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易克秋桐_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023 你是不是活腻了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3)页
走过去才发现这是冬儿的车子,开车的正是冬儿。

冬儿摇下车窗户玻璃看着我。

我松了口气,但顿时却又来了火气,冲冬儿吼起来:“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还真有些后怕,幸亏我反应及时刹住了车,不然说不定就真的撞上去了。

冬儿越玩越大胆了。

冬儿打开车门下车,身体靠着车门看着我:“激动什么?你开的又不快,我知道你会反应过来的,我知道你不会撞上的,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你还开什么车?你还叫什么易克?”

她还有理了,我哭笑不得。

“拦我的车干嘛?”我说。

“和你谈谈……”冬儿说。

“谈什么?”我说。

“等下——”冬儿说完又上了车,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然后下来,看了看周围,指了指路边的小广场说:“我们到那边去说话……”

我没有做声,直接走到广场那边,天气寒冷,小广场上只有我和冬儿,往前看去,是黑乎乎的大海,海风阵阵吹来,冷飕飕的。

“谈什么?说吧!”我说,看着站在我对面的冬儿。

“刚才阿来找你了,是不是?”冬儿说。

冬儿既然说这话,显然她发觉刚才阿来上我的车了,似乎,冬儿在暗中监视阿来的行踪,当然,也或许是监视我才发现阿来的。

我不能确定冬儿到底是在跟踪监视谁。

监视我倒罢了,但监视阿来,却很危险。

“你在跟踪阿来?”我说。

“我在问你,你回答我的问题!”冬儿说。

“你这样做很危险,知道不知道?”我说。

“你是在关心我,是吗?我可以这样认为吗?”冬儿微微一笑。

“阿来是什么样的人,你该知道……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说。

“我告诉我你在跟踪监视阿来了吗?我做事有数,我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阿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心里清楚!”冬儿说:“我现在是在问你,我想知道刚才阿来找你是什么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不管他找我什么事,都和你无关,既不需要你过问,更不需要你掺和……”我说。

冬儿沉默了片刻,说:“你不肯说……但或许我能猜到阿来一定时在找你和你做什么交易……”

“为什么这样说?”我说。

“因为我比你了解阿来……”冬儿说。

我没有说话,默认了。

“告诉我,你在和他做什么交易?”冬儿说。

“你为什么要对这个感兴趣,这对你似乎没有任何好处!”我说。

“我对需要我感兴趣的东西都会感兴趣,有些事,我必须要感兴趣……”冬儿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说。

冬儿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有些事,我劝你不要那么好奇,不然,你的好奇心会害了你……”我又说。

冬儿抿了抿嘴唇:“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是的!”我干脆地说。

“为什么?”冬儿说。

“因为……第一,我和他的事和你无关,我不想让你卷入;第二,我和他之间的所谓交易,可以说是交易,也可以说不是,对你来说,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任何意义……”我说。

冬儿的眼皮一跳:“似乎,我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在耍弄阿来?或者是在弄个圈让他钻……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掏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两口,然后转头看着远处的海面。

“你不让我卷入是担心我有什么危险,但我也想告诉你,你戏弄阿来也同样会有危险,阿来并不像你想象认为地那么愚蠢,如果他意识到你在耍他,你就是在玩火……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冬儿说。

“我知道……”我说:“我做会有分寸的……”

“有分寸……你做事到底有多大的分寸?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冬儿的话既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我说:“我再没有费内存也比你有分寸,再自以为是也没有你自以为是……”

“又想和我吵架?”冬儿说。

“不想!”我说。

“我也不想……”我说。

“好吧,既然都不想吵架,那我们暂且就不谈论阿来这事了……我再问你个事……”冬儿说。

“什么事?”我说。

“孔昆到哪里去了??”冬儿说。

“问这个干吗?”我说。

“孔昆到底做了什么事?”冬儿又说。

“你不该为这个问题!”我说。

“孔昆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在为伍德做事?”冬儿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冬儿……你关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说。

“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孔昆是潜伏在宁州的伍德的人,一直在为伍德做事,但是,最近,她暴露了……因为她暴露了,所以才会突然失踪,所以才会有阿来的宁州之行,孔昆失踪,和你有关,阿来宁州之行,则是和孔昆有关,他是想到宁州杀人灭口的,是不是?”冬儿继续追问我。

冬儿很聪明,她竟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冬儿,沉默着。

冬儿似乎从我的沉默里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转头看着海面,半天说:“看来,我低估了孔昆,看来,我还是疏忽了一些东西……”

我说:“你一直在利用孔昆为你做事……”

“是的,不错!”冬儿说。

冬儿如此痛快就承认这一点,让我不由一怔。

“我一直在给孔昆好处,我让她替我打探海珠的消息,孔昆是个贪图利益的人,虽然海珠对她不错,但她还是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我只需要给她一些小小的好处她就能为我做事,没有想到吧?”冬儿脸上露出得意的一丝笑容。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我说。

“没意思我就不做了……”冬儿说。

“你认为孔昆会真心为你做事吗?”我又说。

“我知道她没有全心全意为我做事,我知道她给我提供的消息有一些事有所保留的,我知道她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我知道她对你是有那意思的,她既不希望我得到你,也不希望海珠和你在一起,她真实的小九九,其实是想借助我和海珠的争斗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但可惜,她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冬儿说。

我不由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整天这样,累不累啊……”

“生活本来就累,我累你也累,孔昆也累,海珠似乎更累……累,是生活的必然……我不会以为累而放弃自己的要坚持的东西……”冬儿说:“只是,我没有想到,孔昆的胃口不小,我给她的好处没有满足她,她竟然为了得到更多的钱,竟然替伍德做事,竟然成为潜伏在宁州的一个内线,我实在没有想到孔昆竟然还有这本事,实在没想到孔昆的胆子会有这么大,我实在是疏忽大意了……”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我说。

“按照李顺做事的脾气和性格,我想孔昆既然已经被你们发觉,那么,她现在必然已经被李顺处置了,她想必一定是不在这个世界了,阿来虽然到宁州的动作很快,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在孔昆被李顺处置之前,你们一定从孔昆口里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冬儿说。

我看着冬儿:“既然你能猜测到这么多,那我问你,你是希望孔昆死呢还是活?”

冬儿的眼皮又是一跳:“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孔昆还没有被你们处死?”

我没有说话。

“小克,你放心,我和你的谈话,我之前和你的所有谈话,包括我今后和你的所有谈话,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谈话,只限于我们之间知道,不会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尽管说你想说的话,不用有任何担心……我这话的意思你能明白吗?你能相信我说的这话吗?你会对我有这个信任吗?”冬儿说。

我看着冬儿的神情,她的眼神告诉我,我应该相信她的话,不管她如何恨李顺,却是偏向我的,她希望李顺被伍德整死,却不希望我受到任何伤害,我和她谈话的内容,她应该是不会说出去的,她不想让我因为任何事被牵连和受到伤害。

我应该相信这一点。

我呼出一口气,说:“好吧,我信了你……实话说吧,孔昆的事情,是我一手处理的,李顺没有给予明确的处理意见,全部放权给我来处理的……”

冬儿有些意外的眼神:“李顺放权给你……他没有做出明确的决定?”

“是的……”我说。

冬儿眨眨眼:“那么,既如此,我敢打包票,孔昆绝对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因为凭我对你性格的了解,你的骨子里就有着善良的本性,即使你恨一个人,你都很难下杀手,特别是一个女人,你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杀手的……这一点,我有绝对的自信……”冬儿说。

冬儿说中了我致命的一点,那就是我与生俱来骨子里带着的善良,善良,可以说是我最致命的特点,之所以不说是优点或者缺点而说是特点,是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的这个特点,在遇到好人的时候会是优点,但在遇到坏人的时候,却是不折不扣的弱点,而一旦这一点被人利用,更会是致命的缺陷。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冬儿。

“我可以作出这样的推测,孔昆潜伏之事被你们发现后,你得到李顺的授权来处置此事,你的善良导致你一方面痛恨孔昆的作为,另一方面却又念及她之前为海珠做出的贡献,同时,你又会想到一旦孔昆身份暴露之事传到伍德那里,他必定会采取果断措施杀人灭口……所以,最终你的善良占据了上风,你放了孔昆一马,也就是说,孔昆现在虽然失踪了,但她却并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应该已经远走高飞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了……”冬儿说。

我不由赞叹冬儿思路的清晰,此时的冬儿,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冬儿了。性格决定命运,但环境却也会改变一个人,冬儿的改变,应该是既有性格的原因,更多则是环境的影响。

冬儿继续说:“在这个基础上推理,那么,我应该能猜到阿来今天找你是为何事了……阿来一定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孔昆的消息,抓到或者弄死孔昆,从而得到伍德的一笔不菲的赏金,阿来是一个爱钱的人,为了钱他几乎什么都可以去做……既然他在宁州没有找到孔昆,那么,他唯一能想到能给他提供线索的就是你,猜到你可能已经在他之前对孔昆做了安排,他只所以私下找你,一定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说出孔昆的下落,他会和你一起分享那笔不菲的赏金……”

我静静地看着冬儿。

“但是你一定不会轻易告诉阿来孔昆的下落,这同样是因为你的性格使然,但阿来却不了解你的这个性格,他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样爱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去做,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同时,他也不会了解你的真正的性格,也就是说没有意识到你骨子里的善良……因为如此,你才能将阿来糊弄过去,当然,你不说,我不会知道你是如何糊弄阿来的,但你肯定把阿来糊弄过去了,不然他不会轻易从你车上下去……阿来自以为很聪明,但其实他是愚蠢的,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越是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越是愚蠢,阿来就是这样的典型人物……”冬儿继续说。

冬儿的分析可谓精辟,我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阿来你可以轻易糊弄过去,但是伍德却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伍德对你性格和做事风格的了解,我想你心里该是有数的……”冬儿的口气有些发冷。

我的心微微一颤,看着冬儿。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得意地太早,不要太自以为是,我今天之所以找你,一来是想验证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二来,我想提醒你警告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傻子,这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多的是,特别,比你心狠的人多的是,一个做事不狠的人,一个骨子里带着善良本性的人,终究是难逃别人的暗算的,终究是要吃大亏的……”冬儿的口气愈发冷。

我的心又是一颤,我承认冬儿的话是有道理的,的确,我做事是不如伍德狠的。这是我致命的弱点。

既然认识到了这一点,或许,我该去做一些改变,让自己真正狠起来,让自己学会去狠。

“再说一遍,今天我和你的谈话,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同时,我希望你记住我告诉你的话……”冬儿说:“虽然孔昆还活着,但我相信经历了这一次惊魂,她应该收敛了,她应该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去做事了,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不知死活敢涉这样的深水,实在是愚蠢之至……”

“她不该涉这深水,难道你认为自己就该搅合进来吗?”我说。

“我?”冬儿顿了顿,咬咬牙:“我是没办法,我是被逼的……”

“被钱逼的?”我说。

“你——”冬儿直视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看着冬儿。

“小克,你讲话要摸着自己的胸口,要凭着自己的良心……”冬儿的声音有些幽怨,还有些憋屈,然后一转身:“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冬儿径自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她。

冬儿上车后,又摇下车窗,看着我:“刚才你问我希望孔昆是死还是活,刚才我没有回答你……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看着冬儿。

冬儿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你,我希望孔昆消失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的身体不由打了个寒战。

“想知道为什么吗?”冬儿说。

“想——”我说。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她之前的作为有可能会害死你,就因为她不管是之前还是今后都有可能是个灾星,是你的灾星……”冬儿的口气冰冷:“凡是对你有威胁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都希望他们统统去死——”

冬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杀气,我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接着,冬儿发动车子,离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冬儿的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冬儿一方面恨李顺,一方面又恨所有和我作对的人,但她本身却又在为和我作对的人做事,帮助伍德对付李顺。

似乎,冬儿的行为很矛盾,但又似乎在这矛盾里有着一种看不到的统一。

回到宿舍,简单吃了点饭,坐在书房发呆,琢磨着冬儿今天的话……

书桌上放着夏雨寄给我的三个泥娃娃,看着这一组惟妙惟肖形象逼真的泥娃娃,不由想起了夏雨。此时,夏雨在干吗呢?她还好吗?

突然为自己的这种念头感到不安和自责,夏雨已经远去,她应该已经从此淡出我的生活,我不该这么去想她的,我应该祝福她在大洋彼岸有新的开心的快乐的幸福的生活。

想到夏雨,又想到海珠,又想到冬儿,又想到云朵,又想到秋桐……

不由心里感到了纠结,不由感到人生是如此地复杂和深邃……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看到了浮生若梦。

“你在……”我说。

“嗯……你也在……”她回答我。

“你在干吗?”我说。

“看书……”她说。

“挂着扣扣在看书……”我说。

“嗯……你呢?在干吗?”她说。

“我……我在思考人生……”我说。

她发过来一个笑脸:“很有品味啊……亦客先生……”

我发过去一个发呆的表情:“不想有这样的品味,心不由己而已……”

“品出什么味道了吗?”她说。

“没……只是感觉人生真的好复杂……”我说。

“是的,人生的确是很复杂,但,换个角度来说,人生又真的很简单……”她说。

“哦……”

“所谓人生,其实不过就是一句话: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她说。

我的心一动,没有说话。

“有时间,不妨去火葬场转转……”她说。

“什么意思?”我说。

“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很著名的实业家,每隔一段时间,他会带着妻儿去火葬场看看。有人不解,问其原因。实业家说,只要到了火葬场,你浮躁的心就会很快安静下来,把名利和财富都会看得很淡。才能做到置身于喧嚣浮华的世界却始终坚守心灵的一方净土,宠辱不惊,独善其身;才能做到面对种种诱惑而心如平镜,凝神专注,心无旁骛。”

“哦……”我的心不由一动。

“火葬场——人生最后的驿站。在这里,不管你是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贵族,还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富翁大款,或是默默无闻、一贫如洗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声名狼藉、人人痛恨的千古罪人,最后都要来到这里,以同样的姿势,安安静静地躺地那里,然后被推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膛,再次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被红布包着的小小方盒……”她又说。

“嗯……”我反复看着她的话。是啊,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或许人生其实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什么荣华富贵,在这里都恍若烟尘,不过一瞬;什么恩爱情仇,在这里都灰飞烟灭、一笔勾销。生活在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身边总是充满了诱惑:权力、地位、金钱、美色……一不小心,就会在心里激起波澜。原来澄澈、纯净、安宁的内心就会变得喧哗、浮躁和功利……

“当你觉得现实和理想有差距的时候,当你觉得委屈伤心、无人理解的时候,当你为了恩怨情仇耿耿于怀的时候,当你为了利益得失斤斤计较的时候,当你面对权势垂眉折腰的时候,当你为了地位高低勾心斗角的时候,你不妨去火葬场走走。面对一小堆带着火星的灰炭,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呢?”她又说。

我的心不由有些骚动,不错,是的,人生苦短,人生无常。放下和看不开是消极对待生活,相反,善待每一天,珍惜每一天,过好每一天才是正确的选择。似乎,我该把每一天都当成一辈子过,不用花时间去忧愁、去焦虑、去叹息,而是抓紧时间,享受生命、享受健康、享受快乐、享受幸福!

想法固然美好,可是,在现实里,我能真正去做到吗?

不由心里又感到了几分沮丧和失落。

“送你一句话,好好珍惜爱你和你应该要去爱的人,因为下辈子不会再遇到!!”她说。

我的心怦然一动,爱我的人都是谁?我应该去爱的人又是谁?

如此想着,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纠结和悲楚的苦涩……

我在迷惘和惆怅中陷入了长久的苦苦的沉思……

恍惚间,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得失如云烟,转眼风吹散。人生百年,转眼成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邂逅,悲欢喜舍皆由心定。看得透,放得开,则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虽然赏心悦目,却非永恒。不如开开心心,坦坦荡荡,不让自己在悲伤中度过,别让自己在徘徊中漫步。随缘起止,生活以开心为准则,人生一世,其实活在一回心境……

又仿佛听到有人说: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心酸,每个人背后都有无法言说的艰难。即使再曲折的路也要走下去,再艰难的日子也要活下去,真到离开人间的时候,也要吃饱了笑着离开,让人生少一些遗憾,多一份从容和坦然。人的一生,既不是想象的那么好,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坏。每一个生命,都会历经酸甜苦辣的生活,为了生命的存活与延续,不停的奋斗在喜怒哀乐的人生路上,让不同的灵魂承受生活的摔打,接受磨难的考验。离开,原本就是爱情与人生的常态。那些痛苦增加了你生命的厚度,有一天,当你也可以微笑地转身,你就会知道,你已经不一样了。爱情终究是一种缘分,经营不来。我们唯一可以经营的,只有自己……

郁郁间久久不能释怀,于是,关机,睡去……

第二天,我正在睡懒觉,手机突然响了,睡眼惺忪摸起来一看来电,是秋桐打来的。

于是接听。

“是我……”我说。

“来了……他们来了……”电话里,秋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谁来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金敬泽……还有他姑姑……来了……他们乘坐的飞机再有大约一个小时降落在星海机场……”秋桐的声音很激动。

闻听秋桐的话,我一个激灵,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怎么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呢?”我意外地说。

“我也感到意外呢……刚接到金敬泽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要登机了……”秋桐说:“我也这样问金敬泽了,他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说故意这样的,故意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哦……要是我们都出差不在星海,他这惊喜就给不成了……”我说。

我觉得金敬泽这家伙也有点赌徒心理,他就赌我和秋桐今天会在星海。

“金敬泽有没有说他们来星海是干嘛的?”我说。

“没有,只告诉我他们一个多小时后抵达星海,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秋桐说。

“这家伙,做事也有点不靠谱……”我不由笑了起来。

“呵呵……”秋桐也笑了起来:“金敬泽虽然是总裁,但有时做起事来还是像个大男孩……”

“那……我们去机场接他们?要不要去接他们?”我说。

“当然要了,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这个……”秋桐说。

“金敬泽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不是也是这个呢?”我说。

“我估计也有这成分……”秋桐说。

“他们来星海,说不定这边也有人去机场接呢……说不定他们是来参加什么活动的……”我说。

“也有可能,不顾,我觉得他想要我们去接的成分大,不然,他既然想给我们惊喜,为什么不抵达星海之后给我们电话呢,那样惊喜岂不是更大?”秋桐说。

“言之有理……”我说。

“起床没?”秋桐说。

“正在进行时……”我说。

“抓紧……”秋桐说。

“好的,我十分钟后开车去你家小区门口接你……”我说。

“好的……”秋桐说。

“小雪呢?”我说。

“昨晚就到爷爷奶奶家去了,在那里住的……”秋桐说。

“哦……那好吧……”我挂了电话,立刻起床,简单洗漱完,然后下楼开车直奔秋桐家的小区。

很快到达,秋桐正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等我,化了淡妆,脖子里系着董事长姑姑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条漂亮的丝巾。

秋桐打开车门上车,我开车直奔机场方向。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秋桐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

我边开车边看了秋桐一眼:“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秋桐扭头看了我一眼。

“似乎……你对他们的到来很有些兴奋和激动……这似乎有些夸张……他们不过是我们普通的朋友,虽然是老外,但也不至于如此啊?”我说。

“呵呵……我激动吗?”秋桐说。

“别问我,你自己知道……”我说:“我虽然挺高兴,但不至于你这样激动……我看你这架势,颇有些迎接久别的亲人一般……”

“呵呵……”秋桐又笑起来:“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确实心里是有些激动……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要来的消息就不由就激动起来……还真有些迎接久别亲人的感觉呢……哎——你说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说不出……”我说,不由心里又想起了老李,老李要是知道董事长姑姑来了星海,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激动呢?他那激动才是可以理解的。

我和秋桐现在去迎接金敬泽和他姑姑,我们既不知道他们此次来星海是干嘛的,也不知道他们准备逗留多久。

要是秋桐知道老李和金敬泽姑姑的那段陈年往事,她估计会更激动,不仅是激动,甚至会震惊。

“对了,那个董事长姑姑,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边开车边问秋桐。

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没给金敬泽的这位董事长姑姑起个名字,现在看来,到了该起名字的时候了。

“金景秀……”秋桐说。

“哦……对,对,金景秀!”我点点头。

“你的记性可真不怎么样,竟然没记住人家的名字……”秋桐说。

“唉……老了,记性不好……”我说。

“扑哧——”秋桐笑起来:“去你的……你还没我大,少在我面前装老人筋……”

我嘿嘿笑起来。

很快到了机场,放好车,我们直奔接机处。

到了之后,电子屏幕显示还有20分钟飞机才到达。

没来晚,我松了口气。

我们就站在接机口处等金敬泽和金景秀二位大佬。

“你猜他们来星海干嘛的?”我问秋桐。

“猜不到……”秋桐说。

“你猜他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我又问秋桐。

“说不上……”秋桐说。

“你希望他们是单纯来这里旅游的不?”我说。

“这个季节……旅游淡季,来这里有什么好旅游的?”秋桐说。

“但你还是希望他们是来旅游观光的,是不是?”我说。

“呵呵……这个重要吗?干嘛非要我这样希望呢?”秋桐看着我。

我的心一动,说:“不知道……还有,你希望他们能在这里呆多久呢?”

“他们呆多久不是我说了可以算的……”秋桐说。

“我知道,我在问你的想法呢!”我说。

“我希望啊……希望他们能在这里呆很久……”秋桐说。

“为什么?”我说。

“因为……大家是朋友……”秋桐说。

“仅仅是因为如此吗?”我说。

“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呢?”秋桐说。

“我……我也说不清……”我说:“你这会儿心情很高兴吧?”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道你心里不高兴?”秋桐说。

“呵呵……”我笑起来:“我觉得你心里特别高兴……”

秋桐抿嘴一笑:“你似乎非要从我这里认定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为什么呢?”

我皱皱眉头:“我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你的情绪出乎寻常兴奋,难得一见的激动,我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单你觉得怪怪的,我自己也觉得怪怪的……”秋桐说。

“你这么一说,我就无法问你了……你直接把我的话封死了!”我说:“你很狡猾……”

“呵呵……既然你说我狡猾,那我就狡猾吧……我看你其实比我还狡猾……”

我又嘿嘿笑起来,然后念叨了一句:“金景秀……”

“你念叨她的名字干嘛?”秋桐说。

“不干嘛,加深下印象……”我说。

“似乎,你对金姑姑的兴趣大于对金敬泽的兴趣……”秋桐说。

“你不是在说我,是在说你自己吧?”我看着秋桐。

秋桐沉思了下:“或许吧……”

“那挺好的……”我说。

“什么挺好的?”秋桐说。

我说:“因为你对女人的兴趣大于对男人的兴趣啊……”

秋桐的眼神有些困惑:“我怎么听你这话有些不大对劲呢?”

我哈哈笑起来。

“去你的……你在耍我……”秋桐说。

我说:“反正你对金姑姑的兴趣大于对金敬泽的兴趣让我比较感觉舒服……”

秋桐的眼皮一跳,看了看我,似乎,她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秋桐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一口气,没有说话,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东西。

“再有不到一个月,你还海珠就要举行婚礼了……”一会儿,秋桐轻声说。

“嗯……”我应了一声,此话此时从秋桐口里说出来,我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从此,你就是有家的人了……从此,你的责任就更大了……从此,你的心该彻底收回去了,该彻底淡定沉静了……从此,你就该彻底面对现实要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秋桐说。

我的心起起落落,秋桐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知道她说的都有道理,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我知道我应该今后如何去做,可是,我的心里却又不由自主感到了一种悲凉和凄冷,因为这话是从秋桐口里说出来的。

心里突然感到异常的烦躁。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没好气地说。

“你……”秋桐看着我。

“我什么我?”我瞪眼看着秋桐:“以后没用的话少在我面前说,少给我上课,少给我说教,不用没事老刺激我,不用没事老提醒我……你觉得刺激我很有意思吗?”

“我……我没有要刺激你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秋桐喃喃地说。

看着秋桐无辜的表情,我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夸张了,缓了缓,说:“今天大家都心情不错,不要提让我你不开心的话题好不好?”

“什么叫不开心的话题?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秋桐不服气地说。

“不听话?”我说。

“是的,干嘛要听你的话?”秋桐说。

“不听话我打你屁股,你信不信?我就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里打你屁股……”我说着,作势举起手。

秋桐忙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往前走了几步。

“你不敢……”秋桐边说边又往后退。

我忍住笑,说:“有胆你别往后退……”

秋桐也忍不住要笑的样子说:“我没种,我就是要退……”

“这说明你还是怕了……”我说。

“哼……就知道欺负人,不理你了……”秋桐说。

我呵呵笑起来:“堂堂星海传媒集团的副总裁,在公共场合被人打屁股,是不是觉得很害羞啊?”

“去你的……堂堂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欺负女人,你才害羞呢?”秋桐也笑起来。

大家这一笑一调侃,刚才的不快似乎消失了,刚才的一丝郁闷似乎消失了。

似乎,每次我们谈到沉闷的话题,都想努力去化解开,都不想让彼此处在抑郁之中。

这时,机场的广播响了,金敬泽金景秀乘坐的航班到了。

我和秋桐站在出口处看着里面,一会儿,有乘客往外走。

“他们来了……”秋桐说了一声,声音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

我也同时看到了金敬泽和金景秀,两人正谈笑着往出口处走来。

“嗨——金姑姑……金总裁……”秋桐高兴地叫起来,我也冲他们挥手。

他们听到了秋桐的声音,往我们这边看过来,脸上带着高兴的表情。

我此时有些小小的意外,本以为他们此次来中国会带着随从,但现在看去,却只有他们俩,提着简单的行李箱,没有任何随从跟着。我本来还担心如果他们有随从我的车装不下,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金敬泽和金景秀走出出口,我和金敬泽热烈拥抱,和金景秀热情握手,秋桐先和金敬泽握手,然后和金景秀亲昵地拥抱。

看着金景秀和秋桐亲密拥抱的神态,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欢迎金姑姑和金总裁来中国来星海……”拥抱完,秋桐笑着对他们说。

“呵呵……”金景秀开心地笑着,看看我,又看着秋桐:“哎……几日不见,秋桐更加漂亮了……”

金敬泽接过话:“易克哥们也更加帅了……”

我和秋桐都都笑着,我的笑虽然真诚,但多少有些礼貌的成分,秋桐的笑则几乎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我看的出来。

金景秀姑姑也笑得很开心,边笑还边伸手摸了摸秋桐系的丝巾,显然,她还记得这条丝巾,显然,她为秋桐能系着这条丝巾来接她而更加开心。

“就你们俩来的?”我说。

“是啊,就我们俩?怎么?嫌少?要不下回我们组团来!”金敬泽说。

我笑起来:“我以为你们会带着随从呢……”

“姑姑嫌人多麻烦,所以我们就轻装简从了……”金敬泽说:“本来我想打电话让客户来接的,可是姑姑说不要了,说还是让你们来接的好,于是我就直接给秋桐打了电话……”

“客户……你们来是和客户谈生意的,不是来观光旅行的?”我说。

“呵呵……公私兼顾,”金景秀接过话说:“这次我们来中国,是和星海的一个客户有一笔小小的业务,敬泽去谈就行了,我呢,就是跟着敬泽来这里溜达溜达,一来呢,看看你们这二位美女帅哥,二来呢,来观光旅行散散心……本来这边的客户要来机场接我们的,我没让,让敬泽给秋桐打了个电话,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了,这样不是很好嘛……”

原来是公私兼顾啊,金敬泽来谈业务,金景秀跟着来打酱油。

“是的,很好……”秋桐笑着说:“这是金总裁通知地太晚了,差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才有意思呢,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哈哈……”金敬泽大笑起来。

“敬泽就是喜欢搞这种突然袭击,就是喜欢给对方带来这种惊喜……到底还是个大男孩啊……”金景秀用慈爱的目光看了一眼金敬泽。

我和秋桐都笑起来,秋桐接着说:“那……金姑姑,你们这次来中国,打算呆多久?”

“今明两天,后天一大早就要赶回去了……”金景秀说。

“两天?时间太短了啊!”秋桐说。

“姑姑的工作日程安排地十分紧张,这两天时间还是好不容易抽出来的,”金敬泽说:“这两天,我集中精力和客户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