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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三章 赌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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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这个概念,就是“罗马时代的巴达维亚共和国”。

  尼德兰人民,都是罗马时代的巴达维亚共和国的后代。

  我们反抗西班牙人的统治,就是巴达维亚共和国的历史重演。

  巴达维亚共和国的人民,自由、道德、完美、就如同我们黄金时代的精神一样。

  我们都是巴达维亚人。都是巴达维亚子孙。

  本来吧,这个是可以的。

  以荷兰那时候的国力,先有尼德兰共和国,然后再有巴达维亚民族,完全可以实现。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国族神话,罗马时代的巴达维亚,故事里是分散的城邦式的共和国,而不是有大权独揽的执政官的。

  所以,荷兰的奥兰治派,以非常严谨的史学功底、以非常细腻的考古水平,告诉全部荷兰人:扯淡!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巴达维亚共和国。

  奥兰治派反对的,是巴达维亚共和国里的后三个字。

  但是把前面四个字也给扔了。

  “我们是谁”的国族构建,没有完成。这放在后世的华夏,相当于是有人告诉全部华人,炎黄根本不存在。

  那还怎么构建“我们是谁”这个概念?

  “我们是谁”构建不了了,那就只能靠“我们不是谁”来构建了。

  所以,尼德兰不是谁?

  首先,尼德兰肯定不是君主制,所以和那一堆君主制国家不同。

  其次,虽然欧洲的共和国也不少,甚至还有希腊时代、罗马时代的故事。

  但是,尼德兰不是神罗的那一堆自由市,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区别。

  然后,尼德兰也不是罗马共和国。罗马共和国是靠奴隶种地种出来的,而尼德兰是靠做买卖做出来的。

  再然后,尼德兰也不是瑞士,或者威尼斯那种。

  总而言之,我们不一样!

  我们尼德兰,是独一无二的。

  你和我的国家,与外面那些国家不一样,所以我和你是咱们,而不是他们。

  在完成了“我们不是谁”的构建之后——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是特例。

  比如刘钰在威海宣扬的我们不是谁的概念,是靠对外战争催动的。一群人去了日本、南洋,听着对面叽里呱啦的语言,看着对面肤色发色都不同,我们不是谁的概念就很容易清晰了。

  又比如俄国人靠宗教构建了框架之后,整天打仗,一堆一辈子都没机会离开村子的农奴,巴不得去打仗,也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要不死这辈子就值了。要是沙皇“小爸爸”不打仗,这辈子就只能看看庄园里的那一亩三分地了,活着啥意思啊。

  然后一群灰色牲口聚在一起,一问你是哪的哪的、我是哪的哪的,离着这么远,原来大家都说一样的话、吃差不多的玩意、信一样的教。再看看那群土耳其蛮子、法国娘炮、和他们还真是不一样。所以俄国农奴是最俄罗斯的,而那些常出国在西欧咖啡馆谈笑风生的贵族青年反而是最不俄罗斯的。

  问题是荷兰人不是俄国庄园里的农奴。一辈子除了邻居就是土豆,出去一趟就能感觉到“咱们都一样”、“咱们和别人不一样”。

  荷兰人见识的多了,跑了一百多年船了,从北美到澳洲,啥样的人没见过?

  商业发达之下,以单纯的肤色、语言、宗教等区分“我们不是谁”,荷兰人还觉得和那些信新教说德语的没啥区别呢。

  这就不得不在基本的我们不一样的框架内,再添加一些内核。

  华夏这边,是自己构建出了一整套文明,是文化母国。

  欧洲这边,再怎么样,构建文明母国这种事,也轮不到荷兰啊。

  本来还有个编造出来的国族构建,祖上阔过的巴达维亚共和国。但这个神话已经被荷兰人自己毁了。

  那往上找“祖上阔过”,就只能找到从西班牙那独立,再到制霸大海的黄金时代那段时间了。这可不是虚指的“祖上”,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祖父曾祖父那一辈……

  如果是用“我们是谁”的巴达维亚共和国来构建这个国族共同体,其实就简单了。

  把黄金时代的精神,塞在那个巴达维亚神话里,就说我们自古如此,这就是我们的民族性。

  就非常顺滑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民族自古以来、精神自古以来、文化自古以来、制度自古以来。

  但现在,奥兰治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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