了指脑袋:“要靠智慧……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永远都不会有所成就,永远都成不了大事……”

“嗯……”我老老实实地听着。

“我老了,一没有功夫,二没有智慧,所以就只能靠保镖了……”老黎轻声笑起来。

我没有笑,说:“你的智慧是无可比拟的,你的智慧足可以抵得上好几个武林高手……”

老黎说:“唉——这年头,除了我儿子巴结我夸夸我,没人会这么夸我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

老黎也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老黎说:“我现在是专心致志养生啊,争取多活几年,看到你们这些孩子都事业成功娶妻生子……对了,前几天我去看医生,医生给我推荐了几个免死金牌的食物……你想不想听听?”

“哦……还有免死金牌的食物?”我来了兴趣:“说说……”

老黎说:“主要是针对癌症的……胃癌的免死金牌是大蒜,肝癌的免死金牌是蘑菇,胰腺癌的免死金牌是菜花,肺癌的免死金牌是菠菜,肠癌的免死金牌是茭白,皮肤癌的免死金牌是芦笋……还有,乳腺癌的免死金牌是海带,宫颈癌的免死金牌是黄豆……”

我笑了,说:“后面两种你可以不吃的,我估计你得不了乳腺癌和宫颈癌……”

老黎忍不住大笑,伸出手打了我巴掌:“叫你嘴巴胡说八道……”

我说:“看来,多吃蔬菜还是很有好处的……”

老黎说:“是啊……年轻的时候仗着身体好死命打拼,拼老本,这老了就要弥补了,要学会养生了……你现在也是要注意身体的,要少吸烟,最好不吸,要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醉,每喝醉一次酒,对肝的伤害是很大的……”

我咧咧嘴:“好吧,我争取少吸烟少喝酒,过几年,我争取戒烟戒酒……”

老黎说:“身体是本钱,没有了本钱,那什么去拼去做事业?我说的话你不要当耳旁风……”

我嬉皮笑脸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那么啰嗦好不好?”

老黎说:“怎么?嫌我唠叨了?”

我忙说:“没…没……”

老黎站起来拍拍屁股:“好了,我该回去吃药了……今天的会面就到此为止吧……”

我说:“好——我送你上车!”

老黎站住,看了看我,又看看车子那边,说:“你不要送了……我知道你是想趁机过去和那俩保镖打招呼试试他们的身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被老黎说中了心思,我呲牙一笑。

老黎然后就走了。

然后,我独自坐在海边,反复思忖琢磨着老黎今天给我的提示,谋略筹划着自己的计划……

反复思量了很久,反复琢磨着每一个细节……

直到傍晚,我才离开海边。

第二天,我给孙东凯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他在。我说想过去给他汇报下最近的思想,孙东凯很高兴,让我这就过去。

我于是直奔集团大厦,直奔孙东凯办公室。

到了孙东凯办公室,敲门,传出孙东凯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进去,不由一愣,除了孙东凯,还有一个人在,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那人虽然背对我,但只看那背影我就知道他是谁。

伍德。

伍德也在孙东凯办公室。

终于,我要和伍德面对面了。

不知怎么,见到伍德的一瞬间,虽然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虽然他还没回头看到我,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紧张。

这种紧张情绪让我心里不由就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操,为什么见了他要紧张呢?他不就是伍德吗?伍德又怎么了?他也是人,不是神。

难道,我是因为心里不由自主的些许心虚,还是……

我决定不紧张,我要收放自如。

这样想着,我不由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

这么一个深呼吸,我似乎就不紧张了。

“孙书记——”我先给孙东凯打了个招呼,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呵呵…来,小易……”孙东凯笑着给我打招呼。

我走过去,这时伍德也转头看到了我。

我也看到了伍德。

眼神互相一对的瞬间,我看到伍德的眼皮跳了一下,接着嘴角就露出一丝微笑。

我也同样报以微笑:“原来伍老板在这里……”

“哟——是易总啊……”伍德呵呵笑起来:“好久不见了……易总最近在忙什么呢?”

孙东凯指指他和伍德之间的单人沙发,我一屁股坐下,然后对伍德笑着说:“伍老板,不要叫我易总……我最近在停职反省呢……”

“什么?停职反省?”伍德做出惊愕的样子,看看我,又看看孙东凯:“老孙,真的?”

孙东凯点点头:“是的,伍老板,小易前段时间工作上出了一点差错,挨了个处分……最近一直在家反省的,一直没上班……”

“竟然还有这事…….我可是一直不知道哦…….”伍德继续做出意外的神态:“哎——你说这事弄的,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易总工作不是一直很认真敬业负责的吗,怎么就会出了差错呢……”

孙东凯苦笑了一下。

我看孙东凯不说话,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伍德继续表演,看着孙东凯:“哎——孙书记啊,老孙啊,易总可是你的得力干将,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干部,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他工作上犯了错误,你也是有责任的哦,你这个领导可是负有管教不严的职责啊……”

“我也连带挨了处分,不光我,秋总也被处分了呢……”孙东凯继续苦笑。

“是这样啊,看来这责任事故出的还不小?是什么事故呢?”伍德好奇地说。

“嗨——都过去了,不提了,提起来就晦气…….”孙东凯摆摆手。

“那好吧,那就不提了……”伍德点点头,又看着我:“怪不得最近一直没见到易总呢,原来……原来是如此……唉……易总,我是不是该向你表示慰问和同情呢……”

我咧嘴一笑:“谢谢伍老板的安慰和同情……不过,好像没有必要吧……”

孙东凯这时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慢悠悠吸了两口,翘起二郎腿,晃动了几下,看着我:“易克,最近在忙什么事情?”

我刚要回答,孙东凯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孙东凯接着站起来去接电话。

“哦……他们提前到了……让他们到会客室去,我这就过去……”孙东凯短促地说了一句,然后放下了电话。

“伍老板,你先坐会儿,喝会儿茶,来了几个客人,我去会客室应酬下,马上就回来……”孙东凯对伍德说。

“孙书记既然有客人,那我就先告辞了……”伍德说。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的,伍老板好久不来了,这刚坐下怎么又要走呢,别走,等下吧……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孙东凯挽留伍德,接着对我说:“小易,你先替我招呼招呼伍老板,配伍老板聊会天……”

伍德说告辞,那是在装逼,屁股都没动一下,我巴不得他真的走,但孙东凯这么一挽留,他随即就从了孙东凯。

于是,孙东凯去了会客室,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伍德了。

孙东凯一走,伍德的眼神倏地就变得阴冷起来,眯缝着眼睛斜视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说实在的,伍德的表情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我迅速调整心态,镇静下来,冲伍德咧嘴一笑:“伍老板,怎么用这副眼神看着我,你嘴角的那笑,我怎么看起来很狰狞呢……”

“易——克……”伍德咬紧牙根看着我,半天,嘴角迸出两个字。

“我在啊……叫我名字干嘛?怎么,想我了?”我说。

伍德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接着深呼吸一口气,盯住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认为我真的刚知道你被停职的事情?”

我说:“当然。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难道,你刚辞是在演戏?”

伍德说:“你说呢?”

我说:“我没觉得你像个演员……不过这会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像了,很想舞台上的小丑…….”

我想用话语来刺激刺激伍德,看他怎么反应。

伍德听我这么说,不怒反笑了:“是吗……我是舞台上的小丑,那么,你呢?”

我说:“我不会演戏,我上不去舞台!”

伍德说:“我看你像是龟缩着不敢露头的王八,你说是不是?”

我呵呵笑起来:“是吗?那伍老板可真是高抬我了……”

伍德冷冷地说:“易克,我看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戏……”

我说:“好,既然伍老板这么说,那我看我们就都不必要演戏……既然刚才你问我是不是真的认为你刚知道我被停职的事,那我回答你,不是!你早就知道我被停职了,只是你刚才在装逼!”

伍德哼笑了一声:“知道就好……”

我接着说:“那么,伍老板,你是不是认为我被停职的事情和你无关呢?”

伍德说:“你说呢?”

我说:“我问你的!”

伍德说:“那我要是说和我无关呢?”

我说:“那你就是在装逼!”

伍德说:“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遇到不顺的事情,都是我在给你使绊子,好事和我无关,坏事都是我干的?”

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很高明,不要以为凡事都天衣无缝……不错,我佩服你做事的慎密周密,计划的周到周详,计谋可以算是高明,但是你忘记了一句老话,狐狸的尾巴终究会是露出来的……”

“呵呵…….”伍德笑起来:“年轻人,你开始教训我了……我是不是该聆听你的教导呢……”

“你爱听不听,但是我告诉你,你捣鼓的那些鸟事,虽然我都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但是,我想,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我说。

“那些……还有什么呢?你认为还有什么呢?”伍德说。

“还有什么?你少装糊涂……”我说:“三水集团的那场大火,你说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心里不明白?”

“三水集团的那场大火……新闻上不都报了,那是电线短路引起的啊,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伍德若无其事地说。

“哼——”我冷笑一声:“伍老板,少在我面前装了,新闻上报的,我不会信,你更不会信,因为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哎——易总,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伍德一副无辜的神态:“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呢……”

我说:“得了吧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不错,我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你指使干的,但是,我想,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一味装逼是没用的……不要以为我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三水集团的老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我突然住了嘴,我突然发觉自己说多了,不该说最后一句话的。

但话一出口,收不回来了。

伍德此时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一寒,看着我。

我的心里不由一紧。

伍德不说话,继续用逼人的目光看着我。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毫不示弱地对视着他。

一会儿,伍德的神态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缓缓地说:“易克,你心里想的事情还真不少……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你的脑瓜子还挺善于分析……”

“过奖!”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一点呢……”伍德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我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猴子再聪明,也只能在老虎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称臣,也只能在老虎不在家的时候暂时称大王,老虎一回来,猴子还是猴子,在老虎面前再折腾,也只能是猴子……如果猴子想给老虎耍心眼,那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不?”伍德看着我。

我翻了下眼皮,没有说话,继续抽烟。

“你不愿意回答,那我来告诉你……那就意味着——”伍德顿了顿,缓缓说出两个字:“找死!”

伍德的声音不大,语气听起来甚至很缓和,但我分明感觉出来其中咄咄逼人的杀气。

我的心里打了个寒噤,接着冷笑一声,看着伍德:“你在威胁我,是不是?你以为我很害怕你的威胁吗?”

伍德微微一笑:“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我说话做事,向来是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你是我一直很看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怎么敢威胁你呢……还有,我知道你或许是不怕死的,不错,你不怕死,但或许其他人会怕死,但你或许会害怕其他人死……你说是不是?”

我的神经绷劲了,我知道伍德这话里的意思,他又拿出那次和李顺谈话的阴阳来了,在警告我威胁我了。

我说:“其实是你说错了,我其实是怕死的,我很怕死,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还有,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只顾自己,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样,我自己怕死就可以,我怎么会害怕别人的生死呢……还有,我想你也一定会怕死的,甚至,你比我更怕死…….你说是不是?”

伍德的神色阴沉起来,两眼死死盯住我,半天没说话。

我继续抽烟,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思忖着对付他的思路。

“停职后,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都去了哪里?”伍德突然冒出一句。

我呵呵一笑:“个人私事,无须告诉你,你算老几啊?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爱干什么干什么,爱去哪里去哪里……”

伍德继续阴沉着脸:“不想说是不是?”

我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无须告诉你……你没那资格知道!”

“我没那资格,那谁有资格呢?”伍德说。

“谁都有资格,就你没有!”我干脆地说。

“不说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伍德说。

“哦……原来伍老板知道啊,原来伍老板能掐会算啊,原来伍老板是神通啊……那你说我去了哪里呢?”我说。

“停职后,你直接回了宁州,是不是?”伍德说。

“那又怎么样?”我说:“跟踪我了,是不是?”

伍德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接着说:“但你并没有一直呆在宁州家里,是不是?”

我说:“聪明,答对了……我是个生来就坐不住的人,我怎么会这么久一直在家里呆着呢……”

伍德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金蝉脱壳突然失踪了,但我知道你再次出现是在哪里!”

“哦……是哪里呢?”我说。

“你心里清楚是哪里……而且,你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伍德说。

伍德似乎不愿意说出金三角三个字。

“哦…….我心里还真是不明白,请伍老板明示……你说,我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具体说出来!”我想引诱伍德说出金三角。

只要伍德说出来,我就可以趁势步步紧逼,逼问那批毒品是谁的。

伍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和谁一起干的,我想我就不用说了…….”

我说:“你不想说,那我说,我来告诉你……我去了金三角,而且还是偷渡去的,我去那里和一个当地的武装派别会合了,我参加了他们的一次缉毒行动,截获了大批毒品,这批毒品是金三角的果敢自卫队发给国内一个大毒枭的,数量巨大…….我亲自带人截获的这批毒品,而且,那支地方武装还剿灭了果敢自卫队……”

我知道,其实我说与不说都没多大区别,伍德已经知道我去了金三角参与了那次红色风暴行动,与其和他在那里绕弯子,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但我没有提到李顺的名字。

伍德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竟然敢在他面前直言说出来。

接着,伍德微微笑了下:“行,够直爽,够痛快,直接全部招了……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身为国家公职人员,竟然敢越境偷渡,竟然敢和国外非法武装人员狼狈为奸干起抢劫的勾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这些事情如果传到你的单位传到你的上级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我犯法了!”

“知道你还说出来……你难道以为我一定会为你保密吗?”伍德说。

“当然,不然我就不会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保密的!”我微笑着说。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伍德说。

“凭什么?你说呢?”我继续微笑着看着伍德:“伍老板,你说我凭什么呢?”

伍德的神色微微一变,看着我。

我继续说:“伍老板,我相信一点,就凭我们俩的友谊,你必定会为我保密的,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甚至,你还会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第三者,甚至,你还会把我的行踪和作为看得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保密……我要是因为此事进去了,那么,我想,我这个人胆子很小,进了局子里,不用动用刑具我就会一五一十把我看到听到做的都说出来的,我想啊,外面一定会有人比我还紧张还着急还害怕……”

伍德脸色倏地就发白了,牙根狠狠咬了咬,低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呵呵笑了:“你说呢?你猜猜……猜中了有奖!”

伍德说:“你再威胁我?”

我说:“不敢…其实呢,是你先威胁我的……咱们彼此彼此…”

伍德说:“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他都告诉了你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伍德突然哈哈笑起来:“易克,你在给我玩花样……你以为你给我灌米糊汤我就怕了你不成?”

我说:“是啊,你什么都不用怕,倒是我很怕,我害怕死你了…….”

伍德说:“天底下的都知道我伍德是一个正经本分遵纪守法的商人,是积极为社会为政府分忧解难的红色商人,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就凭你的胡扯八道,就能吓唬倒我?就能改变我这个红色商人的性质?”

我说:“我可没那么以为,伍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似乎,听你这话的意思,你难道和金三角的毒贩子有关系?难道你和那批被截获的毒品有关系?这……这不可能吧,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伍德的面部肌肉微微一抽搐,接着说:“我看你委实是想多了……说起话来像是天方夜谭……不错,前几天我是去了一趟泰国清迈,虽然那里离那地方很近,但我只是去旅游的,却没有涉足那里……我是一个爱国商人,一项从事的正当生意,歪门邪道的事,我是从来不干的,这地球人都知道……”

我说:“是啊,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伍老板可是咱们星海的大名人,大名鼎鼎的红顶子商人,怎么会干违法的事情那,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伍老板了……”

伍德说:“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么,你认为我还会为你刚才说的事情保密吗?”

我诚恳地点点头:“我想你还是会的,一定会的!”

伍德说:“为什么?”

我说:“就因为我们俩牢不可破的友谊!”

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带有吓唬伍德的意图,因为不论是我还是李顺,都没有抓到伍德贩毒的真实凭据,只是靠各种情报和现象分析得出来的,不然,李顺也不会在和伍德谈话之后对伍德的毒枭身份又有些不确定了。但我还是决定要在伍德面前用这个来试探一下他,即使他不是直接的毒贩,起码也和毒贩是朋友,是朋友就有勾结,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伍德紧张一下子。即使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他贩毒,但一旦沾上这事,也会对他在社会上红顶子商人的名声构成损害,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似乎,我和伍德之间现在的状态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我他妈的当然也不愿意进去,不愿意为此毁了我的仕途。

同时,我还有一个底气,那就是伍德不敢把我偷渡的事捣鼓出去,别说他没有现场确凿的证据,就算有,我一旦真的进去了,他也会担心我把他和李顺以及雷正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倒腾出来,那对他包括雷正显然是不利的。

我觉得其实目前我和伍德可能似乎是都有些担心,但是又都不担心什么。

我本来想借助此事取得对伍德心理上的优势,但似乎没有达到目的。

伍德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儿,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易克,我知道你刚才是拿捕风捉影的事情来诈我的,我经历的风浪多了,你以为我会担心你的恐吓?笑话…….不过,刚才你提到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倒是很珍惜,我一直就是很看重你的,这你是知道的……就凭你对我直言不讳,我就看出了你对我的信任,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对得住朋友这个称呼,我当然会为你对我的信任负责,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密的……再说了,你说你偷渡越境参加了武装抢劫,谁会相信呢?谁有证据呢?我自己都怀疑你是痴人说梦说梦话的……或许你就是看香港黑道的电影看多了,自己在那里意淫呢……至于你刚才说的另外其他话,我想更是凭你的想象揣度的…….你其实根本都是无凭无据扯淡的……”

我呵呵笑了:“伍老板果真厉害,这都看得出来…….”

伍德微微一笑:“易克,其实我心里还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我想,我们还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机会……”

我说:“做朋友可以,我们一直就是朋友,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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