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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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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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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完的人物传记。

男孩儿和女孩儿凑在一起看电影,看了没多久,女孩儿似乎是觉得无聊了,放下耳机拿出副扑克牌,礼貌地问艳阳天要不要一起打牌。艳阳天委婉地拒绝了,女孩儿又去问周白清。周白清年纪和他们一般大,玩心重,立即答应了,他从上铺下来,一屁股坐在艳阳天床上。女孩儿见了,有些吃惊,笑着说:“哎,原来你们认识啊?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艳阳天合上了书,卷起被子翻过身面对墙壁闭上了眼睛。周白清道:“认识,认识十几年了。”

女孩儿道:“原来是亲戚啊。”

周白清拍了下艳阳天的被子,道:“是,是我叔叔。”

靠过来一起玩牌的男孩儿问:“你们去梧桐市?”

周白清道:“不是,去昆门。”

“去旅游的吧?”女孩儿问。

周白清道:“我叔叔看破红尘,硬是要去那里的万佛寺当和尚。”

他这么一说,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些尴尬,没再多问他们的事了,话题光绕着牌局打转。周白清牌技不错,连赢几盘后又故意输几回,三个人有输有赢,玩得挺开心。临近晚饭,三个年轻人也混熟了,男孩儿女孩儿拿了钱包去餐车吃饭,又只剩下周白清和艳阳天两个人了。

周白清待那对情侣走远了,关上门,回头看艳阳天,问他:“醒着?”

艳阳天一动不动,周白清拍了他一下,艳阳天转过身,睁着眼睛看他。周白清道:“还有四个小时就要下车了,你准备准备。”

艳阳天坐起身,伸手拿了桌上的保温杯,低着头慢慢旋杯盖。

“和你说话听到没有?”周白清抢了他的保温杯,不悦地问他。

艳阳天神色平和,语气却犯冲,他道:“给我。”

周白清奇怪地看他:“你以为你还是我师父?你说什么我就得听?”

艳阳天扬起一边嘴角:“不是你师父,是你叔叔,你长辈。”

周白清挑眉,一口气喝光了他保温杯里的水,他在嘴里剩了点,艳阳天懒懒看他一眼,又要躺下,周白清欺身压着他掰开他嘴把自己含着的那点水吐进了他嘴里。他还趁机贴着艳阳天的嘴唇乱亲了一通,艳阳天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周白清抹抹嘴,道:“你不是最喜欢给人嘴对嘴喂东西吗?”他拍了两下艳阳天的脸颊,朝他脸上吹了口气,暧昧地说,“是不是啊,叔叔。”

艳阳天羞愤地扭过头,穿上外套鞋子拿起保温杯走了出去。周白清拍着床褥哈哈笑,笑了两声便觉得没什么可笑的了,他阴沉下脸,拿手背使劲擦嘴。

艳阳天一去无回,周白清也不着急找他,快到站时艳阳天回来了,提起行李就走。周白清和对铺的男孩儿女孩儿打了声招呼,还道:“看破红尘的人就是这样,对人都爱理不理的,让你们看笑话了。”

从火车站出来,艳阳天和周白清没浪费半点时间,打车去了万佛寺。司机接到他们这桩买卖,开心的不得了,又是和他们介绍万佛寺来历,又是给他们推荐市内美食。周白清对吃的感兴趣,和司机闲扯起各类面食,一张嘴就没停过。艳阳天坐在他边上撑着额头抿紧了嘴唇,万佛寺在昆门市市郊,和火车站完全两个方向,这一路可以说是穿过了整座昆门市,昆门市地处西南,晚上湿气重,雾厚得好似云都塌了下来,高楼半隐在了雾中,路上也不怎么热闹,就在经过一条排档街的时候才算看见了些人。

车到万佛寺,出租车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到了一间农家小屋,口口声声说已经晚了,酒店肯定都没房间了,只有这类农家小院有空房,还一个劲夸这里的农舍干净敞亮,条件不比酒店差,来住过的都说住得非常舒心。

艳阳天和周白清都不是在住方面计较的人,没多说什么,平摊了车钱就提着行李下车了。农舍的男主人已经等在院门口,看到他们,热情地过来给他们拿行李,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在二楼的双人房。房里摆着两张单人床,粗略看过去确实挺干净。等两人付好订金安顿下来,已近凌晨,周白清先行洗漱完睡下,艳阳天这一整天都没能好好慰藉自己的烟瘾,洗完澡披上外套去了楼下的院子抽烟。这一宿也不知道他杀了多久的瘾,周白清早上下楼吃饭看到艳阳天还在院子里站着,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姿势,周白清还以为他一晚没睡,站在院子里被冻成了雕塑,他走过去和艳阳天说话,问他:“你晚上没睡?”

艳阳天摇头:“睡了,醒了,就又下来了。”

周白清看他精神不济,眼圈发黑,问他:“药怎么煎?”

艳阳天弹了下烟灰,道:“下午再煎吧。”

他转身要往屋里走,周白清一把抓住他,问道:“你昨天吃没吃药?”

“差一天没关系。”

“真没关系?”

艳阳天道:“不会拉着你一起死,你放心。”

周白清松开了他,跟着他回进屋里,匆匆喝了点粥便启程去万佛寺。

万佛寺临山而起,要去万佛寺就要上万佛山。这日天上飘着细雪,万佛寺周遭游人稀少,艳阳天走得很慢,到了万佛山山脚下,见到有轿夫抬着竹轿子的,周白清还打趣地问他要不要坐轿子,他请他坐。

艳阳天道:“你要是嫌我走得慢,你先上去,不用等我。”

周白清道:“那怎么好意思,我就喜欢走在你后面看你走得很慢。”

艳阳天不说话了,他兜里揣着那串乌黑铃铛,走时不时传出铃声,爬山时铃铛响得更厉害,周白清似是有所察觉,他道:“别人托付给你的东西是铃铛?拿来看看。”

艳阳天拿出铃铛给他看,周白清一眼就认出了这铃铛,他忙问艳阳天:“你知不知道这铃铛的来历?”

艳阳天道:“知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周白清无言,默默走在艳阳天身后,行到半山腰,艳阳天粗喘不止,稍微松开了些缠在脖子上的朱红围巾。他停在路边休息,周白清站在他身侧,雪花飘飘扬扬落在艳阳天发间和围巾上,白是白,黑是黑,红是红。

艳阳天素来喜穿黑衣,胜在皮肤白皙,外形俊朗,才不至于显得太过老气沉闷。

周白清之前在火车站餐厅里看艳阳天时并不觉得他老,甚至还觉得他年?轻,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他老了,当他置身于天地之间,置身于苍松翠柏,依傍在山野顽石旁,立在好似没有尽头的长阶之上时,他觉得他确实是老了。他的心已经老了,老得早该离世了,所以他双眼才会空空如也,一个死人的眼睛怎么可能拥有什么神采活力?

周白清突发奇想地问艳阳天:“你在想什么?”

艳阳天本望着远山,听到周白清的问话,眼神蓦地收回,垂眼看自己双手,道:“在想该有的我抓住了,不该有的就是不该有,是抓不住的。”

“你还真当自己看破红尘了啊?”周白清笑了,艳阳天的眼神又远了,遥望隐约可见轮廓的万佛寺,迈上了一级台阶。长路漫漫,艳阳天和周白清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万佛寺。艳阳天与寺中的僧人说想要拜见住持,僧人带他去了,住持是位长者,肤黑矮瘦,正在宝殿前打扫台阶。艳阳天说明来意,住持将他领至一间小屋内,请他稍候片刻,便离开了。艳阳天坐在屋内等,周白清站在屋外廊下看风景,这间万佛寺规模不大,香火也不旺盛,贩卖香烛的小店半掩着门,不像是在做生意的样子,墙壁上的万佛雕刻落到了雪,也没人去打扫,寺中僧人只顾着清理台阶和院落中的落叶。万佛寺中可谓冷清。周白清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来,便问艳阳天:“该不会是找不着那个人吧?”

艳阳天道:“耐心等等。”

他翻阅起桌上的佛经典籍,看了会儿就又放下了。他等的那个僧人终于出现,僧人身形颀长,眉心窄,鹰钩鼻,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戾气重,第二眼再看,隐约似是有佛缘。

僧人进到屋里,对艳阳天合掌问好,诵一句:“阿弥陀佛。”

艳阳天拿出那串乌黑铃铛放到桌上,道:“那天晚上见到一个女的,她给了我这个,让我来万佛寺给一个和尚,说完她就死了。现在见到你了,东西我放在这里,她的遗愿我也算完成了。”

说完他就起身要走,僧人并未拦他,只是看着那铃铛问艳阳天:“她怎么死的?”

艳阳天道:“不知道。”

僧人又问:“那她长什么样?”

艳阳天回忆一番后,形容道:“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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